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以为我死了,直到我在收购案上狙了他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宿敌般的重逢,他谈判席上一眼识破她改换的姓名。五年前她为护他周全忍痛离去,如今携豪门新身份归来,却卷入他公司的收购漩涡。旧情未泯,悬疑丛生——父母死亡真相、商场暗算接连浮现。刀刃相见的危局中,他以命相护。当血脉染透的真相终于降临,覆水能否重收?

咖啡杯底在红木桌面上磕出清脆一响。

林砚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此刻却微微泛白。他坐在长桌尽头,身后落地窗外是浦江的繁华天际线,整个金融区都在他脚下匍匐。但此刻,他的目光却被长桌另一端的身影牢牢钉住。

“顾**,”他的声音平稳得令人不安,“贵方提出的收购条件,我方完全无法接受。”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让林砚心跳漏掉半拍的脸。五年了,她变了,却又没变。曾经的温婉柔软被精致干练取代,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一丝不苟。只有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藏着他曾熟悉的光影。

“林总,”顾清薇——或者说,曾经的苏晚——微微倾身,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市场评估报告。星辰科技目前的估值是8.7亿,我们给出的10.2亿已经是溢价17%。如果您坚持15亿,恐怕我们很难继续谈下去。”

她的声音冷静,专业,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坐在对面的不是她曾爱过、恨过、最后选择彻底抹去的那个人。

林砚的助理周明站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老板的异常。林砚素来以冷静自制闻名商界,可此刻他握着钢笔的手却在轻微颤抖。周明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去,那位来自对手公司“启明资本”的女律师确实美丽,但林砚见过的美女何其多,不至于如此失态。

“顾**以前在哪个律所高就?”林砚突然问,话题完全偏离了谈判轨道。

顾清薇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从容:“我之前主要在纽约执业,这是第一次回国参与并购项目。”

“哦?顾**的口音听起来很熟悉,像是江城人。”

“林总说笑了,我是杭州人。”她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目光,“我们还是回到收购条款上吧。关于管理层留任的问题...”

“顾清薇。”林砚打断她,直呼其名,“你真的不认识我?”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启明资本的其他代表面面相觑,不知这位以冷酷著称的林氏集团总裁为何突然如此失礼。

顾清薇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平静无波:“林总,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如果您对并购条款有疑问,我们可以逐条讨论。但如果是私人问题,请恕我无法回答。”

她的镇定完美无缺,无懈可击。

林砚却突然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好。那我们谈谈条款。我只有一个条件——并购后,顾**必须作为对接人,常驻林氏集团至少两年。”

“这不符合常规...”

“这是我的底线。”林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么接受,要么谈判终止。顾**自己选。”

他转身离开会议室,留下满室惊愕。

周明匆匆跟上,压低声音:“林总,这个条件太...”

“查她。”林砚走进电梯,镜面墙壁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我要顾清薇的所有资料,从出生到现在。特别是过去五年的行踪。”

“可是启明那边已经提供了她的履历...”

“假的。”林砚斩钉截铁,“至少有一部分是假的。”

电梯到达顶层总裁办公室。林砚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他一手建立商业帝国的城市。五年前,苏晚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夜消失的,没有一句告别,没有一丝痕迹,就像从未存在过。

他曾以为她死了。直到今天,她以另一种身份,另一种名字,重新闯入他的世界。

“苏晚...”他低语,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过一道水痕。

回到酒店的顾清薇,一进房间就反锁了门。她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他认出她了。尽管她改了名字,换了身份,甚至刻意改变了说话方式和微表情,他还是认出来了。

手机震动,是她在纽约的心理医生发来的消息:“薇薇,最近情况如何?有没有复发?”

她颤抖着手指回复:“遇到了过去的人。需要调整药量。”

放下手机,她走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五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略微调整的眉形,更立体的鼻梁,曾经齐腰的长发变成干练的锁骨发。她甚至通过刻苦训练改变了口音和走路姿态。

但有些东西无法改变。比如眼睛的形状,比如耳垂上那颗小小的痣,比如在他面前时,心脏依旧会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顾清薇,”她对着镜子轻声说,“你是顾清薇。不是苏晚。”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上司李总:“清薇,林砚那边同意继续谈判,但坚持要你常驻林氏作为条件。公司需要这个并购案,董事会的意思是...尽量满足他。”

她闭上眼睛。命运似乎画了一个圈,又把她带回原点。

五年前,她是江城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苏晚,他是白手起家创立科技公司的年轻企业家林砚。他们相遇相爱,像所有年轻情侣一样许下海誓山盟。直到那个雨夜,她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得知了一个足以摧毁林砚事业的秘密。

为了保护他,她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离开——留下一封分手信,然后彻底消失。她改了名字,远走国外,在异国他乡艰难地重新开始。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他。直到三个月前,启明资本决定收购林砚一手创办的星辰科技,她被指定为首席法律顾问。

门铃响了。顾清薇警惕地看向猫眼,门外站着酒店服务生,推着餐车。

“顾**,有位林先生为您点了晚餐。”

她打开门,餐车上除了精致的法餐,还有一束白玫瑰,卡片上只有一行字:“你最喜欢的‘夜皇后’,今年开得正好。”

她的手一抖,卡片飘落在地。

夜皇后——一种只在夜间开放的白玫瑰品种。这是只有苏晚和林砚知道的秘密。五年前,他在自家温室里为她培育了这个品种,只因为她曾说喜欢夜晚的宁静。

服务生离开后,顾清薇拿起手机,翻出一个五年未曾拨打的号码。

电话响了五声,接通了。那头没有说话,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林砚,”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放过我。”

“苏晚。”他叫出那个名字,像一声叹息,“五年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我是顾清薇。”

“不,你是苏晚。我的苏晚。”他的声音沉静如深海,却暗藏着惊涛骇浪,“为什么离开?我要听真正的理由。”

“分手信上写得很清楚...”

“谎言。”林砚打断她,“你连说谎的样子都没变。告诉我真相,否则这场并购不会只是商业谈判那么简单。”

顾清薇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墙壁:“你想怎么样?”

“明天晚上七点,来江边的老地方。我们好好谈谈。”他顿了顿,“如果你不来,我会亲自去酒店接你。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电话挂断了。顾清薇滑坐到地毯上,抱紧双膝。窗外的上海华灯初上,霓虹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像一幅破碎的油画。

第二天傍晚,顾清薇还是去了。

江边的观景平台,五年前他们常来的地方。林砚已经到了,靠在大理石栏杆上,望着流淌的江水。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剪影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叠又分离。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

“林总约谈,我怎敢不来。”她刻意保持距离。

林砚转过身,一步步走近。五年的时光在他身上留下了成熟的印记,曾经略显青涩的面容变得更加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为什么改名换姓?为什么离开?”他问得直接。

顾清薇避开他的目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只是谈判双方...”

“苏晚!”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让她吃痛,“看着我。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眼,对上他眼中翻涌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说出那个埋藏五年的秘密。但理智及时拉住了她。

“我厌倦了。”她强迫自己冷静,“厌倦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厌倦了等待你从公司回家的夜晚,厌倦了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影子。我想要自己的人生,这理由够吗?”

林砚的眼神暗了暗:“不够。你不是那样的人。”

“人是会变的,林砚。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事。”

“是吗?”他突然松开她的手,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照片,“那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照片上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背景是一家疗养院的花园。顾清薇的呼吸一滞——那是她的外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你怎么找到她的?”她的镇定终于出现裂痕。

“五年时间,足够我查清很多事情。”林砚的声音低沉,“比如你在离开前,收到了一笔三百万的汇款。比如你外婆突然从江城失踪,出现在瑞士的一家顶级疗养院。比如你消失的那天,我的公司刚刚接到一笔足以让我们破产的违约赔偿诉讼。”

顾清薇的脸色瞬间惨白。

“有人用外婆威胁你,对吗?”林砚步步紧逼,“有人告诉你,如果不想看到外婆出事,不想看到我的公司倒闭,就永远离开我。”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五年了,她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在无数个夜晚惊醒,梦见他怨恨的眼神。

“是王振东。”林砚说出那个名字,注意到她身体的轻颤,“我用了三年时间才查清楚。当年是他伪造了违约证据,同时派人接触你。他告诉我父亲,只要我娶他女儿,他就撤销诉讼,还会注资拯救公司。”

王振东,林砚父亲的老友,一直想将女儿嫁给林砚,让两家企业联姻。当年林氏集团遭遇危机时,他趁火打劫提出了这个条件。

“你父亲...”

“我父亲答应了。”林砚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他甚至帮王振东隐瞒了真相。直到两年前,王振东酒后失言,才让我知道了这一切。”

顾清薇踉跄后退,靠在栏杆上:“你...都知道?”

“我知道你为了保护我和外婆,选择了最痛苦的方式离开。”林砚走近,抬手擦去她的眼泪,“但我不知道的是,这五年你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以顾清薇的身份回来,为什么选择启明资本。”

江风吹起她的发丝,夜色悄然降临。对岸的灯光渐次亮起,将江水染成流动的星河。

“我改名换姓,是因为王振东的人一直在找我。”顾清薇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怕我回来告诉你真相。我在国外做了些微整形,彻底改变了身份。至于启明资本...我不知道他们要收购的是你的公司。等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退出了。”

“所以你打算再一次消失?”林砚的声音里带着苦涩,“在让我重新见到你之后?”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诚实地说,“林砚,我们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我们了。你有你的商业帝国,我有我的人生。那些过去...”

“那些过去从未过去。”他打断她,“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每一个相似的背影,我都会追上去确认。苏晚,不,清薇...我不管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你都是我爱的那个人。”

顾清薇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感,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五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痊愈,已经能够平静地面对过去。但此刻她才明白,那道伤口从未愈合,只是在表面结了薄薄一层痂,一碰就血流如注。

“王振东的女儿呢?”她问,“你们...”

“从未开始。”林砚斩钉截铁,“我拒绝了那场联姻,为此付出了公司30%股权的代价。但我从不后悔。”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像五年前一样:“回来吧,清薇。这次换我保护你。”

顾清薇看着那只手,骨节分明,温暖而有力。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但理智如冰冷的潮水涌来,淹没了刹那的冲动。

“我不能。”她后退一步,“王振东不会放过我们的。他现在还是启明的股东之一,这次并购案...”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苏**,令尊令堂的车祸真相,想不想知道?”

她盯着屏幕,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二十年前,她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身亡,警方认定为意外。但这条短信暗示着另有隐情。

“怎么了?”林砚察觉到她的异常。

顾清薇快速收起手机,勉强挤出笑容:“没什么,垃圾短信。”她看了看时间,“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谈判。”

“清薇...”

“林砚,给我时间。”她转身离开,不敢再看他眼中的失落,“我需要时间想清楚。”

夜色中,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融入人群。林砚站在原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戒指——五年前他准备求婚的戒指,一直随身携带。

江风渐冷,他握紧戒指,金属的边缘硌入掌心。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离开。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顾清薇回到酒店,再次查看那条短信。她尝试回拨,但号码已经无法接通。

父母的车祸...她一直觉得那场事故有蹊跷。父母都是谨慎的驾驶员,那天下着小雨,他们却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山路护栏。警方在车内发现了半瓶威士忌,断定父亲酒驾。但她清楚,父亲从不喝酒开车。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浮现:如果父母的死不是意外,那和她与林砚的遭遇又有什么关联?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疗养院打来的国际长途。

“顾**,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您外婆今天下午突然昏迷,我们正在全力抢救...”

世界在那一刻天旋地转。

瑞士,苏黎世郊外的疗养院被阿尔卑斯山的阴影温柔环抱。顾清薇踩着走廊里消过毒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在耳膜上敲击。她三天内跨越了半个地球,拒绝了林砚要陪同的坚持,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她曾经以为最安全的地方。

“顾**,这边请。”护士长玛雅是个金发的高挑女人,五年来一直负责外婆的护理。此刻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歉意,“我们真的很抱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医生怎么说?”顾清薇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单薄。

“突发性脑梗塞。”玛雅推开通往重症监护区的门,“好在抢救及时,目前生命体征稳定,但...还没有恢复意识。”

隔着玻璃,顾清薇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外婆。各种仪器环绕着她瘦小的身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和曲线是这个安静房间里唯一的生命迹象。五年了,外婆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白发更多了些,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

五年前,就是这个脆弱的生命,成为了王振东威胁她的筹码。

“有没有什么异常?”顾清薇转身看向玛雅,“我是说,在外婆发病前,有没有陌生人探访?或者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玛雅犹豫了一下:“上周确实有位访客,说是您在国内的朋友,姓王。他出示了与您的电子邮件往来,我们才允许他短暂探望。但那天下午外婆情绪很好,我们还一起喝了下午茶...”

顾清薇的心沉了下去。王振东,果然是他。

“监控录像还在吗?”

“在,但那位王先生很谨慎,一直戴着口罩和帽子,几乎看不清面容。”玛雅顿了顿,“顾**,还有一件事。那位先生离开后,我们在外婆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U盘,递给顾清薇。

回到暂时租住的公寓,顾清薇将U盘插入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拍摄日期是外婆发病前一天。

画面中,王振东坐在外婆对面的沙发上。虽然面容被口罩遮挡大半,但那副金丝眼镜和说话时手指敲击膝盖的习惯动作,顾清薇绝不会认错。

“苏妈妈,您外孙女这几年不容易啊。”王振东的声音经过处理,但语气中的伪善依然令人作呕,“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改了名字,换了身份,都不敢回来看您。”

外婆平静地看着他:“薇薇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理由。我相信她。”

“理由?”王振东轻笑,“她有没有告诉您,她离开是为了保护一个男人?一个差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

顾清薇握紧了拳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外婆的声音依然平静,但顾清薇注意到她的手微微颤抖。

“二十年前,江城外环高速上的一场车祸。您的女儿和女婿,苏晚的父母。”王振东倾身向前,“那不是意外,苏妈妈。是谋杀。”

画面剧烈晃动,似乎是外婆激动地站了起来。然后视频戛然而止。

顾清薇盯着黑掉的屏幕,全身冰冷。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般涌来——警笛声、白布单、亲戚们同情的眼神、外婆紧紧捂住她眼睛的手。她当时只有八岁,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出门前还笑着吻她的额头,几个小时后就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酒驾意外”,这是警方最后的结论。

但王振东说是谋杀。

手机震动,一条新信息:“U盘收到了?这只是开始,苏**。想知道更多,回国来见我。王振东。”

顾清薇盯着那行字,指尖发白。五年前,这个人用外婆的安全威胁她离开林砚。五年后,他用父母死亡的真相逼她回去。

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她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林砚站在门外,风尘仆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顾清薇拉开门,语气里的戒备显而易见。

林砚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屋内打开的电脑上,屏幕上还定格着视频的最后一帧。

“周明查到了王振东上周的出境记录。”他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清薇,你不能一个人面对这些。”

“我可以。”她转过身,避开他的视线,“五年了,我不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所以呢?”林砚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意,“所以你就打算继续一个人扛着?像五年前一样,擅自做决定,擅自离开,擅自承受一切?”

顾清薇猛地转身:“不然呢?告诉你?然后看着你的公司倒闭?看着外婆出事?林砚,那时候我们有什么选择?”

“我们有彼此!”他握住她的肩膀,“我们本可以一起面对!但你不相信我,你选择了最容易伤害我的方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