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生日,我提前好几天说过想吃芒果味,最后却拿到草莓的,而扔掉的礼物,我后来在湖里摸了一整夜才捞回来。
我张嘴想解释,却很快意识到,一切解释都已毫无意义。
于是我顺着他的话问:“既然你有那么多不满,为什么当初不跟我分手?”
大概在开车,蔺见淮没转过弯,话直接脱口而出。
“当然是因为爱你啊。”
话音落下,车厢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爱?我已记不清多久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字了。
我只记得,从前我一闹分手,他就会慌了神求我:“姜岁微,离了我,你上哪儿找一个这么爱你的人!”
我只记得,婚礼上我还没哭,他眼泪就大颗砸下来:“姜岁微,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人,岁岁年年,永不变心。”
至于后来……我闭上眼,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蔺见淮似乎后悔说漏了嘴,接下来的路,他再没跟我讲过一个字。
窗外从上海的高楼,渐渐变成无边稻田和辽阔平原,天色也彻底暗了。
蔺见淮放慢车速,终于开口:“有点累了,接下来你开。”
我点头:“好,你找找今晚住的地方。”
对这种大少爷,我怕挑的地方不够好,干脆让他自己安排。
蔺见淮没多问,路过停车区时,我们换了位置。
蔺见淮伸展筋骨,上车时忽然‘咦’了一声:“姜岁微,你坐了一天,这座位怎么还是冰凉的?”
我心猛地一跳,随口道:“可能是天晚了,又接近高原,温度降得太快。”
蔺见淮没多想,直接开了座椅加热:“行,我睡会儿,你累了就叫我。”
我点头,随手点开歌单。
其实若不是怕他世界观崩塌,我这活死人能不眠不休开到西藏。
高原信号差,车机加载了两分钟,才缓缓响起歌声。
“如果可以恨你,全力痛恨你,连遇上亦要躲避……”
我瞥了眼旁边闭眼即睡、疲惫不堪的蔺见淮,把音量调小了些。
可没多久,蔺见淮的手机响了,却不是熟悉的iPhone铃声。
我心脏猛地一抽,知道这大概是他给林听晚专设的铃声。
没等我多想,蔺见淮迷糊中顺手接起。
“喂,宝贝?”
下一秒他猛地睁眼:“你说崽崽怎么了?”
崽崽?蔺见淮和林听晚竟然有了孩子?
我眼皮狠狠一跳,脚下油门用力,车子轰的一声猛窜出去。
蔺见淮没坐稳,手机掉落座位下,他看向我,声音瞬间冷下来。
“姜岁微,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我抿紧唇,有些无措,却见他弯腰捡起手机,语气温柔得滴水。
“你别慌,我马上让医生过去,崽崽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听着,用余光偷瞄蔺见淮,看他熟练拨通另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