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我是拜金女,我死后他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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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我那残疾的前男友,曾经的城市英雄裴煜,正在接受采访,宣布成立个人基金会。

五年前,他在火场里救了半楼的人,自己却被砸断了脊椎。我拿着他几十万的伤残补偿金,

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骂我狼心狗肺。现在,我的儿子,正用我那支破旧的老人机,

拨通他的电话。“叔叔,你能借我一点钱吗?”“我需要买一支胰岛素。”“我妈妈生病了。

”1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的儿子安安,都以为信号断了。

他把那支按键都磨平了的老人机从耳边拿开,用力地晃了晃。然后又贴回耳朵,

用带着哭腔的童音,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叔叔,你还在听吗?”我飘在半空中,

看着我小小的儿子缩在冰冷的出租屋角落。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小脸冻得通红。

而我,就躺在不远处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身体已经冰冷僵硬。是的,我已经死了。

死了整整两天了。可我的安安不知道。他以为我只是睡着了。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个冰冷又陌生的声音。“你是谁?”五年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只是比记忆里多了几分沙哑和疲惫。“我叫安安,我妈妈是林晚。”安安的声音很小,

带着一丝怯懦。“林晚?”裴煜念出我的名字,尾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恨意。“呵,

她终于想起我了?”“是那几十万花光了,让你来要钱了?”“你告诉她,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安安被他凶狠的语气吓得一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的,

妈妈没有要钱。”“是妈妈生病了,她睡了好久都不醒,我需要钱给她买胰岛素。”“叔叔,

求求你了,我只要一支胰岛素的钱就够了。”安安的哀求,换来的是裴煜更加残忍的嗤笑。

“生病?她那种女人也会生病?”“我看是又想玩什么花样吧。”“小骗子,

跟你那个爱钱如命的妈一样。”“嘟…嘟…嘟…”电话被狠狠挂断。安安愣愣地举着手机,

豆大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床上的我,委屈地扁着嘴。“妈妈,

那个叔叔不肯借钱。”“他还骂你……”我心如刀割,却只能无声地看着他。

我的灵魂像是被禁锢在了这间小屋里,哪里也去不了。安安放下手机,小小的身子爬到床边,

伸出冰凉的小手,摸了摸我的脸。“妈妈,你别怕。”“安安再去想别的办法,

一定能给你买到药的。”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安天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从床边滑下去,跑到那个空空如也的冰箱前。他打开冰箱,

里面只有半块干硬的面包。那是我们最后的食物。安安拿起面包,用力地掰了一小块,

然后又跑回床边,举到我的嘴边。“妈妈,你先吃。”“你吃了药,病才能好。

”我看着他清澈又充满希冀的眼睛,灵魂痛到几乎要消散。我的傻儿子,妈妈已经死了,

再也吃不了东西了。2“砰砰砰!”粗暴的砸门声响起,伴随着房东尖利的叫骂。“林晚!

开门!这个月房租该交了!”“别给我装死!再不交钱就给我滚出去!”安安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面包掉在了地上。他赶紧跑过去,用小小的身体抵住房门,冲着外面喊。“阿姨,

你小声一点!”“我妈妈生病了,在睡觉!”房东在外面冷笑一声。“生病?

我看是没钱交租,装病吧!”“我告诉你,今天再不交钱,我就把你们的东西全都扔出去!

”说着,她开始用力地撞门。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

安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别撞了!别撞了!”“我有钱!我马上去给你拿钱!

”他从我的枕头底下,翻出一个掉漆的存钱罐。那是他存了很久的硬币,是他所有的积蓄。

他抱着存钱罐跑到门口,从门缝里递了出去。“阿姨,这些钱先给你,你不要赶我们走。

”房东一把抢过存钱罐,掂了掂分量,不屑地“呸”了一声。“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

”但她终究还是没再撞门,骂骂咧咧地走了。安安松了口气,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又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我。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必须立刻弄到钱,给我买胰岛素。安安从我的衣柜里,翻出那张被我藏在最深处的诊断书。

那是他的,先天性1型糖尿病。他把诊断书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自己的小口袋里。然后,

他找出我那支空了的胰岛素笔,也一起装了进去。他走到床边,替我掖了掖被角。“妈妈,

我出去一下。”“我很快就回来,给你带药回来。”说完,他踮起脚,

在我冰冷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他打开门,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急如焚。安安,不要去!外面太危险了!可我的呼喊,他听不见。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危险。他先去了最近的药店。

药店的阿姨看到他一个小孩子,很惊讶。“小朋友,你要买什么?

”安安从口袋里掏出那支空的胰岛素笔。“阿姨,我要买这个。”药剂师看了一眼,

皱起了眉。“这是处方药,需要医生的处方才能买。”安安又赶紧掏出那张皱巴巴的诊断书。

“我有,我有诊断书。”药剂师接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诺和锐,一支三百二。

”安安的脸瞬间白了。三百二。他把身上所有口袋都翻遍了,也只凑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加起来不到十块。“阿姨,我……我的钱不够。”“我可不可以……先赊账?

”药剂师的脸立刻冷了下来。“不行,我们这里没有赊账的规矩。”就在这时,

旁边一个正在买药的女人,突然指着安安,惊讶地叫了起来。“哎,这孩子我好像在哪见过?

”“他妈妈是不是叫林晚?就是五年前那个卷走英雄救命钱的女人?”她的话,

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整个药店的人,都朝安安看了过来。3那些目光,

充满了鄙夷、厌恶和唾弃。“原来是那个白眼狼的儿子。”“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么小就来骗药了。”“真是丢人现眼。”议论声像无数根针,扎在安安小小的身躯上。

他紧紧攥着衣角,脸涨得通红,嘴唇被咬得发白。“我妈妈不是白眼狼!我没有骗人!

”他大声地反驳,可声音在嘈杂的议论中,显得那么微弱。药剂师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她一把抢过安安手里的诊断书。“赶紧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她说着,就要把安安往外推。安安被推得一个踉跄,口袋里的老人机掉了出来,摔在地上。

屏幕碎裂,发出刺啦一声。那是他和我联系的唯一工具。安安的眼睛瞬间红了。“我的手机!

”他扑过去想要捡,却被药剂师一脚踢开。“一个破手机而已,滚!

”所有的委屈、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安安看着柜台上那盒胰岛素,

那是救妈妈的希望。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拿到它!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冲向柜台,一把抓起那盒药就往外跑。“抢劫啊!”药剂师尖叫起来。

药店的保安立刻追了出去。安安人小腿短,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保安粗暴地将他按在地上,

抢回了药。安安拼命挣扎,哭喊着:“那是我妈妈的救命药!求求你们,给我吧!

”“救命药?我看你是想拿去卖钱吧!”“跟你那个贪得无厌的妈一样!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药店门口停下。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快步走了下来。他看到被按在地上的安安,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药剂师看到来人,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陈助理,您来了。没什么,就是一个小偷,

偷东西被我们抓住了。”被称作陈助理的男人,是裴煜的私人助理。他接到裴煜的电话,

让他来查查那个骚扰电话的来源。他蹲下身,看着满脸泪痕,狼狈不堪的安安。

“你叫什么名字?”安安抽噎着,不说话。陈助理从保安手里拿过那张诊断书,

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林晚。还有患者姓名:林安安。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裴总,我找到那个孩子了。”“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电话那头,裴煜的声音很不耐烦。“直接给他点钱打发了,别让他再来烦我。

”陈助理看了一眼还在挣扎哭泣的安安,声音有些干涩。“裴总,

这孩子……他说他妈妈病了,需要胰岛素。”“他有诊断书,但病人不是林晚,是他自己。

”“而且……他好像无家可归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裴煜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带他回来。”4陈助理带着安安回到了那间阴暗潮湿的出租屋。

门一打开,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某种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陈助理皱了皱眉。

安安却像是没闻到一样,径直跑到床边。“妈妈,我回来了。”“我没拿到药,

对不起……”他趴在床沿,小声地啜泣着。陈助理站在门口,

看着屋里简陋到堪称家徒四壁的陈设。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破旧的衣柜。

这就是那个卷走几十万的女人,过的日子?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个背对着他们,

一动不动的身影上。“林**?”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安安抬起头,

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叔叔,我妈妈睡着了,你不要吵醒她。”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陈助理心底蔓延开来。他缓缓走过去,屋里的那股气味越来越浓。他绕到床的另一边。

当他看清我的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了一步。我的脸色青灰,嘴唇发紫,

双眼紧闭,早已没了任何生气。“裴总……”陈助理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立刻拨通了裴煜的电话。“您……您最好亲自过来一趟。”电话那头的裴煜,

正在一个重要的商业晚宴上,语气很不耐烦。“又怎么了?那个女人又耍什么花招?

”“不是的,裴总……”陈助理看了一眼旁边茫然无措的安安,压低了声音。

“林晚她……”“她死了。”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几秒,

裴煜那带着极度震惊和不敢置信的声音才传来。“你说什么?”“陈力!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完全失了态。“她已经死了至少两天了。

”陈助理的声音艰涩无比:“那个孩子……安安……他根本不知道。”“这两天,

他就一直守着他妈妈的尸体,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安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像是没听懂,

又像是听懂了。他茫然地看着陈助理,又看看床上的我。然后,他发疯似的扑到我身上,

用力地摇晃着我。“妈妈!你醒醒啊!你快醒醒!”“这个叔叔是骗子!他在胡说八道!

”“你快睁开眼睛告诉他,你没有死!”他的哭喊声,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我的灵魂。

电话里,传来一阵刺耳的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和裴煜彻底失控的咆哮。“地址!

把地址发给我!现在!立刻!”5裴煜赶到的时候,出租屋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他坐在轮椅上,脸色惨白如纸,疯了一样要往里冲。“让开!都给我让开!

”陈助理和几个警察拦着他。“裴总,您冷静点,里面正在取证。”“冷静?

”裴煜一把推开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我怎么冷静!”“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