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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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导师诬陷退学那晚,我摸了家传《易经》,

结果被扔进一个叫‘亢龙有悔’的鬼地方——差点当场烧死。

1金光噬魂图书馆惊变雨砸在图书馆的窗户上,噼里啪啦,

像是一群人在外面恶狠狠地敲打。霉味和灰尘味混在一起,直往我鼻子里钻。**难闻。

我缩在书架最深的角落,手里攥着那张轻飘飘的退学通知书,它却重得我快抬不起胳膊。

学术不端?呵。我眼前全是导师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还有他斩钉截铁的声音:“陈曦,

你太让我失望了,证据确凿。”失望?老子才失望!我一拳砸在旁边的书架上,

灰尘簌簌落下。疼,但比不上心里那把火在烧。我陈曦活了二十年,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像个丧家之犬,连最后避雨的地方都带着一股穷酸腐朽气。视线扫过书架,

落在一本旧得掉渣的线装书上——《易经》。是我家传的破玩意儿,老头子在世时当个宝,

可我从来不屑一顾。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可现在,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抽了出来。

书皮粗糙,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凉意。就在我指尖碰到书页的刹那——一股灼痛猛地窜起!

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我“嘶”地缩回手,差点把书丢出去。可已经晚了。

书页上那些鬼画符似的爻辞,竟然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刺目的金光,

疯了一样钻进我的掌心!操!什么鬼东西!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

眼前的书架开始扭曲、旋转,雨声和霉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撕裂感。

我感觉自己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硬生生从原地拔起,扔进了一个滚烫的漩涡。天旋地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我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我晃晃悠悠爬起来,看清周围的一切,呼吸差点停了。没有图书馆,没有雨夜。

我站在一个无法理解的地方。脚下是光滑如镜、却散发着高温的地面,

像是某种纯粹能量凝结的晶体。头顶没有天空,只有无穷无尽、流动的金色光芒,

刺得人眼睛发疼。空气里弥漫着焦灼的气息,吸进肺里都带着滚烫的灼伤感。最吓人的是,

在这片金光璀璨的空间正中央,盘踞着一条……龙?

一条由纯粹光能构成的、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巨龙。它闭着眼,仿佛在沉睡,

每一次呼吸都引动周围的光流如潮汐般涌动。威严、古老、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感。

这他妈是哪儿?!幻觉?还是我气疯了?还没等我想明白,前方那巨大的光能开始凝聚,

扭曲着,竟然渐渐勾勒出一个人形。那张脸,我死都忘不了——正是诬陷我的导师!

光构成的“导师”开口了,声音带着回响,充满了讥诮:“陈曦,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到了这里,你还以为自己能翻天吗?”又是这句话!在现实世界受的窝囊气,

在这个鬼地方还要再受一次?去**!“我翻给你看!”我血往头上涌,想都没想,

凭着本能就朝那条光龙冲了过去。管它是什么,吸收了这股力量,我就能回去,

就能把真相摔在你们所有人脸上!力量!给我力量!我学着刚才金光入体的感觉,

拼命伸出手,想去抓,想去吸纳。可刚一接触——“呃啊——!”根本不是吸收,是焚烧!

狂暴的能量像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我的四肢百骸。经脉像是被塞进了熔炉,

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哀鸣。眼前阵阵发黑。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

耳边恍惚响起了母亲生前总是叹气说的话:‘曦儿,凡事莫强求,刚极易折啊……’强求?

我偏要强求!我咬着牙,试图用意志去驾驭这股力量,结果换来的却是更凶猛的反噬。轰!

一声闷响,我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狠狠抛飞出去,砸在远处的光壁上,喉头一甜,喷出口血。

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动弹不得。勉强抬起头,看到那光龙上空,

由光芒凝聚成几个巨大的古字:「亢龙有悔」。四个字,散发着无尽的威严和嘲讽。……悔?

我悔什么?我还没想明白,剧烈的疼痛和虚弱就淹没了我。就在意识模糊之际,我隐约看到,

不远处,不知何时也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冲锋衣、看起来干练冷静的年轻女人,

她也刚从扭曲的光晕中跌出来,正扶着额头站稳。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这边狼狈不堪的景象,

尤其是那条苏醒过来、愈发躁动的光龙,以及空中那四个刺眼的大字。

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里没有害怕,反而像是考古学家看到了不符合规范的出土文物,

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和……担忧?她是谁?怎么也在这里?这个念头刚闪过,

整个光之空间猛地剧烈震动起来,以我和光龙接触点为中心,

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缝咔嚓咔嚓地蔓延开去。那个女人脸色一变,似乎想朝我喊什么,

但震耳欲聋的能量咆哮淹没了所有声音。我只觉得掌心之前被金光钻入的地方,

还在隐隐发烫。这金光到底是什么?这女人……是敌是友?黑暗彻底吞没了我。

2濒死顿悟潜龙初现世痛!浑身上下,像被扔进了炼钢炉,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哀鸣。

眼前只有一片混沌的金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耳边是持续不断的轰鸣,

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颅内振翅。我这是……在哪儿?记忆碎片猛地涌上来:图书馆,暴雨夜,

那本发光的家传破书……还有那条光构成的、差点把我撕碎的巨大龙影。

“亢龙有悔……”那几个烧红烙铁般的大字,仿佛又砸在我的胸口。草!**……丢人。

没死在现实世界的诬陷里,倒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了?身体轻飘飘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冰冷的感觉从四肢末端开始蔓延,像黑色的潮水,要把我吞没。这就是要死了的感觉?

不甘心!我他妈还没回去找那群**算账!意识像风中的残烛,明灭不定。突然,

一个声音穿透了无尽的轰鸣和剧痛。很轻,但异常清晰。是个女人的声音,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能量过载……生命体征微弱……”谁?我努力想聚焦视线,

金光依旧刺眼,只能模糊看到一个人影靠近。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散发着一种不同于周围狂暴金光的、柔和的清辉。罗盘?对,好像是罗盘。

是那个……在图书馆见过的女人?她怎么也进来了?“喂!能听见吗?

”她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专业的口吻,像是在进行现场评估。“尝试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呼吸?我连肺在哪儿都**觉不到了。她似乎在我身边蹲下,

我能感到一丝微凉的气息靠近,但体内那股狂暴的能量立刻躁动起来,灼痛感更烈了。

我闷哼一声,嘴角大概溢出了血。“常规手段无效……这不是物理创伤。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凝重的味道。

“你的身体像是个……烧坏了的电路。”完了。连她都没办法。我们俩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绝望像冰水一样浇下来,比刚才的灼烧更让人窒息。就在意识快要彻底沉入黑暗时,

一幅奇怪的画面撞进了我的脑海。不是一个清晰的人影,更像是一种……意念的投影。

一个穿着古代服饰、面容模糊的老者,站在一片虚无中,

对着我缓缓摆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更像是……一种融入,

一种蛰伏。像龙潜藏在深渊之下,收敛了所有的爪牙,与周围的水流融为一体。

他妈的……这又是什么鬼?幻觉?可莫名的,这个姿势,这种状态,

让我想起老头子还在世时,喝醉了酒念叨过的四个字……几乎是同时,

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专业的指导,而是带着一种顿悟和急切,

她一字一顿,声音清越,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潜—龙—勿—用!”潜龙勿用!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老头子说过,乾卦第一爻,潜龙勿用!

不是懦弱,是积蓄!是等待!我他妈刚才在干什么?对着那条光龙猛冲,不就是“亢龙”吗?

死路一条!原来……原来是要这样?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我放弃了对抗体内乱窜的能量,

不再试图把它们逼出去,而是顺着那女人声音的引导,尝试着……放松。对,放松。

像幻影里那样,潜藏起来。意念沉入丹田,想象自己是一条沉在寒潭深处的龙,

收敛所有锋芒,感受周围能量的“水流”。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像脱缰野马般在我经脉里横冲直撞的能量,速度竟然真的慢了下来。

它们不再那么灼热刺骨,反而变得……有点像温顺的溪流?虽然依旧胀痛,

但至少不再是凌迟般的痛苦了。我能“听”到那个女人持续地、平稳地诵读着爻辞,

她的声音像一种奇特的安抚剂,让周围空间暴躁的金光也似乎温顺了些。

我跟着她声音的节奏,一呼,一吸。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对体内能量的掌控多了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消退,只剩下深深的疲惫。我勉强睁开了眼睛。第一次,

真正看清了这个女人的样子。她很年轻,穿着利落的冲锋衣,脸上沾了些灰尘,

但眼神清亮专注,正紧紧盯着手中的罗盘。罗盘指针微微颤动,发出淡淡的蓝光,

与周围的金光相互辉映。“暂时稳定了。”她松了口气,看向我,眼神复杂,

“你刚才……太乱来了。乾卦之力,至阳至刚,岂是能强行吸收的?”我想说话,

喉咙却干得冒火,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她递过来一个水壶,示意我喝一点。“我叫苏清寒,

考古系的。看来我们一样,都被卷进了这个‘易境’。”我抿了口水,

艰难开口:“陈曦……谢了。”这声道谢是真心实意的。要不是她,我刚才估计已经炸了。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领悟了‘潜龙勿用’的真谛。”她摇摇头,

目光扫过周围依旧涌动的金光,眉头微蹙,“这里很不稳定,

刚才的动静可能引来了别的麻烦。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我尝试动了一下,

浑身依旧酸痛,但那股力量似乎……驯服了一些,蛰伏在体内。绝境之中,

我第一次对那本破书里的道理,生出一点敬畏。

“潜龙勿用……待时而动……”我喃喃自语。“没错。”苏清寒收起罗盘,站起身,

警惕地望向光芒深处,“先活下去,才能搞明白这一切。”远处,隐隐传来几声低沉的咆哮,

与之前的光龙有些相似,却又更加密集。新的威胁,已经在路上了。

3狼群突袭双煞战光兽狼嚎声撕裂了这片金光世界的寂静。不是一声,是一群。

我猛地回头,看到七八头由浑浊光斑构成的狼形能量体,从扭曲的光柱后扑来。腥风扑面,

带着能量灼烧的臭氧味。“小心!”苏清寒的声音从我侧后方传来,

她一直握着那个古朴的罗盘,眼神警惕。来的正好!体内那股刚刚驯服了一些的乾卦能量,

正蠢蠢欲动。我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它们在我经脉里温顺流淌的样子。“怕个球!

”我低吼一声,非但没退,反而踏前一步,将那股灼热的能量本能地灌向拳头。

拳头瞬间蒙上一层淡金光芒,像烧红的烙铁。一头光狼率先扑到,獠牙直咬我咽喉。

我侧身躲过,燃烧的拳头狠狠砸在它腰眼上!砰!闷响声中,光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身体像破碎的琉璃一样炸开,化作漫天飘散的光点。手感……**爽!连日来的憋屈,

好像随着这一拳轰出去不少。“弱点在腰部!能量节点最不稳定!”苏清寒快速喊道,

她的罗盘发出微光,指针急速旋转定位。不用她说,我也感觉到了。这些家伙,外强中干!

又一头顶上来。我这次更有经验,矮身躲过扑击,反手一记上勾拳,精准命中其柔软的腹部。

光狼瞬间瓦解。“左边三只,呈夹击态势!”苏清寒冷静地报点。“收到!”我脚步一错,

主动迎上。拳头上的金光越发凝实,每一次挥出都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她指引,我主攻。

竟然配合得不错。这些刚才还觉得凶神恶煞的能量体,此刻在我们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

短短几个呼吸,五六头光狼已被清理干净。

只剩下最后一头体型稍小、颜色也更深沉的变异体,它没有进攻,反而呜咽一声,

夹着尾巴就往一片特别浓密、光线扭曲的区域逃去。“别追了!那片区域能量纹路很乱!

”苏清寒急声提醒,眉头紧锁。可我正杀得兴起。浑身暖洋洋的,力量感充盈着每个细胞。

刚才的狼狈和濒死体验,都被这股强大的感觉冲淡了。“穷寇莫追?老子今天就要赶尽杀绝!

”我啐了一口,看着那逃跑的背影,觉得格外刺眼。刚才被你们追得像狗一样,现在想跑?

“等等!陈曦!”苏清寒的喊声被抛在脑后。我脚下发力,速度快得惊人,

直追那头变异体而去。它一头扎进那片扭曲的光晕中。我想都没想,跟着冲了进去。一进去,

我就感觉不对劲。周围的嗡鸣声瞬间消失了,死寂得可怕。空气变得粘稠,像陷进了胶水里。

最可怕的是,我感觉到体内的乾卦能量,像开闸的洪水一样,不受控制地从四肢百骸往外泄!

速度猛地慢了下来,每一步都重若千钧。“呃……”我低头,看到脚下光滑的地面,

不知何时变成了流沙般的质感,正在缓缓下陷。空中,光芒凝聚,

再次浮现出那四个让我头皮发麻的古字——「亢龙有悔」。巨大的重力凭空出现,

压得我膝盖一弯,差点跪下去。流沙瞬间没过了我的脚踝,

并且以更快的速度吞噬着我的小腿。我拼命想调动能量,可它们散逸得更快了!“陈曦!

”苏清寒的惊呼声从远处传来,显得模糊不清。她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力场挡在了外面,

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想喊,却发不出太大声音。流沙像冰冷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身体,

胸口开始发闷。黑暗从下方涌来。完了……又栽了……这是最后一个念头,

随着我整个人被彻底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4壁画惊魂亢龙终有悔第四章正文黑暗。

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我在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自己心脏擂鼓般的跳动。

刚才那流沙般的地面吞噬我的触感还留在皮肤上,冰冷,滑腻。乾卦空间底层?

这鬼地方到底有多深?砰!后背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震得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眼前金星乱冒,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咳了几声,挣扎着想爬起来,

手掌按到的地面却传来一种奇异的温润感,不像岩石,倒像是……玉石?

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不,不是完全的黑暗。四周的墙壁,不,是穹顶和四壁,

都在散发着微弱的、柔和的白光。光芒来自上面镌刻的无数壁画和古老的文字,

像夜光沙勾勒出的图案,幽幽地照亮了这个巨大的地下洞穴。这就是文明回廊?

谁会在这种地方弄这些?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散架一样疼。妈的,

刚才要不是得意忘形,非要追那头变异体,也不至于掉进这鬼地方。

苏清寒……她还在上面吗?那个诡异的力场,她能不能进来?心头一阵烦躁。每次都是这样,

觉得掌握了点力量就忘乎所以,结果就是栽更大的跟头。“亢龙有悔”,

那四个字简直像诅咒,一次次应验。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既然来了,

总不能坐以待毙。目光投向最近的壁画。画面古朴,线条粗犷,

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一个穿着帝王服饰的人,站在高台上仰天狂笑,下方是万民跪拜,

但他眼神中的傲慢几乎要透壁而出。下一幅,风云突变,雷电交加,高台崩塌,

帝王坠入深渊。旁边刻着一行古老的篆文,我能勉强认出:“……恃才傲物,逆天而行,

终致覆亡……”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场景,这结局……我挪动脚步,看向下一组壁画。

是一位将军,手持长戟,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但他杀红了眼,不顾部下劝阻,

孤军深入险地。结局是被重重围困,万箭穿心。壁画旁刻着:“刚愎自用,有勇无谋,

身死军灭。”一幅接一幅。有炼丹师追求长生,服毒暴毙;有智者算尽天机,

遭天反噬;有豪强欺压弱小,终被群起攻之……每一个故事,

都透着一种相同的味道——过度。过度自信,过度贪婪,过度强势。最后,

我的目光定格在一幅巨大的壁画前。那是一位将军,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正在挥剑砍向身边的谋士,背景是燃烧的营寨和溃散的军队。

壁画一角刻着两个小字:“亢龙。”一位将军因亢怒中伏,全军覆没。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这画的不就是我吗?被诬陷时的暴怒,撕毁通知书的冲动,

刚才追杀变异体时的不管不顾……和画里这个因为一时之怒葬送一切的将军,

有什么本质区别?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害者,是命运不公,可现在看着这些壁画,

一个个曾经可能也惊才绝艳的人物,都毁在了自己的“过度”上。

“亢龙有悔……”我喃喃自语,第一次不是把它当作一句抽象的爻辞,

而是用无数失败者尸骨堆砌起来的警示。我的缺陷,从来不是力量不够,而是心性不稳。

是这种深植骨髓的“亢”。就在我对着壁画出神,内心被前所未有的反思和懊悔淹没时,

头顶隐约传来了声音。很微弱,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陈曦……能听到吗?

”是苏清寒!她没事!她还找来了!“我在这里!”我猛地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

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激起回响。上面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更清晰了些,

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保持能量稳定!我用罗盘锁定你的位置了!别乱动,

这个空间结构很脆弱!”她的声音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立刻依言而行,

努力平复体内还有些躁动的乾卦能量,让那点微弱的金光在掌心稳定下来。过了一会儿,

墙壁上某个点开始发出比周围更亮的光芒,频率与苏清寒的声音波动隐隐契合。是了,

这应该就是能量共振点。看来这“文明回廊”和上面的乾卦空间并非完全隔绝。“陈曦!

退后点!我试试能不能打通出口!”苏清寒的声音带着决断。我连忙后退几步,

紧盯着那个发光点。只见那光点越来越亮,最终“嗡”的一声轻响,

一道柔和的光束从顶部垂直射下,在洞穴中央形成一道朦胧的光门。光门边缘能量流转,

不太稳定,但确实是通往外界的通道。光门出现的刹那,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幅“亢龙”壁画,

对着那位失败的将军,也对着曾经鲁莽傲慢的自己,深深鞠了一躬。这一躬,是为警醒,

也为告别。然后,我转身,毫不犹豫地踏入了光门。强光闪过。再次脚踏实地时,

我感受到了乾卦空间那熟悉的、略带灼热的能量流动。苏清寒就站在不远处,

手中罗盘的光芒刚刚熄灭,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带着关切和一丝疲惫。“没事吧?

”她问,语气简短。“没事。”我摇摇头,顿了顿,补充道,“谢谢。

”她似乎有些意外我这么干脆地道谢,仔细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点头:“没事就好。

下面有什么?”“一个……让人清醒的地方。”我苦笑一下,没有多解释,

但感觉自己的心态确实不同了,那股浮躁之气被压下去不少。

苏清寒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没有追问,只是指了指前方:“先离开这里,

能量波动更乱了。”“好。”我点头,跟在她身后。这一次,没有再急于表现,

也没有因为暂时的安全而放松警惕。那光门在我们身后缓缓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5菌毯噬人柔劲破死局光门在身后嗡的一声闭合,

最后一丝乾卦空间的灼热气息被彻底切断。我还没站稳,脚下猛地一软——不是实地。

是某种富有弹性的菌毯,踩着像陷入厚厚的海绵,每一步都带起轻微的震颤。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腥气,混杂着某种腐烂植物的甜腻,吸进肺里黏糊糊的。抬头看,

没有天空,只有一片朦胧的、散发着微光的穹顶,像被一层半透明的油脂包裹着。

这鬼地方……比乾卦空间还邪门。“小心地面!”苏清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半蹲着,

手按在菌毯上,眉头紧锁,“能量流动很怪,不像攻击性,但……有吸力。”我下意识抬脚,

却发现鞋底被黏住了。操!本能地,

我调动起体内那股刚刚驯服不久的乾卦能量——灼热、刚猛,一拳砸向脚下这摊软泥!

“别硬来!”苏清寒急喊。晚了。金光爆闪,砸在菌毯上只发出沉闷的“噗”一声。

力量像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拳头被牢牢吸住,越是发力想**,陷得越快!

菌毯瞬间没过了手腕,一股强大的拖拽力从下方传来,拉着我往下沉。该死!

这玩意儿不吃硬的!心里一慌,挣扎得更厉害。结果整个人加速下陷,菌毯很快淹到了腰部,

胸腔开始感到压迫。“陈曦!别动!越动沉得越快!”苏清寒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双手完全贴合菌毯表面,指尖微微发光,

那是她罗盘术的延伸感应。“下面……有东西在流动。像血管,或者……能量脉络。”脉络?

我强迫自己停止无谓的挣扎,剧烈喘息着。感觉身体还在缓慢下沉,恐惧像冰水一样浇下来。

乾卦的能量在这里屁用没有,反而成了累赘?“顺着它……”苏清寒睁开眼,

目光锐利地扫过菌毯表面,仿佛能透视,“感受它的流向,不要对抗,试着……融入。

”她说得轻巧!我这暴脾气!融入?怎么融?!感觉像掉进了非牛顿流体里,用力就死!

焦急和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苏清寒看我还在一脸抗拒地试图拱起身体,

猛地折下旁边一根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藤蔓,甩到我面前:“抓住!借力稳住就行!别使劲!

”我一把抓住藤蔓,触手温润,一股清凉平和的气息稍稍缓解了体内的燥热。

但菌毯已经没到胸口了,呼吸越发困难。“听着,”苏清寒的声音放得很缓,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想象你自己没有重量。像一片羽毛,

一根草……你脚下的不是陷阱,是水,是风。放松,彻底放松。”放松?在这种鬼地方?

我咬紧后槽牙,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死马当活马医吧。

拼命回想在乾卦空间最后领悟的“潜龙勿用”,不是懦弱,是收敛。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忽略身体被包裹的恶心触感,意念集中,想象自己真的轻若无物。肌肉一点点松弛下来,

连体内躁动的乾卦能量也慢慢平息,不再外溢。奇迹发生了。下陷的趋势……停止了。

不仅停止,脚下甚至传来一股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承托力,轻轻托住了我。

“对……就这样。”苏清寒稍稍松了口气,“现在,慢慢感知。脉络在你左下方半尺处,

流向……东南。”我依言,将一丝微弱的意念探出。果然,“看”到了!菌毯之下,

无数条散发着微光的能量细丝,如同活物般缓缓流淌,方向明确。我刚才的挣扎,

就像逆着洪水游泳。我尝试将重心微微倾向脉络流动的方向,身体果然随着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