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柳晚霞，无罪！”法槌落下，我第十次败诉。闪光灯疯了一样在我脸上狂闪，

妈妈哭着扑进哥哥怀里，声泪俱下。“小澈，妈妈真的没有动你爸爸的抚恤金啊！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周围的记者立刻将话筒对准我。“江澈**，十年十次败诉，

你还要继续诬告自己的亲生母亲吗？”“为了钱，你真的连自己的母亲和哥哥都不要了吗？

”我看着镜头，拨开面前的话筒，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当然要告，不死不休。

”1法槌落下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上，除了我。“经审理，

原告江澈所提供证据不足以证明被告柳晚霞存在非法侵占其父江勇烈士抚恤金行为，故，

驳回原告诉讼请求，被告柳晚霞，无罪！”第十次了。同样的结果，同样的宣判。

我站在原告席上，平静地看着对面。我的母亲柳晚霞，在听到“无罪”两个字的瞬间，

身体一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倒在了我哥江明的怀里。她哭得肝肠寸断，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小澈……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笔钱，

真的是给你哥创业，给你交了那么多年的补习费花完的啊……你爸在天有灵，

也不想看到我们母女反目成仇啊……”她一边哭，一边透过指缝，

给了我一个极其轻蔑又得意的眼神。我哥江明，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西装，

心疼地抱着他“受尽委屈”的母亲，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江澈，你满意了？

把妈气成这样，你就开心了？你还有没有良心！爸的死，你还嫌不够，

非要把我们这个家彻底搅散了才甘心吗？”周围的旁听席上，传来阵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作孽啊，这女儿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妈。”“十年了，告了十年，法院都判了十次了，

还不死心。”“听说她爸是救火牺牲的英雄，怎么生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儿。

”“就是为了钱呗，亲情都不要了。”这些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我充耳不闻。

法庭的门被推开，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拥而上。闪光灯在我脸上疯狂地闪烁，

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江澈**！十年十次起诉亲生母亲，十次败诉，

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你是否还会继续上诉？这种行为被网友称为‘现代版寻衅滋事’，

你认同吗？”“江明先生，对于**妹的行为，你作为家人是什么感受？

”话筒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江明立刻挡在柳晚霞身前，对着镜头，眼眶通红。

“我妹妹……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明白，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钱没了可以再赚，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妈，我们回家，别理他们。”他说得情真意切，

引来一片同情的闪光灯。柳晚霞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他半抱着，

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活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小白花。经过我身边时，

江明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地低语。“江澈，别再白费力气了。那笔钱，

你一分也别想拿到。你就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样，又蠢又固执！”我看着他们表演，

心中毫无波澜。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们的虚伪，习惯了旁人的指责，

习惯了在所有人的世界里，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拨开面前的话筒，迎着所有镜头，

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当然要告。”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不死不休。”整个现场，瞬间死寂。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再理会他们，转身，逆着人流，独自一人走出了法院。阳光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是一条加密信息，来自我的律师，顾言。

【第十次败诉，达成。鱼已入网，可以收线。】我删掉信息，抬头看向远处灰蒙蒙的天空。

十年了。爸爸，你看到了吗？我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当年你葬身火海，换来的那笔沾着你血肉和性命的一千万抚恤金，

我一分都不会便宜了那对吸血的母子。回到我租住的老旧小区，刚上楼，

就看到门上被泼满了红色的油漆，上面用黑字写着“不孝女”、“白眼狼”、“滚出去”。

门口堆满了垃圾，甚至还有几颗烂掉的鸡蛋，散发着恶臭。邻居们从门缝里探出头，

对着我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就是她，电视上那个，告自己亲妈的。

”“啧啧，看着人模人样的，心怎么那么狠。”我面无表情地拿出钥匙，打开门，

然后拿出手机，对着门口的“惨状”拍了张照片。这些，都是“证据”。

是我用来麻痹柳晚霞和江明的“证据”。我越惨，他们就越得意，越放松警惕。我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房间很小，但被我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消防制服，笑容爽朗，眼神明亮，是我的父亲，江勇。我走到照片前，

轻声说：“爸，快了。”打开电脑，铺天盖地的新闻和评论涌了过来。

#不孝女十告亲母败诉后扬言不死不休#这个词条，已经被顶上了热搜第一。点进去，

评论区不堪入目。【这种人就该被抓起来！浪费司法资源，还折磨自己的母亲，简直是**！

】【十年啊！一个女人有多少个十年？她妈妈太可怜了，怎么养出这么个孽障！

】【建议众筹把她送去精神病院看看，偏执成这样，太可怕了。】【楼上的，人肉她！

把她地址爆出来，让我们去‘慰问’一下这位大孝女！】果然，没过多久，

我的手机号、身份证号、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全都被挂在了网上。

手机开始被各种陌生电话和辱骂短信轰炸。我直接开启了飞行模式。这些，

全在我的意料之中。舆论的刀，有时候比法律的剑更伤人。但前提是，你要在乎。而我，

早就不在乎了。就在这时，电视上插播了一段紧急采访。屏幕上，

出现了柳晚霞和江明那两张我无比熟悉又恶心的脸。他们坐在一个访谈节目的演播厅里，

主持人一脸同情地递过纸巾。柳晚霞的眼睛又红又肿，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澈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爸爸刚走的时候，她很乖，

很懂事。都怪我，怪我没能力，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让她哥去创业，

也是想这个家能好起来……钱花完了，她就觉得是我偏心，

是我独吞了……”江明在一旁补充道：“我创业失败，是我对不起这个家。

我愿意把公司卖了，哪怕去打工，去捡垃圾，也要把钱还上，只要我妹妹能回家，

只要妈能开心……”好一出母子情深。我拿起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时间，

XX卫视《今日说法》特别访谈。”“柳女士声称，一千万抚恤金，

主要用于江明创业失败的亏空，以及我多年的‘高额’补习费用。”“江明先生，

承诺变卖公司，打工还债。”我写下最后几个字，然后放下笔，看着电视里那两张虚伪的脸，

笑了。很好。你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十年前，我跪在你们面前，

求你们留下给我爸治病的救命钱，你们是怎么说的？“你爸就是个废物，死了倒好，

还能换一笔钱。”“小澈，这钱妈先帮你保管，等你长大了再给你。”十年后，

我就是要让你们，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2网络上的风暴愈演愈烈。

我的个人信息被扒得底朝天，从小学到大学，所有的一切都被公之于众。

有人翻出我大学时因为交不起学费而申请助学贷款的记录，

立刻被解读为“家里明明有千万抚恤金却装穷卖惨，心机深沉”。

有人把我曾经做**被辞退的经历，添油加醋地编造成“人品败坏，偷窃公司财物被开除”。

一夜之间，我江澈，成了全民公敌。第二天一早，我刚出门，就被一群人堵在了楼道里。

他们举着手机，开着直播，摄像头死死地对着我的脸。“大家看，就是她！

告自己亲妈的那个不孝女！”“江澈！你妈都快被你逼死了，你还有脸出门？

”一个大妈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不孝顺，

我直接打断他的腿！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另一个人拿着一篮子鸡蛋，

不由分说地就朝我砸过来。黏腻的蛋液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混着蛋壳，狼狈不堪。

我没有躲，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我的冷静，在他们看来，是无声的挑衅。

“你看她那死样子！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打她！为她可怜的妈妈出口气！”混乱中，

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撞在墙上，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人群的咒骂声，

手机的闪光灯，鸡蛋的腥臭味，混杂在一起，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我吞噬。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这群“正义之士”活活打死的时候，警笛声由远及近。

人群瞬间作鸟兽散。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看着一地狼藉，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警察来了，

做了简单的笔录，看着我满身的污秽和额头上的伤口，眼神复杂。“江**，

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要不你还是跟你母亲和解吧，这样下去，对你，对她，

都不是好事。”连警察都这么说。我扯了扯嘴角，说：“谢谢，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警察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我注意安全。我回到家，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打开了电脑。果不其然，#不孝女江澈被邻里正义围堵#的视频，

又上了热搜。视频里，我被砸鸡蛋、被推搡的样子被拍得一清二楚。而评论区，

却是一片叫好。【干得漂亮！对付这种人就该这样！】【解气！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有点可怜吗？她从头到尾都没还手，也没骂人。

】这条评论很快就被淹没在无数的唾骂声中。【圣母滚开！她可怜？她妈才可怜！

】【装的呗，你看她那眼神，冷冰冰的，一看就是冷血动物。】我看着这些评论，

保存了好几条辱骂和威胁言论最激烈的截图。这些，将来都是我反击的弹药。

柳晚霞和江明在电视访谈里的表演，效果拔群。现在，所有人都相信，

他们是无辜的、可怜的受害者，而我，是贪得无厌、丧心病狂的加害者。这正是我想要的。

捧得越高，摔得才越惨。晚上，我约了顾言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见面。

这是我们十年来的秘密据点。顾言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他把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

“江澈，你到底想干什么？第十次了！我们又输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律师圈里，

已经成了最大的笑话！”他是我大学的学长，也是唯一一个在我走投无路时，愿意相信我，

并免费为我**这个案子的人。这十年，他为我承受的压力，不比我少。

“我的律师执照都快被吊销了！所有人都说我为了出名，接这种毫无胜算的案子，

联合你一起炒作！”我给他倒了杯茶，平静地说：“顾律师，辛苦了。”“辛苦？！

”顾言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又猛地压低，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

我只想知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每次都只给我一些模棱两可的证据，

那些东西在法庭上根本站不住脚！柳晚霞太会演了，我们根本斗不过她！

”他泄气地靠在椅子上，“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我理解他的崩溃。十年，

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赢的官司，赌上自己的前途和声誉，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早就放弃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推到他面前。“这是什么？”顾言皱眉。“听听看。

”顾言将信将疑地戴上耳机，按下了播放键。几秒钟后，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抬头，

震惊地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录音笔里，传出的是柳晚霞的声音，

不是在法庭上那种柔弱的哭泣，而是尖酸又刻薄的嘲讽。【……那个死鬼，死了正好，

一了百了。他那条贱命，能换一千万，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江澈那个小**，

还想跟我要钱？做梦！我一分钱都不会给她！我就是要让她看着，我拿着她死鬼爹的卖命钱，

怎么给我儿子买房买车，怎么让我自己吃香喝辣！她能把我怎么样？告我？哈哈哈哈，

她有证据吗？】后面，是江明的声音。【妈，你小声点，

万一被那丫头听见了……】【听见又怎么样？她没证据！谁会信她？

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疯了，是她想钱想疯了！我就是要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

一辈子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这才解气！】录音很短，只有不到一分钟。但里面的信息量，

足以让一切瞬间打败。顾言摘下耳机，手都在抖。“这……这是什么时候录的？”“十年前，

我爸头七那天。”我淡淡地说，“我跪在地上求她，让她别动那笔钱，

我爸的后续治疗还需要。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顾言的眼睛红了，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有这个，我们第一次就能赢！”“不。”我摇了摇头，

“还不够。”“还不够？”顾言无法理解，“这已经是铁证了！”“一个十年前的录音，

她可以说我是伪造的，可以找一百个理由来辩解。”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而且，

仅仅是把钱要回来，太便宜他们了。”顾言愣住了。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声音冰冷，

“我要的，从来不只是那一千万。”“我要的是，柳晚霞和江明，身、败、名、裂。

”“我要他们把我这十年所受的所有痛苦和屈辱，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我要他们在最风光，最得意的时候，从云端坠落，摔得粉身碎骨！”“所以，这十年，

我故意输掉官司，故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疯子，一个偏执狂。我让他们放松警惕，

让他们以为我黔驴技穷，只能用这种愚蠢的方式纠缠他们。”“我让他们主动站到聚光灯下，

享受万众瞩目和同情。现在，全国人民都是这场大戏的观众。”顾言呆呆地看着我，

仿佛第一天认识我。他终于明白，我这十年，到底在下一盘多大的棋。我不是在申冤。

我是在复仇。一场，长达十年的，精密复仇。“现在，他们已经站在了最高处。

”我收回目光，看着顾言，“舆论已经发酵到了顶点。接下来，该是第二步了。”“第二步？

”“把他们亲手送进去。”我拿出另一份文件，“这十年，柳晚霞用我爸的抚恤金，

购买了三处房产，五个商铺，以及大量的奢侈品。江明所谓的创业公司，

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皮包公司，专门用来洗钱和做假账。这些，

是他们所有的资产流水和逃税漏税的证据。”顾言看着那厚厚一沓文件，手抖得更厉害了。

“这些……你是怎么弄到的？”“秘密。”我笑了笑，“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一阵东风。

”一阵，能将他们彻底吹下悬崖的，东风。3那阵东风，很快就来了。柳晚霞大概是觉得，

法庭上的胜利和网络上的舆论还不够，她需要一场更盛大的表演，

来彻底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三天后，我接到了一个自称是电视台编导的电话。

“是江澈**吗？我们是XX卫视《黄金调解》栏目的。是这样的，

您的母亲柳晚霞女士联系到我们，希望能在我们的节目上，和您当面沟通，化解矛盾。

您看您方便吗？”《黄金调解》，全国收视率最高的家庭伦理调解节目。

以“劝和不劝分”闻名，最擅长制造催泪的“大和解”场面。柳晚霞选择这个节目，

用心何其歹毒。她算准了我不会去。那么，她就可以在全国观众面前，

再次扮演那个被女儿伤透了心，却依然努力想要挽回亲情的可怜母亲。而我，

则会坐实“冷血无情，拒绝沟通”的罪名。如果我去了，她更有恃无恐。

在那个以“和稀泥”为主的舞台上，在主持人和调解员的道德绑架下，在无数观众的注视下，

只要我稍有不从，就会被口水淹死。她想借此机会，逼我当众认错，

上演一出母女和解的戏码，为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从此以后，那一千万，

就再也无人问津。好算计。我对着电话，轻笑一声：“好啊，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的编导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

“啊……就、就这周六下午三点，在万达广场的中庭，我们会进行一场户外直播调解，

您看可以吗？”“可以。”挂了电话，我立刻打给顾言。“她出招了。”顾言听完我的叙述，

紧张地问：“你真的要去？那就是个鸿门宴！他们会用道德和舆论把你活活压死的！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必须去。这是我们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

”“什么意思？”“我要让她，在全国观众面前，亲口承认，她到底有多爱钱。”周六下午，

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万达广场。节目组已经搭好了台子，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长枪短炮的摄像机对准了舞台中央。我知道，柳晚霞和江明一定早就到了，在某个角落里，

等着看我的好戏。我没有走过去，而是在广场对面的咖啡店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给顾言发了条信息：【按计划行事。】很快，他回复：【一切就位。】下午三点整，

直播开始。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讲述了我家的“悲惨故事”，

重点渲染了柳晚霞这位“英雄遗孀”的含辛茹苦和我的“偏执不孝”。随后，

柳晚霞和江明在万众瞩目下登场。柳晚霞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穿着朴素，但难掩憔悴，

更显得楚楚可怜。她一上台，眼泪就下来了。“我可怜的女儿……她今天会来吗？

”她哽咽着问主持人。主持人一脸“我们都懂”的表情，安慰道：“柳大姐，您放心，

我们已经和江澈**沟通过了，她答应会来的。可能……是路上堵车了吧。

”他们等了十分钟。我没出现。等了二十分钟。我还是没出现。现场开始骚动，

网络直播的弹幕已经炸了。【我就知道她不会来！怂了！】【太恶心了，

耍着自己妈妈和全国观众玩？】【柳阿姨太可怜了，别等了，这种女儿不要也罢！

】柳晚霞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捂着胸口，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

江明愤怒地对着镜头喊话：“江澈！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连出来见妈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主持人也适时地煽风点火：“江澈**，我们知道你可能在看直播。

你的母亲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她身体不好，你真的忍心吗？”时机，差不多了。

我站起身，走下咖啡店，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向那个为我精心准备的审判台。我的出现，

让现场瞬间沸腾。所有的镜头和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柳晚霞看到我，先是一愣，

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但立刻被更精湛的演技掩盖。她挣脱江明，

踉踉跄跄地朝我跑过来。“小澈！你终于来了！妈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她想来抓我的手，被我侧身躲过。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委屈。

主持人立刻上前打圆场：“江澈，你看你妈妈多想你，你就不能跟妈妈好好说说话吗？

”我没有理他，而是看着柳晚霞，平静地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演这出戏？

”柳晚霞的身体晃了晃，泪眼婆娑：“小澈，

你怎么能这么说……妈是真心想跟你和解的……”“和解？”我笑了，“可以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柳晚霞和江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喜。他们以为，

我终于被舆论压垮，要屈服了。“只要你把吃进去的一千万，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我们立刻和解。”我说道。柳晚霞的脸色一僵。主持人连忙说：“江澈，

钱的事情我们可以稍后再谈，今天我们主要是谈感情……”“不。”我打断他，

目光死死地盯着柳晚霞，“今天，只谈钱。”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麦克风清晰地收录。“柳晚霞，我问你，十年前，我爸的抚恤金到账那天，

你是不是跟我说，这笔钱你会好好存着，等我长大了给我当嫁妆？

”柳晚霞眼神闪躲：“我……我是这么说过，可是后来……”“后来你转头就取了五百万，

给你儿子江明，在市中心全款买了一套大平层，对不对？”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江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柳晚霞急了：“不是的！那房子是……是借钱买的！”“借钱？

”我冷笑，“跟谁借的？有借条吗？有转账记录吗？还是说，你跟银行借的，

能拿出贷款合同吗？”我步步紧逼，她节节败退。“剩下的五百万，你声称给我交了补习费。

我从高中开始就靠奖学金和**生活，什么时候上过一节你交钱的补习班？”“你用这笔钱，

买了三个商铺，每年光租金就几十万。你买了数不清的爱马仕、香奈儿，你手腕上这块表，

江诗丹顿，价值八十万。柳晚霞，这就是你说的，钱花完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像一把把尖刀，刺向她伪善的面具。现场的观众都惊呆了，直播弹幕也陷入了诡异的停滞。

柳晚霞彻底慌了，她语无伦次地辩解：“你胡说！你血口喷人！那些都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我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举到镜头前。那是我**的，

她保险柜里的房产证和奢侈品购买发票。“这些，又是什么？”柳晚霞看着那张照片，

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我能拿到这些东西。就在这时，

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穿着制服的税务稽查人员，在顾言的带领下，分开人群，

径直走上台。为首的稽查人员表情严肃，对着柳晚霞和江明出示了证件。“柳晚霞女士，

江明先生，我们是市税务局稽查科的。我们接到实名举报，

怀疑你们二人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偷税漏税以及金融诈骗。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反转给震懵了。柳晚霞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瘫软在地，这一次，不是演的。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明更是吓得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的，搞错了，

一定是搞错了……”我走到柳晚霞面前，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轻地说：“妈，惊喜吗？”“这只是个开始。”“我说过，不死不休。

”4万达广场的这场“世纪调解”，以一种谁也预料不到的方式，轰然落幕。

柳晚霞和江明被税务人员带走的画面，通过无数直播镜头，传遍了全网。

前一秒还在扮演受害者的母子，下一秒就成了涉嫌犯罪的嫌疑人。舆论，瞬间引爆。

##江澈母亲哥哥被税务局带走##英雄遗孀人设崩塌#一个个词条以惊人的速度攀上热搜，

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之前骂我骂得最凶的那些网友，此刻全都傻了眼。

直播弹幕和评论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割裂。【**？什么情况？

我只是去上了个厕所，世界就变了？】【所以……江澈说的都是真的？

她妈真的吞了她爸的抚恤金还反过来卖惨？】【八十万的江诗丹顿？几百万的房产？

这就是她说的“钱花完了”？我吐了！】【我的天，这反转……比电影还**！江澈这十年，

到底背负了多少啊！】【对不起，江澈，我为我之前的言论道歉！我就是个**，

被那对母子骗得团团转！】【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毛骨悚然吗？这个江澈，隐忍十年，

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心机也太深了！太可怕了！】【楼上的，你是不是有病？

人家被欺负成这样，反击就是心机深？换你你怎么办？跪下来求他们还钱吗？】风向，

在一瞬间，彻底逆转。曾经对我喊打喊杀的人，开始涌入我的社交账号下，疯狂道歉。

那些咒骂我的帖子被删除，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江澈”、“江澈对不起”。

我看着这些迟来的“正义”，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觉得讽刺。这就是人性。墙倒众人推，

鼓破万人捶。他们崇拜强者，同情弱者，但他们从不关心真相。

他们只是享受站在道德高地上，用唾沫星子审判他人的**。我关掉手机，

不想再看那些虚伪的嘴脸。顾言打来电话，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成了！江澈，

我们成了！柳晚霞和江明被带进去之后，心理防线当场就崩了！什么都招了！

偷税漏税、做假账、职务侵占……罪名一堆！这下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嗯。

”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顾言不解。“这才哪到哪。

”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晚，“这只是开胃菜。”“开胃菜？”顾言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还有后手？”“你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了？”顾言沉默了。

他想起来了。我们要的，从来不只是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们要的是，让他们身败名裂，

一无所有，尝尽我这十年所受的全部痛苦。税务和经济犯罪，虽然严重，

但只要他们能把钱补上，最多也就是坐几年牢。以柳晚霞的精明，

她很可能会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江明身上，自己找个理由脱身。等风头过去，

她依然可以靠着那些房产和商铺，过得逍遥自在。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下一步，

做什么？”顾言的声音变得凝重。“等。”我说，“等一个人联系我。”“谁？

”“江明的‘生意伙伴’。”江明的皮包公司，之所以能运转这么多年，

除了柳晚霞用抚恤金给他兜底，更重要的是，他搭上了一个做灰色产业的老板，

帮着对方洗钱。如今江明被查，账目冻结，那个老板的资金链必然会受到影响。

以那种人的行事风格，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想办法，把江明捞出来，

或者……让他永远闭嘴。而我，就是那个能帮他的人。果不其然，当天晚上，

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没有说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沙哑的男声。

“是江澈**吗？”“是我。”“我想，我们或许可以谈谈。关于你哥哥，江明。

”“我跟他不熟。”我语气冰冷。对方笑了笑，笑声里透着一股阴森。“江**，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恨他们母子。我也被他们坑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手里，

有一样东西，你肯定会感兴趣。”“什么东西？”“一份，能让你母亲柳晚霞，

把牢底坐穿的‘礼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想怎么样？”“很简单。

我帮你把柳晚霞彻底踩死。你，帮我把江明弄出来。他知道我太多事，不能在里面待太久。

”“我凭什么信你？”“就凭这个。”对方给我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

是一份医院的诊断证明，和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诊断证明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江勇。

时间，是我父亲牺牲前一个月。诊断结果是：重度抑郁症。而监控截图上，

柳晚霞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拉拉扯扯，地点，就在我家的楼下。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我爸有抑郁症？这件事，我从来不知道！柳晚霞也从来没有提过！她一直跟我说，

我爸是因为工作压力大，才变得沉默寡言。那监控里的男人，又是谁？一个可怕的念头，

在我脑中疯狂滋长。我爸的死……难道不是意外？我的手开始发抖，

声音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你到底想说什么？”电话那头的男人，满意地笑了。

“江**，看来你是个聪明人。你父亲的死，确实不是意外。那场火灾，也不是。”“有人，

在他冲进火场前，在他的氧气瓶上，动了手脚。”“而指使他这么做的人，

就是你那位可敬的母亲，柳晚霞。”轰！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我一直以为，

柳晚霞只是贪婪、自私、恶毒。我从没想过，她竟然会……杀人！杀害她的丈夫，我的父亲！

“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为了钱，也为了奸夫。

”男人轻描淡写地说，“那个男人，是她的老情人。你父亲一死，她就能拿到巨额抚恤金，

还能跟情人双宿双飞。一箭双雕，多好的买卖。”“可惜啊，她没想到，

你父亲的抚恤金会那么多，多到让她起了独吞的心思，连老情人都踹了。那个男人不甘心，

就一直留着当年的证据，想找机会报复她。”“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我握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才是真相。我这十年，

恨错了，也想错了。我以为我是在为我爸追讨公道。到头来，我连他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

一股比过去十年加起来还要浓烈百倍的恨意，从我的心底喷涌而出，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柳晚霞！你好狠的心！“怎么样，江**？”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来自地狱的邀约，

“这笔交易，做吗？”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疯狂。

“做。”“把所有证据，都给我。”“我要她，死。”5拿到证据的那一刻，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薄薄的几张纸。一份详细的口供，

来自当年那个被柳晚霞指使、在我爸氧气瓶上动手脚的男人。

一份柳晚霞和她情夫的银行转账记录，时间就在我爸牺牲后不久，金额巨大。还有一段，

是那个男人偷偷录下的，他和柳晚霞的对话。【……你确定江勇这次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放心吧，阀门我动了手脚，最多十分钟，他就得窒息。火那么大，谁也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