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豪门:摆烂替身才是真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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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晚上七点,陆家别墅主卧。苏晚盯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手指抚过脖颈上的钻石项链。

冰凉的触感,和这三年的婚姻一样。今天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也是那份替身契约到期的日子。她起身下楼,餐厅里已经布置好。长桌铺着白色绣花桌布,

银质烛台闪着冷光,中间是一大束空运来的朱丽叶玫瑰——陆凛唯一记得的她喜欢的花。

佣人张妈欲言又止:“太太,先生刚才来电话……”“说他今晚有应酬,不回来了。

”苏晚平静地接过话,走到桌边坐下,“我自己吃就行,你们下班吧。”张妈叹了口气,

带着其他佣人退出去。偌大的别墅彻底安静下来。烛火跳动,映在苏晚素白的脸上。

她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送进嘴里。冷的。就像陆凛看她的眼神。三年了。

她这个替身新娘,扮演他“挚爱”苏晴的替身,扮演温顺的妻子,扮演合格的陆太太。

演到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样子。手机震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苏晚点开。照片里,陆凛扶着苏晴从私立妇产医院走出来。苏晴穿着宽松的裙子,

手抚着微凸的小腹,笑靥如花。陆凛侧头看她,眼神温柔得刺眼。

配文只有四个字:【我回来了。】苏晚的手指僵在屏幕上。窗外的雨开始下了,敲在玻璃上,

哒,哒,哒。像倒计时。夜里十一点,玄关传来开门声。苏晚坐在客厅沙发上,

手里拿着一本看到一半的设计杂志。她抬起头,看见陆凛搂着苏晴走进来。

苏晴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至少四个月。“姐姐。”苏晴先开口,声音甜腻,

“这么晚还没睡呀?”陆凛没看苏晚,径直扶着苏晴往楼上走:“你累了一天,先去休息。

”“可是……”苏晴看向苏晚,眼神无辜,“我住哪里呀?主卧吗?”空气凝固了几秒。

陆凛终于转向苏晚,语气冷淡得像在交代公事:“你从主卧搬出去,晴晴怀孕了,

需要安静养胎。客房已经收拾好了。”苏晚合上杂志,轻声问:“那我呢?”“你?

”陆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苏晚,契约今天到期了。你这三年吃陆家的,用陆家的,

扮演陆太太,该知足了。”他搂紧苏晴的腰:“现在正主回来了,替身就该退场。懂吗?

”苏晴依偎在陆凛怀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苏晚站起身:“好,我搬。

”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陆凛怀里的女人。转身上楼的背影挺直,

像一株风雪里的竹子。陆凛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地烦躁。这不对。她应该哭,应该闹,

应该跪下来求他别赶她走。就像三年前,她为了救苏家的公司,

跪在他面前签下替身契约时那样。“凛哥哥,”苏晴摇摇他的手臂,撒娇,“我饿了。

”陆凛收回视线,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想吃你煮的面。

”苏晴眨眨眼,“以前你经常煮给我吃的。”“好。”主卧里,苏晚打开衣柜。

里面一半是她的衣服,一半是陆凛的。三年了,他们的衣物混在一起,看起来就像真的夫妻。

她自嘲地笑了笑,开始收拾。衣服,化妆品,设计手稿,几本常看的书。东西不多,

一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就能装完。行李箱最底层,她小心地放进去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手指在袋子上停留片刻,终究没有打开。有些真相,烂在肚子里比较好。收拾到一半,

房门被敲响。苏晴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姐姐,需要帮忙吗?”“不用。

”苏晚继续叠衣服。苏晴走进来,打量着房间:“这主卧真大啊,视野也好。凛哥哥说,

明天就让人重新装修,按我喜欢的风格来。”“嗯。”“姐姐,你别怪凛哥哥。

”苏晴走到她身边,声音压低,“当年要不是你爸**我出国,嫁给凛哥哥的本来就是我。

你这三年,算是替我享受了。”苏晚手一顿,抬头看她:“替我?”“难道不是吗?

”苏晴笑了,“住大房子,戴珠宝,当陆太太。这些本该是我的。你不过是占了三年便宜。

”苏晚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三年前,苏家濒临破产,

苏晴拿着家里最后一点钱出国留学,把烂摊子丢给父母和这个从小被收养的“姐姐”。

是苏晚跪在陆凛面前,签下替身契约:扮演苏晴,安抚陆凛因苏晴“背叛”而暴怒的心,

换取陆家的注资。现在苏家缓过来了,苏晴回来了。她这个替身,该退场了。“说完了吗?

”苏晚合上行李箱,“说完请出去,我要休息了。”苏晴没动。她走到梳妆台前,

拿起苏晚常用的那瓶香水,喷了一点在手腕上。“这款香水,凛哥哥说最适合我。”她转头,

眼神挑衅,“他说你身上总有股穷酸气,喷再贵的香水也盖不住。”苏晚拉上行李箱拉链,

声音平静:“是吗?那祝你们百年好合。”她拎起箱子要走。“等等。”苏晴突然叫住她,

走到她面前,“姐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什么?”“这三年,凛哥哥碰过你吗?

”苏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苏晴笑了,笑容里带着怜悯:“看来是没有。

凛哥哥跟我说,他嫌脏。他说,替身就是替身,永远上不了台面。”她凑近,

声音压得更低:“所以姐姐,你这三年守活寡,难受吗?”苏晚的手指掐进掌心,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但她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苏晴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姐姐,你别恨我……”话音未落,她身体猛地往后一倒,

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啊——!”惨叫声划破寂静。牛奶杯碎裂,白色液体溅了一地。

苏晴捂着肚子蜷缩起来,脸色惨白:“我的肚子……好痛……”苏晚愣在原地。下一秒,

急促的脚步声冲上楼。陆凛冲进房间,看见倒在地上的苏晴和站在旁边的苏晚,瞳孔骤缩。

“晴晴!”他扑过去抱起苏晴,“怎么回事?!”“凛哥哥……”苏晴眼泪滚滚而下,

手指颤抖地指向苏晚,

“姐姐……姐姐推我……她说我抢了她的位置……说我不该回来……”陆凛猛地抬头,

眼神瞬间暴戾。“苏晚!”他低吼,“你做了什么?!”“我没推她。”苏晚的声音很平静,

“她自己摔倒的。”“她自己摔倒?”陆凛气笑了,“晴晴怀着孕,她会自己往地上摔?

苏晚,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他抱起苏晴往外冲,经过苏晚身边时,狠狠撞开她的肩膀。

苏晚踉跄后退,腰撞在梳妆台角上,剧痛袭来。但她没出声,只是看着陆凛抱着苏晴跑下楼,

看着他焦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就像三年前,苏晴出国那天,他也是这样追出去,

却只看见飞机划过天空。那时他喝得烂醉,抓住她的手喊:“晴晴,

别走……”她就是他找的慰藉,一个劣质的替代品。现在正品回来了,替代品就该扔了。

只是她没想到,扔之前还要踩上一脚,说她恶毒。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手术室的灯亮着,陆凛站在门外,白衬衫上沾着血迹——是苏晴的。苏晚坐在长椅上,

安静地等着。两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来,表情凝重:“陆先生,孩子没保住。

苏**身体损伤很大,需要静养。”陆凛一拳砸在墙上。他转身,大步走到苏晚面前,

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苏、晚!”他牙齿咬得咯咯响,“那是我的孩子!你杀了我的孩子!

”苏晚被他掐得呼吸困难,脸色涨红,却没有挣扎。她只是看着他,眼神空洞。“说话啊!

”陆凛怒吼,“你不是能说会道吗?解释啊!说你不是故意的啊!”苏晚张了张嘴,

声音沙哑:“我……没推她……”“还撒谎!”陆凛手指收紧,“监控我看了!

走廊那个角度,只拍到你伸手,晴晴就摔倒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原来如此。

苏晴算好了角度。走廊那个监控,只能拍到她们站在一起,拍不到脚下的小动作。

她伸手想扶苏晴,在监控里就成了“推”。“陆凛……”苏晚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你……从来没信过我……”“信你?”陆凛冷笑,“信你这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替身?

苏晚,你配吗?”他松开手。苏晚跌坐在地,剧烈咳嗽。陆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离婚协议书。“签了。”他声音冰冷,

“然后滚出陆家,滚出A市。我这辈子不想再看见你。”苏晚看着地上的文件,忽然笑了。

笑声很轻,却带着苍凉。“陆凛,”她抬起头,眼眶通红,却没有眼泪,“这三年,你对我,

可曾有过一秒真心?”哪怕一秒,不是透过她看苏晴,而是看她苏晚。陆凛沉默了几秒,

移开视线。“苏晚,别自取其辱。”又是这句话。三年前她跪着签契约时,

他也这么说:“苏晚,别自取其辱。你只是替身,别妄想不该得的。”她那时还傻傻地以为,

日久能生情。现在才知道,石头是捂不热的。瞎子是不看路的。苏晚捡起笔,

翻开协议最后一页。财产分割那栏写着:陆凛名下房产、股票、基金,全部归苏晴所有。

她苏晚,净身出户。她笑了笑,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还给陆凛。

“陆先生,”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契约到期,替身退场。祝你和苏**,

百年好合。”她转身要走。“等等。”陆凛叫住她,“把你的东西都带走。晴晴看见会恶心。

”苏晚脚步一顿,没回头。“好。”---回到别墅时,天已经亮了。雨停了,

院子里玫瑰花瓣落了一地,像褪色的血。

张妈红着眼眶等在门口:“太太……”“以后别这么叫了。”苏晚轻声说,“叫我苏晚就行。

”她上楼,把昨晚没收完的东西装进另一个箱子。最后看了一眼主卧,

那个她睡了三年、却从未真正属于她的地方。然后拖着两个行李箱下楼。张妈追出来,

塞给她一张卡:“太太……苏**,这是我一点积蓄,你拿着……”苏晚推回去:“不用,

张妈。我自己能活。”她拖着箱子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客厅墙壁。

那里挂着一幅油画,是陆凛和苏晴的婚纱照——哦不,是陆凛和穿着婚纱的她的照片。

但陆凛让人把她的脸P成了苏晴。自欺欺人,一欺三年。她走过去,踮脚摘下那幅画,

小心地包好,放进箱子里。“这个我带走。”她对张妈说,“其他都扔了吧。

”走出别墅大门时,晨光正好。苏晚站在台阶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三楼窗户边,

陆凛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四目相对。他很快移开视线,拉上了窗帘。苏晚笑了笑,

拉起行李箱。轮子滚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一场漫长戏剧终于落幕的尾音。

她没哭。只是觉得胸口那块空了三年、又疼了三年的地方,突然不疼了。

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挺好的。---廉价出租屋里,苏晚打开行李箱。她把那幅画拿出来,

拆开包装。画上的“苏晴”笑容灿烂,陆凛搂着她的腰,眼神温柔。苏晚拿起美工刀,

沿着画中两人的轮廓,一点一点割开。刀片划过画布,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最后,

画布一分为二。陆凛在左边,苏晴在右边。中间是一道深深的裂痕。她把陆凛那半卷起来,

塞进垃圾桶。苏晴那半幅,她点了打火机。火焰窜起,吞噬了那张虚假的笑脸。灰烬飘落,

像黑色的雪。第二章凌晨三点,城东旧区出租屋。苏晚坐在唯一的小桌前,

台灯的光晕染开一圈昏黄。她面前摊开一个笔记本,正在一笔一划地列清单。

图书馆(已联系)3.设计手稿——烧掉(已完成)4.存款——32657.48元,

6.遗体——捐献(已签协议)7.骨灰——撒海(已备注)她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

像在做一份严谨的工作报告。写完,她合上本子,起身开始行动。

衣柜里只剩下几件基础款的衣服。她一件件叠好,放进印着“爱心捐赠”字样的编织袋。

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最后一件是条白裙子,料子普通,但洗得很干净。

她顿了顿,把它单独拿出来,挂在床头。“就穿这件走吧。”她轻声说。

窗外传来环卫车的声音,天快亮了。早上九点,苏晚出现在市器官捐献管理中心。

接待员是个年轻女孩,看到苏晚时愣了一下:“女士,您确定要签……全部捐献?”“确定。

”苏晚点头,递上身份证。女孩翻看着表格,手指在“特殊愿望”栏停住:“‘不要葬礼,

不要墓地。骨灰撒海,别让我占地方’……女士,您……”“有问题吗?”苏晚抬眼。

女孩被那双平静得可怕的眼睛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摇头:“没、没有。

就是……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或者和家人商量……”“我没有家人。”苏晚打断她,

拿起笔,“可以签了吗?”签字的时候,她的手很稳。最后一笔落下,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走出管理中心时,阳光刺眼。苏晚眯了眯眼,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养老院的回执短信:【苏女士,您捐赠的32657.48元已收到,

将用于……】她没看完,直接删了。然后点开通讯录,拉黑所有联系人。

社交软件一个个注销,像是擦去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做这些的时候,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在打扫一间即将退租的房子,清理掉所有私人物品,

好让下一位租客能安心入住。只不过,这间“房子”是她的身体。下一位“租客”,

是那些需要眼角膜的盲童,需要心脏的病人,需要肝脏的生命。挺好的。她想。废物利用,

总算还有点价值。下午两点,邮局。苏晚买了三个最普通的白色信封,借了支圆珠笔,

在柜台上一笔一划地写信。第一封,给陆凛。【陆先生:三周年纪念礼物:我的消失。

祝你和苏晴百年好合。苏晚】第二封,给苏家父母。【爸、妈:养育之恩,三年替身已还清。

从此两不相欠,勿念。苏晚】第三封,给苏晴。【妹妹: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还给你了。

陆太太的位置,陆凛的爱,苏家女儿的身份。包括这条命。祝你得偿所愿。

苏晚】她把信纸折好,塞进信封,贴上邮票。投进邮筒时,听见“咚”的一声轻响。

像石子沉入深井,再无回音。邮局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大概觉得奇怪这年头还有人手写信?

苏晚对他笑了笑,转身离开。走出邮局,她站在街边,看着车水马龙。

这座城市她生活了二十五年,却从未真正属于过她。现在,该说再见了。傍晚六点,出租屋。

苏晚洗了个澡,换上那件白裙子。对着镜子梳头发,梳得很仔细,每一缕都服服帖帖。

然后她打开那个一直随身带着的小包,把两样东西放进去:遗体捐献同意书。

还有那张塑封好的、两年前的孕检单。她盯着孕检单上那行小字看了很久。【宝宝,

爸爸不爱妈妈,但妈妈爱你。】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被泪水晕开的字迹。“对不起啊,宝宝。

”她轻声说,“妈妈太累了,陪不了你了。”她把孕检单贴在心口,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里一片平静。像风暴过后的海面,死寂无波。晚上九点,海边。这片海滩很偏,

白天都少有人来,晚上更是寂静。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苏晚脱了鞋,

赤脚踩在沙滩上。沙子冰凉,硌得脚底微微发疼。她一步步往海里走。海水先是漫过脚踝,

然后是小腿,膝盖,大腿……冰冷刺骨。但她没停。裙摆被海水浸湿,沉甸甸地贴在身上。

风吹过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拿出来,屏幕亮着,

是陆凛的号码——虽然拉黑了,但短信还能收到。【苏晚,你什么意思?

“赝品退场”是什么意思?】【接电话!】【苏晚!我命令你接电话!

】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发的:【你在哪儿?我们谈谈。】谈谈?苏晚笑了。三年了,

他从未想过和她“谈谈”。现在她要走了,他倒想谈了。可惜,晚了。她手指在屏幕上敲字,

很慢,很认真。【陆先生,赝品退场。最后说一次:我没推她。算了,不重要了。再见。

】发送。然后她关掉手机,用力扔向深海。“扑通”一声,屏幕的光在海面闪了一下,

熄灭了。现在,真的了无牵挂了。海水漫到胸口了,呼吸开始困难。浪打过来,呛了一口,

咸涩得要命。她继续往前走。水越来越深,脚下踩不到底了。整个人漂浮起来,像一片落叶。

夜空没有星星,只有厚厚的云层。远处城市的灯火映在海面上,碎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真安静啊。苏晚闭上眼,任由身体往下沉。海水灌进口鼻,窒息感汹涌而来。

肺部像是要炸开,本能地想挣扎,想呼吸。但她没有动。就这样吧。累了。真的,太累了。

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快艇的引擎声,撕裂了夜晚的寂静。一道强光扫过海面。

“在那里!”有人大喊。苏晚勉强睁开眼,模糊看见一艘快艇正朝她疾驰而来。

艇上有人跳下水,拼命朝她游过来。不……别救我……她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

那人的速度很快,几下就游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放手……”苏晚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让我走……”“休想!”男人的声音嘶哑,

带着暴怒,“苏晚,你想都别想!”他力气很大,死死箍住她的腰,拖着她往岸边游。

苏晚还想挣扎,但窒息感已经让她使不上劲。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有知觉时,是剧烈的咳嗽。肺里火烧火燎地疼,她趴在沙滩上,吐出一大口海水。

有人用力拍她的背,手法生疏但急切。“醒醒!苏晚,你给我醒醒!”她勉强睁开眼,

视线模糊。急救灯的强光刺得她流泪,光影里,她看见一张陌生的脸。男人浑身湿透,

黑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他眼睛很红,不知道是海水**的,还是别的什么。

这张脸……她没见过。“你是谁……”苏晚哑声问。男人没回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大步朝岸上走。快艇边已经停着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冲过来。“病人溺水,意识模糊,

体温过低!”男人语速很快,“立刻抢救!”苏晚被放在担架上,氧气面罩扣下来。

她挣扎着想摘掉,却被男人死死按住手腕。“别动!”他低吼,声音在颤抖,“苏晚,

你给我活着!听到没有?我要你活着!”救护车门关上,鸣笛声响起。

光影在车窗外飞速倒退。苏晚躺在担架上,看着头顶摇晃的急救灯,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为什么……”她轻声问,也不知道在问谁,

“为什么不让我死……”男人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因为你没资格死。”他盯着她,一字一顿,“苏晚,你的命,从今天起,我说了算。

”苏晚怔怔地看着他。这张脸……确实没见过。但那双眼睛,

那种眼神……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见过类似的眼神。在哪儿呢?想不起来了。

意识再次沉入黑暗前,她只记得男人通红的眼眶,和那句咬牙切齿的话:“你就这么想死?

问过我同意了吗?!”救护车一路呼啸着冲进医院。苏晚被推进抢救室,门关上,红灯亮起。

男人被挡在门外,浑身还在滴水。他靠在墙上,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护士走过来:“先生,您需要换身衣服,这样会感冒的……”“不用。”他直起身,

抹了把脸上的水,“她怎么样?”“医生在抢救,您先别急。”护士打量着他,

“您是病人家属吗?需要登记一下信息……”“周砚白。”男人报出名字,

“我是她……未婚夫。”护士愣了一下,低头登记:“关系人写未婚夫可以吗?

病人有直系亲属吗?”周砚白沉默了几秒。“没有。”他说,“她只有我。

”护士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转身走了。走廊里安静下来,

只有抢救室里隐约传出的仪器声。周砚白走到窗边,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狼狈不堪。他想起刚才在海里,看见她一点点沉下去的样子。那一刻,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他找了十年。找了整整十年。

好不容易找到,她却当着他的面,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苏晚……”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你怎么敢……”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掏出来,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陆氏总裁陆凛深夜现身海边,

疑似寻找失踪前妻】配图是陆凛站在沙滩上,神情焦躁。周砚白眼神冷了下来。

他点开通讯录,拨出一个号码。“老板。”那边很快接起。“两件事。”周砚白声音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第一,查清楚苏晚这三年在陆家经历了什么。第二,

我要陆氏所有的债务资料。”“是。需要现在对陆氏施压吗?”“不急。

”周砚白看着抢救室的红灯,“先让她好好活着。其他的……慢慢来。”挂断电话,

他走回抢救室门口。门开了,医生走出来。“病人暂时脱离危险。”医生摘掉口罩,

“但身体非常虚弱,有严重营养不良和抑郁倾向。手腕上发现多处陈旧性割伤,

最长的有三年以上病史。”周砚白呼吸一滞。“她……”他喉咙发紧,“经常这样?

”“根据疤痕判断,至少有五次以上自杀未遂。”医生叹气,“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病人求生欲很弱。这次救回来了,不代表下次……”“没有下次。”周砚白打断他,

眼神凌厉,“我会看着她。”医生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病人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好。”周砚白转身去办手续,脚步很稳。

但握着缴费单的手,却在微微发抖。三年。五次以上自杀未遂。陈旧性割伤。这些词像刀子,

一刀刀捅进他心里。他想起十年前,那个蹲在街角,把最后半个馒头分给他的女孩。

她那时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别饿着,活着才有希望。”十年后,

她却把自己活成了一具空壳。“**……”他低声呢喃,“这一次,换我告诉你,

活着才有希望。”---病房里,苏晚醒了。入眼是刺眼的白——天花板,墙壁,床单。

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和她小时候住院时闻过的一样。她转了转头,看见床边的男人。

他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简单的黑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正低头看着什么,侧脸轮廓锋利。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四目相对。“醒了?”周砚白放下手里的东西——是她的包,湿透了,

但里面的文件塑封完好。苏晚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我叫周砚白。”他自我介绍,

“你跳海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为什么救我。”苏晚声音沙哑。周砚白沉默了几秒。

“因为,”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你的命,不该这样结束。

”苏晚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我的命?我的命值什么?

不过是没人要的垃圾……”“我要。”两个字,斩钉截铁。苏晚的笑僵在脸上。

周砚白站起身,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她。距离很近,她能看清他眼睛里自己的倒影。“苏晚,

你给我听好。”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

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苏晚怔怔地看着他。这个陌生男人,

凭什么说这种话?“你……是谁?”她问。周砚白直起身,从包里拿出那张遗体捐献同意书,

和那张孕检单。他把孕检单放在她面前。“这是你的孩子?”他问。苏晚脸色瞬间惨白,

伸手去抢:“还给我!”周砚白没躲,任由她把孕检单抢回去,紧紧捂在胸口。“两年前,

”他继续说,“你怀孕八周,想留下这个孩子。但后来流产了。为什么?”苏晚浑身发抖,

嘴唇咬得发白。“不关你的事……”“是陆凛的,对不对?”周砚白盯着她,

“他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是……有人不让你要?”苏晚猛地抬头,

眼神惊恐:“你怎么知道……”“我猜的。”周砚白语气平静,“像陆凛那种人,

娶你当替身,又怎么会让你生下他的孩子。”替身。这两个字像针,狠狠扎进苏晚心里。

她闭上眼,眼泪终于掉下来。“对……我是替身……”她声音破碎,“正主回来了,

我就该滚了……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为什么不让我死……”周砚白看着她哭,

没有安慰,也没有递纸巾。直到她哭到没力气,只剩下抽泣,他才开口。“苏晚,

你知道十年前,我快饿死的时候,是谁给了我半个馒头吗?”苏晚茫然地抬眼。

周砚白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她掌心。是一枚戒指。很旧了,银质已经有些发黑。

款式简单,甚至有些粗糙,像手工做的。“这是……”苏晚愣住。“铁丝编的。”周砚白说,

“十年前,我流浪街头,捡了根铁丝,想编个东西换点吃的。但手太笨,编不成样子。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有个女孩路过,给了我半个馒头。她说,‘别饿着,

活着才有希望’。”苏晚盯着那枚戒指,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十年前……街角……流浪少年……“那个女孩,”周砚白看着她,眼眶发红,“是你。

”苏晚瞳孔骤缩。“我找了十年。”他说,“找那个眼睛亮晶晶,

告诉我‘活着才有希望’的女孩。现在我找到了,她却告诉我,她不想活了。

”他握住她的手,把戒指放在她掌心,合拢。“苏晚,你不可以死。”他声音哽咽,

“因为你救过我。现在,该我救你了。”苏晚看着掌心的戒指,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十年前随手给的半个馒头,她自己都忘了。却有人记了十年。“为什么……”她哭着问,

“为什么要找我……我不值得……”“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周砚白擦掉她的眼泪,

“现在,好好活着。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准你糟蹋。”门外传来脚步声。

护士推门进来:“苏**,有人找您……”话没说完,门被大力推开。陆凛冲进来,

浑身狼狈,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看见病床上的苏晚,又看见床边握着苏晚手的周砚白,

脸色瞬间阴沉。“苏晚!”他大步走过来,“你果然在这里!那条短信什么意思?

‘赝品退场’?你想干什么?!”苏晚还没说话,周砚白先站起了身。他挡在病床前,

看着陆凛,眼神冰冷。“陆总,”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压迫感,“这里不欢迎你。

”陆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瞳孔一缩。“周砚白?”他显然认识,“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砚白没回答,只是侧身,让陆凛看见苏晚手腕上那些新旧交叠的疤痕。“这个问题,

”他缓缓说,“不如先问问你自己。”陆凛的视线落在那些疤痕上,整个人僵住了。

第三章医院走廊的灯白得刺眼。陆凛站在病房门口,像被钉在原地。

他的视线死死锁在苏晚手腕上——那些蜿蜒的、新旧交叠的疤痕,像一张无声的控诉书。

“这是……”他喉结滚动,声音发干。周砚白冷冷看着他:“陆总自己看。

”陆凛往前走了两步,想看得更清楚。但周砚白挡在床前,纹丝不动。“让开。

”陆凛语气生硬。“凭什么?”周砚白反问,“凭你是她前夫?还是凭你把她逼到跳海?

”陆凛脸色一沉:“这是我和她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外人?”周砚白笑了,

笑意却没到眼底。他侧身,从床头柜上拿起苏晚的包——那个湿透的、廉价的小包,

从海里捞上来的。包被拉开,里面掉出两样东西。塑封完好的遗体捐献同意书。

还有那张泛黄的孕检单。孕检单飘落在地,正面朝上。两年前的日期,苏晚的签名,

以及那行被泪水晕开的小字,全部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陆凛的呼吸停了。

他弯腰捡起那张纸,手指在颤抖。“宫内早孕,

约8周……患者意见:我想留下这个宝宝……”他喃喃念着,每个字都像刀子,

割着他的喉咙,“这是……什么时候的?”没人回答他。苏晚躺在床上,闭着眼,

像是睡着了。但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周砚白抱臂靠在墙边,

眼神冰冷:“陆总真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孩子的存在,都能忘得干干净净。

”“孩子……”陆凛猛地抬头,“苏晚怀过我的孩子?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引来护士的侧目。周砚白直起身,一步步走到陆凛面前。

两个男人身高相仿,对峙时空气都凝滞了。“你不知道?”周砚白一字一顿,“两年前,

苏晚从楼梯上滚下来,流产住院三天。你当时在哪儿?”陆凛的瞳孔骤缩。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两年前……深秋……苏晴生日……那天他陪苏晴去海岛过生日,

手机关了静音。晚上开机时,看见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苏晚和张妈打的。他回拨过去,

张妈哭着说:“太太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在医院抢救……”他当时在海岛,赶不回来。

电话里,苏晚虚弱的声音传来:“陆凛……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说:“苏晚,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孩子都保不住,真是废物。”然后挂了电话。

继续陪苏晴切蛋糕。“那天……”陆凛的声音在发抖,

“她不是说不小心滑倒的吗……”“滑倒?”周砚白嗤笑,“陆总家楼梯上,

什么时候多了精油?”陆凛猛地看向他:“什么意思?”周砚白没回答,

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音量调到最大。视频是监控画面,角度有些刁钻,

但能清楚看见陆家别墅的楼梯。两年前,某个深夜。苏晚穿着睡衣下楼,

脚刚踩上第三级台阶,整个人突然往后仰——慢镜头回放显示,她的拖鞋底在台阶上打滑,

而那级台阶上,有可疑的反光。她滚落下去,撞到墙角,蜷缩成一团。几秒后,

二楼走廊阴影里走出一个人。苏晴。她蹲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痛苦**的苏晚,

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迅速擦拭那级台阶。做完这一切,

她才惊慌地大喊:“张妈!快来人!姐姐摔倒了!”视频结束。走廊里死一般寂静。

陆凛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视频……”他艰难地开口,

“你从哪里……”“陆总家监控云备份,我托人恢复的。”周砚白收起手机,“可惜啊,

原始文件被人删了。要不是我朋友是顶级黑客,这真相恐怕永远不见天日。”陆凛踉跄后退,

背撞在墙上。他想起那天从海岛赶回来,看见苏晚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苏晴红着眼眶说:“凛哥哥,都怪我……要不是我生日,

你就能在家陪姐姐了……姐姐也不会因为心神不宁摔下楼梯……”他信了。他居然信了。

“还有这个。”周砚白又点开一段录音。嘈杂的背景音,像是酒吧。

一个女声醉醺醺地说:“晴晴让我找医生开假孕单的时候,

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她说只要装怀孕再假装流产,陆凛就会彻底厌弃苏晚……啧,

真狠啊……不过那医生也够黑的,

要了五十万封口费……”录音里另一个女声问:“那苏晴真的没怀孕?”“怀个屁!

她子宫有问题,根本怀不了……这事儿陆凛不知道吧?

哈哈哈……晴晴说等结了婚再想办法做试管,反正陆家有钱……”录音戛然而止。

陆凛已经站不稳了,手撑着墙,才没瘫倒。假孕。苏晴根本没怀孕。那场流产,那摊血,

那些眼泪……全是演的。而他像个傻子一样,信以为真。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孩子”,

掐着苏晚的脖子,骂她毒妇,逼她签离婚协议,把她赶出家门。“不……”他摇头,

像是想否认这一切,“不可能……晴晴不会……”“不会什么?”周砚白逼近一步,

“不会算计你?不会害苏晚?陆凛,你睁开眼看看!”他猛地抓住陆凛的衣领,

把他拖到病床前,指着苏晚手腕上最深处的那道疤。“这道疤,三年前!你娶她当天晚上,

她一个人躲在浴室割的!因为你在婚宴上喝醉了,抱着她喊苏晴的名字!”又指另一道。

“这道,两年前流产那天!她在医院厕所割的!因为你打电话骂她是废物!”再指一道。

“这道,三个月前!苏晴回国那天!你在客厅和苏晴接吻,她在厨房切水果,

刀‘不小心’划到了手腕!”一道一道。每一道疤,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

都是陆凛亲手写的。“三年,五次自杀未遂。”周砚白松开手,声音嘶哑,“陆凛,

你就是这么爱她的?把她爱到一心求死?”陆凛瘫坐在地。他抬起头,

看着病床上那个瘦得脱形的女人。她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他从未这样仔细地看过她。这三年,他看她时,总像隔着一层雾。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看那个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现在雾散了。他才看见,这个被他当成替身的女人,

早已遍体鳞伤。“晚晚……”他颤抖着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周砚白挡开了。“别碰她。

”他眼神冷得像冰,“你不配。”陆凛的手僵在半空。他转向周砚白,

眼神复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她的过去这么清楚?”周砚白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铁丝戒指,放在掌心。“认识这个吗?”他问。

陆凛看了一眼:“地摊货?”“对。”周砚白笑了,笑容苦涩,“地摊货。十年前,

我在街边快饿死的时候,用捡来的铁丝编的。我想拿它换口吃的,但没人要。

”他把戒指递给陆凛:“直到一个小女孩路过,给了我半个馒头。她说,‘别饿着,

活着才有希望’。”陆凛盯着那枚戒指,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那个小女孩,

”周砚白一字一顿,“就是苏晚。”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我找了十年。”周砚白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陆凛心上,“找那个眼睛里有光的女孩。

我拼命往上爬,从流浪汉到码头工人,到走私贩,到南洋周家的义子……我什么都干过,

就为了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说一声谢谢。”他看向病床上的苏晚,眼眶通红。

“现在我找到了。可她眼睛里的光没了,被人一点一点磨灭了。

而那个磨灭她的人——”他转头,盯着陆凛。“就是你。”陆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声音。周砚白不再看他,转身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苏晚的手。那只手很凉,

腕上的疤痕触目惊心。“**,”他低声说,像在哄孩子,“别怕。从今天起,我保护你。

”苏晚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她看看周砚白,又看看瘫坐在地的陆凛,眼神空洞。

“都出去。”她声音沙哑,“我累了。”“晚晚……”陆凛想说什么。“滚。”一个字,

冰冷彻骨。陆凛浑身一颤。他从未听过苏晚用这种语气说话。这三年,她对他永远温顺,

永远妥协,永远低声下气。原来不是没脾气。是心死了,懒得发了。周砚白扶他站起来,

半强迫地把他推出病房。关门前,他回头看了苏晚一眼。她侧躺着,背对着门,

肩膀微微发抖。像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伤口。走廊里,陆凛靠在墙上,双手**头发里。

“我……”他声音哽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什么?

”周砚白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不知道她怀孕?不知道她被陷害?

还是不知道她这些年过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