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不为妾,但死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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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上采药时,遇到一重伤男子。他向我许诺,只要救他出去,就会纳我为妾。

当妾是什么恩赐吗?隔壁的二丫姐,给知府大人当妾,不出两月,

便被正室夫人打死扔到乱葬岗。娘家人还不敢去收尸。我摇摇头:「我不当妾,若要回报,

给我百两……」话没说完被男子打断:「想当我正妻,你一个乡野村姑的身份还不够。」

「当我永昌侯府的妾室,对你也算是泼天富贵。」许是他没听见我的话,

我又耐心地说一遍:「给我百两银便算作你的回报。」「不行,

我堂堂侯府世子岂能忘恩负义,你救我,我必须要报答纳你为妾,为你遮风挡雨。」

听不懂人话。我深吸一口气,抱起地上的大石头,在男子惊慌地眼神中砸了过去。

男子歪头瘫倒在地,彻底没了气息。「妾!妾!妾!下辈子自己当妾去吧!」

1.从男子身上翻找出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触手生温,看样子值不少银子。这不是有钱吗。

果然越有钱的人越抠门。还想免费纳妾,去你爹的吧。我把玉佩收好,

对地上的男子叹了口气:「好事做到底,我会好好安葬你。」谁让我是个心软的人呢。

「你…你把他杀了!」一个锦衣华服,但浑身狼狈也受了伤的男子跌跌撞撞地从树林里出来,

震怒:「大胆刁民,你胆敢刺杀永昌侯府世子!」我皱眉:「你看见了?」

男子愣了一下:「看…看见什么?」「没看见你乱叫什么!他身上这么多伤,

是我一个柔弱女子干的吗?」那位永昌侯世子身上多处刀伤,还中了一箭,

流血不止没及时得到救治,早晚得挂掉。我只是帮了个小忙,提前结束他的痛苦。

眼前的男子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收敛怒气:「不瞒姑娘,在下小镇南王,若姑娘出手相救,

本王定有重赏。」嚯!又来一个贵人!小镇南王这名号一听就比永昌侯世子身份贵重,

也更值钱。百两银太少了,不符合小镇南王尊贵的身份。先要千两银,不行可以给他少点。

有钱我就不用冒险上山采药,还能开一家药铺。我得先问清楚:「赏什么?」

小镇南王:「当今圣上无皇子,此次本王奉召入京,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我摇头,

不关我的事,我只关心我的银子。小镇南王哽住:「愚蠢至极,罢了,日后慢慢**。」

「若姑娘相救,我可许姑娘侧妃之位。」他声音高傲,

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待本王继承皇位,你就是宫里的娘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还能拥有至高权力。」身上的伤令他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背靠大树,脸色苍白,

但眼神倨傲。我凑近他身前,低声道:「小声些,你想把野兽引来?我不想当你的侧妃。」

他惊呼:「你想当正妃?不行,你身份太低,当侧妃都是抬举你。若是平常,

你这种身份进王府当贱妾都没资格。」他的语气嘲讽,眼神轻蔑,

赐我一个侧妃好似我捡了天大的便宜。「喊你低声些!引来野兽,我俩跑不掉。」

饶是我脾气再好,此时也有些生气,本来血腥味就重,还大声喧哗,

生怕山中的豺狼虎豹找不到位置?当即塞了一把草堵住他的嘴:「你不用娶我,

只需给我千两银当报酬即可。」「太多了吗?八百两也可以,七百两?点头或者摇头。」

小镇南王定定地看着我,并不动作。我皱眉:「五百两,不能再少,

再不答应你就待在这里吧。」「唔唔唔……」「我把草拿开,你保证小声说话?」见他点头,

我才拿开杂草。「多少女子挤破头想进我镇南王府,你居然敢拒绝!送本王安然无恙回府,

赐你个全尸!」小镇南王想是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不顾自己的处境口不择言起来。

话语中杀机太重,若不是他受重伤不能动弹,我现在估计已经死了。

又是一个听不懂人话的自大狂,我遗憾的抱起沾着血的石头。「住手!敢刺杀未来天子,

本王要诛你九族!把你卖到最肮脏的窑子,受千人踏万人骑——」又惊又怒地声音戛然而止,

自称小镇南王的男子翻着白眼瘫软在地,脑袋破了个大洞,鲜血一直往外冒。探了他的鼻子,

没了气息。挺好,一击毙命没受罪,要不然我内心难安。谁让我是个心软的人呢。

2.这个自称小镇南王的男子身上值钱东西不少。

玉佩、手串、玉扳指…随便拿一样出来也能值几百两。把银子看得太重不好,

最后还不是要给我。血腥味很容易引来野兽,我把地上的血迹用泥土掩埋,处理干净。

两个「同甘共苦」的男子也拖到有水源的空地处,准备一把火烧掉,再好好安葬。

深山多豺狼虎豹,就算刨坑埋了,多半也会被野兽找出来吃掉。想想那个画面,太可怜了,

还是烧掉入土为安吧。我一个弱女子忙活了一下午,也没个人帮忙累的汗水浸透衣衫,

柴火才勉强够用。肚子饿的咕咕叫,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准备对付一口。「姑娘,

救…救救我…」又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出现。我今天捅男人窝了???男子浑身脏污,

脸色苍白难看得紧,身上的血迹已经凝结成一块一块的深褐色。他艰难地从树后面爬出来,

用积攒的力气一口气说完:「我乃龙武卫大将军之子姜挚,若姑娘愿意出手相救,

我定奉上黄金千两,许姑娘正妻之位,发誓一辈子对姑娘好,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这话有意思。「我当你正妻,那你原配妻子怎么办?」「救命之恩为大,

内子最是明事理之人,定愿意让出正妻之位给姑娘,甘愿自贬为妾。」

我只是试探他有没有妻子,没想到真有:「你的妻子想必跟你一样出身权贵,她真的愿意?」

「女子出嫁以夫为天,由不得她不从。」谁家的女儿倒了八辈子霉才嫁给你?我深吸一口气,

指着柴垛:「认识吗?」姜挚飞快瞟一眼,哀嘁:「认识,永昌侯世子和小镇南王,

我们结伴进山狩猎,遇上刺客走散,不承想他二人却惨遭刺客毒手。待我回京禀明圣上,

是姑娘心善为二人收尸,永昌侯府与镇南王府定会感谢姑娘,圣上也会赏赐姑娘。」

我沉默了,那两人在我的拖拽中,发冠散掉,衣衫挂烂看不出款式和颜色,身上堆满柴火,

接近天黑,视线昏暗。就算凑近看,不扒拉开柴火,也不会看到长相。

他居然瞟一眼就能认出。「求姑娘救我,待我继承将军府,府中上下尊姑娘为主母,

掌中馈——」剩下的话,被我一石头砸了回去。这男子生命力还挺顽强,挨了我的石头,

没立马咽气,还质问:「为…什…么——」他又给我银子又让我当正妻,

为什么我还是要杀他。损失千两黄金难道我不痛吗?我的心痛的像被戳了一个大洞。

但跟这点心痛比起来,我更怕有命拿钱,没命花。这位明显看见了我杀小镇南王,

实在撑不下去才出来。能屈能伸,待他得救,捏死我一只蝼蚁还不简单?话说回来,

龙武卫大将军不是只有女儿吗?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儿子?一定是骗子。

想到这里我又利索地补了他一石头。3.这男子身上没值钱的配饰,但有两锭银子。真穷,

还称自己是将军儿子,出门也不多带点。不过好歹能安慰一点我烦躁的心情。现银比配饰好,

没有记号不用去黑市换直接能用。配饰目前只能留着偷偷欣赏。把他的尸体也拖到柴垛上,

三兄弟整整齐齐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一直烧到第二天黎明,才熄灭最后一丝火苗。

我在这里守了整晚,怕火星子乱飞,好及时泼水熄灭。附近村民靠山为生,可不能糟蹋了。

「既然你们三人认识,黄泉路上也有伴,放心,我会给你们找块风水宝地安葬,

下辈子投胎牲畜吧,反正也听不懂人话。」我在水源旁边刨了个坑,

把没被烧干净的骨头扔进坑里,再捧了几捧灰进去,掩上土盖实,再搬几块石头压好。

这样野兽就刨不出来了。「这里山清水秀,好好安息吧。」遇上我,是这三人的福气。

其他人,可不会费力吧啦地善后。忙活这么久,我是又累又困,往山中临时住的小屋走去,

准备休息好了再去采药。半途草丛里伸出来一只手拉住我的脚踝,吓得我跳起来。

那手纤细、**、布满伤口,却很有劲。扒开草丛,果然是一个女子。身穿窄袖,高束马尾,

打扮爽利,看着就舒服、大气。怪事!今天不止捅男人窝,还捅伤员窝了?

我伸手过去探鼻息,有气。轻拍她的脸:「姑娘,醒醒。」女子睁开眼睛,

气息微弱:「姑娘救我。」她从衣襟里面掏出一支金镯子、一支金钗递给我,便晕了过去。

沉甸甸的,都是足金!且没有任何标记,样式也很普通。诶,谁让我心软呢。

我只好把女子带回山中小屋,为她清理干净伤口,敷上采来的草药。又为她熬煮退烧汤药,

强行灌下。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天意。好在第二天清晨她退了烧,人也清醒过来。

「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定会报答。」我连连摆手,

拿出她给的手镯和金钗:「你已经给了报酬,不需要再报答。」这些贵人脑子不太好使,

谁知道她的报答吓不吓人。「本宫乃当今圣上唯一嫡出——元昭公主,你是本宫的恩人,

自然会有重谢,待本宫回去,会面奏父皇,请他封你为——」不会要封我当妃子吧,

虽然那是尊贵无比的皇上,但我也不想当他的妾,更不想去皇宫,里面的妃子都不准出来,

跟坐牢没区别。我又没办法反抗贵人,只能趁她病要她命!「不必——」「——县主,

当本宫的义妹,赐你权和钱。」!!!!!!!我立马收回找趁手工具的目光:「当真?」

公主正色道:「本宫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姑娘有其他要求也尽可以提。」

我喜笑颜开:「不用不用,这个就很好,草民谢公主厚爱。」心善一定会有回报,

这不就来了。「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公主艰难地想起身。我赶紧过去扶公主坐起来,

贴心地给她背后垫了个枕头:「我是说,您才醒不必太劳累,有事尽管吩咐,

就算您要我打头老虎来补身子,我也马上去办。」后面的日子,我尽职尽责地伺候公主,

力求她能满意。话又说回来,这些贵人出门不都是丫鬟奴仆成群吗?

怎么我遇到的这几位身边不见一个护卫?4.公主养好伤,她的护卫便现身。

这货不会早就来了,一直隐藏在暗处监视我吧?小人之心了不是,我心软又善良,

怎么可能做坏事。公主让我跟她一起回京,但我要把辛苦采来的药材晒干才行。走之前,

公主给我留了一块令牌,叮嘱我不要乱跑,等她派人来接。却先等来了我爹派来的人,

不由分说地把我「请」回了府。「哟,老登,好日子过腻了,抓我回来添堵?」

我一开口就让泪眼婆娑、想跟我父慈女孝的龙武卫大将军脸色扭曲。「你一点都不想爹?」

「不是你把我送走,还这么多年不管不顾?」我爹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我那是……」

「老爷,挚儿这么多天都没消息,肯定出意外了,你多派些人出去找,

就算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他。」「姨父,哥哥失踪,嫂子急得动了胎气。」「我娘」

带着她的娘家侄女姜颜哭哭啼啼的进来。「挚儿是谁?」我好奇,我疑惑,

他失踪关我爹什么事。「挚儿当然是我和老爷的儿子!」「我娘」

眉头皱得死紧:「我就说好端端地挚儿怎么出事,定是你克的!」

这锅我不背:「有癔症就去请郎中治,要不请个神婆回来跳大神也行,狗吠没用。」

我真诚地问我爹:「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好大儿?我娘不就只生了我一个吗?」「放肆!

长辈的事轮不到你过问……」「问你了吗?」「老爷,你看她,

一点都不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我爹心虚的望天看地,并不理会「我娘」

的哭诉:「前……前年多的……」姜颜义正言辞指责:「表姐,

你怎么能对姨父、姨母口出恶言,为人子女者,在家从父母亲长,

你在庄子上就算一点规矩没学,也该懂这个道理。」

我掀起眼皮凉凉地看她:「你倒是学了规矩,别人说话别插嘴不知道吗?

看来你这规矩学的也不咋样,让我爹再给安排两个麼麼,你重新学。」「姨母,

我知道自己寄人篱下,生怕给您添麻烦,每日谨小慎微孝顺您和姨父,

表姐为什么还是这么讨厌我,我哪里做错了?」我啧啧惊奇:「这些年,

你变脸的技艺见长啊,去梨园学过?」「好歹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表姐将我比作戏子,

不过是欺我无父无母。」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姜颜一哭,「我娘」马上老母鸡上身:「何黎!

给颜儿道歉,没教养的东西!」我无视了她这个无理的要求,伸了个懒腰:「累了要休息,

有我的院子吗?」「我娘」气的嘴皮子哆嗦:「你……你……」我爹吩咐管家给我领路。

身后传来我娘无能狂怒地声音:「老爷你不管管,就任由她无法无天?」

……我爹也是好起来了,十年前他只是个从三品的小将军,家里还没这么大,

当上正二品龙武卫将军后这些年捞了不少油水啊。管家听见我的嘀咕,

擦擦额头的冷汗赶忙道:「**,这些都是后来将军护架有功,皇上赏赐,正规途径来的,

您的院子是将军亲自盯着下人布置的,夫人闹着给表**住,将军都没同意。」

我爹也是费心了,把院子布置的处处妥帖,就是这风格是我娘喜欢的啊。

「我爹哪里来的儿子?」「大少爷是表**的双胞胎哥哥姜挚,

三年前夫人把大少爷从姜家过继来,上了何家族谱,改名何挚。」「我爹这就同意了?」

「夫人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老爷怕夫人出事……」以前是听说过,

姜颜有个双胞胎哥哥,一直养在姜家。没想到第一次见面,

我就帮了抢我父亲夺我家产的死对头。诶,我果然是心软的人啊。赶路一天,

让下人送热水泡了个舒服的澡,沉沉地睡了过去。5.不知几时,外面传来细碎的声响,

接着一阵青烟从窗户缝隙吹进来。过了半刻钟。

一个年轻男人颤抖地声音传来:「真的要这样做?她毕竟是将军嫡女。」另一个中年女人,

低声道:「怕什么,没了清白她只能嫁给你,做将军府的女婿,平步青云,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万一被发现?」「畏首畏尾!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你不要,

有的是人要!」「**!」门被轻轻推开,有个影子蹑手蹑脚摸黑到我床边,刚掀开帐幔,

被我一瓷枕精准敲在头上。来人闷哼一声,上半身倒在床上,没了气息。

这点**是药不倒我的。我抱着瓷枕光脚下地,悄无声息的去打开门。

外面等着的人在自言自语:「何黎啊何黎,你非要回来阻碍我儿前程,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还没反应过来,也挨了我一瓷枕,倒在地上。跟她儿子一样倔强,没有立刻死,还有气。

「我……我是你娘,你打杀……亲……娘,天……理不容……」「你怎么会是我娘呢,

你是姜颜姜挚的娘才对啊,大姨母。」「小贱种,你……果然知道。」

我凑近她耳边轻声:「你不是心心念念挚儿吗,这下可以与他团聚了。」

「你……你杀……了……挚……儿」她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老爷,

大**把夫人杀了。」我娘的贴身麼麼带着我爹匆匆赶来,

鬼哭狼嚎:「老爷你要为夫人做主……」我爹猛的转头,

目光沉沉地盯着麼麼:「你说谁是杀人凶手?」麼麼呼吸一滞:「大……**。」「这么黑,

你怎么看的清楚凶手是谁,分明就是栽赃陷害。来人,把这弑主的恶奴堵上嘴,

带下去严加看管!」我爹话一出,管家带着两个护院进来,拖走了惊恐的麼麼。

只剩我和爹两个人。我爹沉默了很久:「你太冲动了。」「爹,这么多年该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