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马夫,暗恋主母十年,这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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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马夫,暗恋主母十年,这是死罪。为了救她,我成了残废,

只能趴在地上像虫子一样挪动。我把攒下的银子给她:「夫人,您走吧,

别跟着我这废人受苦。」一向柔弱的主母却扇了我一巴掌,

把我的断腿抱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忠,你没了腿,我就是你的腿。这辈子,

我哪也不去。」1那一鞭子抽下来的时候,我没躲。带有倒刺的马鞭卷着风声,「啪」

地一声抽在我的脊梁上,皮肉绽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巷子里格外清脆。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我死死咬着牙,双手撑在泥地里,

护住身下那个还在发抖的华服青年。那是萧家的大少爷,萧景。这一年我三十五岁,

是江南首富萧家的马夫,一个只会闷头干活、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哑巴一样的男人。

「行了,既然萧家这条狗这么护主,今儿个就给萧老爷一个面子。」赌坊的打手收了鞭子,

往我脸上吐了一口浓痰,带着那张欠了三千两白银的借据走了。萧景从我身下爬出来,

嫌恶地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点子,又狠狠踹了我一脚:「晦气!阿忠,

你要是敢跟老爷多嘴半句,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爬起来,

擦掉脸上的痰,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折扇,双手递给他。回到萧府的时候,正是掌灯时分。

正厅里灯火通明,老爷萧崇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转着两颗核桃,那声音咯啦咯啦的,

听得人心慌。萧景一进门就跪下了,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说是被劫匪拦了路。

萧崇没看儿子,目光落在我满是血痕的后背上。「阿忠,你这伤是为了护着少爷受的?」

我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地砖:「是。」「好,好一条忠心的狗。」萧崇笑了,

那笑容儒雅得很,像个真正的读书人。他指了指桌上一碗喝剩的残酒,「赏你的。」

我膝行过去,端起那半碗凉透的酒,一饮而尽。就在我仰头喝酒的时候,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月白色的裙角。那是主母沈清秋。她就坐在老爷旁边,低着头,

手里绞着帕子,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她没看我,但我知道她在发抖。这十年,

沈清秋在这个家里过得并不好。萧家家大业大,萧崇表面上是人人称颂的大善人,

背地里却疑心病极重。沈清秋嫁进门十年无所出,这就成了她最大的罪状。在这个家里,

她甚至不如一个得宠的姨娘,更不如那个所谓的「过继」来的少爷萧景。「阿忠。」

沈清秋忽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背上的伤……去账房领些药吧。」

「多嘴!」萧崇手里的茶盏猛地掼在地上,碎片溅起,划破了沈清秋的手背。「一个下人,

皮糙肉厚的,用得着你操心?怎么,你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把心思用到马夫身上了?」

这话太毒,毒得像把刀子。沈清秋身子一颤,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却死死咬着唇不敢掉下来。她缩回手,将那道血痕藏进袖子里,低低地说了声「妾身知错」。

我跪在那里,手里捏着空酒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是一个马夫,

她是主母,是天上的月亮。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我也只能在泥潭里看着。「滚下去。」

萧崇厌烦地摆摆手。我磕了个头,起身倒退着出去。退出门槛的那一刻,我没忍住,

又抬头看了一眼。沈清秋正侧过头,用袖子偷偷擦拭眼角。灯火映着她的侧脸,那个瞬间,

我觉得心口像是被刚才那根马鞭狠狠搅了一下,比背上的伤还要疼一万倍。「看什么看!」

一声暴喝在耳边炸响。萧景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挡住了我的视线。他手里摇着那把折扇,

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阴毒地盯着我,像是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玩物。「狗奴才,

刚才那是你的狗眼能看的地方吗?」萧景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

带着一股子宿醉的酒臭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双眼睛,总是往我母亲身上瞟。怎么,

你也想尝尝主母的滋味?」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低下头:「少爷慎言,奴才不敢。」

「不敢?」萧景冷笑一声,扇柄重重地敲在我的头顶,「最好是不敢。记住你的身份,

你就是萧家养的一条狗,狗要是动了歪心思,是要被剥皮抽筋的。」他哈哈大笑着走了,

笑声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听着让人发寒。我站在阴影里,看着正厅紧闭的大门。

里面隐约传来萧崇训斥的声音,还有沈清秋压抑的低泣。我摸了摸怀里那个冷硬的馒头。

那是今天早上出门前,沈清秋特意让丫鬟塞给我的,说是怕我路上饿着。这个家里,

只有她把我当个人看。我转身往马厩走去。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我感觉不到疼。

我满脑子都是萧景刚才那个阴毒的眼神,还有沈清秋那双含着泪的眼睛。山雨欲来。

我有一种预感,萧家这潭死水,快要压不住底下的暗涌了。而我,

这条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狗,可能要被卷进去了。2江南的梅雨季,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马厩里潮湿阴冷,混杂着马粪和发霉稻草的味道。我趴在草堆上,正在给一匹老马刷毛。

这马老了,跑不动了,萧崇说要杀了吃肉,我没舍得,偷偷留着养。「阿忠哥。」

一个小丫鬟冒着雨跑过来,手里提着个食盒,神色慌张,「夫人让你去一趟后门,快点。」

我心里一紧,扔下刷子就冲进雨里。到了后门,沈清秋并没有在那里。

只有一个包袱孤零零地放在门槛上,上面压着一张字条。我不识几个字,

但我认得沈清秋的字迹,清秀,工整。字条上只画了一味药草。阿胶。我瞬间明白了。

前几日,萧崇那个刻薄的弟媳妇来串门,当着满屋子下人的面,嘲讽沈清秋身子骨虚,

像个不下蛋的母鸡,连个种都留不住。沈清秋当时脸白得像鬼,一句话都回不上来。

她是想补身子,可府里的库房钥匙在管家手里,管家是萧崇的心腹,连根针都要记账。

她这个主母,当得有名无实,连买药的钱都得偷偷攒。我抓起包袱,触手冰凉,

里面沉甸甸的,大概是她所有的私房钱。我把包袱塞进怀里,

用那件满是补丁的油布雨衣裹紧,冲进了雨幕。城里的药铺这会儿都要关门了,我跑得飞快,

鞋跑掉了也不敢停。我知道,这阿胶不仅仅是药,更是沈清秋在这个家里最后的一点指望。

她觉得只要有了孩子,萧崇就会回心转意,日子就会好起来。真是个傻女人。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脚下却跑得更快了。等我买好阿胶,浑身湿透地回到萧府时,

天已经黑透了。我没敢走正门,翻墙进了后院。刚落地,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照亮了院子里站着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萧景。他撑着一把油纸伞,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脚边蹲着两条恶犬,正冲着我龇牙咧嘴。「哟,这不是咱们忠心耿耿的阿忠吗?」

萧景走过来,鞋底在泥水里踩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这么晚了,怀里揣着什么宝贝呢?」

我下意识地护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少爷,这是奴才自己的东西。」「你的东西?」

萧景嗤笑一声,一挥手,「搜!」两个家丁冲上来,一脚把我踹翻在泥水里,

粗暴地撕开我的雨衣,把那个包袱扯了出来。包袱散开,几盒上好的阿胶滚落在地,

沾满了泥浆。萧景捡起一盒,用脚尖踢了踢:「啧啧,东阿阿胶,上品啊。阿忠,

你一个月例银才几钱?买得起这东西?」我从泥里爬起来,想去捡那些阿胶,

却被家丁死死按住。「这是……这是我给老娘买的。」我撒了个谎,声音沙哑。「老娘?

你那死鬼老娘骨头都烂成灰了吧?」萧景一脚踩在我手背上,用力碾压,「说实话,

这是不是给那个**买的?」我咬着牙,忍着手骨几乎断裂的剧痛,一声不吭。在这个家里,

沉默是我唯一的武器。只要我不认,他们就没有证据。「不说是吧?好骨气。」萧景弯下腰,

那张英俊的脸在闪电下显得格外扭曲,「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想生孩子想疯了,

居然指使一个马夫去买药。传出去,萧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他说着,

把那些阿胶一盒盒踩碎,踩进烂泥里,直到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我的心在滴血。

那是沈清秋攒了多久的钱啊,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啊。「还有一件事。」萧景忽然停下脚,

鼻子耸动了一下,狐疑地看着我,「你身上……怎么有股火药味?」我浑身一僵。

那是祠堂的味道。前几天,我偷偷去祠堂修缮屋顶,

在横梁上发现了几个用油纸包着的黑火药管。那是早年间萧家开矿留下的违禁品,

不知道为什么被藏在那里。我当时鬼使神差地留下了几个,藏在了马厩的地窖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藏那些东西,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我也需要一点东西来保护自己,

或者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回少爷,奴才刚才路过炮仗铺子,染了点味儿。」我低着头,

心跳如雷。萧景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我后背发凉。「最好是这样。」他冷笑一声,

松开了脚,「要是让我知道你在搞什么鬼,我就把你和那个**一起沉了塘。」

他带着人走了,留下一地狼藉。我跪在泥水里,一点一点把那些碎掉的阿胶捡起来。

哪怕是混着泥土的渣子,我也没舍得扔。我回到马厩,把阿胶渣子洗干净,

用火熬成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我想给沈清秋送去,可刚走到内院门口,

就听见里面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还有沈清秋凄厉的哭喊。「老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那这些男人用的东西是从哪来的?沈清秋,你耐不住寂寞,竟然敢在府里偷汉子!」

是萧崇的声音。我站在墙角,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透过窗户缝隙,

我看见萧崇手里拿着一条男人的汗巾,狠狠抽在沈清秋的脸上。沈清秋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

嘴角全是血。那汗巾不是我的。那是栽赃。我死死扣着墙皮,指甲断在砖缝里。我想冲进去,

想杀人。可是我不能。我现在冲进去,只会坐实了「奸夫」的罪名,

把沈清秋推向更深的深渊。屋里的灯灭了,萧崇摔门而去。

我听见沈清秋在黑暗中压抑的呜咽声,像一只濒死的小兽。我把那碗阿胶汤倒在了墙根下。

滚烫的汤汁渗进土里,就像我此刻滚烫却无处宣泄的恨意。回到马厩,我掀开地窖的干草,

摸出了那几个冰冷的火雷子。粗糙的触感传来,带着死亡的气息。萧景说对了,

这里确实有火药味。但这味道不是为了过年放炮仗,而是为了送葬。既然这个世道不让人活,

既然忠诚换不来尊严,既然清白在这个家里一文不值,那就都别活了。我擦亮了一根火折子,

火光在黑暗中跳动,映照出我那张因为常年劳作而满是风霜的脸。这一刻,

那个沉默寡言的马夫阿忠死了。活下来的,是一个准备拉着整个萧家陪葬的厉鬼。

3第二天一早,萧府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锣声惊醒。

紧接着,管家带着十几个人冲进了马厩,二话不说就把我按在地上捆了个结实。「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我挣扎着,心里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干什么?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清楚?」管家冷笑一声,手里举着一样东西,

「这是从你枕头底下搜出来的,看你怎么抵赖!」那是一只碧绿的玉镯。我的脑子「嗡」

的一声。那是沈清秋的陪嫁镯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看得比命还重,

平时连戴都舍不得戴。怎么会在我这里?我猛地看向人群后方,萧景正抱着双臂,

倚在柱子上,嘴角挂着那一抹熟悉的阴毒笑容。是个局。

一个要把我和沈清秋彻底置于死地的死局。我被拖到了祠堂前的广场上。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萧崇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沈清秋跪在旁边,发髻散乱,神情呆滞,

显然是已经被审过一轮了。看见我被押上来,沈清秋的眼里闪过一丝绝望的光,她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跪下!」管家一脚踹在我膝窝上,我重重地跪在青石板上,

膝盖骨像是裂开了一样疼。萧崇把那只玉镯扔在我面前,玉镯在地上滚了几圈,

发出清脆的响声。「阿忠,这镯子为什么会在你床上?」萧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我知道,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抬起头,直视着萧崇:「回老爷,奴才不知。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陷害?」萧崇冷哼一声,「整个萧府上下几百口人,为什么偏偏栽赃你?

还得栽赃得这么巧,偏偏是夫人的贴身之物?」这时候,萧景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爹,不仅是镯子,孩儿还在阿忠的床底下发现了这个。」

他把布包扔在地上,散开来,露出里面的东西。几根黑乎乎的管子,带着引线。全场哗然。

「火雷子!那是火雷子!」「天哪,这马夫想干什么?想炸了萧府吗?」萧景指着我,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可置信的悲愤:「爹!这奴才不仅手脚不干净,还心怀不轨!

我看他和……那个**早就勾搭成奸了!这火雷子,怕不是他们打算谋杀亲夫,

然后双宿双飞用的!」这盆脏水泼得太狠,太绝。盗窃、通奸、谋杀。这三条罪状,

随便一条都够我死一万次。「你胡说!」一直沉默的沈清秋突然爆发了,她从地上爬起来,

不顾一切地冲向萧景,「你血口喷人!我和阿忠清清白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啪!

」萧崇反手就是一巴掌,把沈清秋扇倒在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萧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清秋的手指都在哆嗦,「我说你怎么十年来生不出孩子,

原来是把心思都花在养野男人身上了!还要炸死我?好,好得很!」沈清秋捂着脸,

嘴角流着血,却不再哭了。她抬起头,看着萧崇,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

只剩下死灰一般的绝望。「萧崇,十年夫妻,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萧崇厌恶地转过头:「来人!把这个**锁进柴房,等族老们来了,依家法处置!

至于这个狗奴才……」他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杀意,「先打断手脚,扔在太阳底下暴晒,

等那个**沉了塘,再把他大卸八块喂狗!」几个家丁拿着粗大的木棍逼近。

我看着沈清秋被拖走的身影,她没有回头,但我看到了她肩膀的颤抖。

那是彻底心死后的崩溃。我知道,解释没有用了。求饶也没有用了。在这个家里,

真相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的面子,是少爷的开心。我们这种人的命,

在他们眼里连草芥都不如。「慢着。」我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狠劲。

那几个家丁愣了一下。我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虽然双手被绑着,但我站得很直,

像一杆标枪。「老爷,你说我有罪,我认。但有些话,我只想跟您一个人说。

关于少爷的……身世。」这句话一出,全场死寂。萧景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几乎是尖叫着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死他!把嘴堵上!」萧崇却抬起了手,

制止了家丁。他那双多疑的眼睛在我和萧景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我脸上。

「把他带到祠堂去。我倒要听听,临死之前,你能吐出什么象牙来。」我被押进了祠堂。

那是我这几天第二次进这里。上一次是修屋顶,这一次是送死。但我怀里,

其实还藏着一根火折子。那是昨天夜里我特意缝在袖口夹层里的。

萧景搜出了我床底下的火雷子,但他不知道,我身上还绑着两根。

那是昨天晚上我贴身藏好的,就算是睡觉都没摘下来。我被绑在祠堂的柱子上。

萧崇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萧景站在旁边。「说吧。」萧崇坐在蒲团上,冷冷地看着我。

我看着这满屋子的灵位,看着高高在上的萧家列祖列宗,忽然觉得无比讽刺。「老爷,

您知道为什么夫人十年无子吗?」我低声笑了起来,「因为这根本不是夫人的问题,

是您的问题。您……根本就生不出来。」萧崇猛地站起来,脸色涨成猪肝色:「你放肆!」

「而且,」我盯着萧景那张惨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这位所谓的少爷,

其实是您那位好弟弟当年留下的种吧?您替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还要把家产都给他,

真是……大度啊。」「闭嘴!给我闭嘴!」萧景疯了一样冲过来,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要捅我。

就在这一瞬间,我猛地挣断了早就被我暗中磨损的绳索,从袖口抽出火折子,猛地吹亮。

「都别动!」我撕开衣襟,露出了绑在腰间的火雷子。引线就在火折子旁边,只要我手一抖,

大家一起玩完。萧崇和萧景瞬间僵住了。「阿忠,你……你别乱来。」萧崇的声音开始发颤,

那股子儒雅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看了一眼门外。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沉塘的时辰快到了。「把夫人带过来。」

我冷冷地说,「我要带着她走。否则,我就炸平这个祠堂,让萧家的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着,

你们做的这些丑事!」萧崇慌忙点头:「好好好,去带夫人!快去!」

我的手紧紧捏着火折子,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辣得生疼。这是我最后的赌注。

4祠堂的大门敞开着,正午的阳光刺眼得让人发晕。沈清秋被带进来了。

她手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原本那一身月白色的绸缎裙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上面沾满了污泥和血迹。她看见我胸前绑着的火雷子,原本无神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惊恐。

「阿忠!不要!」她嘶喊着,想要冲过来,却被身后的家丁死死拽住链子,「你疯了!

你会死的!」「放开她!」我吼道,把火折子凑近了引线,「让她走过来!」

萧崇给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松开了手。沈清秋跌跌撞撞地跑到我身边,

她颤抖的手抚上我的胸口,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傻子,你这个傻子……不值得啊……」

「夫人,没什么值不值得。」我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敢这么近距离地看她的眼睛,

「阿忠这条命是你给的,今天,我就带你杀出去。」「杀出去?做梦!」

萧景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我心头一跳,还没来及反应,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

不是火雷子,是祠堂的大门被千斤闸猛地落下,把所有人都关在了这个封闭的空间里。

紧接着,四周的墙壁上突然翻转,露出了几十个黑洞洞的箭孔。这是萧家祠堂的机关,

用来防盗贼的,只有家主才知道。「阿忠,你以为你拿着几个破炮仗就能威胁我?」

萧崇此时已经退到了神龛后面,那里有一个暗门,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萧家的基业,

决不能毁在你这种**胚子手里。既然你知道了秘密,那就带着这个**,一起去死吧!」

他说着,手就要去按机关的把手。「不要!」沈清秋尖叫一声,竟然不顾一切地扑向萧崇,

想要阻止他。「滚开!」萧崇一脚踹在沈清秋的小腹上。沈清秋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飞去,

重重地撞在柱子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一刻,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萧崇!我要你命!」我怒吼着,点燃了引线。「嗤嗤」

的燃烧声在死寂的祠堂里如同催命的魔音。萧景吓得屁滚尿流地往暗门里挤,萧崇也慌了神,

拼命去扭那个机关把手。引线只有三寸长,眨眼就要烧到底。

我本来是想冲过去抱着他们同归于尽的。可是,就在我起步的那一瞬间,

我看见萧崇因为恐惧,竟然一把抓住了地上的沈清秋,把她挡在了自己身前!「要死一起死!

你也别想活!」萧崇掐着沈清秋的脖子,面目扭曲得像个恶鬼。沈清秋被掐得翻白眼,

双手无力地抓挠着。火雷子马上就要炸了。如果我现在冲过去,

爆炸的威力一定会波及到沈清秋。她离得太近了。三寸引线,只剩下一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看见了沈清秋绝望的眼神,看见了萧崇丑陋的嘴脸,

看见了神龛上那些冷漠的牌位。我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不能过去。过去就是害死她。

但我必须让这**炸得有价值。「啊——!」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转身,

并没有冲向萧崇,而是扑向了祠堂中央那根承重的楠木大柱!只要炸断柱子,房顶塌下来,

也能砸死这群王八蛋!最重要的是,我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沈清秋的方向。

我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柱子,闭上了眼睛。「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巨大的气浪瞬间将我吞没。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同时锯断,

剧痛甚至没来得及传到脑子里,整个人就已经飞了起来。红色的火光,黑色的烟尘,

还有断裂的木梁砸下来的声音。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但我没有失去意识。在落地的瞬间,

我透过弥漫的烟尘,看见萧崇被震倒在地,沈清秋因为我的阻挡,虽然被气浪掀翻,

但并没有被**直接波及。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并没有接着发生连环的殉爆。而且,那烟雾……不是黑色的,

是一股浓烈刺鼻的白烟。白烟迅速弥漫,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咳咳咳……这烟有毒!

有毒!」萧景在烟雾里惊恐地大叫。我趴在血泊里,

看着那两条已经血肉模糊、只剩下皮肉连着的断腿,疼得浑身抽搐,

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惨烈的笑容。赌对了。那火雷子,其实有一半是哑的。或者说,

是被我动过手脚的「信号弹」。我知道凭我一个人根本斗不过萧家。所以,我在赌。

赌那个我曾经救过一命的人,能不能看懂这冲天的白烟。就在这时,

祠堂外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冲进去!保护夫人!」「官兵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那声音粗犷有力,是马夫阿强。那个曾经被我从马蹄下救出来的汉子,

也是唯一知道我计划的人。而在那喊杀声中,我听见了萧崇绝望的嘶吼:「不可能!

这不可能!怎么会有官兵?」我费力地抬起头,想要再看一眼沈清秋。烟雾渐渐散去,

我看见她正挣扎着向我爬来。她在血泊里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那张原本美丽的脸此刻全是泪水和灰尘。「阿忠……阿忠……」她哭喊着,

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我想要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可是手动不了。我张了张嘴,

喉咙里全是血沫子。「夫人……」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

「别哭……好戏……才刚开始。」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画面,是沈清秋扑在我身上,

死死抱住我残缺的身体,像是在抱住这世上唯一的珍宝。而那扇被炸得歪斜的暗门里,

露出了一角账本。那是萧景私藏的、足以让萧家满门抄斩的罪证。

5那股白烟呛得人眼泪直流,但我听到的却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把这里围起来!

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沉重的脚步声踏碎了祠堂的门槛。透过烟雾,

我看见几十个身穿官服的捕快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马夫阿强。他手里提着一把杀猪刀,

眼睛红得像要吃人。「阿忠哥!」阿强一眼就看见了趴在血泊里的我,那个一米八几的汉子,

当场就跪下了,嗓子里发出像狼嚎一样的哭声。我疼得几乎昏死过去,下半身已经没知觉了,

但我还是死死地拽住阿强的裤脚,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指着角落里的萧景。

「账……账本……在地窖……」萧崇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疯了一样冲向阿强:「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