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载若只浮生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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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燕北澜一觉醒来被七年后的灵魂占据了身体。

他当众逃婚,一月后竟带回来个寡妇要娶为正妻。

面对我崩溃的质问。

他笑的凉薄,掐住我的脸:

“裴照萤,上一世是本侯先对芳好动的情,可你却恶毒地逼得她怀着孩子跳湖自杀!”

“如今本侯回到七年前,你休想再对她动手!”

我震惊不已,又满心不甘。

直到听闻燕北澜要当着上京百姓的面,七日后八抬大轿将她以正妻身份迎入府:

“这一次,我燕北澜定会护你周全。”

我彻底沦为上京笑柄。

燕北澜却毫不在意:

“照萤,本侯念你上一世为侯府鞠躬尽瘁,又对本侯一往情深。”

“如此,那日成婚时,你也以贵妾身份入府,今后必须向侍奉本侯一样侍奉芳好!”

我笑出了泪。

这一刻,我才真的明白,那个爱我护我的燕北澜已经不见了。

我颤身回府,跪在爹娘面前:

“女儿不孝,愿意嫁入东宫为妃。”

1.

话音刚落,娘心疼地将我扶起。

“那燕北澜大喜日抛弃你,现在又娶个上不得台面的寡妇,那寡妇可大他五岁啊!真是辱没了侯府门楣!”

“本以为他是个良人,没想到……”

爹叹息着;

“既然你答应了东宫求娶,就早些准备吧。”

我应着,泪却无声流下。

一月前本是我与燕北澜的大婚。

他却在拜天地时跑了,再回来时,竟将东市杀猪的寡妇沈芳好带了回来。

他扬言要让她当侯夫人。

那我算什么?

我去找燕北澜讨要说法,他却将我拦在门外。

那一刻,我才知晓他已被七年后的燕北澜占据了身体。

他语气薄凉,说出了我不知道的事。

“裴照萤,七年后的你恶毒善妒,只知拈酸吃醋!”

“自己是不下蛋的母鸡,就嫉妒芳好有了我的子嗣,用尽手段逼她去死!”

且在沈芳好死后。

燕北澜将我关在祠堂十年,日日为沈芳好祈祷忏悔。

他自觉是他的情谊感动上苍。

一觉醒来,竟回到了七年前,于是第一时间就是去将沈芳好找到带回来。

他要弥补她,倾尽一切给她最好的。

我却觉得荒谬可笑。

更多的,是心疼七年后的自己。

在燕北澜眼中,沈芳好温柔、善解人意。

而我,为了争宠不折手段。

我与燕北澜自十岁就定下婚姻。

上京谁都知道裴家女儿不喜闺阁女子琴棋书画,反而痴迷兵书军事。

可一切,都是我为了能与燕北澜多靠近下的功夫。

一年前,燕北澜剿匪失踪。

我日日跪上佛前为他祈祷,更是在他重伤回来后,用心头血为他做药引七日。

自此身体亏空,难有子嗣。

没想到这倒后来,竟会变成他攻击我的利刃。

回屋后。

我看着屋内陈设,心痛到窒息。

小到一根花簪,大到我的梳妆台。

都是由燕北澜亲自打造。

我忍住鼻酸,吩咐人全拿去烧了。

顺带着,让他们去将库房的聘礼一一抬出。

恰在此时,有丫鬟来报,燕北澜带着沈芳好来了。

我心中一紧。

一进堂厅,就听见燕北澜的声音:

“今日本侯来,是要回先前送来裴府的聘礼!既然裴照萤都要以妾室身份入侯府了,这些也用不着了。”

“本侯打算,将聘礼一一转送给芳好。”

我难以置信听见了什么。

既打算与燕北澜退婚,聘礼自该还回去。

可他这样上门讨要,还大张旗鼓要送给旁人,是将我家的脸面放在何地!

我爹冷发怒的声音响起:

“让照萤为妾,侯爷你是将我裴府置于何地?休想!滚出去!”

燕北澜神情微变。

他正欲开口,瞥见了我,冷嗤一声:

“照萤,你还没告诉你爹娘,你已经答应七日后入侯府为妾?”

看见我身后的聘礼,他又满意笑了:

“你还算知趣,不过就算你为妾室,嫁妆也别少了,免得没了你裴府!”

燕北澜明晃晃的算计刺来。

他那张仍旧温雅俊秀的面容,此刻变得虚伪至极!

我攥紧手,竭力压下胸腔的酸痛:

“侯爷,我与你的缘分已尽,这聘礼你抬回去。”

“裴家女不会为妾,更不会与人共事一夫!”

周遭陷入沉寂。

我不顾燕北澜骤变的脸色就要走。

倏地,沈芳好忽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声泪泣下:

“裴**,你与侯爷自幼就定了婚事,怎能因为我改了?”

“芳好从小就命贱,能被侯爷看上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含泪看向燕北澜。

“侯爷,芳好就是一个卑贱杀猪女,不配入侯府,怕是要辜负您……”

本来因为我态度迟疑的燕北澜,急了一把将她拉起抱在怀中。

他皱眉不悦看向我:

“裴照萤,你果真善妒小气,如今还没进门就容不下芳好了!”

“本侯告诉你,你若是想入侯府,就收敛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