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她胸牌上的名字:李娟。
也看到了她眼神里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看好戏的玩味。她似乎很享受这种用微不足道的权力去刁难别人,看着别人焦急、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旁边一位正在排队的大爷忍不住开口:“小姑娘,人家这情况特殊,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人都没了,怎么来啊?”
李娟白了大爷一眼:“规定就是规定,出了问题谁负责?你负责啊?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说完,便低下头,开始旁若无人地修剪自己的指甲,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冰冷的空气,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冰冷的玻璃窗,还有她那颗比这一切都更冰冷的心。
我盯着她,盯着她那张冷漠的脸。
突然,我笑了。
笑声不大,却让李娟修指甲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疑惑地抬起头。
我的眼神扫过她,扫过这富丽堂皇却毫无温度的银行大厅,一个疯狂的、但绝对解气的计划,在我脑中瞬间成型。
“好。”我平静地开口,将所有文件一张一张收好,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既然规定是本人必须到场……”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
“我会……带我父亲‘本人’,亲自过来。”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她一眼。身后,我能感觉到她那错愕和鄙夷的目光,或许还在心里骂我一句“神经病”。
但她不知道,她亲手点燃的这把火,将会烧掉她的饭碗,烧掉她的傲慢,烧得她跪地求饶。
离开银行,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驱车前往城郊的福安律师事务所。
车里的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我打开车窗,冰冷的风灌进来,却无法冷却我胸中的怒火。
李娟那张轻蔑的脸,和“规定就是规定”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
这不是规定,这是刁难,是羞辱。
是对一个失去至亲之人的二次伤害。
他们不是在遵守规定,他们是在享受权力带来的**。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好好看看,把“规定”执行到底,会是什么下场。
福安律所的招牌不大,但在这行里很有名气。负责人刘叔,是我父亲几十年的老战友,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