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上,我抡起沾屎的拖把,甩在了身为运营总监的老公脸上。为了帮陈叙安还赌债,
我白天送外卖,晚上来他公司做保洁。结果他却领着刚回国的白月光,指着正在拖地的我,
说我是公司请来的保洁大妈。他的白月光捂着鼻子,嫌弃这里的消毒水味太冲。“姜嫂,
瑶瑶有过敏性鼻炎,你别用拖把了,跪地上用抹布一点点擦。”“姜嫂,瑶瑶口渴了,
茶水间的咖啡太廉价,你去楼下买杯星巴克,要温热的。”“姜嫂,瑶瑶裙摆太长,
你跟在后面提着点,别弄脏了她的高定。”我笑了!真把我当他的下人了?
1.粪水从陈叙安脸上滴下。站在他身旁的宋瑶尖着后退,生怕沾上一星半点。
恶臭让陈叙安干呕了一下,他愤怒地瞪着我:“姜宁!你疯了吗!”我看着他破防的样子,
心里直呼痛快。“陈总监,不是你嫌拖把拖地不干净吗?”“我寻思这拖把配你这张脸,
正正好。”他的同事窃窃私语。陈叙安为了维持他在公司的体面形象,强压怒火,
耐着性子对着众人解释:“不好意思各位,这是我家里以前请的保姆,脑子有点问题,
被辞退后一直怀恨在心,没想到今天混进我们公司了。”“保安!保安死哪去了!
还不把这个疯婆子轰出去!”宋瑶在一旁捂着鼻子,眼眶红红的。“阿叙,你别怪姜嫂,
可能是我刚才说话太直,伤了她的自尊心。”“虽然她只是个保洁,但也是有人格的,
我不该让她跪着擦地。”好一招以退为进。明明是她刚才趾高气昂地指着地上的水渍,
说拖把太脏,非要我跪着用抹布擦干,现在装什么心地善良!陈叙安一听这话,
更是心疼坏了,护犊子似的挡在宋瑶面前。“瑶瑶,你就是太善良了!
“这种底层人懂什么人格?”“她就是仇富!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他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
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咬牙切齿地说:“姜宁,
你今天是存心想毁了我是吧?”“别逼我当众扇你!”“赶紧滚!回家我再收拾你!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为了给他还那三百万的赌债,我把婚房卖了,
白天跑十个小时外卖,晚上来他公司做保洁,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我的手因为长期接触清洁剂,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冬天冻得生疮。而他呢?
拿着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在公司立着单身黄金王老五的人设,
转头就去跪舔刚回国的白月光。“陈叙安,这拖把是你让我买的,说要吸水性好的。
”“这水是你让我提的,说要温热的。”“现在嫌脏了?”我把拖把往地上一扔,
污水溅了宋瑶一裙摆。宋瑶心疼得直跺脚。“啊!我的裙子!这是迪奥的高定啊!
”陈叙安彻底急了,扬起手就要打我。“够了!姜宁,你给我滚!立刻!马上!
”保安闻讯赶来,架着我就要往外拖。陈叙安整理了一下狼狈的仪容,
对着话筒大声说道:“一点小插曲,大家继续。”“今晚所有的消费由我买单,
给大家压压惊!”全场欢呼。只有我被扔出了大门。寒风凛冽,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保洁服,
看着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心彻底凉了。行啊陈叙安。既然你说我是保姆,
那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2.我回到那个只有三十平米的出租屋,看着满屋子陈叙安的杂物,
只觉得讽刺。刚坐下没多久,门就被粗暴地踢开了。陈叙安黑着脸冲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脸委屈的宋瑶。看到我,宋瑶脸色大变。“这个保洁怎么会在你家?
”陈叙安连忙解释。“瑶瑶,她是我老家的亲戚,非要来我这里当保姆。”“你不喜欢的话,
我现在就把她赶走。”看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我心里冷笑。瞧瞧!
这就是我的好老公!宋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往陈叙安怀里缩了缩,声音哽咽:“阿绪,
你这个亲戚是不是不欢迎我啊?”“要不我还是去住酒店吧,
虽然我一个人住那种地方有点害怕。”陈叙安立马心疼地搂住她,转头对我怒目而视。
“住什么酒店!我这里安全。”“姜宁,你赶紧去把主卧收拾出来,把你的那些破烂都扔了,
腾地方给瑶瑶放行李。”我气笑了。这房子统共就一室一厅加个杂物间,她住主卧我住哪?
杂物间可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天冷没暖气,你让我睡哪?你想冻死我?
”陈叙安不耐烦地摆手。“反正你皮糙肉厚的也不怕冷,你去杂物间睡!”“瑶瑶身子弱,
受不得寒,主卧有空调,必须给她住。”“凭什么?”“凭这房子房租是我交的!”“姜宁,
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在年会上你让我丢尽了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现在让你让个房间怎么了?”宋瑶在一旁假惺惺地劝:“阿叙,别这样,
姜嫂毕竟是你...是你亲戚,让她睡杂物间不太好吧。”“要不,我们三个挤一挤?
”陈叙安一脸嫌弃。“谁要跟她挤?身上一股泔水味。”“瑶瑶你别管,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你去主卧休息,被单我都给你换新的了,全是真丝的,怕磨坏你皮肤。”说完,
他直接把我的枕头被子卷成一团,扔到了杂物间。“姜宁,我警告你,瑶瑶睡眠浅,
晚上你别弄出动静。”“还有,明天早上瑶瑶要喝现磨的豆浆,必须是手磨的,
机器打的口感不好。”“你早起两个小时弄好。”“要是再敢作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紧闭的主卧门,听着里面传来的调笑声,我握紧了拳头。陈叙安,这是你自找的。
3.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冻醒的。杂物间没空调,我哪怕盖了两床被子也冻得手脚冰凉。
刚一推开门,就看见陈叙安正围着宋瑶转,桌上摆满了我都没见过的精致早点。而我的那份,
是昨晚剩下的冷馒头。“姜宁,你怎么才起来?豆浆呢?我不是让你早起磨豆浆吗?
”陈叙安见我两手空空,眉头瞬间皱成了川字。宋瑶穿着我的真丝睡衣,
那是陈叙安去年生日送我的,我一直舍不得穿。现在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刺眼。“阿叙,
算了,姜嫂可能太累了。”“我不喝豆浆也行的,就吃这个牛角包吧。”她拿起一块面包,
咬了一小口,随即皱起眉头。“哎呀,这面包怎么有点干?是不是放久了?
”陈叙安立马把面包夺过来扔进垃圾桶:“干了就不吃了!伤胃!”“姜宁,
你去楼下买份广式早茶上来,要热乎的,瑶瑶喜欢吃虾饺,记得让老板多放点醋。
”我站在原地没动。“没钱。”“没钱?我上周不是刚给你两千块生活费吗?
”“那是还赌债的利息!陈叙安,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着高利贷?那两千块早就打给债主了!
”提到赌债,陈叙安的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瑶,见她正低头玩手机没注意,
才松了口气。他一把将我拽到厨房,压低声音吼道:“你提这个干什么!想死是不是!
要是让瑶瑶知道我欠债,我饶不了你!”“怎么?怕你的白月光知道你是个烂赌鬼?
”“你闭嘴!我现在是运营总监,年薪50万,那点债算什么?
”“只要瑶瑶肯帮我牵线搭桥,拿下那个大项目,几百万分分钟就赚回来了!
”陈叙安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原来是打着利用宋瑶的主意。“那你自己去买,我没钱。
”陈叙安气急败坏地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甩在我脸上。“拿去!买完赶紧滚回来干活!
家里地都没拖,脏死了!”我捡起钱,转身出了门。买早茶?做梦去吧。
我直接去了一家老字号卤煮店,给自己点了一大碗加肠加肺的卤煮,吃得满嘴流油。
吃饱喝卒,我才慢悠悠地提着一份最便宜的白粥咸菜回了家。一进门,宋瑶就捂着鼻子。
“什么味啊?好臭!”陈叙安冲过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让你买虾饺,
你买的这是什么猪食?这怎么给瑶瑶吃?”“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我把粥往桌上一放,
转身就要回杂物间补觉。“姜宁!你反了天了!”陈叙安扬手就要打,宋瑶却突然拉住他,
指着我身上的羽绒服惊呼:“阿叙,姜嫂这件衣服。”“好像也是迪奥的当季新款哎?
虽然有点脏,但这版型。”我心里一惊。这是我以前的旧衣服,虽然款式老了点,
但确实是正品。为了干活方便,我特意找出来的。陈叙安看了一眼,嗤笑一声。“什么新款,
那是A货!她这种穷酸样,穿得起迪奥?”“估计是在哪个地摊上几十块钱淘来的。
”宋瑶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可是,真的好像啊。”“阿叙,
我那件大衣昨天被弄脏了送去干洗了,今天出门没衣服穿。”“我看姜嫂这件虽然是假的,
但穿着还挺暖和的,要不。”陈叙安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扒我的衣服。“听到没有?
瑶瑶不嫌弃你衣服脏是你的荣幸!脱下来!”“陈叙安!这是我过冬唯一的衣服!
”“你皮厚怕什么冷!瑶瑶感冒了怎么办?赶紧脱!”我不肯给,他就硬抢。撕扯中,
我被推倒在地,手肘重重磕在茶几角上,钻心的疼。陈叙安趁机扒下我的羽绒服,
殷勤地披在宋瑶身上。“有点大,不过没事,暖和就行。”“瑶瑶,委屈你了,将就穿一下。
”宋瑶裹着我的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嫌弃地撇撇嘴。“确实有点土,
也就是个保暖的作用吧。”“谢谢阿叙,你对我真好。”陈叙安转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我,
冷冷地说:“别装死!赶紧起来把家里收拾干净。”“我和瑶瑶要出去逛街,
晚上回来我要是看见家里还有一粒灰尘,你就给我滚出去睡大街!
”4.陈叙安挽着宋瑶走了,临走前还顺走了我放在玄关的备用钥匙。我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红肿的手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被我憋了回去。哭有什么用?哭能还清债吗?
哭能让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回心转意吗?手机响了,是催债的电话。“姜宁,
这个月的利息怎么还没到账?是不是想让我们去陈叙安公司聊聊?”“我没钱,
陈叙安工资没交给我。”说完我便挂断电话。爱找谁找谁,又不是我欠的钱。
我翻出那个尘封已久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
陈叙安最近在公司的账目情况。”“还有,那个宋瑶的底细。”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两秒,
恭敬地回道:“好的。”挂了电话,我开始打扫卫生。不是因为怕陈叙安,而是我有洁癖,
这屋里到处都是宋瑶留下的香水味,熏得我头疼。晚上,陈叙安和宋瑶回来了。
两人大包小包提了一堆,全是奢侈品。宋瑶手上戴着一枚钻戒,闪得刺眼。“姜嫂,你看,
这是阿叙送我的求婚戒指,好看吗?”宋瑶故意把手伸到我面前晃了晃。那戒指我认识,
是卡地亚的经典款,至少要十几万。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一周,我为了凑那两万块利息,
没日没夜地送外卖,差点被车撞死。他跟我说没钱,转头就给宋瑶买十几万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