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祭日,我替他守了一夜的灵,小舅子却把我扔进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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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身寒微,十年苦读,一朝入仕,成了当朝宰相最看重的门生。

所有人都说我攀了高枝,娶了宰相府的千金嫡女,从此平步青云。

大婚当夜,妻子顾盼清却递给我一碗汤药,言语温柔:「夫君,你我既已成婚,便该为顾家开枝散叶,这是母亲寻来的良方。」

我看着那碗漆黑如墨的汤药,想起前世惨死的自己,以及被顾家满门抄斩的结局,心中一片冰冷。他们不知道,这碗所谓的良方,会断了我的子嗣,也断了我最后的念想。

我更知道,顾盼清的心上人,那个远在边疆的少年将军,即将凯旋。

「啪!」

一声脆响,惊醒了灵堂内昏昏欲睡的众人。

我猛地睁开眼,只见小舅子顾明远涨红着脸,将我亲手书写的挽联狠狠撕碎,扔进了燃烧的火盆。

火苗瞬间窜起,将那笔锋遒劲的「德昭后世,风范长存」八个字吞噬殆尽。

「一个卑贱的寒门赘婿,也配为我父亲题写挽联?你算个什么东西!」顾明远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灵堂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宾客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有同情,有讥讽,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穿着一身素白孝服,跪在岳父顾秉文的灵前,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二个时辰。滴水未进,米粒未沾。

岳父生前最是看重我,将我从一个小小的主簿,一路提拔到如今的户部侍郎,更将唯一的嫡女顾盼清许配给我。

知遇之恩,重于泰山。我为他守灵,理所应当。

可这份理所应当,在顾家人眼中,却成了一种碍眼的表演。

我的妻子,顾盼清,就站在不远处。她穿着一身重孝,身姿纤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看着自己的弟弟当众羞辱我,清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明远,不得无礼。」她终于开口,声音却轻飘飘的,没有半分责备的意味,「父亲尸骨未寒,不要在此喧哗。」

顾明远得了姐姐不痛不痒的「训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得意,冷哼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一个靠着我们顾家上位的凤凰男,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缓缓从蒲团上站起身,膝盖早已麻木,针扎似的疼。

我没有看顾明远,目光直直地落在顾盼清身上。

「盼清,这也是你的意思吗?」我问。

顾盼清蹙起秀眉,似乎很不耐烦我当众让她难堪。「沈辞,注意你的身份。今天是父亲的祭日,我不想与你争吵。」

「身份?」我笑了,笑声嘶哑,在寂静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是啊,我忘了,我是你们顾家的一条狗。」

前世,我便是这样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为了顾家,我殚精竭虑,在朝堂上冲锋陷阵,得罪了无数同僚,甚至不惜为他们伪造账目,填补亏空。

我以为,只要我付出一切,总能换来顾盼清的一点真心。

可直到顾家被抄家问斩,我陪着他们一起跪在断头台上时,才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真相。

原来,顾盼清早就心有所属,是那个镇守边关的少年将军,陆景行。

她嫁给我,不过是权宜之计。顾家需要一个挡箭牌,一个在朝中为他们奔走的棋子。而我,这个毫无背景、全靠他们提拔的寒门子弟,是最好的人选。

他们甚至怕我生下孩子,将来分了顾家的家产,新婚之夜便给我喝下绝嗣的汤药。

可笑我一片痴心,竟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当刽子手的屠刀落下时,我看见顾盼清望着京城的方向,泪流满面,口中喃喃的,是陆景行的名字。

那一刻,滔天的恨意淹没了我。

若有来生,我定要让顾家,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