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

“闹什么？”

“他们带了一台摄像机，说要……要直播！揭露我们中心的‘黑幕’！还说你的治疗不专业，害得齐少现在都下不了床了！”

我站起身。

“走，去看看。”

我和小安赶到训练大厅时，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

齐皓的助理，那个扑克脸，正拿着一个话筒，对着手机镜头大声说着什么。

“各位网友大家看清楚了！就是这家号称江城第一的康复中心，收费天价，服务却一塌糊涂！我们齐少，一个简单的脚踝扭伤，在这里治疗了三个星期，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就是因为他们这里有个姓程的治疗师，业务不精，还想勾引我们齐少！”

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煽动性。

周围几个病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我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

“你说完了吗？”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冷笑。

“哟，正主来了？怎么，心虚了？想来求饶？”

我没理他，而是看向他手里的手机。

直播间里，弹幕飞快地滚动着。

“哇，豪门恩怨？”

“这个治疗师长得还挺好看的，怪不得……”

“支持齐少**！”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也打开了那个直播平台。

然后，我举起手机，对着那个助理，也开始录像。

“你好，我叫程见，是清和康复中心的首席治疗师。也是你口中那个‘业务不精’的人。”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你现在正在我的工作场所，进行未经许可的商业直播，并且对我本人和我的机构进行诽谤。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中心的正常运营，并对其他病人的康复治疗造成了干扰。”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扰乱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秩序，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医疗、教学、科研不能正常进行，尚未造成严重损失的，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另外，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我每说一条，那个助理的脸色就白一分。

直播间的弹幕也瞬间变了风向。

“**，这个**姐是法学生吗？”

“好刚！爱了爱了！”

“主播好像踢到铁板了……”

那个助理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他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少拿法律来吓唬我！我们说的是事实！”

“是不是事实，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证据说了算。”

我转向围观的众人，朗声说道：

“各位，很抱歉打扰到大家的治疗。关于齐皓先生对我个人的指控，以及对我们中心服务的质疑，我们很快会召开一个正式的说明会。”

“届时，我们会公布齐先生从入院到今天，所有的治疗记录、影像学报告、以及无删减的监控视频。”

“欢迎各位媒体朋友和关心此事的网友们，前来监督。”

我说完，看向那个已经完全傻掉的助理。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立刻停止你的直播，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你继续。我马上报警。是行政拘留，还是刑事立案，你自己选。”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我。

那个助理，握着手机，手都在抖。

进，是万丈深渊。

退，是颜面尽失。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开了。

一行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气质儒雅的男人。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

“程董，抱歉，我们来晚了。”

程……董？

全场，包括小安和那个助理，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