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袭过,江晚月打了个喷嚏。
放着绝色的反派不爱,跟什么晋王搞婚外恋,原身她糊涂啊!
那什么晋王,长得有反派好看吗?
江晚月睨了院墙两边一男一女乱蹦跶的两个下人。
汲取她看过的八百本小说经验,江晚月敏锐地嗅到一丝阴谋味道。
古代女子重名节,大半夜怂恿主子去跟别的男人幽会,能是什么好东西?
还叫她这个主子穿得那么单薄,自己披个狐裘。
况且这个晋王,要真是有情有义,对原身一片痴心,不该早早在下面等着吗?
这么高的墙,他真不怕心上人摔个断胳膊断腿吗?
“刺啦”一声电流响,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只小熊猫,两爪还捧着个麦克风。
系统:【宿主,统统刚才去找麦克风了。咳咳,注意看,坐在墙头上这个女人还被蒙在鼓里。
她还不知道等会晋王就带着她的反派夫君一起来捉奸,来了来了,反派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远处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都什么时候了,这不靠谱的系统还有心情cos解说!
不等江晚月开骂,系统已经把全书传给了她。
江晚月飞速在脑子里找到与眼前场景符合的情节。
这是在女主将要出现前,作者为塑造男主对除女主外的人冷酷无情且聪明绝顶,设计的反派捉奸。
男主让舔狗女配嫁给反派,一石二鸟。
既为了摆脱她的死缠烂打,又为了让她盗政敌情报。
结果,成婚三年屁都没偷到,反被女配缠得头疼,于是大聪明男主计上心来。
设计陷害女配红杏出墙,墙头两边一个丫鬟一个侍卫都是他的人。
只要男主和反派带人一来,墙院外面那个叫秦风的炮灰就会污蔑她勾引,里面叫春杏的丫鬟就火上浇油,“无奈”坦白。
女配为保心上人男主清誉,全部认下。
自此被关在府上偏院禁足,孤独等待女主出现再走情节。
系统熊猫脸上满是担忧,并隐约还有几分看戏的期待:【宿主,他们要来捉奸了,怎么办快想办法!】
江晚月:别怕,女配是打不死的小强,不到结局死不了。
大不了被关到偏院,有美男撩甚好,自己一套院子有吃有喝摆烂也不差,权当是懒人度假。
系统:【不行!宿主这是消极怠工,反派一出现就会有第一个任务,规定时间内完不成可是要受惩罚的。】
江晚月:……惩罚这事早可没说,疼痛全部减免是真的吗?
系统瞪大熊猫眼,紧张到舌头打结:【治沙不行!治沙是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须臾间。
一群人举着火把走赶到,两男子在先,其后跟着二三十个带刀护卫。
江晚月只一眼便认出,那个素凌长袍衣袂飘飘的男子,是她要调戏的反派!
男子身形颀长,一张顶级建模脸堪称惊世骇俗,乍看之下倒有几分温润公子的幻觉。
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却似浸过冰水,枯木逢寒。
他如玉凝霜的皓腕戴了一串佛珠,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不疾不徐地拨捻佛珠。
身后护卫火把散发的橘黄亮光给他渡了曾暖光,却难以掩盖他周身如冷月洒幽潭水的气质。
“宋夫人?秦风?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晋王君炎率先发问。
江晚月“啧”了一声,暗道这人还挺能演。
借着火把的光,贪恋的目光勉强从宋砚舟身上离开,扫了眼作为男主的晋王君炎。
如果说宋砚舟是鹤骨松姿,相比之下,晋王只能说倒是鼻子眼的都没少长。
作者糊涂啊!
此等绝色美男竟然只能做个反派。
骑坐在墙头上的江晚月垂眸睨着两人,在心里暗暗比较,其他在场人已经一秒入戏。
秦风先是惊慌失措,再是当即下跪,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是她勾引我,都是她勾引我的!宋大人,小人不是有意的,求宋大人饶小人一命……”
“说我……”江晚月两个字刚出口,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
院墙里面的丫鬟春杏尖叫打断。
“啊啊啊!大少爷回来了怎么办?被大少爷发现了,夫人包袱里还有写给秦统领的信。”
人在无奈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江晚月看着两人拙劣至极的表演,又看了看疯狂给她使眼色的君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众人听到她这一笑,都不免毛骨悚然。
疯了?
还是被夺舍了?
要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早该哭哭啼啼吓破了胆。
一道凉薄的目光倏忽射来,捻着墨玉佛珠的手指微顿。
江晚月笑脸僵住,下意识看过去,四目相对时,她看到那双凤眸中闪烁的碎芒转瞬黯淡。
宋砚舟这人太奇怪了。
这是江晚月第一个想法,他过分平静,平静得完全不像抓到出轨妻子的丈夫。
对绿帽子这么无感吗?
或者他在遇到女主前是个无敌大聪明反派,看出了今天的事不对?
任务对象这么聪明,后面可不好进展。
江晚月:熊猫,快用金手指,现在读心宋砚舟,我要看看这个反派在想些什么。
系统:【宿主,要触碰到他才能开启读心术,离得这么远,统统我是没法绑定的。】
江晚月:那我等下从这里跳到他怀里,反正有疼痛减免。
系统噼里啪啦敲着根本不存在的键盘:【这……那宿主不如借此机会把第一个任务一起做了,第一个任务是亲哭那个终极大反派!
任务开启,剩余时间三个小时,完成任务加十积分,失败在现实中受到胖十斤惩罚。】
江晚月:……这惩罚也太恶毒了吧!
“咳,”君炎咳了一声,指着地上秦风义正言辞,“既然是宋公子家事,本王不便逗留,此贼人本王定会严加惩治。”
他是真觉得这女人今天很不对劲,没用那种黏腻的目光看着他就算了,私会败露竟然也没有第一时间想着维护他?
该不会察觉这是他做的局了吧?
不会,肯定不会!
江晚月追在他身后五年,他再清楚不过,这女人就是个空有皮囊的草包。
而且爱他爱的死心塌地,成天对着他犯花痴。
君炎自信地摸了摸脸颊,旋即觉得这动作太过做作,转而拢了下大氅,抬步欲离开。
“慢着!”
墙头上坐着的江晚月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