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眠张嘴想解释，可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么做没有意义。

于是她顺着他的话问：“既然你有那么多不满意，那为什么不跟我分手？”

大概因为在开车，柯以泽脑子不如平时转得快，话脱口而出。

“当然是因为爱你啊。”

话音一落，车厢里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爱？她记不清有多久没从柯以泽嘴里听见过这个字眼了。

她只记得，从前每一次她闹着分手，他都会求她回头：“孟雨眠，离了我，你上哪去找一个这么爱你的人！”

孟雨眠只记得，结婚时她还没哭，柯以泽的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掉，他说：“孟雨眠，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岁岁年年，永不变心。”

至于后来……她闭上眼，不愿意再想下去。

柯以泽似乎懊恼自己的言多必失，接下来的行程，他再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车窗外从上海的高楼大厦，逐渐演变成稻田和一望无际的平原，天色也渐渐黑了。

柯以泽降了降车速，终于开口说了话：“有点累了，接下来你来开。”

孟雨眠点头：“好，那你等会找找今晚住的地方。”

对柯以泽这种大少爷，她怕她找的地方不够好，索性交给他安排。

柯以泽没有疑问，路过一个停车区的时候，他们换了座。

柯以泽伸展了一下筋骨，上车的时候不禁‘咦’了一声：“孟雨眠，你这都快坐一天了，怎么这位置还是冰冷的？”

孟雨眠心一抖，随口道：“可能是快晚上了，又到了高原，温度太低了。”

柯以泽也没多想，直接打开了座椅加热：“好，我睡会，你累的话喊我。”

她点头，随手点开了歌单。

其实要不是怕柯以泽世界观崩塌，她这种活死人能不眠不休一直开到西藏。

高原信号不太好，车机网络加载了将近两分钟才缓缓流淌出歌声。

“如果可以恨你，全力痛恨你，连遇上亦要躲避……”

她看了眼旁边一闭眼就疲惫的睡了过去的柯以泽，将音量调小了点。

但没多久，柯以泽的手机就响了，却不是熟悉的iPhone铃声。

她心脏一抽，心知这大概是他给谢听晚设置的专属铃声。

没等她多想，柯以泽就迷迷糊糊顺手接了电话。

“喂，宝贝？”

下一秒他倏然睁了眼：“你说崽崽怎么了？”

崽崽？柯以泽和谢听晚有了孩子？

孟雨眠眼皮狠狠一跳，脚下用力，车子轰的一下往前一窜。

柯以泽没坐稳，手机掉落在座位下，他看向她，语气冷了冷。

“孟雨眠，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她抿了抿唇，有些无措，却见他弯腰捡起手机，温柔的安抚着对面。

“你别急，我现在马上让医生去你那，崽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