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导师资助的贫困生,来他工作室实习。
我第一次察觉不对,是顾聿白生日那晚。
我带着礼物去他公寓,想给他惊喜,结果看到他和林晚月一起进门。
“聿白哥,生、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画的速写……肯定比不上简姐姐送的名表贵重,但……是我通宵画的心意。”
“谢谢,心意最难得。”顾聿白说。
一股邪火窜上来,我走出去,“什么叫不如我送的贵重?你送你的,踩***嘛?我送的贵就不是心意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到我,她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
顾聿白把她送了出去。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关上门,冲我笑。
“我不喜欢她。”
“她家里条件太差了,好不容易考出来,我导师托我多照顾点。”
他说,也就一年。
可这一年,成了我们争执最多的三年。
林晚月总在我和顾聿白独处时出现。
不是拿着图纸来请教,就是电脑渲染失败求帮忙。
我一不高兴,她就红着眼,低着头,一声不吭。
旁人看了,都以为我在欺负她。
连顾聿白,都觉得我小题大做。
“都是举手之劳,帮帮怎么了?我又不喜欢她,你总吃哪门子醋?”
可我就是膈应她。
她会在我和顾聿白约好庆祝我赢了案子时,打电话说自己被房东赶出来,六神无主,需要顾聿白帮忙搬家。
她会因为自己急性肠胃炎,让顾聿白送她去医院,而我在预定的餐厅空等一个多小时。
所有人都劝我,别太计较。
她不容易,帮帮而已。
可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我闹过,冷战过,分手过。
可分手后,又辗转难眠,没出息地自己求和。
许嘉说得对,我舍不得他,是真的舍不得。
十年的感情刻进骨血,每次想剥离都像钝刀子割肉。
我怕疼,所以一次次选择了妥协。
直到两个月前,我父亲突发心梗,我焦头烂额在抢救室外等消息,想找他商量,打了十几个电话,无人接听。
一个人扛到凌晨,父亲暂时脱险。后来才知道,那晚他在陪林晚月参加一个什么设计圈的晚宴,帮她拓展人脉。
甚至连我爸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分手,好像也没那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