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大吉。

然后，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串都没卖出去。

我的“摆烂炸串”小摊前，门可罗雀。

旁边的“夺命小龙虾”和“销魂烤猪蹄”摊位前，排着长长的队。

我一点也不着急。

反正老娘有的是钱，出摊纯属娱乐。

我优哉游哉地从我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阔乐，插上吸管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有几个路过的小年轻，看到我摊位上“摆烂炸串”和“爱买不买”的牌子，都笑了。

“这老板有个性啊。”

“看起来就不好吃，走吧走吧。”

我听见了，但懒得反驳。

爱买不买嘛，我说到做到。

又过了半小时，天色渐暗。

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头，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溜达到我摊位前。

他盯着我的串串看了半天，又看看我。

最后，目光落在我那手写的破牌子上。

“小丫头，你这生意，做得够佛系啊。”老头开口了，声音洪亮。

我摘下墨镜，看了他一眼。

感觉这老头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大爷，人生在世，开心就好。”我懒洋洋地回答。

老头被我逗乐了，“有点意思。那你这串，好吃吗？”

“不知道，我自己还没吃过呢。”我实话实说。

老头：“……”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指着一串炸鸡皮。

“给我来一串这个，我替你尝尝。”

“好嘞。”

我终于迎来了我的第一位顾客。

我抄起那串鸡皮，熟练地扔进油锅。

滋啦一声，香气瞬间被激发出来。

鸡皮在油锅里迅速变得金黄酥脆。

捞出，沥油。

然后，我祭出了我的秘密武器——“上头粉”。

均匀地撒上。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霸道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旁边排队买猪蹄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吸了吸鼻子，朝我这边看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

“好像是那家新来的炸串摊？”

我将这串倾注了我心血的炸鸡皮递给老头。

“大爷，您的鸡皮，盛惠三元。”

老头接过串，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

下一秒，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酥脆的鸡皮在口中爆开，油脂的香气混合着“上头粉”那复杂的香料味，瞬间占领了整个口腔。

先是孜然和辣椒的直接冲击，接着是各种香料混合后的复合香味层层递进。

一点点麻，一点点甜，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鲜。

老头咀嚼的动作都停了。

他就那么愣在原地，仿佛灵魂出窍。

我有点紧张，“大爷？大爷你没事吧？不好吃也不能当场石化啊！”

老头回过神来，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好吃！太好吃了！丫头，你这手艺，绝了！”

他三下五除二吃完一整串，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然后，他拐杖往地上一顿。

“丫头，把你这所有的串，每样都给我来五串！”

我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