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结婚三周年那晚,我提前回家,却看见我爸和妻子在客厅纠缠。
他搂着她对我说:‘这房子、公司、女人,以后都是我的。’
第二天,他甩给我一份契约:‘想继承家产?那就娶了她。’
他指的,是他刚领回家、我从未正眼瞧过的养女。
他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口袋里藏着一把刀。
而刀尖,从一开始就对准了他的喉咙。”
林薇出轨那晚,雨下得像天漏了。
我攥着刚出炉的婚房设计图,图纸边角被雨水洇湿,晕开一片蓝。口袋里还装着丝绒戒指盒,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
钥匙**锁孔时,我甚至能想象她惊喜的表情。
门开了。
玄关的灯没亮,客厅那盏意大利进口的水晶壁灯倒是暧昧地亮着。沙发上两道人影交缠,女人的喘息像刀子刮过我耳膜。
设计图掉在地上。
人影分开。林薇抬头,长发黏在汗湿的颈侧。她看见我,愣了一秒,然后居然笑了。
“江辰,你回来得真不是时候。”她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情欲,沙哑得像砂纸。
我看向那个男人。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系好衬衫扣子。当那张脸转过来时,我胃里翻江倒海。
江建国。
我亲爹。
“爸……”这个字卡在喉咙里,像块烧红的炭。
江建国整了整袖口,那动作我看了三十年,此刻却陌生得像在看另一个人。
“小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他声音沉稳,像在开董事会,“薇薇跟了你三年,你给不了她想要的。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看着儿媳受苦。”
我盯着林薇:“你想要的,就是当我小妈?”
林薇别开脸:“江辰,我们之间早就没感情了。离婚协议我签好了,在茶几上。”
茶几上果然躺着两份文件。雨水从我发梢滴落,在签名处洇开一团墨渍。
江建国补充道:“房子和车留给你,公司股份薇薇会转给我。你没意见吧?”
我弯腰捡起设计图,纸张湿透,我画了三个月的小花园糊成一团。
然后我笑了。
笑得肩膀颤抖,笑得眼泪都出来。
“爸,你记不记得我十二岁那年,你带我出差,在酒店抓到你秘书?”我抹了把脸,“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男人可以风流,但要有底线。”
江建国脸色沉下来。
“底线就是别碰自己儿子的老婆?”我盯着他,“还是说,你江建国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林薇突然尖声道:“江辰!你冲谁吼呢?这些年你给过我什么?你那个破设计工作室月月赔钱,要不是爸帮衬着——”
“帮衬到床上去了?”我打断她。
空气死寂。
我从公文包最里层掏出那把祖父留下的老式手枪。上个月整理遗物时发现的,本打算下周交到派出所。
枪很沉,像我此刻的心。
枪口先对准江建国,他脸色煞白。再对准林薇,她尖叫着往沙发里缩。
最后,抵在我自己太阳穴上。
“江辰!你疯了!”江建国吼道。
“我是疯了。”食指扣在扳机上,“被自己亲爹和老婆联手逼疯的。”
就在我要用力的瞬间——
“你要死也行。”江建国突然冷静下来,从西装内袋抽出个牛皮纸袋,“但看完这个再死。”
文件飘落在我脚边。
遗嘱公证。财产清单。附加条款。
我一行行看下去,血液一点点凉透。
“看懂了吗?”江建国点起雪茄,“你现在死,所有遗产捐给慈善机构。但如果你活着,并且按照我的要求做,江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盯着最后那行字,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像天书。
“你要我……娶林悦?”
“对,**妹。”江建国吐出一口烟圈,“我娶了你老婆,你还你个老婆。公平吧?”
林悦。那个十年前被江建国领回家、我名义上的“妹妹”。她大学毕业后就搬出去,我们一年见不到两次。
“她不会同意。”我嘶声道。
“她姐姐尿毒症晚期,等钱换肾。”江建国微笑,“八十万手术费,你出,她嫁。很简单的交易。”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他半边脸,像个魔鬼。
“三年婚期,不准离。”江建国继续说,“三年后你们爱怎样怎样。到时候薇薇要是愿意跟你,我也没意见。”
林薇猛地抬头:“爸!”
“就这么定了。”江建国掐灭雪茄,“明天上午九点,律师事务所见。林悦已经答应了。”
他揽着林薇往楼上走,像在宣告**。
走到楼梯口,他回头:“对了,那把枪是你爷爷打鬼子时缴获的吧?收好,说不定哪天用得上。”
主卧门关上。
我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攥着湿透的设计图、冰冷的枪、和一份卖身契。
雨更大了,像要把这栋别墅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