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我震惊地看向姜绾，脑海里倏地涌上了她跟我告白的场景。

那时。

她一身藏青色制服站在红旗下，身姿英挺，脸颊却难得地浮上几朵红云。

“予安，我姜绾这一辈子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信仰，忠于你。”

“予安，这辈子我会有一个男朋友，一个丈夫，那个人是你，只能是你。”

原来。

五年时间，足已改变所有。

我不怪她爱上别人，毕竟卧底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只是理智却做不了感情的主。

情绪堆叠，积压在胸口，汹涌的好像要将我的胸膛炸开。

我竟有些庆幸我死了。

因为死了，就不用面对时光易逝、爱人离去。

这时，男人的疑问声拉回我的思绪。

“这孩子是？”

姜绾眉头皱起，解释了今天发生的事。

男人点了点头：“嗯，我定好了婚纱店，一会去试婚纱。”

见小念紧紧握着她不放手，她只能补了句“阿川，她还小，带上一起吧。”

听到她这句缠绵缱绻的阿川，我才猛然想起，这是当年我快离开时入职的实习生，裴宇川。

真好……

我按了按羡慕到发酸的双眼，跟上去。

半小时后，婚纱店。

橱窗里每一件婚纱都闪耀的刺眼。

我看着姜绾和裴宇川一件一件挑选过去。

看着姜绾换上抹胸鱼尾婚纱，款步走出试衣间。

看着裴宇川也换上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走上前伸手去牵她。

恍惚间。

我好像看到了他们结婚那天，站在台上也是这样般配，这样为彼此戴上婚戒，许下一生相伴的誓言！

“恭喜……”

我想祝福他们，心脏仿佛被扔进了油锅里，痛不欲生。

出神间，裴宇川的声音响起：“绾绾，我们婚礼不是缺个花童吗？不如就让这孩子来？”

我错愕回神，脱口而出：“不行！”

可没人听见我的拒绝。

姜绾更是直接点了头：“好。”

话落，电话响了，她神色肃穆接起。

“头儿，魅色夜总会有情况，上头命令你立刻归队，出警！”

姜绾立刻换下婚纱，嘱咐了裴宇川：“你带这孩子先回家。”

随后快速归队。

魅色夜总会，曾经是我在血鸠手底下时，负责的地界。

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夜总会，干脆跟着小念回到了姜家。

转眼，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小念刚被裴宇川哄睡。

防盗门从外打开，姜绾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制服走进来。

她神色冷厉，径直走进了书房，反锁上了门。

我有些担心，透明的魂体穿过紧锁的门，就陡然愣住。

因为姜绾拿着打火机，将我和她曾经的照片，一张张烧掉！

这一刻，我像是被人掐紧了脖子，呼吸不畅。

可我却没有能力，也没有立场阻止。

一夜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