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确定别墅物资天天刷新,徐浪也一点不知节省,彻底放飞了自我。
早餐自然奢侈起来,直接干掉一只波士顿龙虾,配着煎蛋和面包,就着牛奶,天天变着花样胡吃海喝。
当然,这具年轻身体也是久旱逢甘霖,肉眼可见地壮实起来。
吃饱喝足,徐浪意识也回归那具年轻的本体。
他本就是个自律的人,自然闲不住,哪怕光着腚,也在炕上“哼哧哼哧”做起了俯卧撑。
汗珠顺着他的脊梁一点点滑落,不得不说,刚生病后身体虚的一批!
说来也可笑,被绑到山上好几天了,那帮土匪连条裤衩都没给他,更没让他出过这屋门……摆明了是怕他逃跑。
其实纯属是想多了。
现在十一月份,早已立冬。
这荒山野岭的,哪怕真把衣服还他,估计也找不到下山的路。
况且,这山上究竟没有吃人的野生动物,他也不知道!
等这天一黑,山上气温降低,哪怕没被吃也能冻死他!
还想跑!简直开玩笑!真以为看番茄小说呢!
不过不得不说,人这种生物,上限或许有极限,但是下限……总能突破的很快!
徐浪从最开始还不好意思,干嘛都得围着破被。
这才仅仅几天,已经进化到能光着腚在屋内晃悠的境界了!
他才不管有没有人。
就这脸皮厚度,少说比刚重生时厚了三倍不止。
由于不让他出门,现在吃喝拉撒也只能全在屋里解决,连尿盆都有人帮忙倒。
不过他也没闲着,这几天通过套话,也搞清了自己所处的大概位置。
这里应该是鲁南地区,距离山上最近的县城应该叫临城,也就在那著名的微山湖附近。
难怪他刚重生就被土匪绑上山,这地可最是民风彪悍,经常出响马的地界!
不过还好前身是富二代,到哪儿都是爷,哪怕土匪窝都有人伺候着!
徐浪翘着二郎腿,躺在火炕上,稻草枕头窸窣作响。
他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然后等那个素未谋面的便宜老爹掏钱赎人就行了。
“吱呀……”门被推开,张桂芳端着饭碗进来。
两人也不嫌徐浪不遮挡,就当他是个小屁孩,对他赤条条的样子早已见怪不怪,轻声招呼他吃饭。
徐浪盘腿坐起,也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接过大碗一看……
得,伙食标准果然在他身体恢复后下降了。
今天吃的竟然和面前两人一模一样,菜汤里飘着几片萝卜,里面撒了点盐,还有看起来就硌牙的窝窝头。
掰了一小块尝了尝,味道还可以,应该加了地瓜面的,吃起来居然有股回甘,倒是意外之喜。
不过徐浪没在意,反正别墅里山珍海味管够。
但是还必须得吃,要不然整天不吃饭,岂不是成了活神仙了!
到时候肯定有人怀疑。
他也不饿,磨磨唧唧吃完那点东西,点燃了最后一根大前门。
没错,这烟就是夏师爷放的高利贷,九出十三归那半包!
烟雾缭绕中,他抻起一条腿,挠了挠发痒的茶壶……
没办法,毕竟他也不知道前身多久没洗澡了……
哪怕这几天用破毛巾擦了擦,依旧该有味还是有味儿。
不是他不想在别墅洗,就怕洗完浑身香喷喷的,到时候解释不清。
吃饱喝足,他再次躺下。
趁着没人注意,还偷偷摸了摸枕头下藏着的金条……
没错,这几天他发现,只要从别墅中把东西带出来,哪怕在收回去也不会重置。
于是这几天,他把别墅搜刮的所有金饰品全熔了。
不算别的,就光那几个实心金镯子,估摸就得有一斤多重。
好在负二工具间有喷枪,就是卡式气罐上面装的那种。
烧化后,还不忘用铁锤敲几下塑型。
最终成了三根沉甸甸的大金条。
除了黄金以外,他还有个意外发现……
就是某次路过负一时,发现有个房间他没进去过。
因为门上还装着电子密码锁。
试了试,发现可以输四位数字。
可他又不知道密码,只能暴力破门。
不得不说,这家用防爆门质量真好。
徐浪拿着各种工具忙活了半天,门上愣是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最后只把那电子锁给撬开,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结果倒好,只有一根连接电线的小孔,依旧鼓捣不开。
没办法,他只能等明天恢复原状,在用最蠢的方法……
没错,就是一个个试。
四位数密码,也就才……一万种组合罢了。
这要是还打不开,大不了以后想办法搞点**,给墙来个爆破……
反正这年头**好搞!
实在搞不到他自己造就是!
不就是硝酸铵之类的……
开玩笑,他大学就是学建筑的。
怎么盖的他不清楚,怎么炸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还就不信这辈子进不去一个破屋!
吃饱喝足,徐浪午觉睡的正香。
突然感觉头皮受到了巨大的力量拉扯,随后是撕裂般的剧痛。
接着整个人被拽着头发拎了起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紧随其后,抽得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等他缓过神后,只见炕前围着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甚至还有人手中提着盒子炮,就这么明晃晃地对着他……
说真的,这玩意儿他只在抗日神剧里见过。
当黑黢黢的枪口真真切切对着他以后,才发觉电视剧拍得实在太含蓄了。
不过这枪正确的名称应该叫驳壳枪。
至于具体是德国产还是西班牙造!
徐浪刚挨了一巴掌,脸颊**辣的,此刻正蒙着呢!
这节骨眼上哪还有心思研究这个!
再说了,后世全民禁枪,他也不懂这玩意啊!
不过很显然,土匪也没打算真开枪。
这年头子弹贵的很,真收拾这么个半大小子,哪犯得着动枪?
给他几刀,然后拉出去找个没人的地儿一丢,埋都不用埋,当天晚上就得被野兽吃了个干净!
他们刚才沿着铁道线踩完盘子,也是刚回到山上。
这出戏码纯粹是诈一下徐浪,来看看他反应的。
张桂芳和刘二妮被挤到墙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三夏师爷走到徐浪面前,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但是说话却是阴恻恻的:“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山下勾子(黑话,就是眼线的意思)刚传来消息。”
“三天前,郭炳昌刚和他在南济上学的儿子联系过,他一直在南济好好待着!”
这倒不是假话,是夏师爷一早收到的消息!
收到后他也很懵逼,这不终于等到大掌柜的刘黑山他们刚回来,这才出此下策诈徐浪一下。
这下倒好,前世法治社会活了这么多年的徐浪,哪里遇见过这种事,直接给吓尿了!
不是开玩笑,是真尿了一炕!
他双手高举过头,声音发颤:“各……各位好汉!”
“我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叫什么还是听你们说的!”
“是你们告诉我姓郭,告诉我被绑了票!”
“我现在连自己几岁都搞不清啊!”
“真的,真没骗人!”
床前土匪们交换着眼神,一时也没了主意。
揪着徐浪头发的老四刘德胜,又用力往炕边拽了拽:
“大哥!”
“要我说直接把这小子拖到郭家堡门口!”
“郭炳昌那老小子要是真敢不认,就当场把这小子剁了喂狗!”
“蠢货!”老大刘黑山一巴掌拍在老四后脑勺,“你哪来这么多人手跟他打!”
夏师爷也打起了圆场:“老四,估计你还不清楚。”
“郭家堡上个月刚买来了几十条快枪和弹药。”
“他们现在单单是快枪,就一百多支,比附近官兵手下的枪还多。”
“你忘了咱们春天被围剿之后,折了多少兄弟?”
“现在满打满算才三百人,总共一百多支枪,其中一半还是老掉牙的单打一!”
“他们郭家堡到时候大门一关,在巨险一守。”
“咱们兄弟们根本攻不进去,那就是白白送命!”
这时负责给徐浪治伤的老八插话:“三哥,咱眼线的消息可靠吗?”
“别是咱们握着真佛,反倒被假和尚骗了香火钱?”
当初负责绑人的老六可不想背锅,也急忙辩解:“大哥,咱当时蹲点时可看得真真的!”
“黑棉袄,红腰带,戴着个瓜皮帽,一米七左右的半大小子……”他指着徐浪,“当时抓来可不就这模样?兄弟们可都看见了!”
大当家刘黑山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管他真真假假!总之不给钱就别想走!”
“老三,让他给家里写**,怎么惨怎么写!”
“让他多写几份,找人撒进郭家堡!”
“我倒要看看他郭炳昌急不急,还给我欲擒故纵!”说完他转头就走。
结果刚走到门口,他又转身补了句:“老三,给他找身衣裳,明天让他跟着寨子里干活!”
“妈的,日子比老子过得都滋润!真当咱们这儿是善堂了?”
老四也松开薅着徐浪头发的手,嫌弃的在裤子上擦手:“妈的!这小兔崽子真埋汰,弄老子一手头油!”
看着老大离开,土匪们骂骂咧咧地散去,只剩夏师爷留在屋里。
刘二妮怯生生开口:“师爷,那我们……”
夏师爷烦躁的挠了挠头,压根不想搭理两个女人,不耐烦的说:“你们?你们忙你们的!”
他眯着眼睛,烟杆在掌心轻轻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