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成绩单刚发下来,我妈就把我所有复习资料扔进了垃圾桶,
指着我的鼻子说:“就你这成绩,别参加高考丢人现眼了。
”>我默默从垃圾桶捡回被撕碎的试卷,一张张拼好。第二天,
我的成绩单冲进校长办公室:“这孩子每道错题都和标准答案错得一模一样——考题泄露了!
”>而我知道真相远比这更可怕。---六月的热浪提前席卷了这座城市,
空气黏稠得能拧出水来。教室里,老旧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发出规律的嗡嗡声,
像是某种倒计时。李薇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指尖冰凉,
尽管汗水已经浸湿了她校服的后背。讲台上,班主任老陈推了推眼镜,
手里拿着一摞刚批改完的试卷。“这是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的成绩,重要性我不多说了。
”他的目光扫过全班,在几个学生脸上刻意多停留了几秒,“有些同学,最后关头了,
该醒醒了。”李薇低下头,不敢迎接那道目光。她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桌上摊开的数学笔记,密密麻麻的公式和例题旁,
是她用红笔写下的一行小字:“必须考过600分,必须。”“现在发卷子。
”老陈开始念名字和分数。每一个被念到的名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王浩然,
678分;张悦,665分;刘子轩,642分……班里的气氛随着分数的高低起伏而波动,
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把头埋得更低。“李薇。”她猛地抬起头。老陈看着她,停顿了两秒,
才缓缓报出数字:“421分。”教室里死寂了一瞬,
随即响起极力压抑却仍清晰可闻的窃窃私语。421分,别说重本,连个好点的二本都悬。
李薇感到所有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麻木。
她僵硬地站起来,走向讲台,接过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试卷。
鲜红的分数刺得她眼睛生疼,下方老陈用红笔写的批注更让她无地自容:“基础极差,
最后阶段不知努力,态度有问题!”她没有看任何人的眼睛,低着头快步回到座位,
把试卷紧紧折起,塞进抽屉最深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痕,
却感觉不到痛。耳边同学们的议论声像隔着厚重的玻璃,模糊而扭曲。
她只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咔嚓一声,碎裂了。放学的**像是救赎。
李薇几乎是最后一个磨蹭着收拾好书包的。她不敢立刻回家,背着沉重的书包,
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贴在地面上。
路过一家书店的玻璃橱窗,她看到里面整齐码放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旁边立着巨大的广告牌:“冲刺最后三十天,圆梦985!”她移开视线,胃里一阵翻搅。
该来的总会来。推开那扇熟悉的防盗门,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母亲赵春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开着,但她没看,
手里捏着一张纸——显然是老陈提前通过家长群发送的成绩汇总电子版被打印了出来。
父亲的皮鞋整齐地摆在鞋柜旁,人大概还在加班。“回来了?”赵春梅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可怕。“嗯。”李薇低声应着,弯腰换鞋,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成绩单呢?
拿来我看看。”李薇的手抖了一下,慢慢从书包里抽出那张被折得皱巴巴的试卷,递过去。
赵春梅展开,目光落在那个“421”上,凝固了。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客厅里只有电视广告喧闹的背景音。李薇屏住呼吸,等待着预想中的风暴。果然,
赵春梅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失望和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421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玻璃刮过黑板,“李薇!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最后一次模拟考,你就考出这种垃圾分数?!”“妈,我……”“你别叫我妈!
”赵春梅“唰”地站起来,一把将成绩单摔在李薇脸上,“我起早贪黑伺候你吃穿,
你爸加班加点挣钱供你读书,我们省吃俭用给你报最好的补习班,你就拿这个回报我们?!
你对得起谁?啊?!”纸边划过脸颊,带起一丝刺痛。李薇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解释是苍白的,辩解只会引来更激烈的怒火。这套流程,三年来她已经太熟悉了。“说话啊!
哑巴了?!”赵春梅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李薇怀里抱着的书包,突然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一把夺了过来,“还看什么书?还复习什么?就你这脑子,这态度,看再多书也是浪费电!
”她拉开书包拉链,粗暴地将里面的东西往外倒。
课本、练习册、试卷、笔记本……哗啦啦散落一地。紧接着,她弯腰抓起一大摞,看也不看,
径直走向阳台,“砰”地打开垃圾桶盖子,一股脑儿塞了进去。“妈!不要!
”李薇终于慌了,扑过去想要阻止。那是她整理了整整三年的笔记,
上面有不同颜色笔迹标注的重点、易错点,还有她半夜睡不着时写下的自我鼓励的话。
“滚开!”赵春梅用力推开她,李薇踉跄着撞到墙边。赵春梅继续着她的“清理”,
把地上所有属于李薇的学习资料,包括那本边缘已经磨损的《现代汉语词典》,
全部扔进了那个散发着馊味的绿色大垃圾桶。最后,她拿起那张421分的数学试卷,
当着李薇的面,从中间“刺啦”一声,撕成两半,再对折,继续撕,
直到变成一把无法辨认的碎片,天女散花般撒进桶内。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
指着呆立原地的李薇,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彻骨:“就你这成绩,别参加高考丢人现眼了。
早点死了这份心,我看着都替你害臊!”门被狠狠摔上。赵春梅进了主卧,再没出来。
李薇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双腿发麻。夕阳最后的余晖从阳台照进来,
落在那个满满的垃圾桶上。她慢慢地、一步一步挪过去,踮起脚,看向桶内。
她的“整个世界”杂乱地堆积在剩菜残羹和果皮之上,那份撕碎的试卷,
白色的碎片格外刺眼。夜深了。父亲**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和疲惫。
主卧里传来压低声音的争吵,断续飘出“没出息”、“白费心血”、“随她便”之类的字眼。
李薇蜷缩在自己小房间的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但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凌晨两点,当整座城市陷入沉睡,她悄悄起身,光着脚,
像猫一样溜到阳台。月光很淡,勉强能看清。她挽起袖子,不顾垃圾桶里令人作呕的气味,
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沾了污渍的书本、笔记一本本捡出来,用湿毛巾仔细擦干净。最后,
她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在冰凉的地砖上,一片一片,寻找、拼凑那张被撕碎的数学试卷。
碎纸很多,有些被油污浸透,字迹模糊。她的手指很稳,眼神专注,
仿佛在完成世界上最精密的拼图。这个过程缓慢而折磨,
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拼好的试卷布满裂痕,像一张诡异的蛛网,
网中央是那个狰狞的“421”。她看了很久,然后拿出透明胶带,从背面仔细粘贴好。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把所有“抢救”回来的资料整理好,
藏进床底下最深的旧行李箱里,然后和衣躺下,闭上眼睛。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但在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一个冰冷的念头清晰地浮现:事情不该是这样的。第二天,
李薇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吃早饭。赵春梅冷着脸,把煎蛋和牛奶“哐”当放在她面前,
一句话没说。李薇安静地吃完,背起昨晚清理过的、略显空荡的书包,
低声说了句“我去学校了”,便出了门。母女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厚冰。早读课,
教室书声琅琅。李薇拿出语文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讲台,
老陈还没来。一种莫名的预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第一节课是数学,老陈的课。
预备铃响过,老陈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但他没有立刻进来。他手里拿着几张纸,
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眉头紧紧锁着,目光如探照灯般在教室里扫视,最终,
定格在李薇身上。那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有疑惑,更有一丝难以置信的锐利。
李薇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注视。老陈大步走上讲台,
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上课”,而是举起手中一份试卷复印件,
声音低沉:“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关于上次模拟考,有个情况需要特别说明。”他顿了顿,
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我们发现有极个别同学的卷面,
存在非常、非常异常的答题情况。”教室里鸦雀无声。“李薇同学,”老陈直接点了名,
“请你站起来。”李薇慢慢站起身,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好奇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如芒在背。“你的数学试卷,我昨晚仔细复查了一遍。
”老陈抖了抖手里的复印件,“你最后三道大题,全错。这没什么,很多同学也不会。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你的错误,包括具体的解题步骤、写错的公式、甚至最终算错的数值,
和年级组提供的标准答案下方的‘典型错误示例’,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哗——”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什么意思?她抄了错误答案?
”“标准答案还有错误示例?我们怎么没见过?”“是不是偷题了?
听说模拟考题是教研组自己出的……”老陈抬手压下议论,紧紧盯着李薇:“李薇,
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错得这么‘标准’?这些‘典型错误示例’,
只在老师手里的评分细则上才有,普通学生根本接触不到。”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李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终于明白了昨晚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不是题目太难,
而是她拿到的那份“独家复习重点”里,针对最后几道压轴题的“解析”,
根本就是披着讲解外衣的错误答案!她当时还觉得那“解析”给出的错误思路很有代表性,
特意反复揣摩,生怕自己犯同样的错……原来,那就是挖好的坑,等着她精准地跳进去。
是谁?张老师?那个总是笑容温和,给她开小灶,说她“有潜力,
只是方法不对”的数学组副组长张昀?“我……我不知道。
”李薇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颤抖,“我可能是……复习的时候,
看过类似的错误……”“看过类似的错误?”老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信,
“这三道题的错误思路各不相同,你能同时‘借鉴’得这么准确?李薇,
这是高考前最后一次重要的模拟考,成绩关系到志愿填报的评估!
如果涉及不正当手段获取试题信息,性质非常严重!”“我没有偷题!”李薇猛地抬起头,
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陈老师,我真的没有!
我……我只是按照……”她猛地刹住车。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没有证据,
说出来只会被当成可笑的狡辩,甚至可能打草惊蛇。“按照什么?”老陈追问。
李薇死死咬着嘴唇,重新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只剩下无声的啜泣。那模样,
看在其他人眼里,更像是心虚和害怕。老陈看了她半晌,最终叹了口气,
眼神里的锐利褪去一些,换上更深的失望和疲惫。“你先坐下吧。这件事,学校会调查清楚。
”他转向全班,严肃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外传,一切等学校调查结果。继续上课。
”那节课,李薇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
如针扎般刺在身上。下课铃一响,老陈拿着那份复印件,匆匆离开了教室,
方向是校长办公室。流言蜚语像病毒一样迅速扩散。到了中午,
几乎整个年级都在议论高三(七)班有个女生模拟考作弊,可能偷了题,
而且蠢到连错误答案一起偷了。李薇去食堂吃饭,所到之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不断。
她打了饭,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味同嚼蜡。下午,
她被叫到了年级主任办公室。除了年级主任和班主任老陈,数学组副组长张昀也在。
张昀今年四十出头,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此刻正一脸严肃和关切。
“李薇同学,别紧张。”年级主任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试图让语气缓和一些,
“陈老师反映的情况,我们很重视。你也知道,模拟考是为了检验真实水平,为高考做参考。
任何不实的信息,对你、对学校,都没有好处。你要诚实。”李薇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李薇,”老陈开口,语气比上午缓和了些,“我知道你学习压力大,家里期望也高。
但走歪路解决不了问题。你是不是……从哪里提前看到了考题,或者评分细则?
”张昀轻轻叹了口气,接话道:“李薇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踏实的孩子,
就是数学底子弱了点。是不是上次我单独给你讲题的时候,
不小心把教研组印的备用材料混在给你的练习题里了?如果是那样,你看到了,
一时糊涂……说出来,我们可以酌情考虑。”他的话语听起来充满了替学生着想的善意,
甚至主动提供了一个“台阶”。李薇的心脏猛地一缩。来了,他果然想把水搅浑,
把责任推到“不小心”和“学生一时糊涂”上。她抬起头,快速看了一眼张昀。
对方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一丝鼓励,仿佛在说:快顺着这个台阶下吧,
这是为你好。如果她不知道那份“复习重点”是有意为之的陷阱,或许真的会感激涕零,
顺势承认自己“不小心”看到了材料。但现在……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张老师,
”李薇听见自己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您上次给我的,是手写的几道例题和解析,
没有别的材料。”张昀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一丝讶异和困惑:“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不过,”他转向年级主任,“主任,这事儿也给我提了个醒,
以后教学材料管理得更仔细才行。但李薇这卷面情况,确实太蹊跷了。
会不会是……她从其他渠道弄到了评分细则?比如,
是不是有往届的学生还留着……”他在巧妙地将嫌疑转移,同时把自己撇清。“我没有。
”李薇斩钉截铁地否认,目光直视张昀,“我没有偷题,也没有偷看评分细则。我的错误,
是因为我按照一份错误的‘重点解析’复习了相关题型。”“错误的重点解析?谁给你的?
”老陈立刻追问。李薇沉默了。她不能说。现在说出来,张昀有一万种方法否认,
那份手写材料估计也早已“消失”了。她需要证据,需要更确凿、能一击即中的东西。
“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在网上发的。”她编了一个拙劣的谎言,“我以为是学霸笔记,
就下载打印了。”这个解释显然无法让人信服。年级主任和老陈对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张昀则微微挑眉,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网上来源复杂,怎么能轻易相信!
”年级主任批评道,“这次是个教训!但你的卷面问题依然存在,学校需要时间调查。
在调查结果出来前,你先回家自习吧,暂时不用来学校了。
这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干扰和影响。”停课。最坏的结果之一。李薇没有争辩,
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决定。她知道,在学校层面,这个处理已经算是“保护性”的了。
走出办公室,走廊空荡荡的。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害怕吗?
当然。委屈吗?也有。但更多的一种冰冷的、清晰的愤怒和决心。张昀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一个普普通通、成绩中下游的学生,碍着他什么了?
仅仅是因为她多次婉拒了母亲想让她报张昀收费高昂的“一对一保过班”的建议?
还是因为……她无意中撞见过什么?记忆的碎片闪过。大约一个月前,
放学后她返**室取遗忘的作业本,路过数学教研室虚掩的门,
听到里面张昀和另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低声交谈,
提到“名额”、“操作”、“稳妥点”之类的词。当时她没在意,
以为是讨论竞赛保送之类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好像是隔壁班那个总是考年级前三、家境优渥的男生,周宇峰的爸爸?
周宇峰似乎一直想冲省数学竞赛的名次,但总差一点。一个模糊的猜想浮上心头,
让她不寒而栗。如果张昀利用职务之便,
在帮某些有资源的学生“操作”竞赛或者自主招生名额,那么,
确保其他潜在的、可能凭“黑马”之势挤占名额的普通学生“出问题”,
是不是一种扫清障碍的手段?而她,是不是因为数学成绩不稳定,但偶尔又能解出难题,
被视作了某种潜在的“不稳定因素”?或者,仅仅是因为她不肯“上贡”,
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必须找到证据。李薇回到家,
意料之中地迎来了母亲赵春梅更猛烈的怒火和父亲的唉声叹气。
学校已经通知了家长“停课调查”的决定。“作弊?!你还敢作弊?!李薇,
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赵春梅气得浑身发抖,“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学习学习不行,品德品德还有问题!”**闷头抽着烟,重重叹气:“小薇,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有什么困难不能跟爸妈说,非要走歪门邪道?
”李薇没有像往常一样沉默或哭泣。她抬起头,看着父母,
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爸,妈,我没有作弊。我是被人陷害的。”“陷害?
谁陷害你?为什么陷害你?”赵春梅根本不信,“你自己考不好,还想怪别人?
”“是数学组的张昀老师。”李薇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赵春梅一愣,
随即更怒:“你胡说八道什么!张老师多负责的人,还单独给你讲过题!你自己心思不正,
还想诬陷老师?”“我有理由怀疑他。”李薇冷静地说,“我需要查清楚。在我查清楚之前,
请你们,至少相信我一次。”她的态度太过反常的镇定,反而让赵春梅的怒骂卡在了喉咙里。
**也抬起眼,有些惊疑地看着女儿。李薇不再多说,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反锁了门。
她需要时间,需要思考。直接对抗张昀是不智的,他是老师,有身份和话语权的优势。
她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张昀可能疏忽的细节。她想起张昀给她“开小灶”时,
偶尔会用办公室的电脑调一些题目或课件出来。有一次,他临时被一个电话叫走,
让她自己先看会儿题,电脑屏幕没锁。她当时无意中瞥见,电脑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