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在凶宅里连上了WI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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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余笙,一个死了三年的地缚灵。我的“身体”被困在这栋郊外的三层别墅里,

成了缚在砖瓦间的孤魂。但我很特殊。因为,我能上网。别问我原理,

我也不知道一个灵体要怎么连接上人类的无线网络。我只知道,

当WIFI信号穿过我虚无的身体时,我能“读”到里面的信息,

甚至能用意识去敲击虚拟的键盘。这三年,我“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

为了猎奇、为了直播、为了打赌,闯进这栋被称为“北城第一凶宅”的别墅。然后,

一个接一个,死状凄惨地被抬了出去。上一个死的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播,

他在这里直播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被发现吊死在二楼的吊灯上,舌头吐得老长,

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我知道,那不是自杀。这栋房子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东西”。

一个更古老,更邪恶,更喜欢看人痛苦挣扎的“东西”。我曾试图通过网络警告世人,

但一个灵体的力量太微弱了。我最多只能在电子设备上制造一点小小的乱码,

人们只会以为是信号不好。而现在,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发小,我生前唯一的挚友,

陆时延,接下了这里的试睡挑战。他给我发了最后一条信息,用的是我们以前的聊天软件。

“笙笙,我要去会会那栋有名的鬼屋了,要是真有鬼,我就让他给你带个话,说我想你了。

”我的“眼泪”无法流下,只能化作一股冰冷的怨气,让整个别墅的温度都降了几度。不,

陆时延。你不能来。这里没有能带话的鬼,只有吃人的魔。1.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是陆时延。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短发利落,眼神锐利。他环顾四周,

那张总是挂着散漫笑意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警惕。“笙笙,我来了。”他轻声说,

像是在对我,又像是在对自己。我飘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他。我的心,

如果我还有心的话,正揪成一团。快走,阿延,快走!我用尽全力,想把我的意念传达给他。

客厅里那盏积满灰尘的水晶吊灯,灯泡闪烁了一下,灭了。陆时延抬头看了一眼,没在意。

他从包里拿出专业的直播设备,支架、补光灯、好几个不同角度的摄像头。

他不仅要在这里过夜,还要全程直播。简直是疯了。“家人们,看到了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北城第一凶宅,挑战现在开始!”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招牌式的,

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弹幕瞬间滚动起来。【来了来了!时哥牛逼!】【看着就瘆人,

时哥注意安全啊!】【高能预警!前面的主播就是在这里出事的!】陆时延的目光扫过弹幕,

嘴角一撇。“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再说了,要是真有鬼,

那不正好遂了你们的愿?”他说着,开始在屋子里走动,镜头跟着他一路拍摄。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厨房的流理台上还放着一副没洗的碗筷,上面凝固着暗红色的污渍。

那是上一个主播留下的。陆时延戴上手套,拿起那只碗,对着镜头。“看,心理暗示。

让你们一进来就觉得这里发生过不好的事。”他把碗放下,又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响,格外清晰。

我跟在他身后,心急如焚。“东西”就在二楼。

那个最邪恶的“东西”平时就盘踞在主卧室里。我试图去拉他的衣角,

但我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我什么也做不了。陆时延走到二楼,

镜头扫过挂在走廊尽头的一幅油画。画上是一个穿着维多利亚时期长裙的女人,脸色苍白,

眼神空洞。【**!这画里的女人是不是在动?】【我好像也看到了!

她的眼睛刚刚是不是瞟了一眼时哥?】陆时延停下脚步,凑近了那幅画。“光影效果而已。

”他笃定地说。可我知道不是。那幅画有问题。三年来,

我见过那画里的女人在午夜时分走出来,也见过她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别看了,

阿延!我汇聚起全部的意念,猛地冲向他手里的直播手机。屏幕闪烁了几下,

出现了大片的雪花。“嗯?”陆时“延皱起眉,拍了拍手机,“信号不好了?”他转身,

不再去看那幅画,走向了旁边的卧室。我松了口气。卧室的门虚掩着,陆时延伸手一推。

“吱嘎——”门开了。里面的一切,让他和直播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卧室正中央的吊灯上,还悬着一截断裂的绳子。地板上,是一个用粉笔画出来的人形轮廓。

正是上一个主播死亡的位置。陆时延的表情凝重起来。他没有立刻进去,

而是先用一个手持的红外线热像仪对着房间里扫了一圈。屏幕上,一片深蓝。温度很低。

“这里的温度,比走廊至少低了五度。”他对着镜头沉声说。他缓缓走进房间。

就在他踏入房间的一瞬间,我感到一股冰冷的恶意从房间的角落里升腾而起。来了。

那个“东西”醒了。我看到房间的窗帘无风自动,墙壁上渗出水渍,汇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

但陆时延和直播间的观众,似乎都看不见。他只是觉得房间里更冷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房间的书桌上,打开。我想起了什么。

这是我们以前一起做项目时用过的电脑,开机密码是我的生日。他竟然还留着。机会!

这是唯一的机会!当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时,我集中精神,附着在他的指尖。

他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影响着他的肌肉记忆,

让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两个字。【快走】屏幕上,那两个黑色的宋体字,触目惊心。

陆时延的手指僵住了。他死死地盯着屏幕,瞳孔骤然收缩。直播间的弹幕炸了。【!!!!!

!!】【谁打的字???】【时哥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带了帮手?】陆时延没有理会弹幕,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缓缓抬起头,环视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笙笙?”“是你吗?”是我。阿延,是我。

我在心里疯狂地呐喊。但这一次,我没能再打出一个字。刚才那一下,

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量。我的“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虚弱和透明。那个角落里的恶意,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虚弱,开始变得更加具象。墙上那张模糊的人脸,五官开始清晰起来。

它在笑。无声地狂笑。陆时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电脑。

“今天先到这里。”他对着直播镜头,匆匆说了一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关掉了直播。

几乎是同时。“砰!”卧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2.门被锁死了。陆时延用力拧动门把手,

纹丝不动。他改用肩膀去撞,沉重的木门发出咚咚的闷响,但就是撞不开。“笙笙,

如果你在,就回答我。”他放弃了撞门,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

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屏幕。我漂浮在半空中,

看着他疲惫又执拗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我努力汇聚着刚刚恢复的一点力量,

在他电脑的文档里,艰难地敲下一个字。【在】陆时”延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伸出手,

仿佛想触摸屏幕上的那个字,指尖却停在了半空中。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丝压抑的悲伤。“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三年前就……”他问不下去了。我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我被人害死,

灵魂被禁锢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我只能继续打字,速度很慢,像一个刚学会打字的老人。

【危险】【走】陆时延看着屏幕,沉默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震惊、悲伤、愤怒,

最后都化为了一种决绝。“我不走。”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这个阴森的房间。“我要弄清楚,

你到底遭遇了什么。谁害了你。”“还有这栋房子,到底有什么秘密。”他的话音刚落,

房间里的灯,“滋啦”一声,灭了。房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同时,

一股浓郁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要把人冻僵。我感到那股恶意前所未有地强大。

它被陆时延的话激怒了。黑暗中,我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像是用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

声音来自墙角。陆时延也听到了。他立刻从包里摸出一个强光手电,打了开来。

光柱刺破黑暗,照向声音的来源。墙角空空如也。但墙壁上,多了几道又深又长的划痕。

“装神弄鬼。”陆时延冷哼一声,站起身,光柱在房间里四处扫射。

当光柱扫过那张空荡荡的木床时,他停住了。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洋娃娃。娃娃的做工很粗糙,脸上用红线缝着一个诡异的笑脸,

两颗黑色的纽扣充当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们。陆时延慢慢走过去。【别碰!

】我在电脑上飞快地打出两个字。但已经晚了。他的手刚一碰到那个洋娃娃,

娃娃的“嘴”突然裂开,发出了一阵尖利刺耳的笑声。那笑声不像是电子音,

倒像是一个小女孩临死前的惨叫。陆时“延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猛地甩开那个娃娃。

娃娃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床底下。笑声戛然而止。房间里又恢复了死寂。

陆时延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知道,这已经超出了寻常恶作剧的范畴。

他退回到门边,重新检查那扇门。就在这时,我看到,一只惨白的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

那只手干枯瘦小,像是孩童的手。它悄无声息地抓住了陆时延的脚踝。“阿延!

”我失声尖叫,但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拼命地将意念砸向电脑!

电脑屏幕上疯狂地跳出一行字。【脚下!!!!】陆时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头。

他看到了那只手。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到了极致。那只手猛地一拽!

陆时”延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床底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

拖着他往床下拽去。“啊!”他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死死地抠住地板,

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上半身在床外,下半身却已经被拖进了床底的黑暗中。我疯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拖向未知的恐怖,却无能为力。愤怒和绝望像海啸一样吞噬了我。

我对着床底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发出了无声的咆哮。放开他!我用尽全部的意念,

化作一股精神冲击,狠狠地撞向床底。“轰!”一声巨响。不是我发出的。是陆时延。

他在被拖拽的瞬间,从腰间抽出了一根甩棍,用尽全力砸在了床板上。

厚实的床板被他砸出了一个大洞。床底拖拽他的力量似乎停滞了一下。他抓住这个机会,

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一张黄色的符纸。他看也不看,

反手就将符纸拍向了抓住自己脚踝的那只手。

“滋啦——”一阵像是滚油浇在烙铁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那只惨白的手瞬间松开了。一股黑烟从床底冒出,带着浓浓的焦臭味。

陆时延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弹起来,退到了房间最远的角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脚踝上,

留下了五个乌黑的手指印。他看着手里的那张符纸,已经变成了灰烬。“妈的,

还真是个硬茬子。”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退缩,反而多了一丝狠厉。

“笙笙,你还在吗?”他对着笔记本电脑问。【在】我的回答让他稍微安下心来。

他从大大的登山包里,一样一样地往外掏东西。

桃木剑、罗盘、朱砂、墨斗……我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

什么时候搞了这么多专业的玩意儿?他不是一向不信这些的吗?“三年前你出事之后,

我去了一趟龙虎山。”他像是知道我的疑惑,一边布置着东西一边解释,“一个老道士教的,

他说我有这方面的天分。本来以为一辈子都用不上。”他的动作很麻利,很快,

就在房间中央用朱砂画了一个简易的八卦阵。他把笔记本电脑放在阵眼,自己盘腿坐了进去。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他看着电脑屏幕,眼神无比认真。“笙笙,告诉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3.我沉默了。往事像是凝固的血痂,揭开它,需要巨大的勇气。

陆时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八卦阵似乎起了作用,周围那股阴冷的气息减弱了不少。

过了很久,我才开始在文档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我的故事。【我死于三年前的七月十四,

鬼节。】【我当时的身份是调查记者。】【我正在调查一个案子,北城近十年来,

发生过多起年轻女性失踪案,都没有下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秦风。

】当“秦风”这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时,陆时延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

“秦氏集团的那个秦风?”【是】秦风,北城最有名的企业家、慈善家。

他一手创建了秦氏商业帝国,产业遍布地产、科技、娱乐。他每年投入上亿资金做慈善,

资助了无数失学儿童,在民众间的口碑极好。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光芒万丈的人物,

背后却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我查到,那些失踪的女孩,

都或多或少地和秦风的产业有过接触。】【有的,是去他的公司应聘过。】【有的,

是租住过他旗下地产开发的公寓。】【我伪装成一个求职者,混进了秦氏集团。】【在那里,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秦风似乎在用某种方式,筛选着一些特殊的女孩。】【八字纯阴,

命格属水。】【就像我一样。】陆时延的脸色越来越沉。“所以,他盯上你了?”【是。

他以谈合作的名义,把我约到了这栋别墅。】【当时,这栋别墅还在施工,

是秦氏地产旗下的一个高端项目。】【他告诉我,这里,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乐园’。

】我敲下这几个字的时候,还能回忆起秦风当时说这话时,脸上那种狂热又变态的笑容。

【我察觉到不对,想要离开。】【但他堵住了门。】【他告诉我,能被他选中,

是我的‘荣幸’。】【他会把我,变成他最完美的‘藏品’。】后面的事情,我不想再回忆。

那是我永恒的噩梦。挣扎,反抗,最后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被他亲手扭断了脖子。

我死后,他没有处理我的尸体。而是把我砌进了这栋别墅的承重墙里。【他说,这样,

我的灵魂就会永远留在这里,陪伴他。】文档上的字,到这里停住了。

我能感觉到陆时延的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

“秦风……”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他猛地抬起头,

双眼通红地盯着我“所在”的方向。“笙笙,你等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

也一定让他血债血偿!”他说完,就要起身冲出八卦阵。【别动!】我急忙打出两个字。

【他很危险,你斗不过他!】【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陆时“延的动作停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我们一起。”他重新坐下,目光变得锐利而冷静。

“我们现在需要证据。能把他钉死的证据。”【证据……】我陷入了沉思。

秦风做事滴水不漏,我死后,他肯定已经清理了所有的痕迹。这三年来,

我也一直在“寻找”。但这栋房子太大,太复杂了。而且,那个邪恶的“东西”,

一直在阻挠我。我把我对这栋房子的了解,都告诉了陆时延。这栋别墅表面上是欧式风格,

但内部的很多设计,都暗合了某种诡异的风水布局。比如二楼走廊尽头的那幅画,

正对着楼梯口,像一只窥伺的眼睛。比如每个房间的窗户,都开在了一个极不合理的位置,

导致终年采光不足。还有,我尸体所在的方位,正是这栋房子的“阴极”。

【秦风在用这栋房子,用我的尸骨,在养一个‘东西’。】【那个东西,

就是这栋房子真正的‘凶’。】陆时延听完,沉默了许久。“养鬼……”他喃喃自语,

“他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但他每次来,那个东西的力量就会增强几分。

】【而且,每当这里死过人之后,也是一样。】【那些闯进来的人,他们的恐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