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们抢皇位,我抢着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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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那略显偏僻的宫殿,屏退左右。

殿内只剩下烛火摇曳,将我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心口的幻痛似乎还在隐隐发作。

二哥临走时那阴冷的眼神,不断在我脑中回放。

他也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我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意味着,我熟知的前世轨迹已经彻底改变。

他知道了自己的结局,知道了镇国公的关键作用,知道了我的“渔翁得利”。

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今晚的“让贤”,只是他改变策略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夺先机,将我扼杀在萌芽状态。

我必须比他更快,更狠,更出其不意。

北方旱情……

父皇虽然今晚没有追问于我,但此事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迟早会落下。

这是展现能力,赢得圣心的绝佳机会,也是二哥前世崛起的关键一步。‌‍⁡⁤

我绝不能让他再次得逞。

坐在书案前,铺开宣纸,磨墨。

脑海中飞速回忆着前世关于这场旱灾的一切细节。

二哥当时是如何论述的?

朝廷又是如何应对的?

哪些措施有效,哪些只是徒劳,甚至埋下了祸根?

我记得。

那些因为赈灾不力而饿殍遍野的惨状,那些因为官吏贪腐而激起的民变,还有后来二哥借此机会安插的亲信……

点点滴滴,清晰如昨。

这一世,这些“先知”,就是我最锋利的武器。

我提笔,蘸墨。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我没有完全照搬二哥前世的策略。

那样太明显,容易引起怀疑。

我将他的核心观点打散,融合了我自己的一些思考,并加入了几个关键的前瞻性建议。

比如,在“开仓放粮”的基础上,我强调了“以工代赈”,组织青壮灾民兴修水利,既安抚了流民,又为长远计。

比如,我点明要严防地方豪强勾结官吏,囤积居奇,建议由朝廷派出得力干员,直接监督粮草发放。

更重要的是,我在奏疏的末尾,看似无意地提到了几个名字。

“此事千头万绪,非能臣干吏不能胜任。儿臣听闻,工部侍郎张迁精通水利,为人刚正;御史周明屡次弹劾贪腐,不畏权贵;还有……淮州知府王朗,在地方素有能吏之名,或可调任灾区,以安民心……”

张迁、周明、王朗。‌‍⁡⁤

这几个人,在前世,都是在二哥展现出治理旱情的卓越能力后,逐渐被其拉拢,成为他党羽的中坚力量。

尤其是王朗,后来官至户部尚书,是二哥的钱袋子。

但现在,他们还是中立派,或者,至少尚未明确投向二哥。

我要在二哥出手之前,提前在父皇心中埋下种子。

是我,最先发现了他们的“才干”。

是我,在为国举贤。

一旦父皇采纳,将来重用这些人,他们感念的,会是我三皇子的“知遇之恩”。

而非二哥的事后拉拢。

这步棋,要悄无声息,却至关重要。

写完奏疏,窗外已现出鱼肚白。

我仔细吹干墨迹,将奏疏小心封好。

“来人。”

贴身内侍高德忠悄无声息地进来。

“殿下。”

“把这封奏疏,递通政司,直呈御前。”我顿了顿,补充道,“就说,是儿臣昨夜回宫后,思及父皇垂询,惶恐不安,连夜草就的一些浅见,供父皇参考。”

“是,殿下。”高德忠双手接过奏疏,躬身退下。

他是我母妃留下的老人,前世对我不离不弃,最终也被二哥清洗,值得信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光中,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第一步棋,已经落下。

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父皇的反应。

也等待……二哥的反击。

他绝不会甘心吃这个哑巴亏。

早朝时分。

我依旧站在不起眼的位置,垂眸敛目,仿佛昨夜御书房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我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

有好奇,有探究。

二哥站在我前方,背影挺直,但我能想象出他此刻强压的怒火。

果然,散朝后,我刚走出大殿,就被一个小内侍叫住。

“三殿下,留步。陛下宣您御书房觐见。”

来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内侍再次走向那座熟悉的宫殿。

御书房内,父皇正在批阅奏章。

我的那份奏疏,就摊开放在龙案的一角。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父皇放下朱笔,抬眼看向我,目光深邃,“你昨夜呈上来的奏疏,朕看过了。”

我躬身:“儿臣愚见,恐污圣听。”

父皇没有立刻评价,而是用手指点了点奏疏:“以工代赈,严防豪强,还有你举荐的这几个人……说说看,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知道,这是考较,也是试探。

我早已打好腹稿。‌‍⁡⁤

“回父皇,儿臣平日读书,尤喜史籍。见前朝应对天灾,或一味放粮,徒耗国库;或强力弹压,激化矛盾。儿臣便想,可否有两全之策?流民无所依归,易生事端,若以工代赈,使其有力可出,有食可得,既能缓其燃眉之急,又能兴修水利,惠及长远,或可一试。”

“至于严防豪强……儿臣听闻,每次天灾,常有富户囤积米粮,抬高市价,甚至与胥吏勾结,克扣赈灾粮款,致使饥民雪上加霜。此乃祸乱之源,不得不防。”

“至于张侍郎、周御史等人……”我语气更加诚恳,“儿臣虽久居深宫,也偶闻朝臣风评。此数人皆以才干或刚直闻名,儿臣以为,值此用人之际,当不拘一格,量才施用。此乃儿臣一点浅见,是否妥当,还请父皇圣裁。”

我没有卖弄,只是结合史实和听闻,娓娓道来,显得既有思考,又不张扬。

父皇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龙案上轻叩。

良久,他缓缓道:“思路清晰,考虑周详,虽略显稚嫩,但确有其可取之处。尤其这‘以工代赈’和点出的这几个人……嗯,看来你二哥说你‘心思缜密’,并非虚言。”

我的心稍稍落下。

“父皇谬赞,儿臣愧不敢当。”

“好了,”父皇摆摆手,“你的建议,朕会斟酌。下去吧。”

“儿臣告退。”

我退出御书房,背后竟惊出一层薄汗。

与帝王应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刚走出不远,在宫道转角,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是二哥。

他显然早就等在这里。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三弟,真是好手段啊。”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一夜之间,就能写出如此‘周详’的奏疏,为兄真是……佩服得紧。”

我停下脚步,面色平静:“二哥何意?弟弟只是将心中所想,如实陈奏父皇而已。若有不妥之处,二哥身为监国……哦,抱歉,二哥如今谦逊,不慕权位,但见识远胜弟弟,还望不吝指教。”

我故意提起“监国”二字,刺痛他的神经。

二哥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上前一步,逼近我,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戾气:“指教?我倒是想好好指教指教你!别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翻身!镇国公那边,你最好想都别想!苏浅月,她注定是我的!”‌‍⁡⁤

他终于图穷匕见,直接点明了他最在意的东西。

兵权,和苏浅月。

我看着他因为嫉妒和焦虑而有些扭曲的脸,心中冷笑更甚。

“二哥的话,弟弟听不懂。”我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语气疏离而恭敬,“镇国公是国之柱石,苏**是国公千金,弟弟唯有敬重,不敢有半分妄念。二哥若心仪苏**,自可向父皇禀明,或请贵妃娘娘撮合,与弟弟说这些,却是无用。”

我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而把他觊觎镇国公兵权和苏浅月的心思,隐隐点破。

二哥气得胸口起伏,指着我:“你……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