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可逢场灯可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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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和上前接手她的轮椅,往里面推。

“邱阅的庆功宴。你应该多出来交际,心胸才会更开阔,过得更开心。”

“头七那些只是迷信,人死如灯灭,就让他们彻底过去吧。”

秦筝死死咬住唇,不可思议。

“你骗我?”

“你说我祭拜母亲是迷信,那你那天陪邱阅祭拜她妈,算什么?!”

陈景和淡淡道:“邱阅母亲死得早,你又不一样,跟她比什么?”

死得早?

比她母亲早死两年就叫死得早?!

秦筝拉过陈景和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失望到极点,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能让插在她心上的那把刀,深一点,更深一点......好像没有尽头。

“啊!景和哥,你手腕流血了!”邱阅迎接上来惊呼道。

秦筝松口吐掉血水,拿纸巾擦嘴。

“没心没肺的人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我,脏了我嘴。”

邱阅心疼道:“景和哥,你快去里面处理伤口!”

秦筝不想留,按着轮椅转身。

邱阅一个健步上前拦住了她,笑得挑衅,“秦大**,干嘛急着走呀,我还有节目给你表演呢~”

说着撩起裙摆,朝她露出小腿上两个流血的小孔。

然后拍拍手,几个人嘻嘻哈哈跑过来,在秦筝身边拉响了礼炮。

“砰砰”的尖锐响声,吓得她怀里的狗“嗷呜”一声跳下地逃窜出去。

“可乐,回来!”秦筝连忙追赶,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轮椅。

“滚开!”她怒道,转身挥打。

却听邱阅一声尖叫:“狗狗,你为什么咬我?”

“阅阅你没事吧?这条疯狗!看我不打死它!”她朋友拿起棒球棍,对准狗头挥下去。

“住手!”秦筝眼睁睁看着可乐哀嚎着倒地,紧跟着又是一棍,它的声音变得微弱。

“怎么回事!”陈景和匆匆出来,看见现场,他加快几步,蹲下。

轻轻抬起邱阅流血的小腿,“这伤是怎么弄的?”

邱阅只是疼得流泪,不肯说。

“被狗咬了。”她朋友愤愤不平的说,“阅阅说这是您太太的,还护着。但我可忍不了,今天非打死它不可,您要是对我不满,随便!”

“它没咬人,你去查监控!”秦筝悲愤得浑身发抖,“陈景和,这是我爸爸捡回来的小狗,是我妈最宝贝的二女儿,是我的妹妹!你先让人送它去医院,它不行了,它很疼!”

陈景和打横抱起邱阅,淡声道:“咬人的畜生,是留不得。”

一眼也不看秦筝,转头进了屋里。

一棍子又一棍子落下,在秦筝眼里晃成了虚影,直到那小小的身体不再动弹。

她想哭,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不准哭,秦筝,不准哭!

哭有谁心疼?

只会让这些人更开心!!!

在众人奚落、看好戏的目光里,她拿出手机拍下这些人的嘴脸,记下邱阅的同伙。

然后催动着轮椅进入室内,去了一趟厨房,面色平静的顺走了一把水果刀,一间房一间房的找。

一楼没有。

她坐电梯去了二楼。

找到第二个房间门口,她听见邱阅的声音:“景和哥,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其实......伤口是我自己戳的,不是狗咬的。看见秦姐姐伤你,我冲动了。”

“她要是报警,我的罪板上钉钉。过了劲我有点怕了,会不会留案底啊?”

秦筝等了很久,才等到陈景和的回答。

他摸了摸邱阅的脑袋,先说了一个字。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