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銮日,新帝让我踩亲生儿子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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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梁太后,我为了护住儿子的江山,在北戎敌营吞炭装哑,做了整整十年的质子。

回銮那日,新帝在大殿设宴,却指着脚下一个被削去耳鼻、蜷缩成一团的人凳让我踩着上座。

那人凳背上披着厚厚的熊皮,颤抖着躲避我的锦靴,喉咙里发出被割舌后特有的嗬嗬怪声。

可我一眼就认出,那双满是血污、指甲被拔光的手上,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梅花胎记。

那分明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我的亲生儿子,大梁真正的帝王。

而龙椅上那个把玩玉杯的畜生,正是我那金兰姐妹与侍卫苟且生下的野种!

我笑着踩断了新帝的脚踝,让人将滚烫的金汁灌进他的喉咙,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问:这龙椅,

坐着烫**吗?1大梁元和十年的冬天,雪下得比往年都要大。寒风卷着冰碴子,

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骑在瘦骨嶙峋的老马上,身后跟着三千名沉默如铁的鬼面军。

这三千人,是我在北戎十年,从死人堆里一个个扒出来、喂活了的死囚和残兵。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和一张遮住毁容脸庞的青铜鬼面。正如现在的我一样。

京城巍峨的城墙就在眼前,墙头旌旗猎猎,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开门迎驾。吊桥高悬,

城门紧闭。城楼之上,一个身穿金甲的将军探出头来,满脸横肉,眼神轻蔑。城下何人?

竟敢冒充太后仪仗!太后娘娘正在宫中颐养天年,你是哪里来的疯婆子,

带着一群乞丐来京城讨饭吗?我抬头,隔着漫天风雪,看清了那张脸。赵无极。

当年的九门提督,也是我离京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以此命护太子周全的心腹。如今,

他穿着崭新的明光铠,肥头大耳,哪里还有当年的半点忠义模样?我勒住缰绳,

伸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满头白发在风中狂舞,露出了我那张布满刀疤、如同厉鬼般的脸。

赵无极。因为吞炭装哑太久,我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砂纸磨过生铁。十年不见,

你的记性倒是喂了狗。连哀家这张脸,你都不认得了吗?赵无极看到我的脸,瞳孔猛地一缩,

下意识地退了半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我是真的。

正因为知道我是真的,所以他绝不能让我进城。放肆!竟敢侮辱太后凤颜!

太后娘娘风华绝代,怎会是你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赵无极拔出腰间佩剑,

厉声大喝:弓箭手准备!射杀这个冒充凤驾的妖孽!城楼上,数百名弓箭手弯弓搭箭,

寒光闪闪的箭头对准了我的眉心。谁敢!我身后的鬼面军统领霍青暴喝一声。

三千鬼面军齐刷刷拔刀,一股冲天的煞气瞬间逼退了风雪。

那是真正杀过人、饮过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军队才有的气势。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意,

让城楼上那些养尊处优的御林军双腿发软,握弓的手都在剧烈颤抖。我抬手,制止了霍青。

赵无极,你以为哀家还是十年前那个只会绣花的沈鸾吗?我从马鞍旁取下一张漆黑的铁胎弓。

那是北戎王最心爱的宝弓,拉力五石,寻常壮汉连弦都拉不开。我搭上一支狼牙箭,

眼神骤冷。哀家给过你机会。崩的一声爆响。弓弦剧烈震颤。狼牙箭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

撕裂风雪,在赵无极惊恐的目光中,瞬间贯穿了他那厚重的头盔。噗!红白之物炸裂开来。

赵无极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尸体便从高高的城楼上栽了下来,

重重地砸在护城河的冰面上,砸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城楼上一片死寂。

副将吓得瘫软在地,其余御林军看着那具尸体,再看看城下那个手持巨弓、宛如魔神的女人,

魂飞魄散。没人敢下令放箭,也没人敢在这个杀神面前造次。开门。我收起弓,

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想死的,就给哀家把门打开。

沉重的城门在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我策马而入,马蹄踏碎了地上的冰雪,

也踏碎了这京城维持了十年的虚假繁华。2入了城,景象却与城外的肃杀截然不同。

朱雀大街上张灯结彩,红毯铺地,百姓们被御林军强行按在道路两旁跪拜,

但我分明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和麻木。这哪里是迎接太后还朝,分明是粉饰太平,

也是给我的下马威。我没有理会两旁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姓,带着鬼面军一路疾驰,直奔皇宫。

宫门口,太监总管王德全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我这一身杀气腾腾的装扮,

王德全那张涂满脂粉的老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被他那习惯性的谄媚掩盖了过去。

奴才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德全跪在地上,把头磕得咚咚响。

陛下得知娘娘回銮,特意在金銮殿设下接风宴,率百官恭迎娘娘凤驾!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老东西。当年我离宫时,他不过是个在冷宫倒夜香的小太监,

因为手脚勤快被我提拔。如今这身大红蟒袍穿在他身上,倒是人模狗样。带路。我没有下马,

直接驱马踏上了御道。按照祖制,宫中除了皇帝,任何人不得骑马。

但王德全看着我身后那些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鬼面军,硬是把到了嘴边的劝阻咽了回去,

躬着身子在前面小跑引路。金銮殿前,九十九级汉白玉台阶被擦得一尘不染。我翻身下马,

将缰绳扔给霍青。守住宫门。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诺!霍青领命,带着鬼面军迅速散开,

将整个金銮殿围得水泄不通。殿内的丝竹之声戛然而止。

我整了整身上那件染着北戎风沙和干涸血迹的玄色披风,一步步走上台阶。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自己的心尖上。十年了。这十年里,我无数次梦回这里,

梦到我的珩儿坐在龙椅上,笑着喊我母后。为了这个梦,我忍受了断指之痛,

忍受了毁容之苦,忍受了在敌营里像牲口一样被圈养的屈辱。如今,梦终于要醒了。

大殿的大门缓缓开启。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夹杂着浓烈的脂粉味和酒气,熏得我几欲作呕。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看到我进来,纷纷跪拜高呼,但那声音里有多少真心,只有鬼知道。

我的目光越过众人,死死锁在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椅上。那里坐着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青年。

他长得极好,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确实有一副好皮囊。只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轻浮与阴鸷,

让我感到无比陌生。这就是我的珩儿吗?那个五岁时就会背《治国策》,

那个抱着我的腿哭着说要保护母后的珩儿?不。母子连心。在他看向我的一瞬间,我就知道,

他不是。那种眼神,没有久别重逢的濡慕,只有掩饰不住的厌恶和忌惮,

甚至还有一丝看戏般的戏谑。儿臣,恭迎母后还朝。那个青年懒洋洋地站起身,

却没有走下龙椅迎接,只是随意地拱了拱手。母后在北戎受苦了。

儿臣特意为您准备了最好的位置,请上座。他指了指龙椅旁那把铺着厚厚锦垫的凤椅。

我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面无表情地走上高台。就在我准备落座时,

那个冒牌货突然伸出一只脚,踢了踢龙椅下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母后且慢。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那是猎人戏弄猎物的眼神。这龙椅太高,

儿臣怕母后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个脚踏,您踩着它上去,稳当。

3我的视线顺着他的脚尖落下。那是一团被厚厚熊皮包裹着的东西,

缩在龙椅和凤椅之间的阴影里,像一堆没人要的垃圾。随着冒牌货的一脚,

那团东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在喉咙里的闷哼。

嗬……那是声带被割断后才能发出的声音。我眉头微皱,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何物?回母后,这是儿臣养的一条狗。冒牌货嬉皮笑脸地说道,

又重重一脚踩在那团东西的脊背上,还碾了碾。这畜生不听话,儿臣就让人拔了他的牙,

削了他的鼻子,断了他的手脚筋,让他趴在这儿给儿臣当脚踏。您别看他丑,

背上这熊皮软乎着呢,您踩一脚试试?随着他的踩踏,那团东西颤抖得更加厉害,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从熊皮下伸了出来,死死扣着地面,似乎想要逃离,却又无力动弹。

那只手,满是冻疮和鞭痕,指甲被拔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肉茬。但在那手腕内侧,

赫然有一块梅花形状的红色胎记。轰!我的脑海中仿佛炸开了一道惊雷。天地在这一刻旋转,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块刺眼的胎记。那是我的珩儿!那是我怀胎十月,

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珩儿!我走的那年,他才五岁。他哭着抓着我的手,说:母后,

珩儿会乖,珩儿会守住龙椅等你回来。他守住了。他真的守住了。他被人做成了人凳,

趴在这龙椅之下,守了整整十年!巨大的悲痛化作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能哭。绝不能在这里哭。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若是此刻暴露,这冒牌货脚下一用力,就能踩断珩儿的脊骨。

我死死盯着那个坐在龙椅上、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的畜生。苏婉儿。

这一定是你那个假死出宫后生下的孽种!你们这对**,竟然敢把我儿害成这样!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滴在鲜红的地毯上,瞬间消失不见。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皇帝,真是有心了。我抬起脚,

锦靴悬在那人凳的上方。脚下的珩儿似乎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重压,颤抖得更加剧烈。

那双从乱发中露出的眼睛,浑浊、恐惧、绝望,却唯独没有求救。他认出了我的靴子。

他不敢动,他怕连累我。哪怕他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他还是想保护我。

我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儿啊,娘对不起你。娘回来晚了。我必须忍。珩儿还在他们手里,

我若此刻动手,他们狗急跳墙必会拉着珩儿垫背。我的脚终究没有踩下去,而是偏了几分,

落在了旁边的台阶上。但这熊皮太脏,有一股子骚味,哀家闻着恶心。

我冷冷地扫了那个冒牌货一眼,在凤椅上坐下,装作嫌弃地挥了挥手。撤了吧,

别坏了哀家的兴致。冒牌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似乎没能看到母子相残的画面让他很不爽。

但他也不敢当众违逆刚刚带兵入城的我,只能厌恶地踢了一脚。没用的东西,滚下去!

两个太监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拽着珩儿的头发,将他一路拖出了大殿。

珩儿被拖行在冰冷的地砖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我端坐在高位之上,看着那道血痕,

将所有的杀意都藏进了眼底的深渊。今夜。这宫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4接风宴简直是一场折磨。冒牌货在上面装孝子,百官在下面装忠臣。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虚伪的脸,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用什么刑罚送他们上路。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去,我拒绝了住进慈宁宫,而是坚持回到了长公主府。那里,

有我唯一的退路和底牌,也是我目前唯一能确信安全的地方。刚一回府,我就屏退左右,

只留下了霍青。查到了吗?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风。霍青双膝跪地,

这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汉子,此刻却红了眼眶。主子,查到了。他拿出一卷密档,

双手颤抖地递给我。那个冒牌货,名叫萧瑞,

是苏婉儿与当年那个侍卫统领暗结珠胎生下的野种。苏婉儿当年假死出宫,

其实一直藏在京郊的别院里。您走后的第二年,苏婉儿就勾结内务府总管和,

和您留下的那四位大宫女,用萧瑞换掉了陛下。那我的珩儿呢?我死死盯着霍青,

他是怎么变成那样的?霍青低下头,不敢看我,声音哽咽。苏婉儿说,陛下长得太像您,

她看着心烦。而且,冒牌货要学陛下的言行举止,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真龙当狗养。他们,

他们挑断了陛下的手脚筋,把他关在暗室里。冒牌货不高兴了,就去打陛下出气。

冒牌货高兴了,就让人割陛下的肉下来下酒。陛下那双眼睛本来是要被挖掉的,

但是苏婉儿说留着这双眼睛,让他看着自己的江山被别人坐,更有趣。咔嚓!

手中的茶盏被我捏得粉碎,瓷片扎进肉里,鲜血淋漓。有趣,好一个有趣!我笑出了声,

笑得浑身发抖,笑得眼泪混合着血水流下面颊。苏婉儿。既然你觉得有趣,

那哀家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有趣!霍青。属下在!今晚子时,带上一队人,

跟哀家进宫。我站起身,取下墙上那把饮饱了北戎人鲜血的弯刀。

哀家要去接我的好儿子回家。顺便,给那些还在做梦的**,提提神。5夜深人静,

皇宫宛如一只沉睡的巨兽。但在御膳房后的杂院马厩里,却有着微弱的动静。

我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马厩。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那是马粪混合着腐肉的味道,在寒夜里依然刺鼻。在马厩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一个铁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