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十天:霍总的白月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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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脑癌晚期诊断书那天,医生说我只有一个月了。我平静回家,

却看见霍沉舟正温柔喂他的白月光喝汤。那是我起了个大早,炖了三小时的养胃汤。

林薇挑衅地看我:“思思姐,沉舟说你煮的汤最好喝,不介意我尝尝吧?”霍沉舟皱眉,

用那种我最熟悉的、维护林薇的语气说:“姜思,薇薇胃不好,你让让她。”我看着他们,

突然笑了。“好啊。”“从今天起,我什么都让给她。”包括你,霍沉舟。后来,

我的葬礼上。霍沉舟疯了似的掀开白布,却只看到我留下的离婚协议和一张纸条:“霍先生,

最后三十天,我终于学会了——”“不爱你。”第1章诊断书与那碗汤“脑胶质母细胞瘤,

四级。”医生推了推眼镜,公式化地宣判我的死期。“情况很不乐观,预计生存期,

一个月左右。”我拿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走出医院。阳光刺眼,世界喧嚣如常,

没人知道一个生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回到别墅,玄关处多了一双精致的女士高跟鞋。

是林薇的。我攥紧了手里的诊断书,把它塞进包里最深的夹层。餐厅里传来压抑的笑声。

我走过去,正好看到那一幕。霍沉舟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林薇喝汤。

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是我早起三个小时,为他这个胃病惯犯精心熬制的养胃汤。

林薇看见我,非但没有半分尴尬,反而朝我举了举勺子,笑得天真又恶毒。“思思姐,

你回来啦?沉舟说你煲的汤最好喝,不介意我尝尝吧?”“尝尝?”她故意把尾音拖长,

每个字都淬着炫耀。我还没开口,霍沉舟先不耐烦地训斥我。“姜思,你站着干什么?

薇薇胃不好,又不是不知道,你让她一次怎么了?”他总是这样。林薇永远是脆弱的,

需要被呵护的。而我,姜思,就该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偏袒,

看着林薇那张胜利者的脸,突然就笑了。笑意从胸腔里涌上来,带着一股解脱的快意。

“好啊。”我走上前,从霍沉舟手里接过那碗汤。他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我今天这么“听话”。林薇的表情也僵住了,警惕地看着我。

我把汤碗递到她面前,笑得比她还甜。“薇薇妹妹喜欢,当然要让你喝个够。

”“一碗怎么够?锅里还有,我全给你盛过来。”不等他们反应,我转身走向厨房。

林薇尖叫一声:“沉舟!她要干什么!”霍沉舟跟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怒气冲冲。

“姜思,你又在发什么疯!”“发疯?”我转过身,平静地和他对视。

“我不是在按你说的做吗?让着她,把汤都让给她。”“我让你让,没让你阴阳怪气!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惹薇薇不高兴,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看着他愤怒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霍沉舟,

如果今天生病的是我呢?你会这样喂我喝汤吗?”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怎么会生病?你不是一向最会照顾自己吗?”“是啊。”我点点头,甩开他的手。

“我太会照顾自己了。”所以,也该学会不再照顾你了。我端起灶上滚烫的砂锅,

径直走回餐厅。“哗啦——”一整锅汤,被我尽数倒进了餐桌旁边的垃圾桶。汤汁四溅,

热气蒸腾。林薇吓得花容失色,跳了起来。霍沉舟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厉声喝道:“姜思你疯了!”我没站稳,撞在餐边柜上,包从肩上滑落。

那张折叠起来的诊断书,从包的夹层里掉了出来,滑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我低头看着它,

然后抬起头,冲着暴怒的霍沉舟和惊魂未定的林薇,再次笑了。“从今天起,

我什么都让给她。”“这个家,这个霍太太的位置,还有你,霍沉舟。”“我,都不要了。

”说完,我没有去捡那张诊断书,也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我转身上楼,走进书房,拿出纸笔。

在纸上,我写下第一行字:《30天告别清单》。第一项:停止爱霍沉舟。倒计时30天。

第2章清单与沉默的抽离第二天我没有早起。生物钟在六点准时将我唤醒,

我却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霍沉舟七点半下楼,没看到准备好的早餐,和熨烫整齐的衬衫。

他在楼下叫我的名字,带着一股宿醉后的烦躁。“姜思!我的胃药放哪了?”“姜思!

今天的领带呢?”我躺在床上,充耳不闻。我们结婚五年,我当了他五年的全职保姆。

他的衣食住行,我一手包办,精确到他每天喝几杯水,吃几粒药。我记得我们刚结婚那年,

他也是胃病发作,疼得满头冷汗。我守了他一夜,第二天就开始研究各种养胃食谱。

他当时抱着我,说:“思思,有你真好。”那句话,支撑了我五年。可现在,支撑塌了。

我慢悠悠地起床,化了个精致的妆。打开衣帽间,里面一半是霍沉舟的西装衬衫,

一半是我的长裙礼服。那些礼服,都是为了陪他出席各种宴会准备的,款式永远端庄,

颜色永远沉稳。我一件件拿出来,打包,然后叫了快递,全部寄回我父母家。

连带着我的那些珠宝首饰,也一并装箱。做完这一切,我给自己叫了份外卖,坐在阳台上,

看着楼下霍沉舟气急败坏地开车离开。手机响了,是霍沉舟。“姜思,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电话一接通,就是他的咆哮。我把手机拿远了些,平静地问:“解释什么?”“早餐呢?

我的衣服呢?你今天为什么不去公司送饭?你知道薇薇她……”“霍沉舟,”我打断他,

“我累了,想休息。”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更猛烈的爆发:“累了?

你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你累什么?姜思,别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不吃这套!

”“我没有玩把戏。”“那你闹什么?”“我没有闹。”我只是不想再爱你了。这句话,

我没有说出口。对一个已经不在乎你的人,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挂掉电话,

我开始写清单的第二项:为自己活一次。接下来的几天,我不再等霍沉舟回家。

晚上他回来时,迎接他的永远是一片漆黑和冰冷。他开始自己找东西,

自己处理堆积如山的换洗衣物。一开始,他还会愤怒地质问我。“我的蓝色领带呢?

就是上次薇薇说好看的那条!”我头也不抬地看书:“不知道。”“我的文件呢?

早上开会要用的!”“不清楚。”“姜思!”他忍无可忍,“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合上书,

认真地看着他。“霍沉舟,我们离婚吧。”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冷静地提出这两个字。

他愣住了,随即冷笑一声。“离婚?姜思,你以为你是谁?离开我,你活得下去吗?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想用离婚逼我妥协?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摔门而去。我知道,他没把我的话当真。他笃定我离不开他,

离不开霍太太这个身份带给我的光环。他错了。那天晚上,我走进书房,

从抽屉里拿出戴了五年的婚戒。那枚戒指,是他当年让秘书去挑的,款式普通,

连尺寸都不太合手。可我,视若珍宝了五年。我把它轻轻摘下,放在他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戒指下,压着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我的名字。旁边属于他的那一栏,

空着。倒计时25天。第3章白月光的生日宴林薇的生日到了。

霍沉舟要为她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地点就在城中最顶级的酒店。他回家通知我的时候,

带着一种施舍的口吻。“薇薇生日,你作为女主人,去把宴会操持一下。

”他甚至没问我愿不愿意。“怎么?不说话?又想闹脾气?”他挑眉看我。我点点头:“好。

”霍沉舟有些意外,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审视我几秒,警告道:“姜思,

我警告你,别在薇薇的生日宴上给我耍花样。你要是敢让她不开心,后果自负。”“放心,

”我回答,“我会让所有人都很开心。”生日宴那天,我穿了一袭简单的黑色长裙,

以霍太太的身份,完美地扮演着女主人的角色。我微笑着迎来送往,安排着酒水餐点,

应对着各路宾客。所有人都夸霍总好福气,娶了一位这么得体大方的太太。

霍沉舟脸上很有光,看我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宴会的**,

是霍沉舟推出了一个九层高的生日蛋糕。他站在林薇身边,亲自为她点燃蜡烛,

带领全场唱生日歌。林薇穿着公主裙,像个女王,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她许愿的时候,

故意大声说:“我的愿望是,希望沉舟哥能永远陪在我身边。”说完,她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全场起哄,高喊着“在一起”。霍沉舟没有否认,只是宠溺地揉了揉林薇的头发。那一刻,

我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我没有像他们预想中那样失态。我只是安静地转身,

走出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外面的空气很冷,我裹紧了外套,蹲在酒店门口的花坛边。

一只流浪猫怯生生地靠近,用头蹭我的裤脚。我从包里拿出白天买的面包,

一点点撕碎了喂它。“多吃点,”我轻声对它说,“吃饱了就不冷了。

”小猫“喵呜”地叫着,埋头吃得很香。我看着它,这些天一直紧绷的情绪,

忽然就松懈下来。“我要走啦,”我摸着它的头,自言自语,“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一个没有等待,也没有霍沉舟的地方。”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姜思!

”霍沉舟追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宴会还没结束,你跑出来干什么!客人都看着呢!

”他看到我正在喂猫,嫌恶地皱起眉。“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喂这些脏东西?”我没有理他,

继续撕着面包。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他。“我在跟你说话!你哑巴了?”我慢慢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说完了吗?说完我回去了。”“你……”霍沉舟看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嫉妒或伤心。但他失败了。我脸上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宁静。那种他从未见过的,彻底的宁静。他心头莫名一刺,

一种陌生的烦躁感涌了上来。“跟我回去!”他强硬地拉着我。我甩开他的手:“霍先生,

请自重。”“霍先生?”他被这个称呼刺痛了,“姜思,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没玩把戏,

”我看着他,“只是在纠正一个错误。”我们之间,最大的错误,就是我曾经以为,

我能成为你的霍太太。那晚,我没有回主卧。我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客房。霍沉舟回家时,

看到的是一扇紧闭的房门。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我打印出来的三个字:“请勿打扰”。

倒计时20天。第4章医院偶遇与怀疑林薇的“胃病”又犯了。

霍沉舟十万火急地把她送到医院,挂了专家号,做了一系列检查。我是在肿瘤科的走廊上,

撞见他们的。当时我刚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调整后的用药方案。因为化疗,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头发也开始大把大把地掉。我戴着一顶帽子,脸色苍白。“思思姐?

”林薇先看到了我,她挽着霍沉舟的胳膊,惊讶地叫出声。霍沉舟转过头,看到我时,

明显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我,眉头紧锁。“你怎么在这里?脸色怎么这么差?”他走过来,

想拉我的手。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你怎么了?”他追问,

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我把手里的病例袋往身后藏了藏,

淡淡回答:“例行体检。”“体检?”林薇夸张地叫起来,“思思姐,

你体检怎么跑到肿瘤科来了呀?这里多不吉利啊!”她说话的艺术一向很高明,

总能用最无辜的语气,说出最诛心的话。霍沉舟的表情果然沉了下来。“姜思,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没什么,”我不想和他们纠缠,“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转身想走,霍沉舟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这一次,他的力道很重,不容我挣脱。

“把话说清楚再走!”他的视线落在我藏在身后的病例袋上。袋子是半透明的,

隐约能看到里面文件的页眉。他死死盯着那几个字,表情一点点变得凝重。“‘临终关怀’?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这是什么?”我心脏猛地一缩,用力抽回我的手。

“跟你没关系。”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受到,背后那道灼人的视线,

一直追随着我,直到我消失在走廊尽头。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浑身发冷。我知道,

他起疑了。霍沉舟不是傻子,相反,他很精明。他或许不会相信我得了绝症,

但他一定会去查。果然,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我律师的电话。“姜太太,

霍先生的助理刚刚联系我,询问您委托我处理资产的事情。”“你怎么回复的?”我问。

“按照您的吩咐,我只说是您的私人事务,无可奉告。”“做得很好。”挂了电话,

我闭上眼睛。该来的,总会来。那天晚上,霍沉舟回来得很晚,带着一身酒气。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客房踹门,而是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我的房门。我被惊醒,坐起身,

打开床头灯。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你去肿瘤科干什么?

”他问,声音沙哑。“体检。”我重复着白天的说辞。“姜思,”他冷笑一声,

“你当我傻吗?”他掏出手机,扔到我面前。“我让周助理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