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娶到姐姐,你真是煞费苦心。”林知夏穿着一袭单薄的病号服,站在民政局门口,
风一吹,整个人都像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她手里捏着一张刚刚被揉皱的孕检单,
上面“妊娠六周”的字样,刺得她生疼。“是,为了娶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顾言深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可说出的话,却比这深秋的风还要冷上三分,“林知夏,
认清你的位置,你不过是晚晚的移动血库。”林知夏的心脏被狠狠攥住,几乎要窒息。
移动血库。原来在她爱了十年,结婚三年的丈夫眼里,她只是这个身份。
只因为她和她那同父异母的姐姐林晚晚,拥有同样罕见的RH阴性血。“所以,
你现在是要和我离婚,然后娶她?”林知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然呢?”顾言深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
直接将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她脸上,“签字,我没时间跟你耗。
”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林知夏惨然一笑,捡起那份协议,
看也不看,直接撕了个粉碎。“顾言深,我死都不会离婚!”1“不离婚?
”顾言深终于正眼看她,那双曾让林知夏沉溺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厌恶和不耐,“林知夏,
别逼我用更难看的手段。”纸屑纷纷扬扬,像一场仓促的雪,落在两人之间。
“你还能用什么手段?把我绑去民政局吗?”林知夏笑得凄凉,眼泪却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
“还是说,你打算直接宣布我的死亡,好让你和林晚晚名正言顺?”她字字泣血,
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绝望的控诉。顾言深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一把抓住林知夏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你以为我不敢?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林-知夏的脸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顾言深,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疼?你现在知道疼了?
”顾言深拖着她就往车边走,“当初你用手段爬上我的床,逼我娶你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晚晚会多疼?”林知夏被他拖得一个踉跄,脚下的高跟鞋一歪,
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膝盖磕在水泥地上,钻心的疼。但这点疼,
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我没有!”她嘶吼着辩解,“当年是你喝醉了,是你主动的!
我没有算计你!”那是他们结婚的开端,也是她噩梦的开始。三年前,顾言深醉酒,
错把她当成了林晚晚。那一夜的荒唐过后,顾老爷子震怒,强压着顾言深娶了她。她以为,
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可三年了,他的心依旧是一块捂不热的寒冰。
“闭嘴!”顾言深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毫不怜惜地塞进车里,
“这些谎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林知夏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泪水终于决堤。她知道,
顾言深要带她去哪里。医院。林晚晚又需要输血了。果然,车子在市立医院门口停下。
顾言深解开安全带,冷冷地命令:“下车。”林知夏没动,她死死地抓住安全带,摇着头,
声音里带着哀求:“顾言深,我今天不舒服,我不能抽血。”她不能说自己怀孕了。
以顾言深对林晚晚的重视,他只会逼着她打掉孩子,然后继续给林晚晚当血库。这个孩子,
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不舒服?”顾言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知夏,
收起你那套博同情的把戏,晚晚还在等着。”“我真的不舒服!”林知夏加重了语气,
试图让他相信,“我头晕,恶心,浑身都没力气。”“那也得抽!”顾言深不为所动,
伸手就要去解她的安全带。林知夏拼命反抗,双手护住小腹,尖叫道:“你别碰我!
”她的激烈反应让顾言深动作一顿。他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她,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今天怎么回事?”“我说了我不舒服!”顾言深的视线落在她紧紧护住的小腹上,
一个荒唐又让他震怒的念头浮现出来。他猛地伸手,一把抢过林知夏放在一旁的包。
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那张被揉皱的孕检单,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顾言深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捡起那张纸,展开,当看清上面的字时,
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毁天灭地的怒气。“林知夏,你敢怀孕?”他的质问像是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林知夏的心上。她浑身发抖,却还是鼓起勇气,迎上他满是怒火的视线:“是,
我怀孕了。这是你的孩子,顾言深!”“我的孩子?”顾言深冷笑一声,他倾身向前,
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死死地按在座椅上,“你也配生我的孩子?”窒息感瞬间袭来,
林知夏的脸憋得通红,双手徒劳地抓着他的手腕。“放……放开……”“打掉。
”顾言深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绝不允许你生下这个孩子,给晚晚添堵。”林知夏的瞳孔猛地收缩。给林晚晚添堵?
她的孩子,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会给林晚晚添堵的麻烦?巨大的悲哀和愤怒涌上心头,
让她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开顾言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休想!这是我的孩子,谁也别想动他!”“由不得你。
”顾言深整理了一下被她弄乱的领带,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和高高在上,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拿掉这个孩子,别逼我用最残忍的那一种。”说完,他摔门下车,
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再次将她拽了出来。“你干什么!放开我!”林知夏挣扎着,
哭喊着。“带你去做人流。”顾言深的回答简单又残忍。他拖着她,一路走向妇产科。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林知夏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绝望。
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此刻正亲手将她和他们的孩子,推向地狱。就在她快要被拖进手术室时,
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言深,住手。”2来人是傅言洲,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也是顾言深的发小。他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你这是在做什么?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傅言洲皱着眉,上前拉开顾言深的手。林知夏得到喘息,
立刻躲到傅言洲的身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衣角。“傅医生,救我,
他要杀了我孩子!”顾言深看着她寻求庇护的姿态,眼底的怒火更盛:“傅言洲,
这是我的家事,你别多管闲事。”“家事?”傅言洲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透着一丝锐利,“在医院里强迫孕妇做人流,这可不是家事那么简单,
这是犯罪。”他看了一眼林知夏苍白的脸和手腕上的红痕,语气沉了下去:“言深,
你太过分了。”“我过分?”顾言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她为了不给晚晚输血,竟然敢假怀孕!”他认定林知夏是在说谎,
这张孕检单不过是她为了逃避抽血而伪造的。林知夏气得浑身发抖:“我没有!
我真的怀孕了!”“闭嘴!你这种女人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顾言深的咆哮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傅言洲将林知夏护在身后,
冷静地对顾言深说:“是不是真的,检查一下就知道了。你在这里大吼大叫,
只会让事情更难看。”他转向林知夏,温声安抚道:“林**,你别怕,我带你去检查。
有我在,谁也不能强迫你。”林知夏含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顾言深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他冷哼一声,双手插兜,
跟在他们身后,那样子仿佛是一个监工。检查室里,冰冷的仪器在林知夏的小腹上滑动。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地攥着床单,紧张地看着屏幕。
当听到仪器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强健心跳声时,林知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是她的宝宝。她的宝宝还好好地活着。负责检查的医生是个年长的女医生,
她看着屏幕上的小生命,又看了看门外脸色阴沉的顾言深,叹了口气。“孕七周,
胎心胎芽都很好,是个很健康的宝宝。”这句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了顾言深的脸上。他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失控。傅言洲拿过检查报告,递到顾言深面前,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看清楚了?还要带她去做人流吗?”顾言深没有接,
他的视线死死地盯着从检查室里走出来的林知夏。她脸色依旧苍白,
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为人母的坚定和喜悦。那样的神情,刺痛了顾言深的眼。
他凭什么因为这个女人生下的孩子而感到一丝丝的……期待?不,不可能。他爱的人是晚晚,
他所有的期待都应该给晚晚。这个孩子,是个错误,是个意外,是个绝对不能存在的麻烦。
想到这里,顾言深眼中的挣扎和动摇瞬间被冷酷取代。他一步步走到林知夏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孩子,必须打掉。”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林知夏的心,
瞬间沉入谷底。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即使亲眼证实了孩子的存在,
他还是要亲手杀死他。“为什么?”她颤抖着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顾言深,
这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残忍?”顾言深嗤笑一声,俯身在她耳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还可以更残忍。你信不信,只要这个孩子出生,
我就会让他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冰冷的话语,如同毒蛇,钻进林知夏的耳朵里,
让她遍体生寒。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此刻陌生的让她害怕。
“你……你说什么?”“我说,我不会让他活下来。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打掉,对你,
对他,都好。”顾言深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不,这不是真的。他只是在吓唬她,
他不可能这么狠心。林知夏拼命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不会的,
你不会这么做的……”“试试看。”顾言深直起身,丢下这三个字,转身就走。
他的背影决绝而冷漠,没有一丝留恋。林知夏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瘫倒在地,泣不成声。
傅言洲连忙扶起她,递上纸巾,轻声安慰:“别怕,他只是在说气话。”林知夏摇着头,
绝望地抓住他的手臂:“不,他不是在说气话。傅医生,他真的会那么做,
他真的会杀了我的孩子……”她太了解顾言深了。为了林晚晚,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傅言洲的眉头紧紧锁起,他没想到顾言深会偏执到这个地步。“你先起来,地上凉。
”他将林知夏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和孩子,
不要想太多。”热水杯的温度从指尖传来,却暖不了林知夏冰冷的心。她该怎么办?
她要怎么才能保住她的孩子?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妹妹,
听说你怀孕了?恭喜啊。”3是林晚晚。这个声音,林知夏到死都不会忘记。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打电话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嘶哑,
充满了戒备。“当然是关心你啊。”林晚晚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得意,
“毕竟你肚子里怀的,可是言深的孩子。我这个做大姨的,总要表示一下关心吧?”大姨?
这个称呼像是一根针,狠狠地刺进林知夏的心里。她冷笑一声:“林晚晚,
你用不着在这里假惺惺。顾言深要逼我打掉孩子,不就是你的意思吗?”“哎呀,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林晚晚的语气听起来无辜极了,
“我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呢?我只是觉得,你和言深已经要离婚了,这个孩子生下来,
没有爸爸,多可怜啊。”“我就是想提醒你,言深有多爱我。为了我,
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要。你拿什么跟我争?”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
精准地插在林知夏最痛的地方。“林晚晚,你到底想怎么样?”林知夏咬着牙问。
“我不想怎么样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阴冷,“我只是想告诉你,属于我的东西,
谁也抢不走。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最好自己乖乖处理掉。
不然,等我亲自动手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好看了。”说完,林晚晚便得意地挂断了电话。
林知夏握着手机,浑身冰冷。她知道,林晚晚不是在开玩笑。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傅言洲看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林知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一个骚扰电话。
”她不能把傅言洲也拖下水。这是她和顾家、林家的战争,她只能自己扛。“傅医生,
谢谢你今天帮我。我想先回家了。”她站起身,想要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我送你。
”傅言洲不放心她一个人。“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林-知夏婉拒了他的好意。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走出医院,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
却照不亮她心底的黑暗。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回那个所谓的“家”吗?
那里有等着逼她去死的丈夫,还有虎视眈眈想要害她孩子的“姐姐”。那里不是家,是地狱。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条江边。晚风吹来,带着江水的湿气,冷得刺骨。她看着漆黑的江面,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就不用再面对顾言深的冷漠,
不用再害怕林晚晚的算计,也不用再担心孩子会被抢走……这个念头一旦产生,
就疯狂地在脑海里滋长。她一步步地,走向江边。冰冷的江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脚踝。
就在她准备再往前一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上冲了下来,一把将她从水里拽了出来。“林知夏!你疯了!
”是顾言深。他浑身都散发着怒气,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撕碎。林知夏被他摔在地上,
江水混合着泥土,弄脏了她单薄的病号服。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就笑了。
笑得癫狂,笑得绝望。“是,我疯了!我被你们逼疯了!”她冲着他嘶吼,“顾言深,
你满意了吗?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顾言深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看着她这副疯魔的样子,心里那股无名的烦躁愈发强烈。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不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了疯一样地到处找她,甚至在看到她走向江心那一刻,
心脏都漏跳了一拍。现在,他找到了她,可她却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那种混合了恨意、绝望和嘲讽的眼神。“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他冷冷地开口,
试图用言语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从坟里挖出来,
让你给晚晚陪葬!”“是吗?”林知夏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逼近他,“那你就来啊!
你现在就杀了我!然后把我挫骨扬灰,撒进这江里,
这样我就永远都不能给你的心上人输血了!”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
顾言深被她这副样子震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你别过来!”“怕了?
”林知夏笑得更加大声,“顾大总裁,你也会怕吗?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她伸出手,
想要去触摸他的脸。那张她爱了十年的脸。顾言深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样,
猛地挥开她的手。“别碰我!”林知夏的手被他打得通红,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她收回手,
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顾言深,我们完了。”“从你逼我打掉孩子那一刻起,
我们就彻底完了。”“我不会再爱你了,永远都不会。”说完,她转过身,
拖着湿漉漉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夜色中。顾言深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4.林知夏没有回家,她去了闺蜜苏晴那里。
苏晴是个雷厉风行的律师,一开门看到林知夏这副失魂落魄、浑身湿透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知夏,你这是怎么了?掉河里了?”不等林知夏回答,
苏晴就手忙脚乱地把她拉进屋,找了干净的衣服和毛巾,又去厨房给她煮姜茶。浴室里,
热水冲刷着冰冷的身体,林知夏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不能死。她死了,就正中林晚晚和顾言深的下怀。
她要活着,要好好地活着。她要保住她的孩子,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换好衣服,
喝下热腾騰的姜茶,林知夏的身体终于暖和了一些。苏晴坐在她身边,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手腕上的淤青,心疼得不行。“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顾言深那个王八蛋又欺负你了?”林知夏沉默了片刻,然后将今天发生的一切,
都告诉了苏晴。从孕检单,到民政局门口的羞辱,再到医院里的强迫,
以及林晚晚那通耀武扬威的电话。苏晴听得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对狗男女!简直是畜生!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苏晴说着就要往外冲,
被林知夏一把拉住。“晴晴,你别去。”“我怎么能不去!他都要逼你打胎了!这是谋杀!
我要去告他!”苏晴气得眼睛都红了。“你去有什么用?”林知夏摇了摇头,
脸上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他不会听的,他只会觉得我们是在无理取闹。”“那怎么办?
就这么算了?任由他欺负你?”“当然不。”林知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我要离婚。
”“离!必须离!这种渣男,留着过年吗?”苏晴举双手赞成,
“我明天就帮你起草离婚协议,让他净身出户!”“不。”林知夏打断她,“不是现在。
”苏晴愣住了:“为什么?”“我现在手里没有任何筹码,就这么跟他提离婚,
他只会用孩子来威胁我。”林知夏分析道,“他现在认定我怀的是他的孩子,
如果我执意要生,他有的是办法让我生不如死。”苏-晴冷静下来,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顾言深的手段,她也是有所耳闻的。“那你的意思是?”“我要让他相信,这个孩子,
不是他的。”林知夏说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苏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亲子鉴定一做不就露馅了?”“所以,我要在那之前,让他对我彻底失望,
让他主动放弃这个孩子,甚至,主动跟我离婚。”林知夏的脑海里,一个计划正在慢慢成型。
她要报复。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未出世的孩子。她要让顾言深尝尝,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她要让林晚晚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任由她拿捏。
接下来的几天,林知夏没有再回那个家,一直住在苏晴这里。她关了手机,
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专心养胎。而顾言深那边,却快要疯了。那天晚上之后,
林知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派人去找,却一无所获。她没有回林家,
也没有去她常去的任何地方。他每天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别墅,再也闻不到熟悉的饭菜香,
再也看不到那个总是在等他回家的身影,心里竟然空落落的。他开始烦躁,易怒,
公司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触了他的霉头。就连林晚晚的电话,他都懒得接。“言深,
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都不来看我?”电话里,林晚晚的声音带着委屈。“公司忙。
”顾言深言简意赅。“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啊?人家好想你。”林晚晚撒着娇。往常,
只要她一撒娇,顾言深就算再忙也会抽空去看她。可今天,他却只觉得聒噪。“再说吧。
”他敷衍了一句,就想挂电话。“哎,等等!”林晚晚连忙叫住他,“言深,
你是不是还在为我妹妹的事情生气啊?你别气了,她就是那个脾气,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
”提到林知夏,顾言深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她还没联系你?”“没有啊。
”林晚晚故作惊讶,“我还以为她回去了呢。这个妹妹也真是的,怀着孕还到处乱跑,
真不让人省心。”顾言深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电话。他靠在办公椅上,捏了捏眉心,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林知夏那张苍白又倔强的脸。她说,我们完了。她说,
她不会再爱他了。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一阵抽痛。他这是怎么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那个他厌恶了三年的女人,终于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他应该立刻去准备离婚协议,
然后风风光光地把晚晚娶回家。可是为什么,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
有一种即将失去全世界的恐慌。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助理敲门进来,递上一个信封。
“顾总,这是您的私人信件,加急的。”顾言深疑惑地接过来,信封上没有署名。
他拆开信封,里面掉出来的,是几张照片。照片上,是林知夏。她和一个男人在餐厅里吃饭,
笑得很开心。那个男人他认识,是傅言洲。傅言洲正温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
动作亲昵自然。而林知夏,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笑得一脸羞涩和甜蜜。那样的笑容,
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见过。她对着他的时候,永远都是小心翼翼,卑微讨好。
顾言深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抓起其他的照片。每一张,
都是林知夏和傅言洲在一起的画面。他们在公园散步,在咖啡馆聊天,
傅言洲甚至还体贴地为她披上外套。而最后一张照片,是在医院的妇产科门口。
傅言洲扶着林知夏,两人头靠着头,像是在看一张报告单,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照片的右下角,还用红色的笔,写着一行字:“恭喜顾总,喜当爹。”5.“砰!
”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被顾言深一拳砸出了一个坑。照片散落一地,
每一张都像是在无情地嘲笑着他。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林知夏!傅言洲!好,真好!他发了疯一样地找她,担心她出事。她倒好,
竟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谈笑风生,甚至还……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亏他还因为那个孽种的出现而感到一丝动摇和烦躁。原来,从头到尾,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啊!”顾言深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
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文件,电脑,摆件……全都摔得粉碎。助理听到动静,
吓得赶紧冲了进来。“顾总,您怎么了?”“滚出去!”顾言深的声音嘶哑,
充满了暴戾之气。助理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办公室内,一片狼藉。
顾言深喘着粗气,弯腰捡起那张最刺眼的照片。照片上,林知夏和傅言洲依偎在一起,
笑得那么幸福。幸福得……让他想杀人。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查!
查傅言洲最近都和谁在一起!我要他所有的行踪记录,立刻!马上!”挂了电话,
他又拨通了林知夏的号码。这一次,电话竟然通了。响了很久,那边才慢悠悠地接起。“喂?
”是林知夏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这声音,在顾言深听来,
却充满了别样的意味。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此刻正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是怎样的风情万种。妒火,瞬间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林知夏,你在哪?
”他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他。“有事?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我问你,你在哪!”顾言深加重了语气,
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在哪,跟你有什么关系?”林知夏轻笑一声,“顾总,
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离婚?”顾言深气极反笑,“你想得美!
我告诉你,这婚,我不会离!我要让你一辈子都顶着顾太太的名号,守一辈子活寡!
”“你做梦!”“我做梦?”顾言-深冷笑,“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不然,
我让你那个奸夫,在京城彻底消失!”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
林知夏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顾言深,你别动他。
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她越是维护,顾言深心里的火就烧得越旺。“没关系?林知夏,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肚子里的野种,就是他的吧!”“你胡说!”林知夏的声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