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赶进冷宫还想要我的嫁妆,结果国库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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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裴初月,前朝皇后,如今的冷宫住户。

被废那天,我“净身出户”,所有人都以为我跌进了泥潭。

太后三天两头带着人来,说是探望,其实是想从我这儿刮点油水去贴补她养的伶人。

我那好妹妹,现在的皇后娘娘,总爱来我这儿忆苦思甜,话里话外都在打探我压箱底的嫁妆。

他们都觉得,我是个拔了毛的凤凰,任人拿捏。

我只好一边在冷宫里种着我的大白菜,一边点头称是。

“太后说的是,只是臣妾如今身无分文,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妹妹说笑了,那些嫁妆,早就被你姐夫,也就是当今圣上,充入国库了呀。”

转头,我写了封信,让我的“账房先生”把京城所有顶级羽缎的价格,再往上抬三成。

皇后想办赏雪宴?可以,让她用金子来买衣服吧。

太后想修园林?没问题,我让人把江南最好的奇石工匠都请去给我修私人别院了,工钱三倍。

他们演他们的宫斗大戏,我只想安静地当我的大燕首富。

直到有一天,户部尚书哭着跪在御书房,说国库没钱了,京城的米价都快赶上金价了。

皇帝这才想起我这个被他亲手送进冷冷宫的妻子。

他来的时候,我正数着金叶子,盘算着这个月旗下产业的利润又多了几成。

梁太后驾到的时候,我正在给我的白菜浇水。

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就是最普通的大白菜。

水是我自己从井里一桶一桶提上来的,在这冷宫里,没人伺候。

挺好,省心。

“姐姐真是好雅兴。”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先传进来,是我那好妹妹,当今的皇后娘娘,裴静瑶。

她扶着梁太后,一脚踏进了我这破落的院子。

两个人穿得像开屏的孔雀,金灿灿,明晃晃,差点闪瞎我的眼。

梁太后手里捏着帕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她嫌弃地扫了一眼我的菜地,开了金口。

“裴氏,你毕竟曾为国母,如今怎能自甘堕落,与这些泥土为伍?”

我放下水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回太后,臣妾如今人微言轻,多种点菜,总不至于饿死。”

我话说得很直白,也很诚恳。

人穷了,就得干活。

这是我爹,曾经的裴相,教我的第一个道理。

梁太后被我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

旁边的裴静瑶赶紧打圆场。

“姐姐说笑了,陛下心里还是有你的,怎会让你饿着。”

她说完,还“不经意”地露出了腕子上那只通体碧绿的镯子。

那是我曾经的陪嫁,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被废那天,皇帝下旨,我的所有嫁妆,尽数转赠新后。

他做得够绝。

我看着那镯子,心里没什么波澜。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我活着,想要多少镯子,就能有多少。

“皇后妹妹说的是。”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表情温顺得像只猫。

梁太后清了清嗓子,总算说到了正题。

“哀家近来觉得这御花园有些萧条,想在后山新辟一处牡丹园。”

“只是……你也知道,国库近来不算宽裕,皇帝勤俭,哀家也不好张口。”

她说到这,停住了,一双精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懂了。

这是来找我要钱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爹裴相虽然倒了,但裴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更何况,我当了那么多年皇后,谁都觉得我手里肯定攥着不少私房钱。

“太后想广植牡丹,是风雅之事,也是为皇家添光彩,臣妾理应支持。”

我先是大大方方地肯定了她。

梁太后的脸色立刻好看了不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裴静瑶也掩着嘴,一副“我就知道她还有钱”的表情。

我话锋一转。

“只是,不瞒太后,臣妾被废入冷宫那天,陛下有旨,所有私产尽数充公。如今这院子里,除了这几颗白菜,再无长物。”

我摊开手,手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泥。

“太后若是不嫌弃,待到秋收,臣妾愿将所有白菜献上,为您贺园林初成。”

梁太后的脸,瞬间从多云转暴雨。

“放肆!你拿这些贱物来羞辱哀家?”她气得声音都发抖。

“臣妾不敢。”我立刻跪下,姿态放得极低,“臣妾说的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臣妾如今,是真的穷。”

穷得只剩下钱了。

这话我没说出口。

裴静瑶连忙上来扶住太后,轻轻拍着她的背。

“母后息怒,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日子过得苦,糊涂了。”

她嘴上劝着,眼睛里却满是幸灾乐祸的光。

她大概觉得,我这番哭穷,更坐实了我手里有钱,只是不肯拿出来。

她们越是这么想,就越好办。

“哼!不识抬举!”

梁太后最终还是被裴静瑶劝走了,走的时候,留下这么一句。

我跪在地上,听着她们的脚步声远去,直到彻底听不见。

然后我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我走到墙角,从一块松动的砖头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竹哨。

放在嘴边,吹了一个短促的音节。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看着像宫里杂役的小厮,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他是我的人,叫石头。

明面上是冷宫管事的远房侄子,实际上,是我在宫里唯一的眼睛和耳朵。

“主子。”他躬身行礼。

“去一趟‘百花阁’,告诉那里的掌柜,从今天起,京城所有品相上乘的牡丹,不论品种,我全要了。”

石头愣了一下:“全要了?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钱不是问题。”我淡淡地说,“告诉他,价钱可以比市价高三成,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他把这些牡丹,都种到城外乱葬岗旁边那块荒地上去。再立个牌子,就写‘欢迎京城百姓随意观赏,随意采摘’。”

石头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

“主子,这……这是为何?”

“为了让太后娘娘知道,牡丹花,有时候,还真不如大白菜金贵。”

我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菜地。

阳光下,白菜叶子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梁太后,你想用孝道压我,用规矩捆我。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需要仰仗夫家鼻息的皇后?

错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兴趣使然的菜农。

以及,一个能用钱,把你的牡丹园,变成一个天大笑话的,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