镜中镜像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第一章冰封的密室凌晨三点十七分,滨海市的暴雨如同天神失手打翻的墨汁,

将整座城市浸泡在浓稠的黑暗里。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雨幕,

在寂静的富人区上空撕开一道颤栗的口子,最终停在一栋依山而建的独栋别墅前。

张之恒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警服肩头。他抬手抹了把脸,目光穿过雨帘,

落在眼前这栋名为“听涛阁”的建筑上。别墅通体由深色花岗岩砌成,

在暴雨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只有二楼东侧的一扇窗户还亮着昏黄的灯,

如同巨兽半睁的眼瞳,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张队,你可算来了!

”年轻警员小林快步迎上来,手里的雨伞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死者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沈明远,男,五十六岁,做进出口贸易的。报案人是他家的保姆,刘妈,

说是早上起来发现书房门反锁,敲门没人应,从门缝里闻到了血腥味。”张之恒点点头,

接过小林递来的鞋套和手套戴上,声音沉稳如钟:“现场保护得怎么样?有没有破坏痕迹?

”“我们到的时候只让刘妈在客厅等着,没让任何人靠近书房,门窗都保持着发现时的状态,

法医也刚到,正在准备。”小林一边引着张之恒往里走,一边快速汇报,“对了,

这别墅里除了死者和刘妈,还有死者的儿子沈浩、女儿沈玥,以及死者的助理周智勤,

昨晚他们都在别墅里。”走进别墅大厅,温暖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与门外的湿冷形成鲜明对比。大厅装修奢华,欧式吊灯的水晶碎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

墙上挂着几幅价值不菲的油画,却都被窗外的暴雨衬得有些阴森。客厅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张之恒的目光依次扫过他们:坐在最中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穿着一身黑色睡衣,头发凌乱,眼眶通红,双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应该是死者的儿子沈浩。他时不时抬头看向二楼楼梯口,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旁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米白色的真丝睡裙,外面裹着一件羊绒披肩,

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尖微微颤抖,是死者的女儿沈玥。

她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她压抑的抽泣声。

最边上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即使在这样的深夜,衣着也依旧整齐得体。

她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高挑,五官清丽,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静而锐利。

她没有像另外两人那样表现出过度的悲伤,只是静静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

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位是周智勤,沈总的助理。

”小林在张之恒耳边低声介绍,“她说昨晚因为要整理一份紧急文件,

所以在别墅的客房住下了。”张之恒冲周智勤微微颔首,对方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

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了一眼,没有丝毫闪躲。“刘妈呢?”张之恒问。“在厨房,

我让她先喝点热水缓一缓,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大的**。”小林说。“先去现场。

”张之恒不再多言,转身朝二楼走去。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走廊尽头就是书房,一扇厚重的红木门紧闭着,

门把手上缠着一圈黄色的警戒带。法医老陈已经穿戴整齐,正蹲在门口检查着什么。

看到张之恒过来,他站起身,摇了摇头:“张队,情况有点棘手。”“怎么说?

”张之恒看向书房门。“你自己看吧。”老陈侧身让开位置。张之恒低头看向门缝,

果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消毒水味。他伸手推了推门,

门纹丝不动,明显是从里面反锁了。“门锁是哪种?”“是特制的机械锁,没有钥匙孔,

只能从里面转动旋钮反锁,或者用配套的电子钥匙从外面打开。”小林解释道,

“刘妈说这锁是沈总上个月刚换的,说是为了安全,电子钥匙只有沈总自己有一把,

另外一把放在书房的抽屉里。”张之恒皱了皱眉,

又看向门框和门缝:“有没有撬动过的痕迹?”老陈摇了摇头:“我们检查过了,门框完好,

门缝里也没有撬动的痕迹,窗户也是从里面锁死的,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也就是说,

这是个密室?”张之恒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目前看起来是这样。”老陈点点头,

“我们准备破门了,你看?”张之恒示意老陈可以行动。两名警员拿着破门器走过来,

用力撞向书房门。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厚重的红木门被撞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张之恒率先走了进去,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书房很大,大约有四十平米,装修得古色古香,四周靠墙的位置摆满了书架,

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书籍。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

桌上散落着一些文件和一支钢笔。而沈明远就趴在书桌上,后背插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刀柄没入大半,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浸透了他的白色衬衫,在桌面上积成了一滩,

已经有些凝固发黑。张之恒的目光在房间里仔细扫视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书房的窗户在书桌的侧面,是一扇双层隔音玻璃,窗户上装有防盗栏杆,

栏杆之间的间距很小,成年人根本不可能钻过去。窗户的锁扣是旋转式的,

确实是从里面锁死的,锁扣上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房间里除了书桌和书架,

还有一个靠墙的保险柜,保险柜门紧闭着,表面光滑,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角落里放着一个饮水机,旁边是一个垃圾桶,里面除了几张废纸,没有其他东西。“老陈,

初步检查结果怎么样?”张之恒问。老陈蹲在尸体旁,正在小心翼翼地检查着,

闻言抬头道:“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致命伤是后背的刀伤,

刀刃刺穿了心脏,导致大出血死亡。凶器就是这把水果刀,上面只有死者和一个未知的指纹,

需要回去比对。另外,死者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划伤,像是挣扎时留下的,

不过不致命。”“未知指纹?”张之恒挑了挑眉,“有没有可能是家里人的?”“有可能,

回去比对一下就知道了。”老陈说,“另外,

我在死者的桌面上发现了一点淡淡的消毒水痕迹,还有,死者的手机不见了,

翻遍了整个书房都没找到。”张之恒走到书桌前,低头看着桌面上的血迹和消毒水痕迹。

消毒水味很淡,如果不是老陈提醒,他可能根本注意不到。为什么现场会有消毒水味?

是凶手留下的,还是死者自己用的?他又看向那扇被撞开的门,门锁已经被撞坏,

露出了里面的机械结构。“小林,去把刘妈叫上来,问问她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小林应声下楼,很快就带着刘妈走了上来。刘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

脸色憔悴,走起路来还在微微发抖。“刘妈,你别害怕,慢慢说。

”张之恒的语气放缓了一些,“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书房里有什么异常的声音?

比如争吵声、打斗声之类的?”刘妈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声音哽咽地说:“没有……昨晚雨下得太大了,外面的雨声吵得很,我睡得又沉,

什么都没听到。”“那你是今天早上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今天早上六点多,

我像往常一样起来做早饭,做好之后去叫先生起床吃早饭,敲了书房的门没人应,

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先生平时起得挺早的。然后我就趴在门缝上往里看,

看到先生趴在桌子上,地上好像有血,我就慌了,赶紧打电话报警,

然后又叫醒了少爷、**和周助理。”刘妈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先生待我挺好的,

怎么就这么没了……”“沈总平时晚上都在书房待到很晚吗?”张之恒问。“是的,

先生生意忙,经常在书房处理文件到半夜,有时候甚至会在书房过夜。”刘妈点点头,

“昨晚我九点多给先生送过一杯牛奶,当时先生还在书桌前看文件,看起来很正常,

就是脸色不太好,好像有点生气。”“生气?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吗?”“不知道,

先生没说,我也不敢问。”刘妈摇摇头,“不过我送牛奶的时候,好像听到先生在打电话,

语气很不好,像是在跟人吵架。”“打电话?你听到对方是谁了吗?或者听到什么关键词?

”张之恒追问。刘妈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先生关着门,声音听得不太清楚,

只听到他说‘你别太过分’、‘我不会同意的’之类的话,具体跟谁吵,吵什么,

我就不知道了。”张之恒点点头,

又问:“昨晚沈浩少爷、沈玥**和周助理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比如很晚才回房间,

或者中途出去过?”“周助理是昨晚七点多来的,说是要跟先生谈工作,一直待在客房里,

没出来过。少爷昨晚好像出去过,大概十点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了,

脸色也不太好,直接回房间了。**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没出去过,我半夜起来上厕所,

看到她房间的灯还亮着。”刘妈一一说道。“沈浩昨晚出去干什么了?”张之恒问。

“不清楚,少爷没说,我也没敢问。”刘妈说。张之恒让小林先带刘妈下去休息,

然后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沈浩、沈玥和周智勤。“沈浩,你昨晚十点多出去干什么了?

”张之恒的目光落在沈浩身上。沈浩身子一僵,眼神有些闪烁,

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出去买点东西,家里的烟没了。”“买烟?”张之恒挑眉,

“这么大的雨,专门出去买烟?而且你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事,就是下雨路滑,差点摔倒,有点吓到了。”沈浩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敢与张之恒对视。张之恒没有再追问,转而看向沈玥:“沈**,

昨晚你房间的灯为什么半夜还亮着?你在做什么?”沈玥抬起头,眼眶通红,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睡不着,一直在看书,所以灯亮着。

”“你有没有听到书房里有什么异常的声音?”沈玥摇摇头:“没有,雨太大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最后,张之恒的目光落在周智勤身上:“周助理,你昨晚七点多来别墅,

是为了什么工作?一直待在客房里吗?”周智勤推了推眼镜,

语气平静地说:“是为了一份明天要交给客户的合同,沈总说有些细节需要修改,

让我过来跟他对接。我到了之后,沈总说他先处理一些其他事情,让我在客房等他,

所以我一直待在客房里修改合同,直到凌晨一点左右才睡下,期间没有出去过。

”“你在客房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比如沈总打电话的声音,或者其他动静?

”“没有,客房离书房有点远,而且雨下得很大,外面的声音很吵,我专注于修改合同,

没注意到其他声音。”周智勤的回答滴水不漏,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张之恒看着三人,

陷入了沉思。目前来看,这是一起典型的密室杀人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线索,

而别墅里的四个人——刘妈、沈浩、沈玥、周智勤,都有一定的嫌疑,

但又都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他们。死者沈明远昨晚曾与人发生过争吵,争吵的对象是谁?

是别墅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如果是外面的人,那凶手是怎么进入密室杀人,

又怎么离开的?如果是别墅里的人,那谁又有足够的动机杀害沈明远呢?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书房,落在那滩凝固的血迹和淡淡的消毒水痕迹上。这两个细节,

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第二章暗流涌动接下来的几天,

张之恒和他的团队对听涛阁进行了全面的搜查,

同时对沈明远的社会关系、公司业务以及别墅里的四个人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

沈明远的进出口贸易公司最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资金链断裂,欠下了巨额债务,

而且还涉嫌走私文物,正在被有关部门调查。这意味着,

沈明远很可能因为生意上的纠纷而被人杀害。而别墅里的四个人,

也都各自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杀人动机。首先是沈浩,沈明远的儿子。据调查,

沈浩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花钱大手大脚,还染上了堵伯的恶习,欠下了一大笔赌债。

他曾多次向沈明远要钱,都被沈明远拒绝了,父子俩因此发生过多次激烈的争吵。而且,

沈浩昨晚出去买烟的说法漏洞百出,警方调取了别墅附近的监控,

发现沈浩昨晚十点多出去后,并没有去便利店,而是去了一家酒吧,

在酒吧里和一个陌生男人见面,两人聊了大概半个小时,看起来气氛很紧张,

然后沈浩才独自回家。其次是沈玥,沈明远的女儿。沈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文静乖巧,

但实际上和沈明远的关系并不好。沈明远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一直不喜欢沈玥,

对她的生活和学业从来都不过问,反而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不成器的沈浩身上。

更重要的是,警方调查发现,沈玥的母亲,也就是沈明远的前妻,

当年是因为沈明远出轨而离婚的,而沈玥一直认为是沈明远毁了她的家庭,

对沈明远怀恨在心。然后是周智勤,沈明远的助理。周智勤在沈明远的公司工作了五年,

能力出众,深得沈明远的信任。但调查发现,周智勤的父亲曾经和沈明远是合伙人,

后来因为沈明远的陷害,公司破产,父亲抑郁而终,周智勤的家庭也因此破裂。

周智勤进入沈明远的公司,很可能是为了复仇。而且,

警方在周智勤的客房里发现了一瓶消毒水,和书房里的消毒水痕迹成分一致。最后是刘妈,

沈明远的保姆。刘妈在沈家工作了十几年,平时看起来对沈明远忠心耿耿,但调查发现,

刘妈的儿子几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而那场车祸的肇事者,正是沈明远。

沈明远当时因为有钱有势,花钱摆平了事情,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刘妈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很可能一直记恨着沈明远。“张队,

现在四个人都有嫌疑,而且都有杀人动机,这案子有点难办啊。”小林看着手里的调查资料,

皱着眉头说,“尤其是那个密室,我们至今都没弄明白,凶手是怎么进去又怎么出来的。

”张之恒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张书房的平面图,仔细地看着,

闻言抬起头:“密室的关键,很可能就在那扇门或者窗户上。

虽然我们检查过没有撬动的痕迹,但不排除凶手用了其他方法。还有,

书房里的消毒水痕迹和死者失踪的手机,也需要重点调查。”“消毒水的话,

周智勤的客房里有一瓶,成分和书房里的一致,会不会是周智勤用消毒水清理过现场?

”小林猜测道。“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排除是死者自己用的。”张之恒说,

“死者的左手手腕有划伤,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然后用消毒水消毒,

不小心洒在了桌子上。”“那手机呢?凶手为什么要拿走死者的手机?”小林问。

“可能手机里有什么秘密,比如和凶手有关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

或者是关于公司走私文物的证据。”张之恒推测道,“凶手拿走手机,就是为了销毁证据。

”就在这时,老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检验报告:“张队,有新发现。”“什么发现?

”张之恒立刻站起来。“我们对凶器上的指纹进行了比对,除了死者的指纹,

另外一个指纹是沈浩的。”老陈说,“而且,

我们在沈浩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件沾有血迹的外套,血迹经过检验,和死者的血型一致。

”“沈浩?”小林惊讶地说,“难道凶手是沈浩?”张之恒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不一定,

指纹和血迹只能说明沈浩接触过凶器和死者,但不能直接证明他就是凶手。而且,

他怎么解释这件事?”“我们已经把沈浩带过来了,他现在就在审讯室。”老陈说。

张之恒点点头:“走,去会会他。”审讯室里,沈浩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子上,

脸色苍白,眼神惶恐。看到张之恒走进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沈浩,

我们在凶器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还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沾有死者血迹的外套,你怎么解释?

”张之恒坐在沈浩对面,开门见山地质问。沈浩张了张嘴,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最好老实交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接触凶器,

你的外套上为什么会有死者的血迹?”张之恒的语气越来越严厉。

沈浩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他双手抱头,

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杀他的……”小林和老陈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张之恒却依旧平静:“慢慢说,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清楚。

”沈浩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哽咽着说:“昨晚……昨晚我去酒吧见的是放高利贷的,他们催我还钱,

说再不还就打断我的腿。我没办法,只能回家找我爸要钱。我回到家的时候大概十点半,

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就想去求求他,给我点钱还债。”“我敲了敲门,我爸让我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书桌前看文件,脸色很不好。我跟他说我欠了高利贷,让他给我点钱,

他当场就发火了,骂我不成器,说死也不会给我钱。我们就吵了起来,越吵越凶,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砸我,我躲开了,然后他又拿起一把水果刀,说要杀了我这个败家子。

”“我当时很害怕,就和他抢刀,在争抢的过程中,

刀不小心刺到了他的后背……我当时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赶紧跑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把沾了血的外套藏在了衣柜最下面,以为没人会发现……”沈浩说完,

又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先拿刀子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