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后,帝师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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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姐姐是因为景云在春游上吻了我,同他在吵架吗?”

“对不起呀,当时我差点滑倒,景云好心来扶我,阴差阳错我们才会亲到一起,你可千万别生气。”

姜离盯着她被咬破皮的唇,只觉心像是泡在盐水里,半响才道:“没事。”

李诗音展颜一笑:“姜姐姐可真大度,丈夫亲了别人都无动于衷,可若换作我,定不会让自己的丈夫碰别的女人半分。”

姜离死死掐住掌心。

原来如此,谢景云刚才没有第一时间追上来拉住她,抱在怀里哄。

是因为,他早就答应别人了。

姜离心口一疼,仍强扯出一抹笑:“无碍,反正我快和离了。”

谢景云眉间蒙上一层薄怒,视线牢牢锁住她,忽然冷笑一声:“好,若你能将我给予你的一切还回来,我便同意和离!”

姜离愣住:“什么意思?”

谢景云薄唇轻启,还未开口,李诗音却柔柔一笑:

“姜姐姐,景云的意思是,你身上的绫罗绸缎都是他买的,既然要和离,你要把衣服都脱了,一件都不能落下!”

谢景云眸色微怔,却没有出生反驳。

见她迟疑,李诗音唇角的讽刺更甚:“怎么了,舍不得这荣华了?”

姜离下意识看向谢景云,却只听他冷冷道。

“若你非要和离,那就脱!”

姜离蓄满的泪在这一刻终于决堤。

肩上的披风骤然砸落在地,她咬着牙,颤抖着手,一点点解开衣领的扣子。

谢景云握紧拳头。

一件、两件、三件。

直到,最后一件底衫落地,她穿着鸳鸯肚兜羞耻地抱紧自己。

指尖缓缓滑向肩带。

谢景云厉声喝止:“够了,最后那两件就当施舍给你,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你自己想清楚!”

语罢,他挽着李诗音的手,甩袖离开。

视线消失之前,李诗音说了句风好大,谢景云闻声帮她细心地拢好披风。

她得意地往后瞥了一眼,全是挑衅。

姜离缓缓关上门,砰的一声,泪如雨下。

谢景云一夜未归,更没有出来哄过她一句话。

姜离抱着冻僵的身体,默默翻出石榴裙,那曾是谢景云抄了一整个冬天的书,才攒够钱为她买的。

那时冰雪消融,少年捧着红裙,眉眼温柔,许下只愿与她年年岁岁,共占春风。

如今,衣服尚新,故人却不复当初。

她拂过裙上鲜艳的石榴时,门外传来谢景云吩咐丫鬟的声音。

男人嗓音淡淡:“以后别院的月例花销,一概取消,一壶水都不要送。”

嗡的一声,姜离手脚发冷,如坠冰窟。

他,竟无情到这般地步?连一口水都不愿给她喝了吗?

她别无他法,只好拿出一个褪色的红木漆盒。

当年,谢景云上京赶考,怕她在家会受人欺负,特意将祖传的玉佩换了钱,留给她傍身。

她从来没动过这盒子里的一分钱,这是她关于爱情最美好的念想。

现在却不得不打破这份美好。

她换上衣服后,拿着钱便向府衙递交一份和离书。

此后一周,姜离没有踏出别院半步,可关于谢景云的消息却传遍了大街小巷。

他忙着同李诗音围场打猎。

忙着为她一掷万金,买下百箱珠宝绫罗。

忙着在大街小巷,发喜糖张喜帖。

全城的人都在羡慕,夸帝师痴情,夸两人恩爱似漆。

而她这个真正的妻子,却困在别院,逐渐遗忘。

她擦了擦眼泪,挑起水桶往别院赶,可那些正吃着喜糖的百姓也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