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那夜，掌门未婚夫把唯一的洗髓丹喂给了他的灵宠狐狸，却只给我喝洗脚水。
我倒掉水，他反而责怪我暴殄天物：“小白是灵兽，能助我飞升，你凡胎肉体吃了也是浪费。
”“让你喝我的洗脚水是沾沾仙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太不知足了。”我断剑恩断义绝，
他转身便立了那只狐狸为圣女。百年后，三界至尊盛宴。他已是一方霸主，
怀里抱着化为人形的狐妖受万人朝拜。看见浑身焦黑、正在煤渣堆里扒拉石头的我，
他高傲地冷哼：“离了庇护，你果然只能当个烧火丫头，还在捡煤渣取暖？
”“这就是你当年的傲骨？真是笑掉大牙。”我没搭理。魔尊夫君刚才练功走火入魔，
把三界至宝凤凰胆当垃圾扔了。那可是能重塑天地的神物，我要是找不回来，
他一生气又要毁灭世界了。1三界至尊盛宴，瑶池边上流光溢彩，百鸟盘旋朝凤。
正道魁首玄明一身金丝白袍，怀里抱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正受着万千修士的跪拜叩首。
“恭迎仙尊！恭迎圣女！”山呼海啸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没工夫看那边，
整个人趴在宴会角落的废弃炉渣堆旁，脸贴着地，手指头死命在黑灰里抠。
“哪去了……那个败家爷们儿到底扔哪去了……”我满脸黑灰，指甲缝里全是油腻腻的泥垢，
终于在这一堆烂煤渣里看见了一块不起眼的、还在冒着黑烟的硬疙瘩。找到了！我刚伸出手，
一双金丝云履这停在了我鼻子前头。这鞋我认识，
鞋面上那朵云纹还是我当年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图样，哪怕过了百年，这人也没改审美。
“百年不见，你竟堕落成这般模样？”玄明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带着那种让人反胃的冷漠和高高在上：“柳如烟，你就这点出息？在这偷偷捡废弃灵石度日？
”我顿住手，抬头。玄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他怀里的那个女人，那只狐狸精白灵，此时掩着鼻子，身子往玄明怀里缩了缩。“哎呀，
仙尊，这什么味儿啊？”白灵娇滴滴地皱眉，“姐姐怎么变成这样了，这煤渣灰尘这么大，
脏了仙尊的眼呢。”“确实碍眼。”玄明冷哼一声，袖子一挥，
一股劲风直接把我刚扒拉出来的黑炭吹翻了个个儿。我盯着那块滚远的黑炭，
心跳都漏了半拍。那是凤凰胆啊！祖宗！你这一袖子要是把它摔裂了，
苍渊那个疯子能把你这凌霄殿给拆了填海！2我没理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想把那块烫手的“黑炭”捡回来。玄明见我无视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柳如烟，
你是哑巴了？”他一步跨过来，挡住我的去路：“当年你断剑离开，装得倒是硬气。如今呢？
为了几块下脚料的灵石，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让开。”我哑着嗓子说了两个字，
眼睛死死盯着那块黑炭。“我不让又如何？”玄明冷笑，“怎么，现在后悔了？
当年那洗髓丹若是给了你，你也承受不住药力。我让你喝洗脚水，
那是为了帮你洗涤凡胎浊气，是你自己不识好歹！”又是这套说辞。百年了，
这人脑子里的水还没控干。“说完了吗？”我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说完就滚，
别挡着**活。”“你！”玄明气结，随即又露出一种施舍般的嘲弄神情。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随手一扔。“啪嗒。”一颗灰扑扑的丹药滚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正好停在我手边。“罢了，念在咱们旧情一场，这颗下品聚气丹赏你了。
”玄明像是在打发叫花子，“这东西对凡人来说是神药，足以让你这种蝼蚁延寿三载。
拿了滚吧，别在这丢人现眼。”我看着那颗沾了土的丹药，
又看了看玄明那副“快跪下谢恩”的嘴脸。下品聚气丹？
我家苍渊平时拿这玩意儿喂看门的狗，狗都嫌塞牙。3我没看那丹药一眼，绕过他的腿，
伸手去够那块“黑炭”。就在我的手指尖马上要碰到凤凰胆的时候，
一只绣着金莲的绣花鞋突然伸了过来。是白灵。她娇嗔一声：“姐姐真是贪心不足，
仙尊赏你丹药你不要，非要捡垃圾？”说完，她脚尖猛地一用力。
“嗖——”那块黑黢黢的凤凰胆被她一脚踢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噗通”一声，
精准地掉进了不远处那个巨大的泔水桶里。“哎呀，脚滑了。”白灵捂着嘴，
眼里全是恶毒的笑意，“姐姐，你不会怪我吧？”空气凝固了。
我盯着那个泛着油花、飘着剩菜残羹的泔水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回荡。完了。
凤凰胆至阳至纯，最忌污秽，这一下去，要是灵性受损，苍渊那个大魔头别说毁灭世界，
他能先把我给生吞了！一股火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死死盯着白灵：“你找死！”我刚要起身动手，一股庞大的灵压轰然落下！“砰！
”玄明一掌挥出，直接将我死死按跪在地。地面上的石板都被震出了裂纹。“放肆！
”玄明衣袍翻飞，满脸怒容：“谁准你对圣女露杀气的？柳如烟，
你当你还是当年的剑宗大师姐？”4这边的动静太大，
周围那些正在推杯换盏的修士们全都被吸引过来了。“怎么回事？仙尊怎么跟个乞丐动手了？
”“那是……柳如烟？百年前被仙尊休弃的那个废柴？”“天哪，怎么混成这样了？
还要打圣女？”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乱响。白灵顺势倒在玄明怀里，瑟瑟发抖，
眼泪说来就来：“仙尊，姐姐也是一时糊涂……虽然她身上这么脏，刚才还想动手打我，
但我不在意的……”她一边说，一边假装无意地摸了摸腰间：“哎呀？我的护体灵珠呢？
”玄明脸色一变：“什么灵珠？”“就是您刚送我的那颗呀！”白灵惊慌失措地指着我，
“刚才姐姐离我最近，她身上又这么脏，一直在地上摸来摸去，会不会是……”一句话，
直接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了。周围的人瞬间炸锅了。“肯定是她偷的！穷疯了吧！
”“离了仙尊，她果然只能与垃圾为伍，现在连手脚都不干净了！
”“听说她当年就嫉妒小白狐，心思歹毒得很，没想到百年过去，越发下作了！
”玄明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柳如烟，交出来。”我被灵压压得骨头都在响，
咬着牙冷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了？你脑子里装的是猪油吗？”“还敢嘴硬！
”5几个想巴结玄明的宗门弟子立刻跳了出来。“仙尊，何必跟这种**废话！
让我们搜身便是！”“就是，搜出来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两个穿着青衣的男弟子挽起袖子就朝我冲过来，脸上挂着猥琐又狰狞的笑。搜身？
我体内全是苍渊渡给我的魔气，要是被他们这群正道修士碰到，魔气外泄，
我这魔后的身份就彻底藏不住了。身份暴露是小事，主要是现在没空跟他们打架！
凤凰胆还在泔水桶里泡着呢！“滚开！”眼看那两人的手要碰到我的肩膀，我猛地侧身，
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转，反手扣住其中一人的脉门，借力一甩。“啊！
”那弟子惨叫一声，直接飞出去撞翻了旁边的酒桌。另一个弟子还没反应过来，
被我一脚踹在膝盖上，跪在地上起不来。全场寂静。玄明脸色铁青，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好啊，看来你在凡间别的没学会，倒是染了一身匪气！
还敢在我面前行凶！”“铮——”一声剑鸣。玄明祭出了他的飞剑。
那寒光闪闪的剑尖直指我的眉心，恐怖的威压瞬间锁定了我的气机，比刚才强了十倍不止。
“柳如烟，本座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玄明声音冰冷，杀意已决：“交出灵珠，自断双臂，
本座饶你不死。否则，今日便是你的祭日！”6剑气割破了我的脖颈，血顺着锁骨流下来。
但我现在根本感觉不到疼。因为我看见那个泔水桶开始冒泡了！那是凤凰胆灵力失控的前兆！
“去**灵珠！”我怒吼一声，顶着玄明的威压，拼了命地往那个泔水桶冲过去。
“她要跑！”白灵尖叫。“冥顽不灵！”玄明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飞剑就要刺出。
我根本没管身后的剑，纵身一跃，大半个身子直接扎进了那个又臭又脏的泔水桶里！
“呕——”周围的修士发出一阵嫌恶的惊呼。“天哪，她为了躲避惩罚，竟然跳泔水桶？
”“真是恶心透顶！这种人也配进至尊盛宴？”“哈哈哈哈，这就是当年的剑道天才？
简直像条野狗！”嘲笑声，讥讽声此起彼伏。玄明的剑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