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张桂兰的地狱黄昏凌晨五点的老城区，楼道里还飘着隔壁王奶奶家熬粥的香味，

张桂兰的房门就被儿媳刘娟的拍门声砸得砰砰响：“死老太婆！还睡？乐乐的早餐要凉了！

今天奥数模考，要是迟到影响发挥，你赔得起他的前程吗？”张桂兰猛地坐起身，

额头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她摸索着穿上那件洗得发白、袖口起球的旧棉袄，

踉跄着冲进厨房时，脚趾还不小心撞到了门框，疼得她龇牙咧嘴，

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刘娟最烦她“哼唧装可怜”。

厨房的瓷砖上还沾着昨天没擦干净的油渍，张桂兰熟练地拧开煤气灶，

煎蛋、热牛奶、切水果，动作快得像台上了发条的机器。

这是她在赵家当“免费保姆”的第十年，十年里，她没睡过一次懒觉，

没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连看病都舍不得花钱，总想着把钱省下来给孙子赵乐乐报补习班。

“奶奶，你做的鸡蛋太老了！蛋黄都噎人！”赵乐乐把盘子往桌上一推，

金黄色的蛋黄洒在米白色桌布上，留下一团刺眼的污渍。刘娟立刻从客厅冲过来，

指着张桂兰的鼻子骂：“张桂兰！你眼睛瞎了？乐乐不吃老鸡蛋你不知道吗？

说了八百遍要溏心蛋，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吧？赶紧重做！要是耽误乐乐考试，我饶不了你！

”张桂兰默默拿起脏盘子，转身往厨房走。洗碗池边缘的瓷片缺了个角，

她的手指不小心蹭过去，一道血痕立刻冒了出来。她只是用围裙擦了擦，

继续低头打鸡蛋——这点小伤，比起年轻时在乡下种地被镰刀割到的口子，

根本不算什么。她这辈子，好像就没享过一天福。年轻时在乡下伺候公婆，白天下地干活，

晚上还要缝补到深夜；三十五岁那年，老伴在工地摔死，她一个人拉扯着儿子赵建军长大，

供他读书、娶媳妇；本以为老了能享享清福，没想到赵建军当了货车司机，常年在外跑活，

家里的重担全压在她身上，还得看儿媳的脸色过日子。唯一能让她心里暖一点的，

是藏在床底旧木箱里的半块玉佩。那是她刚出生时，母亲塞在她怀里的，

青绿色的玉面上刻着一朵小小的兰花。母亲后来就没了踪影，

邻居说她跟着城里来的男人走了，只留一句“以后凭这个找家人”。张桂兰每次摸起玉佩，

都忍不住想：母亲当年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她的家人，现在在哪里？这天下午，

张桂兰在小区门口倒垃圾时，

看到社区公告栏上贴着一张鲜红的通知：“免费拍摄‘夕阳红**’，

凡参与者均可获赠5升装食用油一桶，限前50名！”她刚想走开，

刘娟突然从背后拽住她的胳膊：“死老太婆，站住！这油不要白不要！反正你也快入土了，

拍张遗照正好，省得以后我们还要花钱给你做遗像！”张桂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又慢慢变得苍白。她想反驳，却被刘娟拽着胳膊往摄影棚的方向走。

刘娟的指甲掐进她的肉里，疼得她直皱眉，却不敢挣脱——她怕刘娟又在家里大闹，

让赵建军分心。摄影棚在菜市场二楼，狭窄的楼梯上堆满了蔬菜筐，

油腻腻的地面让人直打滑。房间里昏暗又闷热，墙角堆着几箱没开封的食用油，

正中央摆着一台掉漆的老式相机，黑色的镜头上还沾着灰尘。摄影师是个戴黑色口罩的男人，

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想拍什么样的？

是拍现在的你，还是……你本该有的样子？”张桂兰没听懂这话的意思，

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像被人剥光了衣服打量。刘娟在旁边催：“哪那么多废话！

就拍最便宜的，赶紧拍完拿油走人！”张桂兰麻木地坐在相机前的椅子上，

摄影师调整镜头时，她怀里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像有一团火钻进了她的身体。她想喊疼，

却发不出声音，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在地上。第二章20岁林晚星的诞生再次醒来时，

张桂兰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她动了动手指，

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不像以前那样沉重。这时，

一位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看到她醒了，笑着说：“林晚星，

你终于醒啦！昨天你在摄影棚晕倒，幸好有位路人把你送到医院，检查下来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有点低血糖，输点液就好了。”“林晚星？”张桂兰愣住了，她记得自己叫张桂兰，

什么时候变成“林晚星”了？她抬起手，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细嫩的手——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没有一点老茧和皱纹，

根本不是她那双布满裂口、关节变形的手！她猛地坐起身，不顾护士的阻拦，

踉跄着跑到病房洗手间。

镜子里的画面让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镜中的女孩扎着高马尾，

额前留着整齐的刘海，杏眼桃腮，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嘴角还带着一丝少女的青涩，

看起来顶多20岁！“这……这是我吗？”张桂兰伸出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脸，

温热的触感传来，不是梦！她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尖锐的疼痛感让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她变年轻了！她真的变年轻了！护士听到叫声跑进来，

看到她对着镜子发呆，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没缓过来？昨天送你过来的人说你没带身份证，

我们临时给你登记了‘林晚星’这个名字，你要是想起自己的真名，记得告诉我们哦。

”张桂兰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身份证还放在赵家的抽屉里，现在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根本没办法回去。可一想到刘娟的刻薄、赵乐乐的嫌弃，

她心里又涌起一股狠劲：刘娟不是嫌她老、嫌她丑吗？赵建军不是对她的委屈视而不见吗？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一次重新活的机会，她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当天下午，张桂兰趁护士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医院。她不敢回赵家，

只能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路过一家服装店时，

她看到橱窗里挂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卫衣，年轻女孩穿着它们笑得多开心啊！

她摸了摸口袋，里面还藏着她攒了三年的私房钱——8600块，是她平时省吃俭用，

从菜钱、药钱里抠出来的，本来想给赵乐乐买个新书包，现在看来，她该先为自己花点钱了。

张桂兰走进服装店，店员热情地迎上来：“阿姨，您想买点什么？”她脸一红，

小声说：“我……我想试试那条牛仔裤和卫衣。”店员愣了一下，

还是笑着把衣服递给她。走进试衣间，她脱掉身上的旧棉袄，换上新衣服，对着镜子一看，

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多久没穿过这么合身、这么好看的衣服了？从服装店出来，

她又去理发店剪了个利落的短发。理发师问她想剪什么发型，她笑着说：“越年轻越好！

”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她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林晚星。夜晚的风有点凉，

林晚星却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她绕到老宅楼下，想看看家里的情况。二楼的窗户亮着灯，

她隐约听到刘娟的声音：“死老太婆跑哪去了？她的退休金卡还没给我呢！

这个月房贷马上要交了，要是找不回来，你自己想办法！

”接着是赵建军闷沉沉的声音：“我找了一天都没找到，派出所也报了，

不会是真的死在外头了吧？”林晚星的心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以为赵建军就算不孝顺，至少会担心她的安危，没想到他只关心退休金卡和房贷。

她擦干眼泪，转身离开，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回头了。

第三章误闯豪门的“实习生”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星开始找工作。她没读过大学，

也没什么年轻女孩的技能，只能去餐馆、超市应聘服务员，

可老板们要么嫌她“看起来太年轻，不靠谱”，要么觉得她“没经验，做不了重活”，

屡屡碰壁。这天，她在人才市场门口看到一张招聘海报：“顾氏集团新媒体运营实习生，

不限学历，热爱老年事业者优先。”顾氏集团她知道，是本地的龙头企业，

主营老年健康产业，旗下有养老院、老年保健品公司，还有专门的新媒体平台。

林晚星眼睛一亮——她当了一辈子老人，最懂老年人的需求，

这个岗位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面试那天，林晚星特意穿了新买的牛仔裤和卫衣，

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顾氏集团楼下。看着高耸入云的写字楼，她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走进面试间，里面已经坐了五个年轻女孩，个个穿着精致的职业装，手里拿着厚厚的简历，

只有她穿着休闲装，显得格格不入。HR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戴着金边眼镜，

看起来很严肃。她依次问面试者：“我们顾氏的新媒体平台主要面向老年群体，

如何让老年人愿意看我们的直播，购买我们的产品？”第一个女孩说：“可以搞优惠活动，

比如买一送一，满减券，老年人都喜欢便宜的东西。”第二个女孩说：“请网红带货，

现在网红影响力大，老年人也会跟风买。”其他女孩也纷纷附和，只有林晚星沉默着。

HR看向她：“这位同学，你有什么想法？”林晚星深吸一口气，

认真地说：“我觉得老年人要的不是便宜，是贴心。他们大多孤独，害怕被社会淘汰，

直播里要是只讲产品，他们肯定不爱看。不如教他们用智能手机，

比如怎么视频通话、怎么发红包，再讲些实用的养生小常识，

比如冬天怎么保暖、怎么煮养胃的粥，中间穿插着唱首老歌，拉近距离。

等他们觉得你亲切了，再推荐产品，他们才会愿意买。”HR愣了一下，还没说话，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你说的‘贴心’，具体怎么做？比如教老年人用智能手机，

要注意什么？”林晚星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五官英俊，气质清冷，胸前的工牌上写着“顾晏辰，创意总监”。

林晚星没想到会被高层提问，却还是镇定地说：“老年人记性不好，步骤要简单，语速要慢，

不能用‘点击’‘滑动’这些专业词，

要用‘点一下这个小方块’‘用手指往上划’这种通俗的说法。还有，不能嫌他们烦，

他们可能一个问题要问好几遍，得耐心解答，就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一样。

”顾晏辰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女孩，对老年人这么了解。

他点点头：“你明天来上班吧，直接去新媒体部报道。”林晚星愣住了，反应过来后，

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终于找到工作了！入职第一天，林晚星早早地来到新媒体部。

部门里有十个员工，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每个人都在忙着敲键盘、打电话，

气氛很紧张。这时，一个穿着粉色职业装的女孩走过来，

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新来的实习生林晚星？我叫李倩倩，是新媒体部的组长，

以后你归我管。”李倩倩是名牌大学毕业，还是顾晏辰的远房表妹，在部门里向来眼高于顶，

看到林晚星没背景、没学历，还直接被顾晏辰录用，心里早就不满了。

她把一叠厚厚的报表扔在林晚星桌上：“把这些报表复印100份，下班前要，

不能出错。对了，茶水间的杯子堆了一天了，油腻死了，你顺便洗了吧，

记得用洗洁精多搓几遍，别留污渍。”换做以前的张桂兰，肯定会忍气吞声地照做，

可现在的林晚星，经历了一辈子的委屈，早就不想再迁就别人了。她把报表推回李倩倩桌上，

平静地说：“李组长，报表复印是行政部门的工作，我是新媒体运营实习生，

负责的是内容策划，不是复印员。茶水间有保洁阿姨，她下午会来打扫，

我的时间应该用在策划直播内容上，而不是洗杯子。”李倩倩愣住了，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竟然敢反驳她。周围的同事也停下手里的工作，

偷偷看向她们。李倩倩脸色涨得通红，刚想发火，林晚星已经打开电脑，

开始写直播策划案了。她一边写，一边想起自己当张桂兰时的日子，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

她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活出个人样来。

第四章玉佩里的身世之谜（补充版）顾氏的老年新媒体平台确实做得不太好，

直播在线人数最多只有几百人，产品销量也上不去，部门负责人王经理急得满嘴起泡，

天天开会催大家想办法。林晚星看着同事们提交的策划案，不是“明星同款保健品”，

就是“老年时装秀”，根本没考虑到老年人的实际需求，她主动找到王经理：“王经理，

让我试一次直播吧，要是没效果，我自愿辞职。”王经理看着她，

犹豫了很久——林晚星刚来没几天，没什么经验，可现在实在没人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行，给你一次机会，下周三下午三点直播，主题你自己定。

”接下来的三天，林晚星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她查了大量的老年心理学资料，

还打电话给以前一起跳广场舞的老姐妹，问她们喜欢看什么、需要什么。最终，

她把直播主题定为“奶奶的厨房”，准备教老年人做简单又养胃的家常菜，

中间穿插智能手机教学和老歌演唱。直播当天，林晚星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直播间，

调试设备、准备食材。三点整，直播准时开始。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