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他迫不及待把人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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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夜重逢深秋的雨夜,霓虹在水洼里碎成一片片。上官衍撑着黑伞,

站在“浮生”酒吧门口,五年了。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酒吧里灯光昏黄,

老旧的爵士乐像裹着绒布,温柔地摩擦着耳膜。他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那个人——慕容墨。

他瘦了些,轮廓更锋利了,正低头专注地擦拭着酒杯,侧脸在阴影里显得疏离又安静。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骤然松开,带来一阵失重的钝痛。上官衍走过去,

在高脚凳上坐下。“一杯‘昨日重现’,谢谢。”沈墨闻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

上官衍清晰地看到,那双他曾在梦里描摹过千万遍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惊愕,

随即迅速冻结,恢复成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水。“没有这款酒。”慕容墨的声音平静无波,

低下头继续擦那只已经锃亮无比的玻璃杯。上官衍却笑了,

带着点五年商海沉浮磨砺出的不容置疑:“你会调的。五年前,就在这儿,你为我调的。

”空气仿佛凝滞。只有唱片机里沙哑的男声还在吟唱。慕容墨终于停下动作,抬眼看他,

目光像冰冷的探针。“上官先生,五年了,人的口味会变,店里的酒单也会变。

”一句“上官先生”,将五年的时光沟壑划得清晰分明。上官衍指尖微微发凉,

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游刃有余:“是人变了,还是酒变了?或者,是你不敢调了?

”这是挑衅,带着他惯有的、明知危险却偏要试探的恶劣。慕容墨静静看了他几秒,

忽然转身,从酒架上取下沉睡多年的基酒。冰块撞击声,液体倾倒声,

摇壶清脆的摇晃声……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利落,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美感。

一杯色泽醇厚的酒推到他面前。上官衍尝了一口,复杂的滋味在舌尖炸开——甜涩交织,

回味是挥之不去的苦。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味道没变。”他看着慕容墨。

慕容墨却已背过身去整理酒架,只留给他一个清瘦挺拔的背影。“是你记忆里的味道没变。

上官先生,酒醒了,就请回吧。”2昨日重现重逢后的日子,

上官衍成了“浮生”最令人头疼的客人。他几乎每晚都来,点一杯“昨日重现”,

然后坐在同一个位置,沉默地看着慕容墨。慕容墨对他,客气而疏离,

像对待任何一个难缠的熟客。这种态度,比恨更让上官衍难受。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什么。

五年的不告而别,造成的伤害无法估量。但他这次回来,目的明确——他要找回慕容墨。

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上官家少爷,他有了足够的资本和力量,去对抗家族,

去守护自己想要的人。他开始用他的方式,笨拙地、固执地重新靠近。

他打听慕容墨这五年的生活,知道他过得并不好。酒吧曾因经营困难险些倒闭,

慕容墨一个人硬撑了过来。他身边没有出现过别人,始终孑然一身。

这个消息让上官衍心疼之余,又生出一点卑劣的希望。希望慕容墨的心里还有他。

一次打烊后,上官衍拦住准备离开的慕容墨“慕容墨,我们能不能谈谈?”秋雨淅沥,

打湿了慕容墨的肩头。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谈什么?

谈上官总这五年如何在海外商场叱咤风云?还是谈我如何守着这个小破酒吧苟延残喘?

”他的声音带着雨夜特有的凉意。“没必要了,上官衍。过去的事,我早就忘了。

”“你忘了?”上官衍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那你为什么还留着‘昨日重现’的配方?为什么这五年,你酒吧的格局一点没变?慕容墨,

你看着我,说你真的忘了!”慕容墨终于转过身,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发丝滑落,

流过苍白的脸颊。他看着上官衍,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痛楚。“记得又怎样?

上官衍,不是所有伤害,都能用一句‘我回来了’抹平。你当初选择离开,

现在就不该再来打扰我的平静。”他甩开上官衍的手,转身走入雨幕,背影决绝。

上官衍站在原地,雨水冰冷,却不及他心头的万分之一。他像一头困兽,撞得头破血流,

却找不到出口。上官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失去的,或许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放弃”这两个字,从未出现在他如今的字典里。五年的分离,让上官衍更加确定,

慕容墨是他生命中无法替代的光。无论用尽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这个人,

重新拐回他的世界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3旧情难续那场秋雨之后,

慕容墨请了三天假。“浮生”酒吧破天荒地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上官衍站在紧闭的店门外,第一次感到慌乱。他动用人脉,才知道慕容墨只是感冒发烧,

在家休息。上官衍驱车赶到慕容墨住的旧公寓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熟悉的窗户,灯亮着,

窗帘紧闭。他手里提着药和粥,却在楼道口被冷风吹得清醒。现在上去,以什么身份?

他又会用什么眼神看自己?最终,他把东西轻轻放在门口,敲了敲门,

然后迅速躲进楼梯拐角的阴影里。上官衍听见门开的声音,短暂的寂静,

然后是塑料袋被拎进去的细微响动,门又轻轻关上。没有被扔出来。上官衍靠着冰冷的墙壁,

缓缓松了口气,心里却涌上更深的涩意。慕容墨回来的那天,酒吧重新开业。他瘦了些,

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吧台后的身影依旧挺直。上官衍像往常一样走进去,

却发现自己的“专座”上坐了别人。一个年轻男人,穿着时尚,正笑着和慕容墨聊天,

神态亲昵。上官衍的脚步顿在原地。慕容墨抬眼看到他,目光平静地掠过,

像是看一个普通客人,然后继续低头擦拭酒杯。倒是那个年轻男人注意到了他,

笑着打招呼:“先生,找人?”上官衍没理他,径直走到吧台另一侧的空位坐下,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慕容墨身上。“一杯‘昨日重现’。”慕容墨动作没停:“抱歉,

原料用完了。”“那就用有的原料调。”上官衍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

旁边的年轻男人好奇地插话:“‘昨日重现’?墨哥,这名字有意思,是什么酒?

给我也来一杯呗。”慕容墨擦杯子的手顿了顿,没应声。上官衍却忽然笑了,

带着点冰冷的嘲讽:“是啊,慕容老板,也给这位……朋友调一杯?让他也尝尝,

五年前的味道。”空气瞬间凝滞。年轻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慕容墨终于放下杯子,抬眼看向上官衍,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警告:“上官衍,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上官衍倾身向前,手撑在吧台上,逼近他,“什么叫适可而止?

是像五年前一样,莫名其妙消失就叫适可而止?还是像现在这样,看着你和别人谈笑风生,

我装作看不见就叫适可而止?”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重量,

砸在两人之间脆弱的平颈上。酒吧里其他客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慕容墨的脸色更白了,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他看着上官衍,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怒意,有痛楚,还有一丝……疲惫至极的悲哀。“我们之间的事,和别人无关。

”他最终只是疲惫地吐出这句话,然后转身对那个年轻男人说,“小程,今天先到这里吧,

我有点事。”叫小程的男人愣了一下,看看慕容墨,又看看面色不善的上官衍,

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拿起外套离开了。酒吧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和着老唱片咿咿呀呀的吟唱。“上官衍,”慕容墨的声音带着一种透支后的沙哑,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上官衍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回到五年前。

我想把那个愚蠢的、选择放手的自己掐死。我想这五年从来没有发生过。”慕容墨垂下眼睫,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可惜,时间不能倒流。”“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上官衍急切地说,“慕容墨,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我用五年时间变得强大,

就是为了不再受制于人,就是为了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回来了,

我再也不会离开。”他说得又快又急,像是怕慢一秒,眼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

慕容墨沉默了很久,久到上官衍几乎要绝望。然后,他轻轻开口,

声音轻得像叹息:“上官衍,不是所有离开的人,都有资格说重新开始。”他抬起眼,

目光穿透五年的时光,直直地望进上官衍心底。“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上官衍没有被那句话击退。他像是没听见那句“别再来了”,

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在“浮生”。只是他不再点“昨日重现”,也不再试图和慕容墨交谈。

他只是点一杯最普通的威士忌,坐在角落里,处理邮件,或者只是看着慕容墨忙碌的身影。

上官衍换了一种方式,他不再送那些华而不实的礼物,而是开始解决慕容墨真正的难题。

上官衍查到“浮生”所在的这片老城区即将面临拆迁,房东已经动了不再续约的心思。

慕容墨近期的愁眉不展,多半源于此。上官衍动用关系,找到了产权方,以一个合理的价格,

秘密买下了这栋小楼。几天后,当中介带着新的租赁合同找到慕容墨,提出不仅续约,

还主动降低租金时,慕容墨看着合同上过于优渥的条款,沉默了。慕容墨没有签字,

而是拿着合同,直接找到了上官氏集团总部。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主动走进上官衍的世界。

现代化的摩天大楼,光可鉴人的地板,衣着精致的精英们步履匆匆。

与他那个弥漫着酒香和旧唱片音乐的小酒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前台通报后,

慕容墨直接被引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大半个城市,

装修是冷硬的现代风格,一如上官衍如今给人的感觉。上官衍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似乎对他的到来毫不意外。“坐。”上官衍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慕容墨没有坐,

他将合同轻轻放在桌上,推过去。“这是什么意思?”慕容墨问,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上官衍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姿态放松,眼神却锐利:“如你所见,一份新合同。

‘浮生’可以一直开下去。”“用你的钱?”慕容墨看着他,“上官总,我不需要这种施舍。

”“这不是施舍。”上官衍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这是我弥补的方式之一。

慕容墨,我知道金钱无法弥补过去,但至少,它能让你在乎的东西留下来。

”慕容墨看着他的背影,那个曾经单薄倔强的少年,

如今已经成长为需要仰望的、气势迫人的男人。“然后呢?”慕容墨轻声问,“留下酒吧,

然后呢?上官衍,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上官衍转过身,

目光沉沉地锁住他:“我想要你。”直白,**,不容置疑。

慕容墨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他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看向桌上那份合同。

“用这种方式?”“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上官衍走回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

俯身逼近他,“慕容墨,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报复我,

但别用拒绝我的帮助、让自己陷入困境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也惩罚你自己。”他的气息很近,

带着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慕容墨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忽然笑了,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带着淡淡的嘲讽:“上官总果然和五年前不一样了。

现在习惯用资本和权力来解决问题了,包括……感情?”上官衍的瞳孔微缩。慕容墨的话,

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他努力维持的镇定。“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东西。

”他声音低哑地说。“重要的东西……”慕容墨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飘向窗外繁华的都市,

“上官衍,对你而言,我到底是什么?

是一件五年前不小心遗失、现在必须找回来的重要物品?

还是一段你不甘心放弃的、属于过去的证明?”慕容墨转回头,目光清亮地看着上官衍,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如果只是不甘心,大可不必。我过得很好,没有你,也很好。

”说完,慕容墨不再看上官衍瞬间僵住的脸色,转身,

离开了这间宽敞冰冷、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办公室。门轻轻合上。上官衍维持着俯身的姿势,

久久未动。慕容墨最后那个眼神,那句“没有你,也很好”,比任何指责和怨恨,

都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上官衍第一次意识到,他所以为的“弥补”和“追回”,

在慕容墨眼里,或许只是一场基于不甘心的、资本式的围猎。而他,似乎用错了方式。

4冰封的心慕容墨走出顾氏大厦,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

微微眯起眼,刚才在上官衍办公室里的强作镇定,此刻才慢慢消散,露出内里的疲惫。

他拒绝了那份合同,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因为一种本能的警惕。上官衍的归来,

带着太过强大的气场和太过直接的目的性,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

他害怕一旦接受这种“帮助”,就会一步步失去主动权,最终重蹈覆辙。五年前那个雨夜,

被独自留下的冰冷和绝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回到“浮生”,一切照旧。熟悉的酒香,

熟悉的音乐,让他稍稍安心。小程果然又来了,笑嘻嘻地帮忙摆好桌椅,

绝口不提那天的不愉快。慕容墨知道小程的心思,年轻人热情直白,

但他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墨哥,刚才有个很帅的男人来找你,等了一会儿才走。

”小程一边擦桌子一边说。慕容墨动作一顿:“什么样?”“就……穿着特贵的那种西装,

气场挺强的,看着不像来喝酒的。”小程比划着,“他好像对你这儿挺熟,

还看了看你收藏的那些老唱片。”上官衍。他来过这里,在他去上官氏的时候。

一种被窥探的不适感漫上心头。晚上营业,上官衍依旧来了。但他没再坐那个角落,

而是选了吧台正对面的位置。他没点酒,只要了一杯苏打水。他不说话,也不看手机,

就那样安静地坐着,目光大多数时候落在慕容墨身上,坦荡得几乎有些**。

那目光如有实质,慕容墨能感觉到后背微微发烫。他尽量忽略,专注于手中的摇壶和酒杯,

但动作终究比平时慢了几分。有熟客开玩笑:“慕容老板,今天心不在焉啊,

是不是对面那位帅哥看的?”慕容墨勉强笑笑,没有接话。打烊时分,上官衍才起身离开,

依旧一言不发。之后几天,天天如此。上官衍不再提合同,不提过去,甚至不试图交谈,

只是像个沉默的影子,固执地存在于慕容墨的视野里。这种沉默的“陪伴”,

比之前的咄咄逼人更让人心烦意乱。慕容墨发现自己会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身影,

会在调酒时用余光注意他的动静,甚至会因为他某天比平时晚到了半小时而隐隐焦躁。

慕容墨厌恶这种不受控的牵引。这天深夜,慕容墨清点完库存,锁好店门,

转身却看见上官衍靠在街对面的路灯下,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光点在夜色里明灭。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也松开了。慕容墨脚步顿住,

想装作没看见直接离开。“能聊聊吗?”上官衍先开了口,

声音带着夜色的微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就五分钟。”慕容墨沉默地看着他。

上官衍掐灭了烟,站直身体:“合同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道歉。”他顿了顿,

“但我买下那栋楼,不是因为想用钱解决什么,只是……不想看到你为这种事烦心。

‘浮生’是你的心血,它应该一直在那里。”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点罕见的笨拙,

褪去了商场上那层锋利的壳。慕容墨握紧了钥匙,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然后呢?

”“没有然后。”上官衍看着他,“楼是你的,你想租想卖,都随你。我不会再干涉。

”他深吸了一口气,“慕容墨,我出现在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五年,我很想你。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重地砸在慕容墨的心上,他猛地别开脸。“想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嘲讽的颤音,“想我什么?想我多么识趣,

在你离开的时候没有纠缠?想我多么坚强,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不是!

”上官衍急切地打断他,上前一步,却又在触及慕容墨抗拒的眼神时停住,

“我想你调酒时的样子,想你笑起来的眼睛,想你煮的很难喝的醒酒汤……我想的是你,

慕容墨,只是你。”夜色寂静,只有远处车辆驶过的声音。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几乎交叠在一起。慕容墨的心乱成一团。恨是真的,怨也是真的,可为什么,听到这些话,

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地酸涩发软?“上官衍,打感情牌,不像你的风格。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那我该是什么风格?”上官衍苦笑,“强取豪夺?

威逼利诱?慕容墨,我不是来征服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露出罕见的、近乎无助的神情。“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错。靠近你,

你推开我;远离你,我又做不到。慕容墨,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慕容墨看着眼前这个褪去所有光环、显得迷茫而真实的男人,一时语塞。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骄傲决绝的上官衍,和这几天那个强势逼人的上官衍,都不一样。

“你不需要做什么。”慕容墨最终低声说,“我们早就结束了。”说完,他不再看上官衍,

转身走向公寓的方向。脚步很快,几乎是逃离。这一次,上官衍没有跟上来。

慕容墨回到冰冷的公寓,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黑暗中,

他仿佛还能听到上官衍那句“我很想你”在耳边回响。他抬起手,捂住眼睛,

指尖一片冰凉的湿意。原来,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在乎。那晚之后,

有些事情悄然改变了。上官衍依旧常来“浮生”,但不再只是沉默地坐着。他会点一杯酒,

偶尔和相熟的客人聊几句,或者在他不太忙的时候,状似随意地问问酒吧的近况,

提一些经营上的小建议,语气平和,带着尊重。上官衍不再送昂贵的礼物,但慕容墨会发现,

吧台下面偶尔会多一盒他喜欢的牌子的薄荷糖,

或者冰箱里会出现几瓶适合用来调新口味苏打水的进口汤力水。细心,贴心,不给人压力。

慕容墨依旧没有明确表态,但不再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他会回应上官衍的闲聊,

虽然话不多;会收下那些小东西,虽然从不道谢。

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在两人之间建立起来。这天下午,阳光很好。

慕容墨正在更换酒柜里装饰的干花,上官衍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路过一家新开的甜品店,听说他们的栗子蛋糕不错。”他将纸袋放在吧台上,语气自然。

慕容墨动作顿了顿。栗子蛋糕,是他以前很喜欢,但上官衍总嫌太甜腻的东西。

慕容墨还没说话,上官衍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我要了减糖的。”慕容墨看了他一眼,

没说什么,继续摆弄手里的干柠檬片。上官衍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打开纸盒,

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在小碟子里,推到慕容墨手边。“尝尝?

”慕容墨看着那块色泽诱人的蛋糕,又看看上官衍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

最终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小勺,舀了一点点送进嘴里。栗子的香气很浓郁,

甜度确实恰到好处。“怎么样?”上官衍问。“还行。”慕容墨含糊地应了一声,

耳根却有点不易察觉的发热。他低头,又吃了一口。上官衍看着他细微的动作,

嘴角微微上扬,没再追问,自己也切了一块,靠在吧台边慢慢吃着。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店里很安静,

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碟子的轻响。一种久违的、近乎温馨的平静弥漫开来。吃完蛋糕,

慕容墨起身去洗杯子。水声哗哗中,慕容墨听见上官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周末,

市美术馆有个不错的当代艺术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慕容墨冲洗杯子的动作慢了下来。

一起出去?这似乎越过了目前这种“酒吧内”的微妙平衡线。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上官衍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就当……找个地方走走。如果你不想,

也没关系。”慕容墨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手。他背对着上官衍,看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

心里两个声音在拉扯。一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要轻易踏出这一步,

重蹈覆辙的代价他承受不起。另一个声音却在说,或许,可以试着相信一次,

这个看起来和五年前有些不一样的上官衍。良久,他听到自己很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酒吧里,足够清晰。身后的上官衍似乎顿了一下,然后,

慕容墨听到他带着明显愉悦的声音:“好,那说定了。”慕容墨转过身,

看到上官衍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那双总是显得深沉的眼眸里,此刻亮得像落进了星星。

慕容墨的心,像是被那光芒轻轻烫了一下。他迅速移开视线,低头整理已经无比整洁的吧台,

掩饰着自己加速的心跳。或许,给彼此一个机会,看看五年后的他们,

能否走出一条不同的路?一丝微小的、名为“希望”的嫩芽,在他冰封已久的心底,

悄悄探出了头。5光影对话周末的天空澄澈如洗。慕容墨站在公寓楼下,

看着上官衍那辆低调但价值不菲的车缓缓停靠。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

搭配休闲长裤,少了平日的商界精英感,多了几分随和。上官衍下车,为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动作自然,却让慕容墨有些不自在。“我自己可以。”慕容墨低声说,但还是坐了进去。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调,是上官衍惯用的香水味,但今天似乎格外清晰。一路上,

两人话不多。上官衍放了张轻音乐唱片,旋律舒缓。他偶尔会指一下窗外的某栋建筑,

说几句它过去的样子,或者某个相关的趣闻,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凝滞。慕容墨大多只是听着,

偶尔应一声。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有些恍惚。五年前,

他们也曾这样并排坐在破旧的车里,听着吵闹的摇滚乐,奔向某个不知名的写生地点。

那时空气里弥漫的是颜料和阳光的味道。美术馆人不多。展览的主题是“光与影的对话”,

展出的多是些抽象或极简主义的作品。慕容墨对这类艺术颇有研究,看得仔细。

上官衍跟在他身边半步的距离,没有像大多数陪同者那样漫不经心,而是认真地看画,

偶尔会问慕容墨一些颇为内行的问题。在一幅巨大的、由深浅不一的蓝**块构成的画作前,

慕容墨驻足良久。画作名为《深海记忆》。“你觉得它在表达什么?”上官衍轻声问。

慕容墨看着那片沉静的蓝色,缓缓道:“压抑,孤独,但深处……好像又有光。

”就像他过去五年的心境。上官衍沉默了片刻,说:“我看到的,是等待。深海是沉寂的,

但它在等待被照亮的那一刻。”慕容墨的心微微一动,没有接话。

他们走到一幅用废旧金属拼接成的雕塑前,扭曲的形态透着一种挣扎的力量感。

旁边有对情侣在低声争论这算不算艺术。

上官衍忽然低声对慕容墨说:“比我们当年用易拉罐做的那个‘后现代杰作’还是强点。

”慕容墨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大学时某个喝醉的夜晚,两人在宿舍里胡闹的荒唐场景,

嘴角忍不住微微弯了一下。很浅的弧度,稍纵即逝,却被一直看着他的上官衍捕捉到了。

上官衍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奖励。看完展览,时间还早。

阳光暖融融的。上官衍提议在美术馆后面的小花园走走。花园里有个小小的咖啡座。

“喝点什么?”上官衍问。“美式就好。”上官衍去点单,慕容墨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看着慕容衍在咖啡台前等待的背影,挺拔,沉稳,

和记忆里那个毛毛躁躁的少年已然重叠不上。咖啡很快送来。

上官衍把他那杯拿铁推到慕容墨面前:“尝尝?他们家的燕麦拿铁据说不错。

”慕容墨看着他,没动。上官衍笑了笑,自己拿回去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