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舒雲安心在医院养伤。

霍澜驰来过几次，带着昂贵的补品和鲜花，待的时间都不长，电话总是很忙。

舒雲不吵不闹，他说什么她都“嗯”，让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出院那天，霍澜驰带着祭品，跟舒雲一起前往郊区的墓园。

舒雲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心里涌起一股荒谬感。

五年了，这是霍澜驰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来祭拜她的母亲。

墓园很安静，风吹过松柏，发出沙沙的响声。

霍澜驰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那个和舒雲有七分相似的女人，沉默了很久。

“妈，”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对不起，这么多年才来看您。”

“以后我会照顾好舒雲，您放心。”霍澜驰继续说，“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

舒雲看着墓碑上母亲温柔的笑脸，神色麻木。

妈，您听到了吗？

我喜欢了十年的人，说以后会照顾好我。

可是，这些话太晚了。

晚到我已经不需要了。

祭拜完，霍澜驰带舒雲去她一直想去的餐厅。

那是家很难订的法餐厅，以前舒雲提过很多次，霍澜驰总说没时间。

今天他包下了整个餐厅，布置了烛光晚餐。

“我记得你说过想来这里。”霍澜驰给她拉开椅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舒雲坐下，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心里毫无波澜。

菜上到一半，霍澜驰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秦窈。

她带着怒气的声音大到连舒雲都听得清清楚楚：“霍澜驰！你花几天时间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你怎么自己没来？！”

霍澜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舒雲。

舒雲正在切牛排，动作优雅，表情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我有事。”霍澜驰低声说。

“什么事能比我生日更重要？你必须马上过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不然我就不过这个生日了！”

霍澜驰被缠得没办法，挂了电话。

他看向舒雲，想解释，可舒雲已经放下了刀叉。

“你去吧。”她说，“正好我也吃完了。”

“舒雲，秦窈刚回国，想把所有朋友聚在一起，但她不会筹办宴会，所以我就帮了她一下。”霍澜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舒雲点头，“我理解。”

又是这句话。

霍澜驰心里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我带你去。”他突然说，“反正宴会就在附近，我们去露个面就走，就当是散散心。”

舒雲想拒绝，可霍澜驰已经站起身：“走吧。”

秦窈的生日宴会在一个豪华酒店的宴会厅。

舒雲和霍澜驰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很多人了。

秦窈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像只骄傲的孔雀，正被众人簇拥着。

看见霍澜驰，她眼睛一亮，提着裙子跑过来：“澜驰哥哥！你终于来了！”

她直接挽住霍澜驰的胳膊，完全无视了旁边的舒雲。

“秦窈。”霍澜驰皱眉，想抽出手臂。

“澜驰哥哥，陪我跳开场舞嘛！”秦窈撒娇，“你都好久没陪我跳舞了。”

霍澜驰看向舒雲。

舒雲正看着别处，像是在欣赏墙上的画。

“舒雲……”霍澜驰开口。

“你去吧。”舒雲说，“我去那边拿点吃的。”

说完，她转身走向餐台。

霍澜驰愣住了。

以前，哪怕他只是跟秦窈说句话，舒雲都会红着眼眶看他。

可现在，她竟主动将他推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