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白月光回国后,我选择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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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连同项目的核心技术和前期所有的渠道资源,就在刚才,被一个空壳公司全部套走、转移了!对方计划周密,我们被彻底架空了!”

“什么?!”

苏晚一把夺过平板,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越看脸色越青,最后几乎成了铁灰色。

“这怎么可能?!是谁干的?!”

她的目光猛地射向我,带着残存的怀疑和迁怒。

我扯了扯嘴角,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怀疑到我头上?

“查!给我查!那个空壳公司的法人是谁?!背景是什么?!”

苏晚几乎是咆哮出声,额角青筋暴起。

那个项目是苏氏集团未来几年的战略核心,一旦崩塌,后果不堪设想。

秘书颤抖着声音报出了一个名字和一个公司的注册信息。

名字很陌生。

但那个空壳公司的注册地点,以及几个关联账户的流转痕迹,却隐隐指向了一个人。

一个最近频繁与苏氏海外分部接触,并且提供了大量“关键”信息的人。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晚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一步。

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看向隔壁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胸口还缠着纱布的男人。

白景然。

他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笑意,也没有了刻意伪装的委屈脆弱。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是你……”

苏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从一开始就是你设计的?”

白景然轻轻笑了,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恨意。

“苏晚,现在才想明白吗?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他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动作有些吃力,眼神却锐利如刀。

“你以为我回来,真的是为了和你再续前缘?还是为了看你和我弟弟‘恩爱’的画面,给自己找不痛快?”

“弟弟?”

苏晚瞳孔骤缩,猛地看向我。

我也彻底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荒谬的预感,成了真?

“映辰,我亲爱的弟弟,”

白景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复杂难辨。

“你以为你只是恰巧长得像我?错了。我们流着一样的血。你是我们白家,二十年前在那场‘意外’中走失的小儿子。”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白家,哪个白家?”苏晚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还有哪个白家?”

白景然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恨意。

“二十多年前,那个被你们苏家,为了吞并产业,不惜制造车祸,害得我家破人亡、父母双亡的白家!”

他死死盯着苏晚,一字一句,如同淬了毒的利刃。

“苏晚,你以为我们的相遇是偶然?是我父亲旧部苦心策划的第一步!我接近你,和你恋爱,都是为了查***相!当我终于拿到证据,知道一切后,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嫌贫爱富’甩了你出国?我不是去追求什么富贵,我是去积蓄力量,联络父亲旧部,布今天的局!”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情绪激动牵动了伤口。

“可我没想到我千辛万苦寻找的,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的亲弟弟他居然阴差阳错,娶了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成了仇人的女婿!”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我,带着痛心疾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我看着你们站在一起,看着他顶着和我相似的脸,被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一样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陷在泥潭里?”

所以,他回国后的所有行为,那些看似挑拨离间,那些看似陷害,那些看似在苏家人面前衬托我的“不懂事”和“善妒”。

都是为了用最快最狠的方式,撕开这虚假的和平,让我对苏家,对苏晚失望,让我离开?

清单上的每一条,他都用了,却又没有完全按照我预想的方式。

他是在用他的方法,敲醒我。

嘲笑替身?

他说了,却又立刻用“般配”掩盖,是提醒,也是试探。

泼红酒陷害?

他利用了林伟的嫉妒,却最终自己澄清,是为了在我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让我看清苏晚在“证据”面前下意识的偏袒。

渗透公司?

装委屈引导舆论?

离间我和苏晚的感情?甚至最后的“盗窃”栽赃。

他一环扣一环,不惜把自己也变成戏中人,把他在我心中也塑造成一个“反派”,只为了让我痛,让我清醒,让我对这个家彻底绝望!

而我,裴映辰,不,我应该是白映辰,我竟然真的,一步步走进了哥哥布下的,名为“拯救”的局。

“所以你拆散我们,是为了……”

我声音颤抖,几乎说不下去。

“是为了救你!”

白景然斩钉截铁。

“我不能让我的弟弟,认贼作父,侍奉仇人!我不能让你在知道真相后,比我更痛苦!”

5

苏晚像是被雷击中,呆立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

她看看白景然,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海外项目的崩塌,身世真相的揭露,双重打击让她瞬间苍老了许多。

岳父岳母不知何时也赶到了病房门口,显然听到了大部分对话。

岳母捂着嘴,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岳父拄着拐杖的手剧烈颤抖,脸上是惊骇和一丝被戳穿秘密的恐慌。

“胡说!白景然,你血口喷人!”

岳父强自镇定,用拐杖指着白景然。

“什么车祸?什么吞并产业?根本没有的事!”

“没有?”

白景然冷笑,从病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u盘。

“这里面,有当年你们苏家买通司机,制造刹车失灵的录音副本,有你们转移白家资产的资金流水,还有你们利用权势压下这件事的所有证据!需要我现在就公之于众吗?”

岳父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被旁边的秘书慌忙扶住。

他那张总是带着威严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灰败和绝望。

沉默,就是最好的承认。

原来如此。

原来所谓的豪门婚姻,所谓的宠爱,所谓的家庭温暖,都建立在一场血腥的掠夺和彻头彻尾的谎言之上。

苏晚口口声声的爱,苏家上下看似对我的维护,在家族利益和血海深仇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他们维护的,不过是他们苏家的脸面,和他们自以为可以掌控的“替身”女婿。

一旦触及核心利益,或者像现在这样,真相大白,他们的真面目就暴露无遗。

我看着苏晚,这个我曾真心爱过的女人。

此刻她脸上交织着震惊、痛苦、难以置信,还有一丝对我的愧疚吗?

或许有吧。

但太晚了。

在我被强行押来献血的时候,在我被她父母用吊坠收买、用断绝关系威胁的时候。

在我清单上的预言一一应验她却视而不见的时候,

那份曾经炽热的爱,就已经被一点点磨灭、冻结了。

现在,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失望,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我拔掉了手臂上的针头,血珠瞬间涌出,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但我感觉不到疼。

我站起身,虽然膝盖还在作痛,虽然身体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但我的背脊挺得笔直。

我看向苏晚,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苏晚,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她张了张嘴,眼神痛苦而混乱,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未能吐出。

岳母想上前拉住我,被我轻轻避开。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和无措,但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从随身行李的夹层里,拿出了那枚原本属于岳母的帝王绿吊坠。

刚才混乱中,不知是谁塞回了我包里,轻轻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苏家的东西,我还给你们。”

然后,我看向白景然,我的哥哥。

他的眼神里有关切,有期待,也有小心翼翼。

我没有立刻走向他。

巨大的信息量需要时间消化,血脉亲情与多年分离的陌生感交织,我需要时间。

但我知道,我不会再留在这里了。

我拉起我的行李箱,轮子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一步步走向病房门口。

没有人再阻拦我。

经过苏晚身边时,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这个女人,这场婚姻,这个看似华丽实则腐朽的牢笼,从此刻起,与我再无瓜葛。

走廊的光有些刺眼。

我抬起头,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外走去。

6

医院外的空气带着深秋的凉意,吸入肺腑,刺得生疼,却也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膝盖上的伤口在走路时牵扯着,提醒着我刚才经历的一切有多么真实和残酷。

我没有回头,也无力去管身后的烂摊子。

苏氏的崩塌,白景然与苏家的恩怨,此刻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千疮百孔。

我是谁?

裴映辰?

还是白映辰?

二十多年的人生仿佛成了一场被精心编排的错误。

我以为的家,是仇人的巢穴。

我以为的爱人,是仇人之女。

我以为的“情敌”,却是苦心积虑想要拯救我的亲哥哥。

多么讽刺。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到我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陌生的、略带严肃的脸,但眼神却很恭敬。

“二少爷,白先生安排我送您去休息的地方。”

二少爷,这个称呼让我恍惚了一下。

我顿了顿,没有拒绝。

此时此刻,我身无分文,无处可去,似乎也只有那个刚刚相认、心思深沉的哥哥,能给我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车子驶离医院,汇入城市的车流。

**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那些曾经觉得熟悉无比的街景,此刻看来都变得陌生而冰冷。

这个城市,因为苏家的存在,我曾以为是我的归宿,现在却成了伤心地和噩梦的源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苏晚,或者岳父母。

我直接关机,将最后一丝与过去的联系彻底切断。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隐秘性极好的高档公寓楼下。

司机引我上楼,公寓很大,装修精致却冰冷,没什么生活气息,像是临时准备的落脚点。

我放下行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灯火璀璨的城市,内心却一片荒芜。

身体很累,脑子却异常清醒,过去几个月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旋转。

那条我带着自嘲和预警写下的清单,原来每一步都在哥哥的算计之中。

他不是在害我,他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我亲眼见证苏晚和苏家的不可靠,让我死心。

他成功了。

我确实死心了,死得透透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到白景然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气场强大,与之前在苏家那个温婉柔弱的“白月光”判若两人。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先开了口。

“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面对他,心情同样复杂。

他是我的哥哥,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是将我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幕后黑手”。

感激吗?

有的,他让我脱离了谎言。

怨恨吗?

也有的,他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揭开了真相。

“这里很安全,你先住下。”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有喝酒。

“需要什么就跟助理说。”

“接下来呢?”

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你布了这么久的局,搞垮了苏氏,然后呢?”

白景然转过身,靠在酒柜上,目光沉静。

“然后?法律程序会启动,我手里的证据足够让苏家那两个老东西付出代价。苏氏集团就算不彻底破产,也会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这是他们欠白家的。”

他说得平静,我却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恨意。

“那我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计划了所有,包括让我‘看清’苏晚,包括让我离开。现在我都照做了。然后呢?我这个‘弟弟’,在你接下来的计划里,扮演什么角色?”

白景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

他沉默片刻,走到我面前,试图伸手碰触我的肩膀,被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黯了黯。

“映辰,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用了最糟糕的方式,但我没有选择。苏晚对你我观察过,她或许有几分真心,但在家族利益和根深蒂固的偏见面前,那点真心不堪一击。你看看她是怎么对你的?怀疑你,指责你,为了我甚至强迫你献血!她和她父母没什么不同!”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精准地剖开我试图掩藏的伤口。

是啊,她对我的那些好,那些曾经的温柔缱绻。

在关键时刻,轻易就被“替身”、“善妒”、“不懂事”的标签和她对白景然的愧疚与信任打败。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她有多**。”

我冷冷地说。

“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或者说,白家还有什么人?”

“只有我们了。”

白景然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落寞。

“父母走后,一些旧部还在暗中帮助我。但直系血脉,只剩下你和我。”

只有我们了。

五个字,沉重得像山。

“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如果你愿意,可以离开这里,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白家剩下的,足够我们衣食无忧几辈子。”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恳切。

“或者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我们兄弟,好不容易才重逢。”

7

兄弟重逢。

本该是温馨的场面,此刻却弥漫着尴尬和疏离。

我们之间隔着二十多年的空白,隔着苏晚,隔着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和处事方式。

“我需要时间。”

我最终说道。

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需要时间理清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更需要时间去愈合这一身看不见的伤痕。

白景然点了点头,没有勉强。

“好,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他离开后,公寓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巨大的寂静包裹着我,我滑坐在地毯上,将脸埋进膝盖,终于允许自己哭了出来。

不是为了苏晚,不是为了苏家,而是为了那个傻乎乎付出了真心,却活在一场巨大骗局里的自己,为了那场仓促开始又狼狈结束的青春和婚姻。

接下来的几天,风起云涌。

苏氏集团海外项目暴雷、资金链断裂、涉嫌商业欺诈和内幕交易的消息如同雪片般占据了所有财经版面的头条。

股价断崖式下跌,合作方纷纷解约,银行上门逼债。

白景然提供的证据,如同精准投放的炸弹,在司法和金融领域接连引爆。

岳父苏父被带走调查,岳母一病不起,苏家乱成一团。

这些消息,我都是从网络新闻和白景然偶尔的告知中得知的。

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豪门大厦将倾。

苏晚试图联系过我无数次。电话、短信、甚至找到公寓楼下,都被白景然的人拦住了。

听说她憔悴了很多,四处奔走,试图挽救家族企业,但颓势已定,无力回天。

有一次,我站在窗帘后,看到她被拦在小区门外,身形萧索,曾经意气风发的苏家大**,此刻只剩下狼狈和绝望。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微微的疼,但很快就被更深的麻木覆盖。

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隔着欺骗与偏袒,早已没有了回头路。

白景然很忙,但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看我,带些吃的,或者只是坐一会儿。

他不再刻意扮演什么,只是以真实的、有些冷硬却偶尔流露出关心的面目对我。

他会跟我讲一些父母的事情,讲他们曾经的恩爱,讲白家曾经的温暖,讲那场改变一切的“意外”试图拼凑起我缺失的过去。

我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很少回应。

那些故事对我而言,像是别人的传奇,很难产生真正的共鸣。

我的记忆始于孤儿院,然后是漫长的寄养生活。

直到遇见苏晚,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宿。

现在,这个归宿成了笑话。

我开始整理自己。

处理膝盖和手臂上的伤口,规律饮食,强迫自己睡觉。

身体在慢慢恢复,但心里的空洞却难以填补。

我翻出那个写满“预言”的笔记本,一页页看过,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每一个勾,都代表着我的一次失望,和哥哥的一次“成功”。

期间,林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

打来电话,语气不再是以前的嚣张,而是带着恐慌和祈求。

“裴映辰,不,白先生,求求你,放过林家吧!当初是我不对,是我嫉妒你,被白景然利用,但我家是无辜的!白景然他太狠了,他在商业上打压我们,我爸的公司快撑不住了…”

我静静地听着,内心毫无波澜。

无辜?

在苏家和白家的恩怨里,谁又能真正无辜?

林伟当初的刁难和陷害是事实,他不过是白景然棋局里一枚活跃的棋子。

如今棋局结束,棋子自然失去了价值。

“你求错人了。”

我平静地打断他。

“我和白景然的事,与你无关。你们林家,好自为之。”

挂断电话,拉黑。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成王败寇。

又过了几天,白景然带来消息,岳父苏父因为多项罪名被正式批捕,苏氏集团申请破产保护。

曾经显赫的苏家,彻底成为了历史。

“结束了。”

白景然对我说,脸上并没有大仇得报的狂喜,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释然。

他看着我,眼神温和了些:

“映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窗外,阳光很好,洒在城市的建筑上,泛着金色的光。

这个我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充满了不堪的回忆。

“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轻声说道。

白景然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

“好。我来安排。你想去哪里?”

“还不知道。”

我摇摇头,“随便吧,走到哪里算哪里。”

我需要一场放逐,来告别过去,也需要一段独处,来寻找真正的自己。

8

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

白景然送我到机场。

他递给我一张新的身份证和护照,名字是“白映辰”,还有一张存有足够我挥霍很久的银行卡。

“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安顿下来告诉我。随时可以回来。”他说。

我接过东西,放进随身的背包里。

“谢谢。”我说。

这句谢谢,包含了太多,感谢他的拯救,也感谢他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可能。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伸出手,轻轻抱了抱我。

这个拥抱很轻,带着克制,却是我感受到的,来自血缘亲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温暖的接触。

“保重。”他说。

“你也是。”

我转身,走向安检口,没有回头。

飞机冲上云霄,穿过云层。

我看着下面逐渐变小的城市,心中一片平静。

再见了,苏晚。

再见了,我的替身生涯。

再见了,裴映辰。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是白映辰,带着一身伤痕和一段荒唐的过往。

但我还活着,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这就够了。

至于苏晚,听说在苏家破产后,她变卖了所有个人资产试图抵债,然后便不知所踪。

有人说她去了国外,有人说她在某个小城市隐姓埋名。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们的人生,从真相揭开的那一刻起,就已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那份年少时曾以为刻骨铭心的爱,终究在血仇、欺骗和无数次的失望中,消散殆尽。

但对我而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