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后宫·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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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入宫永安二十三年冬,选秀。林烟跪在朱漆金钉的宫门前,雪粒落在她睫毛上,

化成水。她不过十五岁,江南林氏的嫡女,父亲是当朝太傅,母亲早逝,嫡母待她刻薄,

却也因此把她送进了这吃人的后宫,只为林氏能再进一步。她低着头,

看见自己绣着海棠的花盆底鞋尖沾了泥,心里却平静得可怕。她知道自己不是最美的那个,

却可能是最狠的那个。传旨太监尖声唱道:“林氏女林烟,册封为宝林,赐居芙蓉轩。

那一日,同批入宫的还有吏部尚书之女沈清婉,封为婕妤,

居碧霞宫;还有镇北侯府的嫡女萧云锦,封为贵嫔,直居储秀宫,离御前最近。林烟抬眼,

只看见沈清婉温婉地福身,萧云锦傲然地挺直脊背。她垂下眼,心想:好戏要开场了。

第二章:初见血入宫第三日,芙蓉轩就遭了贼。林烟半夜惊醒,听见窗棂被撬开的声音。

她屏息握住枕下的剪子,却见一道黑影翻进来,直扑她的妆奁。黑影动作极快,掀开匣盖,

将一包东西塞进她最常用的胭脂里,转身要走。林烟忽然开口,

声音轻得像雪落:“姐姐深夜造访,不留下喝杯茶么?”黑影一惊,转身便是袖中暗箭。

林烟早有防备,滚下床榻,剪子飞出,正中那人手腕。惨叫声起,宫灯亮起,侍卫冲进来,

将人按倒。那是一名储秀宫的宫女,身上带着萧云锦特有的龙涎香。次日早朝,

萧云锦被召到御前。她跪在丹陛下,声音清亮:“臣妹新入宫,不懂规矩,

若下人冲撞了林宝林,臣妹甘愿受罚。”皇帝赵承渊淡淡道:“贵嫔初来,储秀宫管教不严,

罚俸三月,以儆效尤。”就这么揭过了。林烟在芙蓉轩对着镜子描眉,嘴角一点笑。

她让人把那包东西原封不动送去了沈清婉的碧霞宫,附上一张纸条:婕妤娘娘,物归原主。

当夜,碧霞宫就翻了天。沈清婉的贴身妈妈被发现**,咬定是萧云锦买通她害林烟,

却失手放错了地方。皇帝震怒,萧云锦从贵嫔直降才人,迁出储秀宫,

搬去了最偏僻的延祺宫。林烟坐在窗边看雪,轻轻吹掉茶沫。第一局,她赢了。

第三章:位分如棋半年后,林烟连升三级,已是昭仪,居景仁宫。她升得太快,

后宫人人侧目。沈清婉仍是婕妤,却已怀有身孕,皇帝近来最宠她,夜夜宿在碧霞宫。

萧云锦虽降为才人,却凭着镇北侯府的兵权,依旧嚣张。这一日,皇帝在御花园设宴,

赏槐花,妃嫔齐聚。沈清婉穿着宽大的月白宫装,抚着微隆的小腹,

笑得温婉:“妹妹们若喜欢,这槐花糕的方子,姐姐让人抄了送去。”林烟接过糕点,

指尖一捻,便觉不对。她不动声色,将糕点递给身旁的小宫女:“你尝尝,甜不甜?

”小宫女刚咬一口,便口吐白沫,倒地抽搐。满座皆惊。皇帝龙颜大怒,命太医验毒。

结果:槐花糕里掺了剧毒“断肠散”。沈清婉脸色雪白,连连磕头:“臣妾冤枉!

臣妾怎会害人?”林烟忽然起身,跪下,声音哽咽:“陛下,臣妾昨夜梦见已逝的母亲,

她说有人要害皇嗣……臣妾不敢不信,才多留了个心眼。若不是臣妾让小丫头试毒,

只怕今日……”她泣不成声,泪珠滚落,衬得那张脸愈发娇弱可怜。皇帝心疼,将她扶起,

冷眼扫过沈清婉:“婕妤有孕在身,朕不忍苛责,降为贵人,迁往冷宫思过。胎儿若有闪失,

朕再治罪。”沈清婉被拖走时,回头狠狠瞪了林烟一眼。那一眼,像淬了毒的刀。

林烟垂下眼,掩住唇角的笑。第四章:血染栀子沈清婉被迁到冷宫当夜,就小产了。

血流了一地,像开败的栀子花。她抱着血肉模糊的孩子,疯了一样往外冲,却被宫门拦住。

她跪在雪地里,一把一把抓着地上的雪往嘴里塞,哭得撕心裂肺。消息传到景仁宫,

林烟正在描花钿,笔尖一顿,朱砂在眉心晕开,像一滴血。

她身边的掌事姑姑低声道:“娘娘,冷宫那边说,沈贵人咬破了舌头,要见您最后一面。

”林烟淡淡道:“她见我作甚?本宫怕脏。”可当夜,她还是去了。冷宫破败,

风从窗缝里灌进来。沈清婉躺在冰冷的榻上,脸色灰败,看见林烟,

扯出一个诡异的笑:“林烟……你好狠的心。”林烟坐在她榻前,温声问:“姐姐何出此言?

”沈清婉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槐花糕里的毒,是你自己放的!

你故意让我送糕点,故意让那丫头试毒!你毁了我,也毁了我的孩子!”林烟不慌,

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姐姐说得对。可惜,没人会信你。”沈清婉瞪大眼,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

忽然一口血喷在林烟脸上:“你不得好死……你会比我惨十倍百倍……”她笑到断气,

眼珠还瞪着,像是死不瞑目。林烟。林烟用帕子慢慢擦掉脸上的血,起身,

声音轻得像叹息:“本宫等着。”第五章:母仪天下又是一年春。皇帝病重,

太子之位悬而未决。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赵珣,母妃早逝,由太后抚养;二皇子赵玦,

正是沈清婉所生,却因母亲获罪,被养在宫外,未曾册封。林烟此时已封为贵妃,

册封仪式上,她凤冠霞帔,跪拜时悄悄将一封密信塞进皇帝手中。

那是镇北侯与北狄勾结的铁证。皇帝看完,气得吐血,当夜下旨,抄了镇北侯府,

萧云锦被赐三尺白绫。临死前,萧云锦被拖到林烟面前。她披头散发,笑得像鬼:“林烟,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皇帝真的爱你?他不过是利用你除掉我们,

好让他的亲生儿子上位罢了!”林烟微微一笑:“本宫知道。”萧云锦愣住。林烟俯身,

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赵玦,也是本宫的儿子。”萧云锦瞳孔骤缩,死不瞑目。

第六章:真相·终局(大反转)皇帝驾崩那日,林烟穿着素白孝服,跪在灵前。

新帝赵玦登基,即位大赦天下,尊林烟为太后。她终于坐上了那张凤椅,

金丝绣的凤凰在烛光下像要飞起来。夜里,她卸了妆,独自坐在窗前,摸着当年那把剪子,

忽然轻笑出声。门外传来脚步声。赵玦走进来,脱下龙袍,随手扔在地上,走到她面前,

单膝跪下,握住她的手,声音低哑:“母后,你终于赢了。”林烟抬手,抚过他年轻的脸,

叹息:“玦儿,你恨不恨我?”赵承渊?”赵玦摇头,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不恨。

他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天下。可他从不曾给过我一个母亲的怀抱。”林烟闭上眼,眼泪滑落。

原来,一切都是局。十五年前,林烟还是江南林家的嫡女,太傅为逼宫,设计让她侍寝。

那一夜,她怀了赵承渊的孩子,却被嫡母发现,强行灌了打胎药。她差点死了,

却在药罐里偷偷换了药,保住了孩子。她入宫,不是为了荣华,是为了复仇。

她要赵承渊亲眼看着,他最宠爱的女人一个个死去,要他亲手把江山,

交给她和别的男人的儿子。不,赵玦不是赵承渊的。赵玦的亲生父亲,是当年救过她的侍卫,

一个早已死在太傅刀下的无名之人。她用十五年,把一个无名之子的血,染上了龙袍。

林烟睁开眼,望向窗外漫天飞雪,声音轻得像叹息:“阿玦,母后赢了天下,却输了你爹。

”赵玦握紧她的手,声音哽咽:“可你赢了我。”窗外,雪落无声。那一把剪子,

终究没有再染血。番外一·剪子永安三十九年,冬至。赵玦登基第十六年,国号景耀。

慈宁宫的暖阁里,炭火噼啪作响。林烟,如今的圣母皇太后,已年过五十,却依旧腰背笔直。

她卸了钗环,只一身家常月白褙子,乌发用一根乌木簪松松挽着,

像极了当年那个跪在雪地里的江南少女。案上摆着一把小银剪子,刃口磨得极薄,泛着冷光。

那是她当年刺伤黑影的那一把,十六年来,她一直随身带着。殿门被轻轻叩响。

赵玦一身玄色常服走了进来,风雪沾了他半肩。他如今三十有五,眉眼越发像极了她,

却比她多了帝王的凌厉与隐忍。“母后,雪大,您怎么还开着窗?”他一边说,

一边亲自去关窗。窗棂合拢的瞬间,林烟忽然开口:“阿玦,你可曾恨过朕?

”赵玦关窗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她,笑意淡淡:“儿臣若说不恨,母后信吗?”林烟也笑了,

指尖抚过那把剪子:“你该恨的。当年若不是朕执意把你送出宫,你本该在膝下承欢,

而不是在边军里啃冻土豆、喝马血。”赵玦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