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忆”了,唯独忘了我。我直接递上离婚协议。他接过笔,暗自偷笑。当天,
他就给女助理戴上了戒指。再见面,他跪在我脚边求复婚。我的新婚丈夫,他的好兄弟,
一把将他拽开:“我媳妇怀着双胞胎,没空。”01.三周年纪念日的烛光摇曳着,
将桌上那块精心烹制的惠灵顿牛排映照出诱人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松露和黄油的香气,
我却只感到一阵阵发自骨髓的冷。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划过晚上九点。顾言尘没有回来。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始终没有他的一条消息。我拿起手机,
准备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屏幕却先一步被一个陌生来电点亮。
“请问是顾言尘先生的家属吗?他在中山路发生了车祸,现在正在市一院抢救。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得没有波澜,我的世界却在瞬间天旋地转。桌上的牛排,红酒,
还有我精心挑选的香薰,顷刻间都成了巨大的讽刺。我抓起车钥匙冲出家门,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车祸”两个字在疯狂冲撞。医院长廊的消毒水味浓重得令人作呕。
我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看到了我结婚三年的丈夫,顾言尘。
他额头上缠着一圈刺眼的白色纱布,眼神却清明得吓人。他没有看我。他的全部注意力,
都集中在他身边的女助理,白薇薇身上。在我冲过去的刹那,他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
将白薇薇护在了身后。那个动作,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的脚步凝固在原地。“言尘,”我的声音干涩得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你还记得我吗?
”他眉头紧紧蹙起,那双曾无数次含情脉脉注视我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全然的疏离与审视。
“这位**,我们认识?”五个字,将我从他的人生里,彻底剥离。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站在他身侧的白薇薇,
穿着一身与医院格格不入的香奈儿套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她“体贴”地开口解释。
“姜**,你别激动。顾总他……失忆了。”她说话时,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里,
一抹怎么也藏不住的得意,一闪而过。医生拿着CT报告走了进来,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
宣判了我的死刑。“病人脑部有血块压迫神经,导致了选择性记忆受损。”他顿了顿,
推了推眼镜,看向我。“受损的部分,恰好是关于您这位妻子的所有记忆。”全世界都记得,
唯独他,忘了我。多么精准的失忆。我不信。我不信朝夕相处三年的感情,
会被一块小小的血块轻易抹去。我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都在颤抖。“言尘,
你看看我!我是姜念!我们一起去过巴黎的铁塔,在圣托里尼看过最美的日落,
你忘了我们家的猫叫汤圆吗?你忘了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吗!”他猛地甩开我的手,
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的脸上满是厌恶与不耐。“够了!
我不想听一个陌生人在这里编故事!”他转过头,看向白薇薇,语气却瞬间温柔下来,
那种我从未得到过的宠溺,此刻听来字字诛心。“薇薇,我头疼。
”白薇薇立刻拿起一个苹果,用一把精致的小刀,熟练地削着皮。苹果皮连成一条完整的线,
没有断。她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他嘴边,他自然而然地张口接过,咀嚼着,
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柔情。“还是你懂我。”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雕塑。
结婚三年,他从未让我为他削过一个苹果。他说,我的手是用来画设计图的,
不是用来做这些粗活的。我曾为此感动不已,现在才明白,不过是因为不爱,所以无所谓。
顾言尘的父母,我的公公婆婆,姗姗来迟。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迎上去,
婆婆却只是拍了拍我的手,眼神里带着复杂。“念念,言尘现在情况特殊,你就多担待一些,
别**他。”公公更是直接绕过我,走到病床前,关切地询问着顾言尘的身体。他们一家人,
和白薇薇,其乐融融。而我,这个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妻子,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一个需要“被担待”的麻烦。夜深了,我被“请”出了病房。理由是,
我的存在会影响病人的情绪。我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长廊座椅上,像个被遗弃的孤魂。
病房的门没有关严,留了一道细细的缝。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将眼睛凑到门缝上。
里面的灯光昏黄。顾言尘握着白薇薇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却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委屈你了。”白薇薇摇摇头,
声音带着哭腔:“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委屈。”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所有的担忧,所有的心痛,所有的自我怀疑,都在这四个字面前,碎成了齑粉。原来,
这不是一场意外。这是一场为我精心策划的,预谋已久的谋杀。谋杀我们的婚姻,
和我的爱情。02.我没有再哭,也没有再闹。心死之后,是彻骨的平静。
我拖着麻木的身体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房子。客厅里,三周年纪念日的烛光已经燃尽,
只留下凝固的蜡泪,像一双双嘲讽的眼睛。桌上的惠灵顿牛排已经彻底凉透,
像一块僵硬的石头。这个充满我们三年回忆的地方,此刻每一寸空气都让我感到窒息。
我走进书房,那个顾言尘从不让我轻易踏足的地方。凭着一种女人的直觉,
我敲击着一排排书架。在《百年孤独》的后面,我摸到了一个不寻常的凹陷。我用力一按,
书架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我的手颤抖着打开它。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商业机密,也不是什么贵重文件。而是一沓照片,
和一对戒指。照片上,是顾言尘和白薇薇。他们在东京的樱花树下拥吻,
在瑞士的雪山前相拥,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嬉戏……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最早的一张,
是两年前。原来,那些他借口“出差”的日子,都是在和另一个女人共度良辰。而我,
像个傻子一样,在家为他熨烫好下一趟出差的衬衫,煲好他爱喝的汤,
等着他带着一身疲惫和谎言归来。照片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对卡地亚的对戒。
盒子里还有一张发票,购买日期,是一个月前。原来,所谓的车祸,所谓的失忆,
不过是他为了让我“体面”退场,而精心设计的最后一步棋。
他连一场坦诚的告别都吝于给我。他要用这种最残忍、最戏剧化的方式,
把我从他的世界里剔除,好让他能毫无负担地,以一个“深情”的形象,
去迎接他的“真爱”。我看着那些照片,看着那对刺眼的戒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所有的爱意,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都蒸发了。只剩下被愚弄、被践踏的,
铺天盖地的恶心。我冷静地关上暗格,仿佛只是关上了一段与我无关的过去。
我打开书房的电脑,屏幕上还留着我未完成的设计稿。我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新建了一个文档。屏幕上白色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我一字一句,
冷静地敲下“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我什么都不要。房子,车子,存款,
股份……这些他曾经用来标榜爱我的东西,此刻在我看来,都沾满了肮脏的算计。
我净身出户。我只想尽快逃离这场精心编织的骗局,逃离这个叫顾言尘的男人。他出院那天,
阳光正好。白薇薇像个真正的女主人,搀扶着他的手臂,脸上是藏不住的胜利者姿态。
他的父母跟在身后,看着白薇薇的眼神里满是满意。我等在别墅门口,
像一个等待行刑的囚犯。看到我,顾言尘的眉头下意识地蹙了一下,
随即换上一副“你是谁”的冷漠表情。我没有理会他拙劣的演技。我径直走到他面前,
将手里那沓还带着打印机温度的A4纸,递了过去。“顾言尘,签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四个加粗的黑体字上,眼中飞快地闪过惊讶。那丝惊讶,
很快被一种无法掩饰的狂喜所取代。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这么“懂事”。
他接过协议,甚至没看里面的内容,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拿起笔,低头准备签名的瞬间,
我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嘴角那抹抑制不住的上扬,那抹窃喜的、得意的笑。疼痛过后,
是彻底的麻木。他飞快地在签名栏上写下“顾言尘”三个字,笔迹龙飞凤舞,
仿佛生怕我下一秒就会反悔。签完字,他把协议递还给我,全程没有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一件碍事的家具。站在一旁的白薇薇,则毫不掩饰地对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红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我接过协议,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身后,
传来婆婆如释重负的声音:“签了就好,签了就好……”我挺直了背脊。姜念,从今天起,
你解脱了。03.民政局门口,红色的背景墙显得格外刺眼。工作人员盖下钢印的那一刻,
我三年的婚姻,正式画上了句点。我拿着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只觉得掌心一阵发烫。
刚走出大门,顾言尘就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丝绒盒子。
就是我在他书房暗格里看到的那一个。他当着我的面,单膝跪地,
深情款款地对白薇薇举起了那对卡地亚戒指。“薇薇,嫁给我。”白薇薇娇羞地点头,
泪光闪烁,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戒指套上的那一刻,两人在民政局门口深情拥吻。紧接着,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朋友圈的特别提醒。顾言尘更新了动态:“余生,请多指教。
@白薇薇”配图是两只交握的手,无名指上的对戒在阳光下闪着昂贵的光。
仿佛一场蓄谋已久的庆功宴,而我,是被献祭的那个祭品。手机紧接着被打爆了。闺蜜的,
朋友的,同学的……全是愤怒的质问和心疼的安慰。“念念!顾言尘那个渣男!他怎么敢!
”“你还好吗?你在哪里?”我一条都没有看,一条都没有回。我将手机调成静音,
扔进了包里。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
我拖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站在路边,浑身瞬间湿透。
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发梢、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早已流干的泪水。我狼狈不堪,
像一只被世界抛弃的流浪狗。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我面前缓缓停下。车门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快步向我走来。伞面倾斜,将我和我的行李箱,
都笼罩在他的一方小天地里。雨声瞬间被隔绝在外。我抬起头,看到了沈知南。
顾言尘最好的兄弟,也是我的……朋友。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只是眉头微蹙地看着我湿透的衣服。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只是沉默地脱下自己身上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我冰冷的肩膀上。
那带着他体温和淡淡木质香气的外套,像一个温暖的茧,将我包裹。他从我僵硬的手中,
接过了那个同样湿冷的行李箱。“我带你走。”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
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我麻木地跟着他上了车。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我冻僵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他开着车,一路无话。车停在了一处高档公寓的地下车库。
“先在这里住下吧,这里很安全。”在他的公寓里,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带着一种冷静克制的男性气息。他默默地为我找出干净的浴巾和女士睡衣,
指了指浴室的方向。等我洗完热水澡出来,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放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旁边还贴心地放着吹风机。我端起那碗姜汤,喝了一口。辛辣的暖流从喉咙一直涌到胃里,
熨帖着我冰冷僵硬的五脏六腑。紧绷了整整一天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断裂。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失声痛哭。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
羞辱……那些被我强行压抑下去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山洪般倾泻而出。沈知南没有劝慰,
没有说那些“别哭了”“会过去的”之类的废话。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将一整盒纸巾推到我手边,沉默地陪着。他的安静,给了我宣泄的全部空间。
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我才渐渐停了下来。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哭出来就好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姜念,这不是你的错。
”我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他。他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歉疚。“对不起,
我早就知道他和白薇薇的事。”“我劝过他,不止一次。但他听不进去。”“我一直在犹豫,
要不要告诉你。我怕……我怕我没有资格,也怕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是我没用,
没能阻止这一切。”我摇摇头,声音沙哑:“不关你的事。”我怎么会怪他。
在这场冰冷的背叛里,只有他,给了我人性的温暖。是他,在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为我撑起了一把伞。04.在沈知南的公寓里休整了三天,
我强迫自己从那场泥沼般的情绪里爬出来。悲伤和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顾言尘可以轻易地抹去我作为他妻子的三年,但他抹不掉我作为姜念的二十七年。我是姜念,
一个曾经在业内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为了他,我放弃了蒸蒸日上的事业,甘心退居幕后,
做他口中“最坚实的后盾”。现在,这个后盾被他亲手推倒了。那么,我就要重新站起来,
为自己建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在沈知南的鼓励和支持下,我用自己婚前所有的积蓄,
注册成立了“念·设计”工作室。办公室很小,只有我和一个刚毕业的助理。但我的心里,
却重新燃起了一团火。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日夜颠倒地画图,做方案。很快,
一个机会摆在了我的面前——城中最大的地产项目,“云栖”度假村的设计案,
正在公开招标。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我的工作室就能一战成名,在业内站稳脚跟。
我把这个项目当成了我的救赎。我熬了无数个通宵,设计稿改了十几遍,
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我的设计理念,融合了东方禅意和现代极简,
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这是我一直以来的风格,也是我最擅长的。竞标会那天,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抱着厚厚的方案书,充满了信心。当我走进会场,
看到顾氏集团的代表席上坐着的人时,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是白薇薇。她穿着一身高定,
妆容精致,挽着顾言尘的手臂,笑得春风得意。顾言尘坐在她身边,目光扫过我时,
冰冷得没有温度,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竞争对手。轮到顾氏提案时,白薇薇走上台。
她身后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他们的设计方案PPT。看着那些精美的效果图,
听着她的阐述,我的血液一寸寸变冷。他们的方案,核心理念,竟然和我的惊人地相似!
同样是东方禅意,同样是极简风格,甚至在几个关键景观的布局上,
都和我的设计稿如出一辙!但他们的方案更完善,效果图更华丽,
因为他们背后有整个顾氏集团的资源在支持。我瞬间明白了。我的方案,被泄露了。
而唯一的可能,就是顾言尘。在我还是他妻子的时候,在我全心全意爱着他的时候,
我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兴致勃勃地和他分享我的设计灵感,我的奇思妙想。
我以为那是夫妻间的情趣分享。却没想到,那些都成了他今天用来对付我的武器。毫无悬念,
“云栖”项目的老板当场宣布,中标的是顾氏集团。会场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我坐在原地,浑身发抖,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这是对我专业和感情的,
双重践踏和公开处刑。散会后,白薇薇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到我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红唇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声音压得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姜念,
忘了告诉你,这个项目最初的设计灵感,还是言尘说起你时,我才想到的呢。
”“他说你最喜欢这种曲径通幽、一步一景的风格。你看,我比你更懂他想要什么,
也比你更能帮他实现。”“一个只会在家煲汤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顾氏总裁夫人的位置?
你应该感谢我,让你认清了现实。”不远处的顾言尘,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眼神里没有愧疚,
反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仿佛在看一场他亲手导演的好戏。我气得浑身发抖,
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在我快要失控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
突然扶住了我的肩膀。沈知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将我挡在身后,
高大的身影隔绝了白薇薇和顾言尘的视线。他看着白薇薇,眼神冷得能结出冰。
“剽窃来的东西,用着不烫手吗?”白薇薇的脸色瞬间变了。沈知南不再看她,
拉着我的手腕,沉声对我说:“走。”他把我带离那个令人窒息的会场,一直到停车场。
**在车身上,终于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沈知南递给我一张纸巾,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别怕。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输了一个‘云栖’,我帮你赢回整个世界。
”05.沈知南的话,不是一句空洞的安慰。他是投资界的顶尖高手,
对资本运作的门道了如指掌。回到公寓,他立刻打了一连串的电话,
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去调查“云栖”这个项目。第二天一早,他就把一份资料放在了我面前。
“‘云栖’项目的开发商,表面上是本市的地产公司,但真正的控股人,
是一位行事低调的海外富商,李先生。”“这家地产公司最近资金链很紧张,
他们对顾氏集团提出的那个华而不实的方案和天价预算,其实早有不满。
只是迫于顾氏在业内的地位,才初步选定了他们。”沈知南的指尖在资料上轻轻一点。“这,
就是我们的突破口。”我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顾言尘这个人,我太了解了。
”沈知南的语气带着不屑,“他好大喜功,做事只追求表面上的宏大和视觉冲击,
最容易在实用性和成本控制上翻车。”“而你,姜念,
你比我更了解他作为一个设计师的思维习惯。”“我现在就动用关系,帮你约见这位李先生。
能不能翻盘,就看你能不能拿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方案。”那一刻,我所有的不甘和屈辱,
都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斗志。我熬了整整三天三夜。我没有去推翻自己原有的设计,
而是在它的基础上,做了一份全新的、专门针对顾氏方案“死穴”的优化方案。
我太了解顾言尘了。
我知道他会在哪里为了追求所谓的“高级感”而使用昂贵却不耐用的材料。
我知道他会在哪里为了营造视觉奇观而忽略后期高昂的运营和维护成本。
我知道他会在哪个看似惊艳的设计背后,隐藏着难以解决的安全隐患。我的新方案,
就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刀一刀,剖析着顾氏方案光鲜外表下的致命缺陷。三天后,
在沈知南的安排下,我在一家私人会所里,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李先生。他是一个年过六旬,
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老者。我没有急着展示我的设计,而是先将顾氏的方案,一条条,一款款,
摆在他的面前进行分析。“李先生,根据顾氏的方案,这个玻璃穹顶的温泉中心,
看起来的确很震撼。但他们选用的特种玻璃,在本地湿热的气候下,不出三年就会出现雾化,
更换成本是建造时的1.5倍。”“还有这个悬崖瀑布餐厅,视觉效果一流,
但他们忽略了山体水土流失的问题,雨季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
后期的加固费用将是一个无底洞。”“综合来看,顾氏的方案,
会让整个项目的后期运营成本,比常规预算至少超支30%。”我每说一条,
李先生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一分。等我分析完,他已经脸色凝重。这时,我才将我的优化方案,
缓缓推到他面前。“这是我的方案。在保留了东方意境美感的基础上,
我将玻璃穹顶改为了半开放式的木质结构,更贴近自然,也更易于维护。悬崖餐厅的位置,
我向内移动了五十米,利用天然岩壁做背景,同样壮观,但安全性提高了几个等级。
”“最重要的是,我的方案,可以将总建造成本,在顾氏预算的基础上,再压缩20%,
同时大大提升用户体验的舒适度和安全性。”我抬起头,迎上李先生审视的目光,
眼神坚定而自信。“李先生,您要的,是一个能为您持续创造价值的艺术品,
而不是一个需要不断烧钱去维护的华丽空壳。”李先生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笑了。
他对着我,赞赏地点了点头。“姜**,你不仅是个出色的设计师,还是个出色的商人。
”他当着我的面,拿起了电话,拨给了项目负责人。“和顾氏的意向合同,废除。
‘云栖’项目,全权交给‘念·设计’的姜念**负责。”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消息很快传到了顾言尘那里。顾氏为了这个项目,
前期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甚至已经预付了几家供应商的定金。被单方面解约,
意味着这一切都打了水漂。顾氏的股价,应声大跌。我的手机,响了。是顾言尘。
我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咆哮。“姜念!你到底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你居然敢截我的胡!”我将手机拿远了一点,等他吼完,才把手机放回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