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临去国外前，拍着我肩膀叮嘱：“帮我照顾好她，等我回来结婚。”我郑重承诺，
却在他走后第三个月，深夜接到他女友带着哭腔的电话。开门后，
她脸色苍白地站在雨中：“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我如遭雷击，
那明明只是个意外失控的夜晚。更崩溃的是，兄弟突然改签提前回国，此刻正站在我身后，
听到了全部。“最好兄弟，最**，真是给我天大的惊喜。”他冷笑转身时，
我瞥见她嘴角得逞的弧度——这一切竟是她的精心算计。
第一章雨夜惊雷凌晨两点三十七分。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刺得我眼睛生疼，
嗡嗡的震动声像是催命。我本来不想接的，连续加班一周，脑袋沉得像灌了铅。
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林薇”——秦浩的女朋友。秦浩，我穿开裆裤就混在一起的兄弟，
三个月前飞去了西雅图，临行前在机场，他用力搂着我肩膀，
嗓门大得整个候机厅都能听见：“阿哲，我这一走，薇薇可就交给你了！你小子替我看着点，
别让人欺负她！等哥们儿回来，就摆酒娶她过门！”我当时还捶了他一拳，笑骂：“滚蛋，
你的心肝宝贝，我还能亏待了？赶紧去赚你的美金，别到时候彩礼钱都凑不齐。”可现在，
是他走后的第三个月。深更半夜，他的女朋友给我打电话。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我吸了口气，划开接听。“喂？林薇？
”电话那头只有压抑的、破碎的呜咽，混杂着哗啦啦的雨声，听得人心头发紧。“林薇？
你怎么了？说话！”我坐直了身体，睡意全无。“沈哲……”她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
气若游丝，“我…我在你家楼下…我…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在我家楼下？我心头一跳，
掀开被子冲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楼下路灯昏黄的光晕里，
密集的雨幕像是给世界挂上了一层白纱。一个单薄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雨水中，没打伞，
浑身湿透，正是林薇。隔着三层楼的距离，我都能看到她惨白的脸和失魂落魄的样子。
出大事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转身抓起一件外套就冲了出去，连鞋都顾不上换。“你等着，
我马上下来！”冲下楼道，冰冷的雨气扑面而来。我几步跨到她面前，
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睡衣。“林薇！你疯了！这么大的雨，你不要命了！
”我抓住她的胳膊，触手一片冰凉的潮湿。她在发抖，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叶子。
她抬起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双曾经明亮勾人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直勾勾地看着我，
像是看着唯一的救命稻草。“沈哲……我……”她嘴唇哆嗦着，声音小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砸得我魂飞魄散。
“我怀孕了……”我的心猛地一沉，是为秦浩感到麻烦，但下一瞬，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濒死的绝望：“孩子……是你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周围的雨声、风声，
甚至整个世界的声音都瞬间褪去。我僵在原地，血液好像一下子冻住了，从头皮麻到脚底。
耳朵里只剩下她刚才那句话，还有三个月前那个混乱、失控、让我后悔了无数次的夜晚。
那是在秦浩的送行宴后。大家都喝多了。我送林薇回家，然后……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第二天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林薇和满地的狼藉，我恨不得杀了自己。我们都选择了沉默，
当作一场谁也不愿再提起的意外，约定好彻底烂在肚子里。我以为翻篇了。可现在，
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不……不可能……”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反驳，
虚弱得连自己都不信，“就那一次……怎么会……”林薇的眼泪涌得更凶，混合着雨水。
“两个月了……我验了好几次……沈哲，
我害怕……浩子要是知道了……我怎么办啊……”她身体一软，几乎要瘫倒在雨水里。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触手的冰凉和她的颤抖让我心脏抽搐。混乱、恐慌、难以置信，
还有对秦浩滔天的愧疚，瞬间将我淹没。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熟悉，此刻却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在我身后突兀地响起，
带着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扭曲和死寂：“是啊，我也想知道，我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办。
”这声音……我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猛地回头。小区门口，路灯昏暗的光线下，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脚边放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和外套，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死死地钉在我和林薇身上。
是秦浩。他不是说项目延期，至少要半年后才能回来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在这个时间，
这个地点，出现在我们身后？他听到了多少？是从“孩子是你的”开始，还是……全部？
秦浩的目光从我脸上，慢慢移到我接着林薇的手臂上，再移回我的脸上。那眼神里，
没有了往日的插科打诨和兄弟情深，只剩下**裸的冰寒、讽刺，和一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最好兄弟，最**。”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
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沈哲，林薇，你们俩……真是给我准备了一份天大的‘惊喜’。
”说完，他根本没给我们任何解释的机会，甚至没再多看我们一眼，猛地转身，拉起行李箱，
决绝地走进了茫茫雨幕之中。背影僵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浩子！秦浩！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猛地推开林薇，想要追上去。
可林薇却死死抓住我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沈哲，别去！让他冷静一下！
”就在这拉扯的瞬间，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她。雨水冲涮着她苍白的脸。
或许是因为秦浩的突然出现和离开，她脸上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
但就在那惊慌之下，我清晰地捕捉到，她的嘴角，极其快速、极其微妙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无助、绝望的女人该有的表情。那是一个……计划得逞后，下意识流露出的，
冰冷的弧度。虽然只有一刹那，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我确信我看到了。
一股比这夜雨更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我的脊椎骨窜起，直冲头顶。一切……是算计？
那个失控的夜晚？今天的雨夜哭诉？还有秦浩恰到好处的“提前归来”和“恰好”撞破？
我看着眼前这个还在瑟瑟发抖、泪眼婆娑的女人，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陌生和恐惧。
我不是不小心踏入了一个泥潭。我可能是……掉进了一个早就为我准备好的陷阱。雨，
还在下。冰冷，黏腻，仿佛要冲刷尽一切，又仿佛要将所有肮脏和不堪，
牢牢地钉死在这个夜晚。第二章窒息漩涡秦浩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巷口的拐角，
像是被这无尽的雨夜吞噬了。我僵在原地，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疼，
却比不上心里万分之一的冰冷。林薇还抓着我的手臂，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得逞表情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满脸的湿漉和惶然，
仿佛那只是我被雨水模糊视线后产生的幻觉。“他……他怎么就回来了……”她喃喃着，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真的害怕，还是演技高超？我猛地甩开她的手，
力气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厌恶、恐慌、还有对兄弟滔天的愧疚，
像无数只蚂蚁在我心脏上啃噬。“你问我？”我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林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我的？**在开什么玩笑！
”她被我吼得瑟缩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凶，配上湿透的苍白小脸，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可我现在只觉得这张脸无比可怖。
“那天晚上之后……我的例假就一直没来……我偷偷买了验孕棒……”她低下头，泣不成声，
“我本来想偷偷打掉的……可是我害怕……我一个人不敢……沈哲，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是这套说辞。无助的，脆弱的，把我当成唯一的依靠。
若是之前，哪怕是在那个失控夜晚之后的愧疚期，我可能都会心生一丝怜悯。但现在，
结合秦浩的突然出现和她那个可疑的表情，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所以你就挑今天？挑这个时候？跑到我家楼下来告诉我？”我逼近一步，
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任何一丝破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秦浩今天回来？
”林薇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震惊和受伤：“沈哲！你什么意思？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浩子提前回来？他连你都没告诉不是吗？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脑子一片空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她的辩解合情合理。秦浩改签提前回来，
确实连我这个最好的兄弟都没打招呼，说是想给林薇一个惊喜。看来，
这个“惊喜”变成了给我们三个人的惊悚。可那个笑呢？那个转瞬即逝的、冰冷的笑，
怎么解释？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秦浩负气离开，状态明显不对，
他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你先上楼。”我压下心头翻涌的惊疑，语气生硬，“外面冷，
别真弄出病来。”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个孕妇，而且名义上，还是秦浩的女朋友，
我不能真让她在我楼下出事。林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铁青的脸色，
最终还是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跟着我走进了楼道。老旧的居民楼，
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每上一层台阶，我的心就沉一分。把林薇带进我家，
这个举动本身就像是在那个混乱的夜晚之后，又一次在错误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但眼下，
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打开门，按下客厅灯的开关。明亮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
也让我和林薇的狼狈无所遁形。她浑身湿透，单薄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微微起伏的曲线。我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从房间里找出一件我的干浴袍扔给她。
“去浴室擦干，把湿衣服换下来。”我的声音依旧干巴巴的，不带什么感情。她接过浴袍，
小声说了句“谢谢”，低着头快步走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我烦躁地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客厅窗户边，掀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雨还在下，
楼下空无一人。秦浩早就走了。我拿出手机，找到秦浩的号码拨过去。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关机了。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或者说，在他眼里，刚才那一幕已经是最好的解释，铁证如山，
不容辩驳。我点开微信，找到我们三个人的小群——曾经热闹无比的“铁三角”，
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半个月前，秦浩在群里晒西雅图的风景照，
我和林薇还在下面插科打诨。我点开和秦浩的私聊窗口，打字的手指都在抖。“浩子，
你在哪？接电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红色的感叹号瞬间弹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他把我拉黑了。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我。兄弟十几年，我们一起逃过课，打过架，追过女孩，吹过牛逼，
说过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现在，因为一个晚上，因为一个女人，
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我们之间仿佛瞬间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高墙。水声停了。
浴室门打开，林薇穿着我宽大的浴袍走了出来，头发用毛巾包着，露出纤细的脖颈。
洗过热水澡后，她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但眼睛还是红肿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她怯生生地站在客厅中央，不敢靠近我。“沈哲……”她小声开口，
“浩子他……”“他关机了，把我拉黑了。”我打断她，声音疲惫。林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无声地往下掉。我看着她哭，心里没有半分怜惜，只有说不出的烦躁。“现在你满意了？
事情闹到这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我……我不知道……”她摇着头，哭得肩膀颤抖，
“我真的没想会这样……我只是害怕……”“害怕？”我冷笑一声，
积压的怒火和疑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林薇，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真的喝醉了吗？
”我记得很清楚，送行宴上，她确实喝了不少，但绝对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而我，
虽然也喝多了，但一些关键的、失控的片段，
却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一样清晰——是她先靠过来的，
是她主动吻我的……林薇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委屈取代：“沈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那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我现在后悔死了！”她的反应天衣无缝，
仿佛我的质疑是对她莫大的侮辱。我死死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
但她只是倔强地回视着我，眼泪不停地流。对峙了几秒，我率先败下阵来。没有证据。
那个晚上的细节，除了我们两个当事人，谁又能说得清？现在纠缠这个毫无意义。
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算了。今晚你先住客房。明天……明天再说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秦浩，想办法解释清楚。至于孩子……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根本不敢去想。我给她指了客房的方向，然后自己逃也似的回到了主卧，反锁了房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缓缓滑坐在地上。客厅里隐约还能听到林薇压抑的啜泣声。
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秦浩的提前归来。林薇恰到好处的雨夜告白。
以及，那个让我脊背发凉的笑容。如果……如果这不是意外呢？如果林薇是故意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挑拨我和秦浩的关系，对她有什么好处？她肚子里的孩子，
真的……是我的吗？一个更可怕的念头窜进我的脑海，让我瞬间如坠冰窖。
难道……她只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现成的、无法推脱的“父亲”？
而我和秦浩的兄弟关系，恰好成了她利用来捆绑我的最佳工具？让我即使有疑虑，
为了兄弟情义（或者说，为了掩盖对兄弟的背叛），也不敢轻易否认，
甚至不得不认下这个孩子？这个猜测太过恶毒，也太过惊悚。我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驱散这个念头。不会的，林薇和秦浩感情一直很好，她怎么会……可是，
那个冰冷的笑容，像一根刺，牢牢扎进了我的心里。这一夜，注定无眠。
窗外的雨不知疲倦地下着，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我混乱不堪的思绪。我失去了最好的兄弟，
还可能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前路一片迷雾，而我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第三章试探游戏第二天我是被头疼醒的。几乎一夜没合眼，
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却尽是光怪陆离的噩梦。梦里秦浩拿着刀追我，
林薇在一旁冷冷地笑。睁开眼，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晃得眼睛生疼。我坐起身，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昨晚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真实得残酷。客厅里很安静。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白粥，煎蛋，还有一小碟榨菜。
林薇系着我的围裙，正背对着我，在厨房里忙碌，身影看起来单薄又柔弱。听到动静，
她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你醒了？我做了点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她看起来平静了很多，眼睛还有些肿，但已经仔细化妆遮掩过，
穿着她昨晚淋湿后被我扔进烘干机的衣服，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
仿佛昨晚那个在雨中崩溃痛哭、丢下惊天秘密的女人只是我的幻觉。这种刻意的正常，
反而让我觉得更加诡异。我没什么胃口，但在她殷切的目光下，还是走到餐桌前坐下。
粥煮得恰到好处，煎蛋也是我喜欢的溏心。以前我们三个经常混在一起吃饭，
她知道我的口味。“谢谢。”**巴巴地说，拿起勺子，食不知味地喝着粥。
林薇在我对面坐下，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热水，眼神时不时瞟向我，
带着一种窥探和不安。“沈哲……”她犹豫着开口，“浩子那边……有消息吗？
”我放下勺子，看着她：“没有。手机关机，微信拉黑。我给他西雅图那边的同事发了信息，
还没回复。”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神。
“哦……那他一定是恨死我了……也恨死你了……”我没接话。
客厅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声音。我必须做点什么，
打破这种被动。我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林薇，”我放下勺子，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平静却带着压力地看着她，“关于孩子，你有什么打算？”她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有些发白。“我……我不知道……”她习惯性地又开始掉眼泪，
脑子很乱……我本来想悄悄处理掉的……可是现在浩子知道了……我……”“你想生下来吗？
”我打断她的表演，直接抛出核心问题。她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生下来？沈哲，你疯了？
浩子怎么会允许我生下……你的孩子？”她刻意加重了“你的”两个字。“那就不让他知道。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或者，你去告诉他，孩子是他的。
”这是我昨晚想到的，唯一可能挽回局面的办法。只要林薇咬死孩子是秦浩的，
那么昨晚的“误会”或许还能解释成我们之间因为照顾产生了暧昧，被秦浩撞破后，
林薇慌乱之下口不择言。虽然依旧是对秦浩的背叛，但至少，
孩子的存在不会成为压垮我们兄弟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这需要林薇的配合。
也需要她放弃用这个孩子来要挟我的可能。林薇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她看着我的眼神变了变，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沈哲，
你把我当什么了？”她声音提高了些，带着委屈和气愤，“随便就能撒谎，
随便就能让浩子当便宜爸爸的女人吗？这孩子明明不是他的！这是欺骗！”她说得义正辞严，
仿佛是个坚守底线、不容玷污的贞洁烈女。我心里冷笑。如果她真的如此有原则，
当初就不会有那个失控的夜晚，现在也不会跑来把我拖下水。“所以，你的意思是，
必须要告诉秦浩真相，让这个孩子坐实是我的？”我反问，语气带着嘲讽，“然后呢？
看着我们兄弟反目，看着你成为众矢之的？这就是你想要的？
”林薇被我问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神闪烁不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不想骗他……”“你不想骗他，
所以就选择毁掉我和他十几年的感情？”我步步紧逼，不再给她伪装的空间，“林薇，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出你的条件。要钱？还是想要我负责，娶你？
”最后两个字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林薇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眼泪瞬间决堤。“沈哲！你**！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工于心计的女人吗？我要是图钱，
图你负责，我早就来找你了！何必等到现在！我只是害怕！害怕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我把你当成可以信任的人，才来找你……可你……”她哭得伤心欲绝，肩膀剧烈颤抖，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若是以前，我肯定已经心软道歉了。但此刻，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表演。她的每一滴眼泪，每一句哭诉，
在我听来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台词。信任的人？所以就在明知秦浩可能提前回来的情况下，
深夜跑来我家门口上演苦情戏？害怕一个人面对？所以就要拉我一起下地狱，
彻底毁掉我和秦浩的关系？这套说辞，漏洞百出。“信任？”我扯了扯嘴角，“林薇，
我们之间，从那个晚上开始，就没有‘信任’这两个字了。有的只是意外，和错误。
现在这个错误可能酿成了更大的苦果，我们需要的是解决问题，
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和表演。”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要么，按我说的做，告诉秦浩孩子是他的，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尽力把伤害降到最低。
要么……”我顿了顿，声音冷了下去：“如果你坚持要说孩子是我的，可以。
等秦浩冷静下来，我们三个当面说清楚。但在那之前，我会自己去求证一些事情。比如，
你最近的行程，比如，你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求证”两个字，我说得很重。
这既是试探，也是警告。如果她心里有鬼，必然会有所反应。果然，林薇的哭声停顿了一瞬，
虽然很快又接上，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小腹，
虽然动作很轻微。“沈哲……你……你要怎么求证？你不相信我？
”她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相信证据。”我面无表情地说，
“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最好先住在这里。哪里也别去。”这近乎于软禁了。
但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去跟外界联系，或者做出什么更不可控的事情。
林薇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恐惧？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小声啜泣起来，没有再反驳。这种顺从，
反而让我更加确信，她心里有鬼。我不再理会她，转身走到阳台，关上了推拉门，
隔绝了客厅里的哭声。我需要空间，需要冷静，需要理清思路。阳光很好，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楼下小区里，已经有老人带着孩子出来散步，一片祥和安宁。
可我的世界，却已经从内部开始崩塌。我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我需要帮助。靠我一个人，
无法应对眼前这个烂摊子。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上——阿杰。我另一个发小，
也是秦浩的好友，但他嘴巴严，人也靠谱，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家**事务所的合伙人。
这件事，不能报警，不能声张，只能私下调查。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阿杰的电话。“喂，
阿杰，是我，沈哲。”我压低声音，看着客厅里那个看似柔弱无助的身影，“我遇到点麻烦，
需要你帮忙。很急，很重要……关于秦浩和林薇的。”电话那头，
阿杰似乎听出了我语气里的凝重，立刻严肃起来：“你说。什么事？
”阳台的玻璃映出我凝重而疲惫的脸。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我已经闻到了浓烈的、阴谋的味道。第四章暗流取证电话里，
我言简意赅地对阿杰说了个大概，略去了那个失控夜晚的具体细节，
只强调林薇声称怀孕、孩子可能是我的，以及秦浩撞破、愤然离去的核心冲突。
我没提那个可疑的笑容和我的猜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需要的是客观证据。
阿杰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被这爆炸性的信息震得不轻。“……**，沈哲，
你们这玩得也太大了……浩子那边……”“联系不上，拉黑我了。”我苦涩地说，“阿杰，
现在我只能信你。帮我查两件事：第一，林薇最近两个月的行踪，
特别是……她有没有单独见过其他男人，或者去过医院。第二，
秦浩突然提前回国的具体原因，是谁通知他的，或者他是不是自己发现了什么。
”如果林薇是故意设计，那她很可能还有别的男人，孩子未必是我的。
如果秦浩的提前归来并非偶然，那背后可能就有推手。“明白了。
”阿杰的声音变得专业而冷静，“林薇这边交给我，我会尽快调取她小区、公司附近的监控，
查她的通讯记录和消费记录。浩子那边，我通过他公司的同事问问看。你自己小心点，
那个女人……不简单。”挂断电话，**在阳台栏杆上，感觉浑身发冷。
连阿杰都直觉林薇“不简单”，看来我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回到客厅，
林薇已经停止了哭泣，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看着电视屏幕，
上面正播放着无聊的早间新闻。桌上的早餐几乎没动。听到我进来，她瑟缩了一下，
没敢看我。我没说话，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一整天，
我们几乎零交流。我把自己关在书房，处理积压的工作邮件，但效率极低，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和今早的片段。林薇则大部分时间待在客房，偶尔出来倒水，
动作轻得像猫。傍晚，我点的外卖到了。摆上桌，我叫她出来吃饭。她默默地坐下，
小口吃着东西，依旧沉默。“我联系了阿杰。”我忽然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林薇猛地抬头，筷子差点掉在桌上，眼神里充满了惊惧：“你……你告诉他了？
”“没有说细节。”我平静地看着她，“只是让他帮忙找找秦浩。毕竟多个人多份力。
”她明显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游移不定。“哦……谢谢阿杰哥。”“林薇，”我放下筷子，
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在找到秦浩，把事情说清楚之前，我希望你暂时不要联系任何人，
包括你的家人朋友。事情已经够乱了，我不希望再节外生枝。”这是变相的隔离。
我必须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防止她串供或者做出其他安排。她的脸色白了白，
手指绞着衣角，低声说：“……我知道了。”她的顺从，让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这不像我认识的林薇。我认识的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骨子里有几分小任性和倔强，
绝不会如此逆来顺受。除非，她真的在隐藏什么巨大的秘密，不得不隐忍。晚饭后，
我收到阿杰发来的一条加密信息：“浩子回国机票是临时改签，原因不明，
但他登机前半小时，有一个未知归属地的号码给他发过一条短信，内容不详。
正在追查号码来源。林薇这边，近两个月行踪规律，公司和住处两点一线，
但上个月25号下午，她请假半天，去了一家私立妇产医院，不是她平时体检的公立医院。
医院记录需要点时间搞到。”上个月25号！那正是距离现在大约一个半月的时候，
时间点完全吻合！她去私立医院，是为了确认怀孕？还是……做其他检查？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阿杰的效率高得惊人，但这初步的信息，已经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
“继续查，重点是那家医院的就诊记录，以及她请假那半天前后的通讯情况。”我回复道。
“明白。你自己当心，有情况随时联系。”刚放下手机，门铃突然响了。我和林薇同时一震，
警惕地看向门口。这个时间，会是谁？秦浩？还是……我走到猫眼前向外看去，
心里猛地一沉。门外站着的是住我对门的张阿姨，一个热心但嘴碎的中年妇女。
她手里端着一盘水果，脸上挂着惯常的八卦笑容。“谁？”林薇紧张地小声问。“邻居。
”我低声道，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打开了门。“张阿姨，有事吗？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小沈啊，没事没事，”张阿姨笑眯眯地把果盘递过来，
“家里水果买多了，给你们年轻人分点。诶，这位是？”她的目光越过我，
好奇地打量着站在我身后，穿着我的浴袍，眼睛还有些红肿的林薇。
林薇下意识地往我身后缩了缩。我头皮一阵发麻，赶紧侧身挡住张阿姨的视线，
接过果盘：“哦，谢谢阿姨。这是我……表妹，过来玩两天。”“表妹啊？
”张阿姨拖长了音调，眼神里的探究意味更浓了，“以前没听你说过有这么漂亮的表妹呀？
昨晚好像听到你这儿有点动静，没事吧？”“没事没事，就是她有点不舒服，
昨晚送我回来晚了点。”我强笑着敷衍，“谢谢阿姨的水果，我们还有事，先关门了哈！
”不等张阿姨再说什么，我赶紧关上了门，后背惊出一身冷汗。社死。
这才是真正的社死开局。被邻居撞见家里有陌生女人过夜，还是穿着浴袍、眼睛红肿的样子。
用不了多久，整个小区的大妈们都会知道我这个“老实”年轻人带女人回家过夜了。
“对不起……”林薇在我身后小声道歉，声音带着哭腔，
“我给你添麻烦了……”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有回头看她。麻烦？这仅仅是开始。
如果秦浩知道的消息来源，就是这些“热心”的邻居呢？如果昨晚林薇站在楼下哭诉的一幕，
也被别人看到了呢？流言蜚语，有时候比利剑更能杀人。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心里却一片冰凉。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虫，
越是挣扎，被黏得越紧。林薇，你布下的，到底是一张多大的网？而此刻，客房里的林薇，
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沈哲烦躁的踱步声，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她拿出一个藏在枕头下的、屏幕碎裂的旧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鱼已入网，
开始焦躁。按计划进行。”收件人，是一个没有存储姓名的号码。然后，她删除了短信记录，
将手机塞回枕头最深处，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柔弱无助的表情。夜色渐深，
城市的霓虹无法照亮每个人心底的黑暗。猜忌的种子已经种下，
只等它在谎言与背叛的浇灌下，破土而出，长成吞噬一切的藤蔓。
第五章裂痕初现接下来的两天，像是在油锅里煎熬。我和林薇被困在同一屋檐下，
却像两个心怀鬼胎的囚徒。她依旧表现得顺从、惶恐，
偶尔会试探性地问我有没有秦浩的消息，或者对着窗外默默流泪，
表演着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女人。而我，在阿杰的信息支撑下，冷眼旁观她的表演，
内心的怀疑如同野草般疯长。阿杰那边有了突破性进展。
他设法拿到了林薇在那家私立妇产医院的就诊记录复印件。“记录显示，
她一个半月前确实去做了早孕检查，确认怀孕。但是，”阿杰在电话里语气凝重，
“就诊记录上，她填写的紧急联系人……不是秦浩，也不是你。”我的心猛地一揪：“是谁？
”“一个叫‘周明’的男人。电话号码是空的。我查了，这个名字和身份信息可能是假的。
另外，她当时挂的是VIP号，由一个姓王的副主任接诊，病历记录很简单，
但缴费记录显示，她一次性支付了包括后续产检和一项特殊基因筛查在内的套餐费用，
金额不小，用的是她自己的信用卡。”周明？假信息？VIP套餐？特殊基因筛查？
这些信息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了一个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令人心惊的可能性。
如果孩子是秦浩的，或者是我的，她为什么要用一个假名字做紧急联系人？
为什么要多花钱去私立医院做VIP检查？那个特殊的基因筛查，又是什么？“还有，
”阿杰继续说，“我查了她请假那天前后的通话记录。在她去医院前一个小时，
她接了一个归属地是邻市的电话，通话时间很短，只有几十秒。
那个号码是黑市买的非实名卡，打完就废弃了。”邻市？黑市电话卡？
这更像是有意隐藏行踪。“浩子那边呢？”我声音干涩地问。“还是没消息。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西雅图的同事说他离职很突然，只说是家里有急事。
我怀疑……他可能不是自己发现的，而是有人故意引他回来的。
”有人故意引他回来……在那个时间点，撞破那一幕。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林薇。
她有动机（给孩子的真实父亲打掩护？或者有其他目的？），
有机会（能接触到秦浩的联系方式），也有异常的行踪（私立医院，假联系人，神秘电话）。
但我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比如，那个“周明”到底是谁？比如，
她做那个特殊基因筛查的目的？“阿杰，能不能想办法拿到更详细的病历，
或者搞清楚那个基因筛查是做什么的？”我问道。“有点难度，
私立医院对VIP客户信息保密很严。我再想想办法。不过，沈哲，你要有心理准备。
如果林薇真的……那这件事就太可怕了。”挂掉电话，我坐在书桌前，久久无法平静。
心理准备？我需要的不仅是心理准备，更是一个能打破眼前局面的突破口。我走出书房，
林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捧着一杯热水，眼神却飘忽不定。我在她对面坐下，
决定再试探一次。“林薇，”我尽量让语气平和，“我托朋友打听了一下，
秦浩可能去了他老家散心。我想过去找他，当面谈谈。”林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捧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你……你要去找他？现在去？他正在气头上，
会不会……”“躲着不是办法。”我打断她，“事情总要解决。你跟我一起去。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