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我念，一。”

台下一片沉默。

我清了清嗓子：“一，就是一头牛，一把刀，一个人的‘一’。”

台下还是沉默。

巴图在旁边急了，扯着嗓子吼：“大汗和公主让你们念!都哑巴了吗!”

壮汉们吓了一跳，这才稀稀拉拉地跟着喊。

“牛……”

“刀……”

“人……”

我：“……”

我教的是“一”，不是让你们自由发挥啊!

赫连野似乎也觉得这样不行。

他皱着眉，从高台上走下来，一把拎起那个说“性本善是爱吃大腰子”的络腮胡。

“你!念!”

络腮胡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指着木板上的“一”。

“回……回大汗，这是……一根棍子?”

赫连野的脸黑了。

他又拎起另一个。

“你念!”

那人更绝，想了半天，不确定地问：“这是……我们扎营时，地上画的线?”

赫连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我眼看他就要暴力教学了，赶紧上前打圆场。

“大汗，别急，学习要循序渐进。”

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对台下的壮汉们说：“这样吧，我们换个方式。今天，谁能把‘一’到‘十’这十个字学会，并且能写出来，晚上奖励一只烤全羊!”

话音刚落，台下瞬间骚动起来。

“真的?一只烤全羊?”

“写十个字就行?”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壮汉们，眼睛里瞬间冒出了绿光。

对他们来说，什么文化征服都是虚的，只有烤全羊是实实在在的!

“我学!教习，快教我!”

“我我我!先教我!”

气氛瞬间热烈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

看来，物质激励才是第一生产力。

赫连野看着这群为了烤羊而嗷嗷叫的“学生”，陷入了沉思。

他走到我身边，低声问：“你们中原的学子，也是用烤羊激励的?”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差不多。我们叫‘奖学金’。”

“奖学金……”赫连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名字。以后我们北境，也设立‘烤羊奖学金’!”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蛮王，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甚至，还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