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当天,未婚妻林雪递给我一份财产赠与协议,上面赫然写着她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她父亲。
“亲爱的,这是我们那的习俗,婚前财产要给父母保管,表示不忘养育之恩。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第二天,我们约在民政局门口。她没等到我,
却等来了我挽着她妈的手,笑眯眯地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爸指着我,
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抽出另一份文件:“哦,忘了说,
阿姨也把她的财产都赠与我了。”01空气像被抽干了氧气,凝固成一块沉重的玻璃。
林雪那张精心描画过的、期待着幸福的脸,一寸寸裂开。她漂亮的眼睛瞪得极大,
眼球上迅速布满了血丝,视线在我挽着她母亲王秀琴的手臂和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射,
仿佛要用目光把我们凌迟。“陈默!**在干什么!
”一声尖利的嘶吼划破了民政局门口清晨的宁静,像一把生锈的刀子在玻璃上刮擦。
她疯了一样冲过来,目标是我身边的王秀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是我妈!
你怎么能跟他在一起!”那不是质问,是诅咒。王秀琴被她吼得浑身一颤,
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我更有力地握住。我侧过身,用身体将王秀琴完全挡在身后,
冰冷的镜片反射着林雪扭曲的脸。“林雪,注意你的言辞。”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
兜头浇在她歇斯底里的火焰上。“我守信了,我今天来了。”“你管这叫守信用?
你带着我妈来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疯了!”她尖叫,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林父,
林建国,此刻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
肥硕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唾沫星子横飞。“陈默!你这个畜生!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
你把我们家的钱弄到哪里去了!”他扬起巴掌,带着一股恶风朝我脸上扇来。我早有防备,
身体微微一侧,他沉重的身体因为惯性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林叔,说话要讲证据。
”我从公文包里抽出那份王秀琴亲笔签名的财产赠与协议,动作缓慢而清晰,
确保他们每一个人都能看清上面的黑纸白字。“王秀琴女士,自愿将其名下所有个人财产,
赠与陈默先生。”我轻声念出关键条款,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现在,这些财产属于我。
至于我和阿姨的关系,我们昨天也领了证,现在是合法夫妻。”林建国一把抢过文件,
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签名和红色的手印,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婚前财产……私房钱……王秀琴!你个败家娘们!你把家底都掏空了!”他终于反应过来,
王秀琴转移的不是夫妻共同财产,而是她那笔他觊觎已久、作为林家最后储备金的个人资产。
那是他准备用来填补赌债窟窿的救命钱。“哥!他把我们的钱都骗走了!”林雪的弟弟林强,
一个被惯坏的成年巨婴,红着眼冲了上来,砂锅大的拳头直接朝我脸上招呼。这个草包,
除了蛮力什么都没有。我没动,只是眼神更冷了。在他靠近的瞬间,我抬起一脚,
精准地踹在他的小腹上。一声闷哼,林强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弓着腰倒退几步,
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干呕。“啊!我的儿子!”林建国撕心裂肺地喊道。“陈默!我跟你拼了!
”林雪彻底崩溃,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想用指甲挠我的脸。我懒得再跟他们纠缠。
“我们之间的婚约,从现在开始,正式取消。”我声音不大,
但足够清晰地传入他们每个人的耳朵。“还有,如果你们再来骚扰我和我的妻子,
我会直接报警。”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挽着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的王秀琴,转身,
一步步离开这个可笑的闹剧现场。
身后的咒骂声、哭喊声、围观人群的议论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这家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吧?骗人家财产还这么嚣张。”“就是,看那男的斯斯文文的,
被逼成这样,肯定是做得太过分了。”“活该!儿子被打也是活该!”那些声音,
像是一记记耳光,扇在林家人的脸上。而我,只觉得无比的清静。
02时间倒回领证的前一天。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我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雪坐在我对面,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和为难。“阿默,
我们家那边有个习俗,就是……女儿出嫁前,要把自己名下的财产都转给父母,
一是表示不忘养育之恩,二呢,也是让娘家人放心,知道我们过得好。”她抬起头,
眼神真诚得像一汪清泉。如果不是我提前做了功课,我大概真的会信了。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看着她。我们交往两年,为了结婚,我倾尽所有,
凑够了新一线城市一套房的首付。前段时间,她说为了表示我们爱情的纯粹,
房子可以AA制,但房本上,最好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理由是:“我一个女孩子,
没什么安全感。”当时我有些犹豫,但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喜悦里,没有深想。直到两天前,
一个做**的朋友无意中提起,他接了个单子,查一个叫林建国的人,
发现那家伙在外面欠了一**赌债,正四处筹钱。林建国,我未来的岳父。
一个惊雷在我脑中炸响。我立刻让我那朋友帮忙,深入查了一下林家最近的动向。
结果令人心寒。我拿到了林雪和她弟弟林强的聊天记录。“姐,我看了套车,三十多万,
你跟那姓陈的提了吗?”“急什么,等房子搞定了,车还不是小事。妈说了,他那笔首付款,
必须一分不差地变成你的婚前财产,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他能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等结了婚,拿捏他还不容易?你姐我出马,还能有搞不定的男人?
”“还是我姐厉害!等拿到钱,先给我买车,我女朋友那边催了。”“知道了,少不了你的。
”他们一家人,早就把我当成了一头待宰的肥猪,策划着如何吸食我的血肉,
去填补他们家的窟窿,去满足那个成年巨婴的欲望。什么AA制,什么安全感,
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我净身出户,甚至背上沉重的债务。
而所谓的“习俗”,更是这个骗局收尾的点睛之笔。林雪见我久久不语,有些沉不住气了。
“阿默,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这个要求很奇怪?真的只是个形式,走个过场而已。
”她伸出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掌心却一片冰凉。我抬起头,看着这张我曾经深爱的脸。
我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在图书馆对我微笑的样子。
那时我以为,她是落入凡间的天使。现在我才明白,天使的外衣下,
包裹的是一个贪婪的魔鬼。心,一瞬间冷到了冰点。愤怒、失望、恶心,
种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滚,几乎要破体而出。但我没有。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波澜,
脸上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原来是这样,我理解。”我拿起笔,
在那份早已准备好的赠与协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林雪看到我签字,
眼睛里瞬间迸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但她很快掩饰过去,声音带着激动后的颤抖。“阿默,
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理解我了。”她迫不及待地收起协议,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一片冷寂。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那我就陪你们,
演一出大的。03送走林雪后,我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王秀琴,林雪的母亲,
我未来的准岳母。“阿姨,我是陈默,您现在方便吗?我想跟您聊聊。
”我的声音平静而克制。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和意外:“陈默啊,有什么事吗?
”“有些关于林叔和林雪的事情,我觉得您有必要知道。我们见一面吧,地点您定。
”半小时后,在一家安静的茶馆包间里,我见到了王秀琴。她看起来比同龄人憔悴很多,
穿着朴素的旧衣服,眼神里带着挥之不去的怯懦和忧愁。
这是一个长期在家庭压榨中失去自我的女人。她是我反击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我没有废话,直接将一沓资料推到她面前。“阿姨,您先看看这些。
”王秀琴疑惑地拿起资料,只看了几眼,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第一份,
是林建国详细的堵伯记录,输掉的金额触目惊心。第二份,是他和一个年轻女人的亲密合照,
时间跨度长达一年。第三份,是他偷偷转移家里存款,准备跑路的银行流水。最后一份,
是林雪和林强的聊天记录,那个关于如何骗取我首付款的完整计划。
王秀琴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资料散落一地。她死死地捂住嘴,眼泪无声地大颗大颗滚落,
整个人像一尊即将破碎的瓷器。多年的委屈、不甘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丈夫的背叛,
儿女的算计,这个家对她而言,早已不是港湾,而是一个不断吸食她生命力的牢笼。
我静静地等她情绪稍微平复,才递上一杯温水。“阿姨,我知道您在那个家过得不容易。
林建国和林雪现在做的一切,就是要把我榨干,然后用我的钱去填补赌债,
去给林强买房买车。等我没用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踢开,甚至让我背上还不清的债务。
”“而您,等林建国跑路了,您和林雪就要替他还债。他们根本没为您考虑过一分一毫。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了她血淋淋的现实。王秀琴的哭声渐渐停了,眼神从悲痛,
慢慢变成了彻骨的寒冷和死寂。
“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一辈子……换来的就是这个……”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所以,
您要反抗。”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阿姨,我有一个计划,
一个能让您彻底摆脱他们,保护好自己财产,开始新生活的计划。”王秀琴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微光。“我……我能做什么?”“和我结婚。”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
王秀琴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陈默,你……你别开玩笑!”“我没有开玩笑。
”我的表情无比严肃,“这只是名义上的结婚,是一个法律手段。
您把您的婚前财产和私房钱,以赠与的形式暂时转到我的名下。我们领证后,
林建国就无权再动用这笔钱。等风波过去,帮您和他离了婚,这笔钱我会分文不取地还给您,
并帮您安顿好,开始您自己的生活。我们的婚姻关系,随时可以解除。
”这无疑是一个疯狂的提议。但对于一个深陷泥潭、走投无路的人来说,
这是唯一一根能够救命的稻草。王秀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血缘上的女儿和丈夫,一边是虚无缥缈却充满诱惑的新生。我没有催促她,
只是平静地补充了一句:“阿姨,他们把你当成工具,我把你当成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选择权在您手里。”良久,王秀琴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神中怯懦已经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好。”她拿起笔,
在我准备好的另一份财产赠与协议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我知道,
审判林家的绞索,已经套在了他们的脖子上。04民政局那场惊天动地的闹剧,
只是一个开始。林家人在短暂的错愕和崩溃后,迅速展开了反扑。第二天,
我正在公司处理一个项目,前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慌张。“陈经理,
楼下……楼下有一群人闹事,说是找您的。”我走到窗边,果然看到楼下大厅里,
林建国和林强正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大声嚷嚷着,手里还拉着一条横幅,
上面用红漆写着歪歪扭扭的大字:“无良渣男陈默,骗婚骗财,还我血汗钱!
”林建国的表演功力十足,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控诉我如何拐走了他的老婆,
骗光了他的家产。林强则在一旁煽风点火,指着公司的招牌破口大骂。引得不少路人围观,
对着公司指指点点。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我早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手,
昨天就已经跟公司领导和人事部打了招呼,详细说明了情况,并出示了部分证据。
领导对我深表同情,并表示公司绝不会让员工受这种无妄之灾。
我平静地拨通了保安部的电话。“王队长,楼下大厅,可以清理了。”不到一分钟,
七八个手持防暴盾和警棍的保安从电梯里冲了出来,组成人墙,直接将林建国那伙人往外推。
“公司内部,禁止闹事!请你们立刻离开!”林强还想动手,被两个保安一人一边架着胳膊,
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林建国那点战斗力,在专业的安保力量面前,更是个笑话。
一场轰轰烈烈的“**”,就这样在五分钟内被强势镇压。公司法务部随后报警,
以寻衅滋事为由,给了他们一个正式的警告。一计不成,他们又生一计。当天深夜,
我收到了林雪发来的信息。是一张我们以前的合照,照片里我们笑得灿烂。“阿默,
你还记得这里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你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对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我好想你。”紧接着,又是一段长长的语音,声音哽咽,
诉说着我们过去的美好点滴,字字句句都在试图唤醒我的旧情。演得真好。
要不是我手里有那些聊天记录,恐怕真会心软。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和红点,
感觉就像在看一个蹩脚演员的独角戏。恶心。我没有回复一个字。直接打开通讯录,
找到林雪、林建国、林强,以及他们家那一长串亲戚的联系方式。删除,拉黑,一气呵成。
世界清静了。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两天后,我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
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陈默!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人家小雪都找到家里来了,
哭得跟个泪人一样!还有她爸,跪在地上求我们,说你拐跑了人家妈妈!
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辩解。
等我妈骂累了,喘着气,我才缓缓开口。“妈,你们在哪儿?我现在过去,带你们看点东西。
”一个小时后,在我租的房子里,我父母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我对面,
是我拿出的所有证据。林家的骗局计划,林建国的赌债和出轨证据,
以及我跟王秀琴签订协议的全部缘由。我爸沉默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我妈的脸色从愤怒,
到震惊,再到后怕和庆幸,最后只剩下对我的心疼。“这……这家人,简直就是一窝土匪!
”她气得浑身发抖,“小默,你受委屈了。这事你做得对!就该这么对付这帮没人性的东西!
”我爸掐灭烟头,重重地吐出一口烟圈,看着我。“以后再有事,别一个人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