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雨夜惊变暴雨砸在铁皮屋顶的声音像一万个算盘同时倾倒。我猛地睁开眼睛，

潮湿发霉的木板床硌得后背生疼。墙上的挂历显示1990年6月17日，

养母李金花尖锐的嗓音穿透雨幕："死丫头还不起床？"右手腕突然传来刺痛。

低头看见那只凭空出现的羊脂玉镯，内侧刻着"清瑶"二字。

前世的记忆突然涌来——今晚他们会逼我替顾嫣然嫁给那个虐死三任妻子的残疾富商。

厨房传来摔碗声。我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指甲掐进掌心。梳妆镜里映出十八岁的自己，

嘴角还带着昨夜挨打的淤青。"瑶瑶快来吃饭。"养父王建国敲着烟斗，

桌上摆着红烧肉——只有过年才有的菜色。顾嫣然涂着劣质口红，冲我露出毒蛇般的笑。

我端起整盘红烧肉扣在地上。瓷盘碎裂的声音里，

我从裤兜掏出那叠发黄的举报信："李金花卖假药害死三条人命，证据都在这里。

"养母的脸瞬间扭曲。她抄起擀面杖时，我抓起灶台上的火柴盒："敢动我就烧了这些。

"屋外闪电照亮她僵住的手臂。暴雨冲刷着土路，我跌跌撞撞跑出院子。玉镯突然发烫，

眼前浮现出一汪泛着银光的泉水。身后传来养父的怒吼："抓住这个白眼狼！

"巷口黑伞突然撑开一片晴空。我撞进带着中药苦香的怀抱，抬头看见伞沿下苍白的下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扶住我肩膀，黑色唐装袖口露出半截狰狞伤疤。"顾**。

"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刀，"需要帮忙吗？"雨幕中驶来三辆黑色奔驰，

车灯照亮他眼尾那颗泪痣。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是二十年后会成为医疗帝国掌舵人的墨北寒，

但此刻他应该还在海外读医学院。闪电劈开乌云时，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

玉镯突然发出只有我能听见的清鸣，灵泉水面浮现出前世没见过的画面：墨北寒跪在血泊里，

怀里抱着我的尸体。"墨医生。"我扯住他浸湿的衣襟，雨水混着血腥味涌进喉咙，

"带我去见林教授。"他手指突然收紧。

远处传来顾嫣然撕心裂肺的喊声："瑶瑶别跟陌生人走！"但奔驰车门已经关上，

报："南洋华侨林志远教授今日抵达沪上......"2灵泉现世救危车门关上的瞬间，

顾嫣然的声音被雨声吞没。墨北寒的指尖还残留着雨水的凉意，他递来一条灰色手帕，

上面沾着淡淡的药香。“擦一擦。”他说。我没接，只是盯着车载电台。

播音员正用机械的语调重复着林志远教授抵达沪上的消息。墨北寒的手指微微一顿，

将手帕收了回去。车窗外，雨幕模糊了街景。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

灵泉的银光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前世，林教授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可直到空难发生前，

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墨医生，”我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哑，“你认识林教授？

”他咳嗽了两声，苍白的手指抵在唇边，像是随时会咳出血来。“略有耳闻。

”车停在一栋老式洋房前。雨已经小了，但空气里仍浮着潮湿的霉味。墨北寒撑开黑伞，

伞面倾斜，遮住我半边肩膀。“他的儿子病了。”他说。我脚步一顿。

洋房门口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脸色凝重。屋里传来女人压抑的哭声。

墨北寒轻轻推开门，浓重的中药味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床上躺着个七八岁的男孩，

脸色青灰，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时不时发出刺耳的警报。

“西医说没救了。”站在床边的女人抬头，眼睛红肿，“你是中医？”我没回答，

径直走到床边，手指搭上男孩的脉搏。脉象紊乱，时有时无，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生机。

“中毒。”我说。女人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不可能！医院查过血——”“不是普通的毒。

”我抽回手，看向墨北寒，“我需要一套银针。”他的眼神深了一瞬，

转身从药箱里取出一包针具。我解开男孩的衣领，指尖沾了灵泉水，

轻轻按在他锁骨下方的穴位。银针落下时，男孩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按住他！

”我低喝。墨北寒的手稳稳压住男孩的肩膀。我继续下针，每一针都带着灵泉的气息。

第三针落下时，男孩突然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黑血。监护仪的警报声停了。

屋里一片死寂。女人扑到床边，颤抖着去摸孩子的脸。男孩的呼吸渐渐平稳，眼皮动了动，

竟慢慢睁开了眼睛。“妈……”他虚弱地喊了一声。女人瞬间泪如雨下。我收起银针，

转身看向墨北寒。他正盯着男孩吐出的那摊黑血，眉头微皱。“诊金。”我开口。

女人慌忙擦泪，“多少钱？我们给——”“不要钱。”我打断她，“我要医学院的保送名额。

”女人的表情僵住。墨北寒忽然轻笑了一声，咳嗽着掩住嘴角。“林夫人，

这位是顾清瑶**。”林夫人的眼神变了。她上下打量我，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我会和林教授商量。”她最终说道。离开洋房时，天已经黑了。墨北寒走在我身侧，

脚步虚浮，仿佛随时会倒下。“顾**医术高明。”他低声道。我瞥了他一眼，“装得挺像。

”他脚步一顿，随即又恢复那副病弱的样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拆穿他。前世，

墨北寒的“病”骗过了所有人，直到他亲手瓦解了陆九爷的势力，才露出真面目。

回到临时租住的屋子，我锁上门，检查空间里的物资。药柜少了三盒盘尼西林。

有人动过我的东西。深夜，我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药贩子穿过七拐八弯的巷子。

黑市的入口藏在废品站后面，空气中飘着劣质烟草和血腥味。药贩子钻进一扇铁门。

我贴着墙根靠近，听见里面传来闷哼和骨骼断裂的脆响。门缝里，墨北寒背对着我，

单手掐着一个男人的喉咙。那人脸色紫涨，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东西呢？

”墨北寒的声音冷得像冰。男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墨北寒手指收紧，

男人猛地抽搐起来。下一秒，墨北寒突然松开手，转身咳嗽，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我后退半步，踩到了一块碎玻璃。声响惊动了他。墨北寒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的位置。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里的杀意褪去，又变回了那个病弱的模样。

“顾**……”他虚弱地扶着墙，“能扶我回家吗？

”3瘟疫暗藏杀机我盯着墨北寒指缝间渗出的血，没动。他咳嗽得更厉害了，

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可刚才他掐着人喉咙的样子，分明像头嗜血的狼。

“顾**……”他又喊了一声，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我冷笑：“演够了？

”他忽然站直了身体，抹掉嘴角的血，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巷子里的风卷着血腥味扑过来，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你跟踪我。”他说。这不是疑问句。我攥紧藏在袖口的银针，

“彼此彼此。”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眼尾那颗泪痣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铁门后传来**声。墨北寒侧头瞥了一眼，

随手将染血的手帕丢在地上。“走吧，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巷子。

夜风刺骨，我裹紧了外套，余光瞥见他的背影——挺直的脊背，沉稳的步伐，

哪还有半点病弱的样子？“你到底是谁？”我问。他没回答，只是停下脚步，

指了指远处亮着灯的卫生院。“瘟疫爆发了。”卫生院门口挤满了人，哭喊声混着咳嗽声，

空气里飘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抬着担架冲出来，

上面躺着的人已经没了动静，脸上盖着白布。“三天前开始的。”墨北寒的声音很轻，

“症状像流感，但死亡率高得离谱。”我皱眉。前世这场瘟疫应该在三个月后才爆发，

现在提前了。“你提前准备了药？”我问。他摇头，“我只是来送制氧机。

”一辆破卡车停在卫生院后门，几个医生正手忙脚乱地往下搬一台德国进口的机器。

墨北寒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通行证。“全县唯一一台。”他回头看我，

“够救二十个人。”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破绽，可他神色平静，

仿佛真的只是个路过的善心人。“顾**！”尖锐的女声刺破嘈杂。顾嫣然从人群里挤出来，

脸上戴着口罩，眼睛红得像兔子。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拎着药箱。

“你怎么在这儿？”她瞪着我，又警惕地看了眼墨北寒。我没理她，转身往卫生院里走。

顾嫣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别进去！里面都是传染病，会死人的！”我甩开她的手，

“关你屁事。”她脸色一僵，随即露出委屈的表情，转头对那两个白大褂说：“李医生，

王医生，这就是我妹妹，她不懂事，你们别介意……”其中一个白大褂皱眉，“顾**，

里面危险，非医护人员不能进。”我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林夫人给的临时通行证。

那人脸色变了变，没再拦我。顾嫣然咬唇，“瑶瑶，你是不是又偷了别人的东西？

”我没理她，径直往里走。身后传来墨北寒的轻咳声，接着是顾嫣然惊喜的呼唤：“墨医生？

您怎么在这儿？”瘟疫病房比想象中更糟。几十张病床挤在一起，

每张床上都躺着奄奄一息的病人。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呕吐物的酸臭，

监护仪的警报声此起彼伏。我从空间里取出提前熬好的药汤，倒进一次性纸杯，

挨个分给症状最重的病人。“喝了。”我扶起一个老人，把药递到他嘴边。

老人颤抖着喝了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药汁洒了一身。我正要再喂，

背后猛地被人撞了一下——整壶药汤砸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护士慌忙道歉，手里还拿着拖把。我盯着地上的药汤，手指发冷。这壶药用了灵泉水，

熬了整整六个小时，现在全没了。“顾清瑶！”顾嫣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她带着那两个白大褂冲进来，

指着地上的药汤大喊：“你是不是又在乱给人吃药？会出人命的！

”病房里的病人惊恐地看着我，有人开始呕吐，有人挣扎着往床下爬。“滚出去！

”一个家属冲过来推我，“害人精！”我踉跄着后退，撞进一个带着药香的怀抱。

墨北寒扶住我的肩膀，声音很低：“别动怒。”顾嫣然的眼睛瞬间亮了，“墨医生！

你快劝劝我妹妹，她总喜欢乱来……”墨北寒没理她，弯腰捡起地上残留的一点药渣，

放在鼻尖闻了闻。“改良古方？”他看向我。我抿唇，没回答。他忽然笑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卡车后厢还有三桶药，去拿吧。”顾嫣然的表情僵住了。

我接过钥匙，转身往外走。经过她身边时，

听见她咬牙切齿的低语：“你以为攀上墨医生就赢了？做梦。”我没停步。

卡车后厢堆满了医疗物资，最角落里放着三个密封的金属桶。我打开其中一个，

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和我熬的药方一模一样。手电筒的光突然照过来。“找到什么了？

”顾嫣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猛地合上桶盖，转身的瞬间，一根针管刺进了我的手臂。

“睡吧，妹妹。”她笑着说。视线开始模糊。最后一刻，我看见墨北寒从阴影里走出来，

手里拿着那张1995年的旧报纸。头条是我的死讯。

4血战黑市谜局黑暗中有滴水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后颈传来剧痛。手腕上的玉镯不见了。

潮湿的水泥地上积着血水，铁门上的小窗透进一丝光。我摸了摸口袋——银针还在。

门外传来脚步声。"醒了？"陆九爷推门进来，手里把玩着我的玉镯。他身后站着两个马仔，

腰间别着枪。我撑着墙站起来，膝盖发软。麻醉剂的药效还没完全退。"这镯子挺特别。

"陆九爷眯起眼，"听说能治绝症？""地摊货。"我盯着他的手，"十块钱三个。

"他笑了，突然把玉镯往地上砸——我扑过去接，被他一把掐住脖子。"装什么？"他凑近，

烟臭味喷在我脸上，"黑市都传遍了，'玉镯神医'连死人都能救活。"我抬腿踹他裤裆。

他躲得快，反手一耳光抽过来。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全是血腥味。"把秘方交出来。

"陆九爷掏出枪抵住我太阳穴，"不然把你手指一根根剁下来。"枪管冰凉。

我盯着他发黄的眼白，突然笑了："你肝区疼多久了？"他手指一颤。"眼白发黄，手抖，

右肋下第三根肋骨位置有按压痛。"我舔掉嘴角的血，"肝癌晚期很痛苦吧？

"枪口狠狠戳进我头皮。"老子毙了你！"门突然被撞开。墨北寒踉跄着冲进来，

嘴角挂着血。他白衬衫上全是泥印，手里攥着半截砸碎的啤酒瓶。"放了她。"他咳嗽着说，

"秘方在我这儿。"陆九爷的枪口转向他："墨大少爷装什么英雄？"墨北寒突然跪倒在地，

喷出一口血。暗红的血渍在白衬衫上洇开，他整个人蜷缩起来，手指抓着胸口，青筋暴起。

我冲过去扶他。他体温高得吓人，脉搏乱得像打鼓。

"针......"他抓着我的手往他衣领里塞，

"内袋......"陆九爷冷眼看着："演，继续演。"我摸出三根金针，

迅速扎进墨北寒颈侧穴位。他抽搐得更厉害了，血从鼻腔涌出来。"让开！

"我推开陆九爷的马仔，扯开墨北寒的衣领。他心口处有道陈年旧伤，

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紫黑色。玉镯不在，我咬破手指，把血抹在他伤口上。

血珠渗入皮肤的瞬间，墨北寒猛地睁大眼睛。陆九爷突然拽我头发："**干什么？

""救他！"我反手一针扎在他虎口，"他死了秘方就没了！"陆九爷吃痛松手。

我趁机扯开墨北寒的衬衫，更多旧伤暴露在灯光下——枪伤、刀疤，

还有一道横贯腹部的缝合痕迹。这不是普通中医该有的伤。我蘸着血继续画符，

墨北寒的呼吸渐渐平稳。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1987年......"他声音嘶哑，"第三人民医院妇产科......"我僵住了。

"你母亲病床号是307。"他盯着我的眼睛，"对不对？"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我出生时的医院，母亲难产去世的病床号。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陆九爷的枪顶住我后脑勺："少他妈打哑谜！"墨北寒突然暴起，

啤酒瓶碎片扎进陆九爷大腿。惨叫声中，他夺过枪砸晕一个马仔，另一个转身就跑。"走！

"他拽着我冲出门。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墨北寒推开通风管道盖子，把我塞进去。

"你究竟是谁？"我抓住他衣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笑了："比你多死过三十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