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一条鱼我被押上审仙台,结果天规被我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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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九重天的体验一点都不好。

两条金色锁链捆得我结结实实,像是在捆一头准备上屠宰场的猪。

那股力量拉着我,速度快得吓人,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我努力蜷缩身体,把那条叫金鳞的小鲤鱼护在怀里。

它好像知道自己闯了祸,一动不动,装死装得很专业。

周围的云飞速后退,颜色从白色变成金色,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带着一股子冷冰冰的檀香味。

这就是九重天?神仙住的地方?

感觉还没我们昆仑山后山舒服。

押送我的几个天兵,全程一言不发,跟几座会移动的冰雕一样。

我试着跟他们搭话。

“那个,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没人理我。

“大哥,这锁链能松点不?勒得我手腕疼。”

还是没人理我。

“大哥,你们这儿管饭吗?我有点饿了。”

为首的天兵终于侧过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块石头。

“闭嘴,罪囚。”

行吧。

我闭嘴了。

大概飞了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到了一座悬浮在云海里的巨大平台上。

平台是汉白玉铺的,光可鉴人。正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大字——审仙台。

光是站在这,我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这里的天地元气,沉重得像铅块。

几个天兵把我往平台中央一推,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们在我身后站成一排,跟门神似的。

我抬头,看见平台尽头,是一排高高的白玉阶梯。阶梯之上,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一座威严的宫殿。

宫殿门口,已经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我的师父,清虚真人。他老人家一脸愁容,胡子都快被他自己揪秃了。

另一个,我不认识。

是个穿着紫色道袍的中年男人,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得像鹰,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愤怒。

他就是执法堂首座,据说也是我师父的师兄,叫什么来着……哦,清律真人。

我被天兵押着,走上阶梯。

师父看见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清律真人可没这么客气。

他直接上前一步,指着我鼻子就骂。

“孽障!你可知罪!”

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我的神魂上,震得我头晕眼花。

我抱着怀里的鲤鱼,站稳了,回了一句。

“弟子不知。”

“不知?”清律真人气笑了,“你违抗天劫,私救应劫之兽,此乃逆天之举!你这是要给我昆C山招来灭门之祸啊!你还敢说不知罪?”

我低着头,小声说:“我只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哦不,是救鱼一命……”

“混账东西!还敢狡辩!”

清律真人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扬手就要打我。

师父赶紧拦住他。

“师兄息怒!白榆她……她年幼无知,性子单纯,并非有意冒犯天威啊!”

“年幼无知?”清律真人冷笑,“她都修炼十年了,还在炼气三层,我看她不是单纯,是蠢!蠢到连天数都敢违逆!”

这话说的,有点伤自尊了。

虽然是事实。

师父还在帮我求情:“师兄,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昭律天君尚未定罪,我们……”

“没有余地!”清律真人打断他,“此事已经惊动天庭,昭律天君亲自下旨提审!你看!”

他一指审仙台下方。

我顺着看过去,只见云海翻腾,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

有御剑而来的各派修士,有驾着仙鹤的白胡子老道,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妖仙。

他们都停在审仙台远处,遥遥地看着这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就是那个昆仑山的女弟子。”

“炼气三层?就这点修为也敢硬抗天劫?胆子也太肥了。”

“何止是胆子肥,简直是没脑子。那金鳞是能救的吗?救了它,就要自己替它把因果背上,这下好了,要被天君审判了。”

“昭律天君啊……那位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天条的化身。这女娃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没什么波澜。

反正事都做了。

后悔也晚了。

就在这时,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冰冷的威压,从阶梯顶端的宫殿里弥漫出来。

整个审仙台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远处的围观群众,全都噤若寒蝉,齐刷刷地躬身行礼。

师父和清律真人,也立刻收起了争执,恭恭敬敬地低下头。

我感觉那股威压,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直接压在了我的神魂上。

我的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但我咬着牙,硬是撑住了。

我不能跪。

我没错。

我看见,从那座名为“昭律殿”的宫殿里,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

那是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玄黑色的神袍,上面用银线绣着古老而复杂的天道符文。

他的长相,说不上英俊,也说不上丑。因为你根本记不住他的脸,你看向他,仿佛看到的就是规则本身,是秩序本身。

他的眼神最可怕。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比万年玄冰还要冷。

看你一眼,就好像在看一串没有意义的数据。

他就是昭律天君。

执掌天条,审判三界,亿万年,无悲无喜。

他走到阶梯顶端,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种目光,让我觉得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我抱着怀里的小鲤鱼,不自觉地又紧了紧。

“你,就是白榆?”

他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没有一丝起伏。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是。”

“你可知,你怀中所抱之物,乃天道注定应劫而亡之兽?”他又问。

“知道。”

“那你可知,你出手干预,已是逆天大罪?”

我沉默了一下。

然后,我轻轻摇头。

“我不知道。”

昭律天君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

那不是情绪,更像是一个精密的仪器,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错误数据。

他旁边的清律真人急了,冲我吼道:“孽障!还不快向天君认罪!”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昭律天君,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知道,它当时快死了。我想让它活着。”

“所以,我救了它。”

“如果这是罪,那我就认。”

我说完,整个审仙台,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包括我师父。

昭律天君看着我,看了很久。

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不是愤怒,也不是惊讶。

更像是一种……困惑。

仿佛我这个炼气三层的菜鸟,说出了一句连他这位执掌天条亿万年的天君,都需要花时间去理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