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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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回来吗?”沈思思握着手机,指尖沁出冷汗,

听筒里的嘈杂音乐快盖过她的声音。这是她今晚第三次拨电话,前两次都无人接听。

“烦不烦?”陆深知的声音带着酒气和不耐,背景里飘来女人的轻笑,“说了在应酬,

别老打电话。”“今天是……”“知道了知道了。”陆深知直接打断她,“挂了。

”忙音传来,沈思思的手垂在身侧,手机屏幕映着她苍白的脸。餐桌上的蜡烛摆成心形,

火苗晃悠悠,旁边保温壶里的醒酒汤还冒着热气——炖了两个小时,加了陈皮和山楂,

是陆深知以前随口提过一次的口味。桌中央的丝绒礼盒里,是枚木质袖扣,

她攒了半年陆家父母给的零花钱,找老木匠定制,刻着他名字的首字母,

熬夜打磨了三个晚上。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门突然被猛地推开。陆深知闯进来,

身上的酒气混着陌生香水味扑面而来,扯掉领带往沙发上一扔,扫了眼餐桌,

嗤笑一声:“搞这些没用的?”沈思思刚站起身,

就见个穿红色吊带裙的女人跟在后面走进来,亮片口红涂得张扬。是杨雨薇,

前几天还在八卦新闻里,和陆深知并肩走出酒店。“深知哥,这就是陆太太啊?

”杨雨薇故意往陆深知身边靠,手挽住他的胳膊,指甲上的水钻晃得人眼晕,

“难怪你从不带她出门,原来这么上不了台面。”沈思思的手攥紧桌布,

指节泛白:“今天是我们三周年纪念日。”“纪念日?”杨雨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伸手拿起礼盒,打开看了眼木质袖扣,随手扔回桌上,“这种廉价手工货,也配送给深知哥?

”陆深知靠在沙发上刷手机,拇指飞快滑动,嘴角还挂着笑——沈思思见过这种笑,

上次他带别的女人回家,也是这样。“杨**,麻烦放尊重些。”沈思思的呼吸一滞,

喉咙发紧。“尊重?”杨雨薇突然拿起桌上的红酒,手腕一扬,

猩红的酒液劈头盖脸泼过来。沈思思没躲开,浑身湿透,领口往下淌的酒液浸得皮肤发疼,

桌布和礼盒也溅得一塌糊涂,“你一个靠老婚约绑着他的摆设,也配谈尊重?

他每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都乖乖等着吗?”冰凉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滑,

沈思思打了个寒颤,胃部猛地紧缩。她看向陆深知,眼里还剩最后一点期待。

陆深知终于抬头,却只是皱了皱眉,语气冷得像冰:“去客房待着,别在这碍眼。

”“陆深知!”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掐进掌心,血珠渗了出来。这时,陆深知的手机响了,

是许言。他接起开了免提,许言的声音先混着电流声冲出来:“深知!你到底回没回家?

今天三周年……”话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顿住,

许言的语气瞬间沉下来:“你那怎么有女人的笑声?还有,嫂子的声音怎么了?

”陆深知瞥了眼浑身湿透、肩膀紧绷的沈思思,嗤笑一声:“在家呢,小题大做。

”“在家还带别的女人?”许言的火气一下冲上来,“我刚才都听见了!陆深知你**啊!

三年了,嫂子天天在家伺候你,你三周年就这么糟践她?”“伺候我?

”陆深知的语气刻薄,“她吃我的住我的,做点这些不是应该的?”“应该个屁!

”许言骂得更凶,“你良心被狗吃了?”陆深知脸色沉下来,直接按了挂断键。

空气里只剩蜡烛燃烧的滋滋声,还有杨雨薇没憋住的轻笑。她笑得更得意,

搂住陆深知的脖子,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深知哥,还是你对我好。”陆深知没推开她,

反而站起身往主卧走:“跟我进来。”两人相拥着进门,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隐约传来杨雨薇的娇嗔。沈思思站在原地,酒气混着委屈堵得她喘不过气。

手里的汤勺不知何时掉在地上,陶瓷碎成几片。弯腰去捡时,碎片划破指尖,血珠渗出来,

和酒渍混在一起,刺得生疼。她没敢哭,默默捡起碎片,转身一步一步往客房走。

房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门板上,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怀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陆深知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别烦。”沈思思攥着湿衣服贴在身上,酒液凉得刺骨,

指尖的伤口渗着血,混着布料摩擦的疼,她却没抖一下,

只是咬着牙撑着墙站起来——想去浴室找件干净衣服,刚拉开房门,

视线就撞进不堪入目的画面里。杨雨薇踮着脚勾着陆深知的脖子,红唇凑上去亲得黏腻,

手里还把玩着那枚被摔过的木质袖扣。察觉到动静,两人没分开,反而贴得更紧,

杨雨薇甚至故意抬眼,冲沈思思挑了挑眉。“深知哥,你看这破玩意,她还好意思送你。

”杨雨薇松开嘴,把袖扣往地上一扔,用高跟鞋尖碾了碾,鞋跟反复碾压的动作带着炫耀。

沈思思的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她猛地别开眼,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试图压下那股生理性的不适——三年婚姻,她从没见过陆深知对自己这样亲近,

如今他的温柔,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还当着她的面。她冲过去,没等陆深知反应,

弯腰就想捡那枚被糟践的袖扣,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力道大得要捏断骨头。“放手。

”她抬眼,眼神冷得像冰,喉间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反胃感。“闹够了没有?

”陆深知的语气带着暴戾,嘴角还沾着杨雨薇的口红印,“安分待着不行?

非要出来找不痛快?”“找不痛快的是她。”沈思思瞥向杨雨薇,声音掷地有声,

“杨**,拿着别人的东西糟践,当着正妻的面勾引人,很有成就感?还是说,

你就这点能耐,只能靠抢别人的男人、踩我找存在感?”杨雨薇愣了下,随即瘪起嘴,

往陆深知怀里缩,指甲掐着他的胳膊撒娇:“深知哥!你看她怎么说话呢!

我跟你好是真心的,她就是嫉妒!再说了,你早就想跟她离了,不是吗?”“沈思思,

你敢这么跟她说话?”陆深知的火气一下窜上来,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仿佛刚才的亲亲密密还不够,非要再往她心上捅刀。“我为什么不敢?

”沈思思猛地挣了一下,没挣开,却抬眼直视他,目光扫过他嘴角的口红印,

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这是我给你的纪念日礼物,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还有她——”她扫向杨雨薇,“仗着你的纵容,跑到我家撒野,

泼我酒、碾我东西、勾引我丈夫,真当我好欺负?”“你的家?你的丈夫?

”杨雨薇立刻抬杠,往陆深知怀里又缩了缩,“深知哥说了,

这房子、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你不过是个靠婚约赖着的摆设,还敢管我?

我跟深知哥是两情相悦,你才是多余的!”“摆设?”沈思思嗤笑一声,

眼神扫过客厅满地狼藉的餐桌,“我在这家里待了三年,每天给你煮醒酒汤,

记着你海鲜过敏、你的喜好,你出差我给你收拾行李,你生病我守你到天亮——这些,

是摆设能做到的?”她转头盯着杨雨薇,语气更利:“而你呢?

除了会撒娇、会糟践别人的心意、会抢别人的东西,你还会什么?今天能靠他的钱穿金戴银,

明天他厌了,你照样是被扫地出门的主。”“你胡说!”杨雨薇急了,眼泪说来就来,

拽着陆深知的胳膊晃,“深知哥,你快帮我教训她!”陆深知本就烦沈思思的“顶撞”,

被杨雨薇这么一闹,火气彻底失控。他抬手,狠狠甩开沈思思的手腕,沈思思没站稳,

踉跄着撞在身后的门框上,后背传来一阵钝痛。“沈思思,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指着她,

语气狠戾,“杨**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教训?这家里,我让谁待着谁就能待着,

让谁滚谁就得滚!”“我滚?”沈思思扶着门框站直,后背的疼让她皱了皱眉,

眼神却更冷了,“我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滚?该滚的是她——一个鸠占鹊巢的第三者!

”“第三者?”陆深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嘴角的口红印格外刺眼,“当初哭着喊着要嫁过来的是你,现在倒说别人是第三者?沈思思,

你要点脸行不行?”这句话,配上他脸上未擦去的口红印,像重锤砸在沈思思心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护着新欢、把她的三年付出贬得一文不值的男人,

看着杨雨薇躲在他身后得意窃笑的样子,看着地上被碾得不成样子的袖扣,

再想起刚才两人黏腻的亲吻——那点仅存的尊严、对这段婚姻的幻想,彻底碎成了粉末。

她没再争辩,只是转身,一步步走向客厅的茶几,

从抽屉最里面翻出一份文件——那是陆深知半年前就拟好的离婚协议,当时她看了一眼,

心像被剜了块肉,死死压在抽屉里,从没碰过。现在,

她把协议“啪”地拍在陆深知面前,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陆深知,我同意离婚。

”陆深知瞥了眼协议,嗤笑一声,弯腰拿起扫了几眼,随手扔回桌上:“同意了?离婚?

你离开我,能活几天?”“不用你管。”沈思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

“这份协议我不会签,明天我会自己拟一份,净身出户,陆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稀罕。

”“净身出户?”杨雨薇眼睛一亮,立刻凑过来,伸手想撕陆深知拟的协议,语气急切,

“那赶紧啊!早离早干净,我还等着跟深知哥领证呢!”她的手刚碰到纸页,

就被沈思思一把打开。杨雨薇委屈地看向陆深知:“深知哥,你看她!明明都同意离了,

还故意拖延!”陆深知攥紧拳头,低吼道:“沈思思,你敢踏出这个家门,就别后悔!

我告诉你,除了我,没人会要你这种女人!”沈思思没理他,只是拿起笔,

在陆深知拟的协议上,重重划了一道横线,算是彻底否定。然后她转身走向玄关,

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装着几件婚前的衣服,

还有父母留下的一个旧相框。杨雨薇还在旁边煽风:“深知哥,别管她,

她迟早会哭着回来求你。等她拟好协议,我们赶紧签,我还等着办婚礼呢!”陆深知没说话,

只是死死盯着沈思思的背影,看着她把相框小心翼翼放进箱子,看着她拉上拉链,

看着她手放在门把上,轻轻转动。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离婚协议哗哗作响,

也吹得沈思思的头发飘了起来,她却始终没回头,只是加快脚步,

跨出了这个囚禁她三年的“家”。沈思思跨出陆家大门,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刚被红酒浸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凉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拉着行李箱,

轮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滚出刺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过往三年的碎片上。“站住!

”身后传来陆深知的低吼,她没回头,只是攥紧了行李箱拉杆,脚步没停。

杨雨薇靠在门框上,声音带着得意的尖细:“沈思思,走了就别回来!深知哥身边有我,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沾陆家的边!”沈思思的脚步顿了顿,后背挺得笔直:“放心,这地方,

我倒贴钱都不会再踏进来。”陆深知几步追上来,攥住她的行李箱拉杆,

力道大得让拉杆微微变形:“你真要走?”“不然呢?”沈思思转头,

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扫过他还没擦干净的嘴角,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

“留在这看你们卿卿我我,还是等着被你们再踩一脚?”“你以为你走了能去哪?

”陆深知的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无依无靠的,离了我,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不用你操心。”沈思思猛地甩开他的手,拉杆弹回原位,震得她手心发麻,

“我已经租好房子了,明天一早,离婚协议会送到你公司。”“净身出户?

”杨雨薇也追了出来,挽住陆深知的胳膊,眼神亮得像捡了宝,“思思姐,这可是你说的,

到时候别反悔要这要那。”“陆家的东西,我嫌脏。”沈思思的话像冰锥,

扎得杨雨薇脸色一僵。陆深知的火气又窜上来,抬手就要推她,却被沈思思侧身躲开。

她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语气冷得像霜:“陆深知,别动手动脚的,我们现在,

连陌生人都不如。”他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女人,

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烦躁。以前的沈思思,就算受了委屈,也只会红着眼眶忍,

从来不敢这么跟他说话。“行,你走!”陆深知咬牙,“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几天!

”沈思思没再理他,转身拉着行李箱往小区门口走。拉杆磕到台阶,发出“咚”的一声,

她弯腰扶了扶,手指冻得发红,却没半分犹豫。小区门口的出租车刚停下,

杨雨薇的声音又追了过来:“沈思思,记得快点把协议送来!

我还等着跟深知哥领证办婚礼呢!”沈思思拉开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祝你如愿,也祝你……别步我的后尘。”出租车驶离小区,

沈思思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张律师,

我要拟一份离婚协议。”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净身出户,

所有财产都归男方,只求尽快离婚。”电话那头顿了顿:“沈**,你想清楚了?

净身出户对您很不利。”“想清楚了。”她抬手按了按眉心,那里突突地跳,

“那些东西沾着太多脏东西,我不稀罕。”挂了电话,出租车停在一栋老旧居民楼前。

沈思思付了钱,拉着行李箱上楼,三楼的小公寓是她半个月前偷偷租的,不大,

却收拾得干净。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她放下行李箱,反手锁上门,

终于松了口气。第二天一早,沈思思拿着打印好的离婚协议,直奔陆氏集团。前台拦住她,

眼神带着打量:“请问您有预约吗?”“我找陆深知,送离婚协议。”前台的脸色变了变,

没敢多问,赶紧拨通了总裁办公室的电话。沈思思坐在会客区,指尖摩挲着协议的边缘,

心里没有任何起伏。没过多久,陆深知踩着皮鞋走出来,身后跟着杨雨薇,两人并肩而行,

俨然一对璧人。“协议呢?”陆深知伸出手,语气不耐烦。沈思思把协议递过去,

杨雨薇立刻凑过来,脑袋凑在一起翻看,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真净身出户?沈思思,

你倒是挺识相。”陆深知扫了几眼协议,拿起笔,没丝毫犹豫,

在乙方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签好了。”他把协议扔回给她,“从此以后,

你我两不相欠。”“最好如此。”沈思思收起协议,起身就要走。“等等!

”杨雨薇突然叫住她,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往她面前一扔,“这两万块,

算是给你的遣散费。省着点花,别过几天就没钱吃饭,哭着喊着来找深知哥。

”现金散落在地上,几张纸币滑到沈思思脚边。她低头看了眼,没弯腰,

只是冷冷地看着杨雨薇:“收起你的钱,我沈思思就算饿死,也不会要你们陆家一分钱。

”陆深知的脸色沉了沉:“杨雨薇,别在这丢人现眼。”“我不是好心吗?

”杨雨薇瘪起嘴,拽了拽他的胳膊,“万一她真来纠缠你怎么办?”沈思思没再说话,

转身就走。走到电梯口,身后传来杨雨薇的声音:“记得尽快办手续!我还等着当陆太太呢!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身后的喧嚣。沈思思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看着跳动的数字,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协议封皮。电梯门刚打开,她就撞见迎面走来的许言。他手里拿着文件,

显然是来谈工作,看到沈思思的瞬间,脚步顿住,眼神复杂。

“嫂子…不是…”许言张了张嘴,目光扫过她手里的协议袋,语气有些迟疑,

“协议送来了?”沈思思点头,没多言,侧身想绕开他。“他没为难你吧?

”许言还是叫住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还有杨雨薇,

她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没有。”沈思思的语气淡淡的,保持着距离,

“手续办完了,以后各走各的。”许言看着她眼底的疏离,

喉结动了动:“我知道……深知他对不起你。但我毕竟是他发小,

有些话……”“不用解释。”沈思思打断他,“你是他的朋友,立场在哪都正常。

我今天来,只是办离婚手续。”她的话刚说完,许言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出“陆深知”的名字。他看了眼沈思思,接起电话,语气尽量平淡:“喂,

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陆深知烦躁的声音:“你在楼下?看见沈思思了吗?

让她别在公司门口逗留,影响不好!”许言的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看了眼沈思思,

对着电话含糊道:“没看见。她应该已经走了,你别瞎操心。”挂了电话,

他看着沈思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找工作。”沈思思笑了笑,

眼底的阴霾散了些,“重拾老本行。”她刚说完,手机响了,

是之前投简历的设计公司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轻快:“喂,

您好……对,我是沈思思……明天可以入职?好,我一定准时到。”挂了电话,

她看向许言,点了点头算是告别,转身往门口走。阳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落在她身上。

刚迈出大门,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陆深知发来的消息:“沈思思,你要是敢后悔,

可别来求我。”她瞥了一眼,随手把消息删了,脚步轻快地走向公交站。风拂起她的头发,

这一次,没有寒冷,只有自由的暖意。身后的许言站在玻璃门后,看着她的背影,

轻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陆深知回了条消息:“她走了,别再找事。”周一清晨,

沈思思踩着晨光走进“筑梦设计”公司。前台递来工牌,塑料壳子还带着新出厂的味道,

她别在胸前,深吸一口气推开办公区的门——这是她离婚后入职的第一天,

也是重拾设计本行的起点。“沈思思是吧?我是组长林姐。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刚接了个住宅项目,客户要求高,

你先熟悉下需求,下午碰方案。”沈思思接过文件,

指尖划过“陆氏集团合作方”的字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随即翻开资料:“好,

我尽快梳理。”办公位靠窗,阳光洒在设计图上,她握着铅笔勾勒线条,

三年没碰的专业技能像被唤醒的种子,慢慢抽芽。刚画到一半,身后传来同事的窃窃私语。

“听说她是离婚来的,以前在家当全职太太。”“全职太太能做设计?

怕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吧。”沈思思笔尖没停,只是握笔的力道重了些,

铅笔芯在纸上划出清晰的痕迹。她知道质疑声会有,只有用实力说话。下午方案会,

会议室门被推开,杨雨薇穿着香奈儿套装走进来,身后跟着陆氏的项目负责人。她扫过全场,

目光落在沈思思身上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没想到陆太太……哦不,沈**,

居然在这上班。”杨雨薇拉过椅子坐下,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设计稿,

“这就是你们公司的水平?布局杂乱,配色老气,难怪只能接陆氏的边角项目。

”沈思思起身,拿起自己的方案册递过去:“杨**,这套设计主打实用性,

根据客户家庭结构做了动线优化,配色采用低饱和度色系,符合居住舒适感。”“舒适感?

”杨雨薇把方案册扔回桌上,纸张散落一地,“我看是没审美!

你一个三年没工作的家庭主妇,懂什么叫现代设计?怕不是对着网上的图抄的吧。

”会议室瞬间安静,同事们面面相觑。沈思思弯腰捡方案册,指尖碰到散落的纸张,

指甲泛白:“设计好不好,看的是是否贴合需求,不是靠嘴说。”“哟,还敢顶嘴?

”杨雨薇起身,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沈思思,识相点就主动辞职。

不然我让陆氏撤资,这项目黄了,你觉得你还能待下去?”“杨**是来谈项目,

还是来公报私仇?”沈思思抬眼,眼神平静却有力量,“陆氏要撤资,我拦不住。

但我的设计,经得起专业评判。”项目负责人轻咳一声:“杨**,我们还是先看方案吧。

”“看什么看?”杨雨薇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林姐,“你们公司要是留这种人,

这项目我看没必要合作了。”林姐面露难色,看向沈思思:“思思,要不……你先出去?

”沈思思没动,拿起一支马克笔,在白板上快速勾勒:“客户有个五岁的孩子,

所以我在客厅做了隐藏式游戏区,主卧预留了婴儿房接口,长辈房靠近卫生间,方便起夜。

这些细节,杨**刚才没看到吧?”马克笔在白板上划过,线条利落,布局清晰。

项目负责人凑过来,点头称赞:“这些细节考虑得很周全,确实贴合需求。

”杨雨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伸手想擦掉白板上的图:“这种小伎俩,谁不会?

”“杨**要是能拿出更贴合需求的方案,我无话可说。”沈思思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让她挣不开,“但用撤资威胁,未免太没风度。”“你放手!

”杨雨薇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沈思思,你给我等着!”她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带着怒气。项目负责人松了口气:“沈**,

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继续谈方案。”会议结束,林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得不错,

没给公司丢人。”沈思思笑了笑,回到办公位。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杨雨薇的声音带着怨毒:“沈思思,你以为有了工作就能翻身?我告诉你,

只要我在,你别想安稳!”“我能不能安稳,不是你说了算。”沈思思挂了电话,

把号码拉黑,继续画设计图。傍晚下班,她刚走出公司大门,

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陆深知的脸露出来,眼神复杂:“上车。

”“不了。”沈思思侧身绕过车,脚步没停。陆深知下车拦住她,

手里拿着银行卡:“这里有一百万,你拿着就算离婚了也别做这么受气的工作,给我丢脸。

”“陆总,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沈思思绕过他,“我的工作,我喜欢,不受气。

”“喜欢?”陆深知嗤笑,“杨雨薇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公司故意刁难她。”“刁难?

”沈思思停下脚步,转头看他,“陆深知,你眼瞎心也瞎吗?她跑到我公司撒野,

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我?”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积压的怒火。陆深知愣了下,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莫名一紧。“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下意识解释,“我只是觉得,

你没必要跟她硬碰硬。”“我硬碰硬?”沈思思笑了,笑声里带着嘲讽,“三年来,

我忍够了。现在我只想靠自己,谁也别想欺负我。”她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陆深知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手里的信封攥得发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杨雨薇打来的:“深知哥,你找到她了吗?她有没有认错?”陆深知没说话,挂了电话,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上车离去。沈思思走到公交站,晚风拂起她的头发。她拿出手机,

看着白天画的设计图,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刚要收起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沈**,我是叶秦,想和你谈个合作。

”沈思思盯着手机屏幕上“叶秦”两个字,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句:“什么时候?

”“现在方便吗?街角的‘微光咖啡’,我等你。”对方秒回。她收起手机,

转身走向咖啡馆。推门而入,靠窗位置坐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起身颔首:“沈**,

我是叶秦。”沈思思坐下,指尖摩挲着杯沿:“叶总找我,什么合作?

”“听说你是设计系高材生,三年前业内小有名气。”叶秦推过一份文件,

“我公司刚拿了个文旅项目,需要有温度的设计,我看了你的简历作品,很合心意。

”沈思思翻看着文件,瞳孔微缩——项目选址在城郊,和陆氏正在竞标的地块相邻。

“为什么找我?”她抬眼。“能力够,而且……”叶秦笑了笑,

“我不喜欢陆氏的做事风格,更愿意和真诚的人合作。”“我刚入职新公司。

”“我可以等你处理,或者你独立接案,我给你开双倍报酬。”叶秦的语气带着诚意,

“这个项目,能让你彻底站稳脚跟。”沈思思指尖一顿,心里有了计较:“我考虑三天,

给你答复。”她刚起身,手机就响了,是陆深知。她直接挂断,拉黑。与此同时,

陆氏总裁办公室。陆深知把文件扔在桌上,烦躁地扯领带:“城郊项目的补充资料呢?

行政部怎么做事的!”助理站在一旁,头埋得更低:“已经催了,还没送过来。”“废物!

”陆深知低吼,视线扫过桌面,水杯歪着,文件堆得乱七八糟。他拿起助理刚买的粥,

喝了一口就皱紧眉头——太淡了,还飘着葱花。杨雨薇拎着名牌包走进来,

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深知哥,别气了,我知道你没吃好,

特意给你炖了燕窝粥,没放葱花,你尝尝。”她自然地拿起纸巾,擦了擦桌上的水渍,

把歪掉的水杯扶正,动作透着刻意的讨好。陆深知脸色缓和了些,接过保温桶喝了一口,

温度刚好,味道也合心意:“还是你细心。”“那当然,我不疼你谁疼你呀。

”杨雨薇挨着他坐下,挽住他的胳膊,语气娇嗲,“不过深知哥,你最近怎么总烦躁?

是不是项目压力太大了?”“还不是叶秦那边,总跟我抢项目。”陆深知揉了揉眉心,

“行政部也不给力,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别气啦,晚上我订了你最爱的那家私房菜,

咱们好好放松下。”杨雨薇轻轻晃着他的胳膊,眼底藏着算计,“对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沈思思姐了,她跟一个陌生男人在楼下咖啡馆,聊得挺开心的。

”陆深知握着粥碗的手猛地收紧,粥差点洒出来。他抬眼,

语气带着不屑:“她爱跟谁聊跟谁聊,跟我没关系。”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是助理的补充汇报:“陆总,叶秦那边确定要和沈思思合作,就是……您的前妻。

他们刚在咖啡馆见完面。”“她敢!”陆深知的火气一下冲上来,甩开杨雨薇的手站起身,

“这个叶秦,故意跟我作对是吧!”杨雨薇连忙起身,拉着他的衣角:“深知哥,

你别冲动呀,沈思思姐都跟你离婚了,她跟谁合作也管不着呀。”“我管不着?

”陆深知转头看她,语气带着戾气,“她沈思思能有今天,全靠我当初养着她!

现在敢跟我的竞争对手合作,就是打我的脸!”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你在这等着,

我去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深知哥,我跟你一起去!”杨雨薇连忙跟上,

心里暗喜——沈思思,这下有你好受的。陆深知直奔“微光咖啡馆”,

远远就看到沈思思和叶秦并肩走出,两人正在交谈,

沈思思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轻松笑意——那笑意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慌,

却嘴硬地告诉自己:不过是装模作样,没了他,她迟早原形毕露。他猛地踩刹车,推门下车,

快步冲过去,一把攥住沈思思的手腕:“沈思思,你敢和叶秦合作?”“陆总,放手。

”沈思思挣扎,手腕被攥得生疼,“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工作和你无关。

”叶秦上前一步,隔开两人:“陆总,请注意分寸。沈**是我看好的合作伙伴,

你这样不太合适。”“合作伙伴?”陆深知嗤笑,眼神阴鸷,“叶秦,你故意的吧?

抢我项目,还挖我前妻?”“项目是公平竞争,沈**是凭实力获得合作机会。

”叶秦语气平静,“倒是陆总,离婚了还纠缠不休,有失风度。”“我纠缠她?

”陆深知看向沈思思,语气带着威胁,“你要是敢和叶秦合作,我让你在业内混不下去!

”“陆深知,你真幼稚。”沈思思甩开他的手,手腕红了一片,“我凭本事吃饭,

你拦不住。”“本事?”陆深知盯着她,语气刻薄,“你的本事早就废了!

当三年家庭主妇,除了洗衣做饭,你还会什么?叶秦不过是看你可怜,给你点甜头罢了。

”“全职太太不是废物!”沈思思的声音拔高,胸口起伏,“我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打理你的生活琐事,记住你所有的禁忌和喜好,这些不是理所当然!现在**自己设计赚钱,

比你靠家世背景耀武扬威干净得多!”叶秦抬手护住沈思思:“陆总,再说下去,

我就报警了。”陆深知看着两人并肩的样子,心里像被火烧——不是舍不得,是不甘心。

他习惯了沈思思的顺从,习惯了她围着他转,如今她脱离他的掌控,还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这让他无法接受。杨雨薇连忙上前,拉住陆深知的胳膊:“深知哥,别跟她一般见识,

气坏了身体不值得。我们走吧,私房菜还等着呢。”陆深知深吸一口气,

瞪了沈思思一眼:“沈思思,你给我等着!”他撂下狠话,被杨雨薇半拉半劝地带上车。

车子驶离时,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叶秦递给沈思思一张名片,两人还说了些什么,

沈思思点头时,侧脸的线条透着坚定。陆深知烦躁地捶了下方向盘——该死,

她怎么敢这么对他?沈思思看着车子消失,揉了揉手腕,对叶秦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没事。”叶秦递过名片,“考虑清楚了,随时联系我。陆深知那边,我来应付。

”沈思思接过名片,点了点头。回到小公寓,沈思思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林姐:“思思,

陆氏刚才发通知,终止和我们公司的所有合作,

还说要联合业内封杀你……”沈思思的手指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她早该想到,

陆深知向来如此,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这时,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是叶秦:“别怕,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合同,明天上午签约。陆氏的封杀,我替你挡。”沈思思看着消息,

心里一暖。她抬头看向窗外,夜色渐浓,远处的灯火闪烁。她拿出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