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溅在他白色的衬衫上,触目惊心。
可他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沈念。
哪怕最后被抬上担架时,彻底晕了过去,那只手还紧紧攥着沈念的衣袖。
宋南音站在十几米外的地方,浑身冰凉。
她亲眼看着季怀铮为了别的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哪怕自己命悬一线也只在乎沈念。
看来季怀铮发的誓都是真的,她确实比不上沈念。
宋南音的心又酸又涩,可她还是跟去了医院。
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耳边传来两个护士的低语:
“又是那位沈小姐吧?今天闹得可真大,季先生都跟着跳了,听说伤得可严重了……”
“唉,他对沈小姐是真上心。我上个月值夜班,沈小姐半夜说怕打雷,季先生穿着睡衣就冲过来了,守到了天亮。”
“但季先生不是结婚了吗?”
“商业联姻呗,哪有什么感情,只是苦了他们这对有情人了……”
声音渐渐远去。
宋南音坐在那,指尖早已深陷进掌心。
原来在旁人眼里,她的婚姻只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只有她自己一厢情愿地深陷其中。
上个月的下雨天,季怀铮晚上说急事要出门,她担心得一夜未眠。
而他是为了守着沈念。
宋南音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
她死死地盯着手术室,她想亲口问问季怀铮为什么这么对她?
手术结束后,医生说季怀铮伤势较重,目前还需要住院观察。
沈念倒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皮外伤和惊讶过度。
等宋南音处理完所有手续,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沈念已经先一步守在床前了。
恰好季怀铮嘴唇动了动,沙哑地喊出第一个名字:
“念念……”
守在床边的沈念立刻扑过去握住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他手背上:
“我在,怀铮,我再也不胡闹了,你别吓我……”
季母也在这时匆匆赶来,看到病床上的季怀铮,顿时又急又气: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沈念闻声抬头,眼眶里还噙着泪,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宋南音,才小声开口:
“是我不好,怀铮是为我才受伤的,可我看到宋小姐突然出现在疗养院,还特别生气,我一害怕就……”
一瞬间,病房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了宋南音身上。
季怀铮像是才注意到宋南音,眼神复杂:
“你来疗养院做什么?”
他醒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质问她。
宋南音忍不住冷笑一声:
“我来疗养院做什么?当然是来看我的丈夫怎么为别的女人跳楼的。”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空气瞬间有些凝固。
“是我不好……”沈念的哭声最先响起,“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死了就好了,就不会让宋小姐误会,让怀铮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