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化身光,时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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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化身光,时间冻结》》1雨夜惊变红灯。十字路口。雨水打在头盔的面罩上,

汇成水流,歪歪扭扭地往下滑。餐箱的背带深深勒进肩膀,有点疼。右手的电门转到底,

电机嗡嗡地响,可这车就像陷在泥里,跑不起来。前面堵得严严实实,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咭咭呱呱的,吵得人心慌。我看了眼手机上的订单时间,剩三分钟了。再超时,

这个月就要白干了。我心里烦躁,把车头往左边空隙里别了别,想钻过去。就在这时,

我眼角瞥见一抹白。是一辆轿车。它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横,像一条脱了钩的鱼,

车头直冲着人行道这边就过来了。速度很快。快到我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眼睛就已经睁大了。刹车声。那声音又尖又长,能把人的耳膜给撕开。我完了。

这是我唯一的念头。身体却比脑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世界在我眼前突然褪色了。

所有的声音,影像,雨水和车辆,路灯和广告牌,都分解成了最基本的东西,是光。

无数的光点,五颜六色的,被一个无形的中心点猛地吸了进去。那个中心点,就是我。

下一刻,我站在马路对面。我的人,我骑的那辆电动车,都好好地在这边。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那件湿哒哒的蓝色雨衣。脚上的鞋,沾了泥。我回头。视野里,

那辆白色轿车的保险杠,距离我刚才站着的人行道边缘,也就几厘米。再往前一丁点,

就能把我给撞飞出去。整个世界,是一幅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画面。所有的雨滴,

都悬停在半空里。大的,小的,圆的,扁的,一动不动。飞溅起来的泥水,也凝固了,

像一堆黄褐色的珊瑚。远处汽车的红色尾灯,拖出一条条静止的光带。整个城市,寂静无声。

我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做梦吗?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离我最近的一颗雨滴。

指尖传来的,是冰凉的触感。很真实。我能看见雨滴里,映出来的我那张目瞪口呆的脸。

我不是在做梦。我好想……变成了光?从一边,瞬间到了另一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我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格当嘚——格当嘚——我能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声音。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送餐,不就是手到擒来?全城最快,不,全世界最快的骑手!

平台给的冲单奖,超时罚款,对我来说,都成了笑话。我看着这静止的世界,

心里那点刚刚的惊吓,一下子就被巨大的狂喜给冲没了。我发财了。就在这时,

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在死一样的寂静里,这震动显得格外突兀。我掏出来一看,

是妹妹发来的短信。“哥,今天感觉好多了,医生说我的指标很稳定。”看着这条短信,

我心里那点狂喜,慢慢沉了下去。是啊,赚钱。我得赚钱——为了我妹。她躺在医院里,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烧钱。我紧紧攥住手机,指节都发白了。我看着眼前这个静止的世界,

它不再只是一场奇遇。它是我的救命稻草。是我妹的希望。我深吸一口气,跨上电动车。

然后,我试着去想刚才的感觉。那种分解成光的感觉。轰——眼前一花。我的人和车,

瞬间又出现在了下一个街口。后面,那个静止的十字路口,还离我远远的。成了。我咧开嘴,

笑了。雨水,风,都不再是阻碍。我就是光。2光速外卖我成了光。这个事实,

让我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我把雨衣换了身干净的,精神抖擞地出了门。今天,

我要创造历史。我接了个跨区的单子,从城东到城西,横跨整个城市。正常情况下,

不堵车也得一个半小时。导航软件上,预测时间是九十五分钟。我看着那个时间,撇了撇嘴。

在我这儿,时间就是个数字。我到了取餐的商家,拎着那份热气腾腾的麻辣烫,

跨上我的小电驴。我没有立刻出发。我先是在脑子里,把路线过了一遍。从哪条路走,

过几个红绿灯,拐几个弯,我都记下来了。然后,我闭上眼。心里默念:走。

嗡——世界在我眼前扭曲,拉长,最后变成一条条彩色的光线。耳边没有风声,

只有一种奇特的嗡鸣。睁开眼,我已经在目的地的小区门口了。我低头看手机。

从取餐到送达,用时一分二十秒。平台上显示的送达时间,还剩一个多小时。我拍了张照片,

把餐品放在门口的货架上,然后点下了“已送达”。完美。我心情舒畅,又接了第二单,

第三单。我就像个幽灵,在城市里穿梭。高峰期的拥堵,红绿灯的等待,全都与我无关。

我从一个点,瞬间到另一个点。每次停下,周围的世界都还是老样子。车在流,人在走。

只有我,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不到两个小时,我跑了三十多单。平台的后台估计都懵了。

系统给我发了个警告,说我的配送轨迹异常,怀疑我使用了违规软件。我看着那条警告,

哈哈大笑。他们不懂。我不是用了什么软件,我本身就是个“bug”。中午,

我找了个面馆,点碗牛肉面,一边吃一边看手机里的收入。半天不到,

已经快顶上过去三天的了。我喜滋滋地计算着,这样下去,一个月下来,

我妹下个疗程的手术费就够了。就在我计划着未来的时候,面馆门口的光线暗了一下。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路边。那车很普通,牌照也是本地的。

但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辆车,它出现得太安静了,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剪裁得体,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很平静。她径直朝我走过来。面馆里的人都抬头看她,有点好奇。

她在我桌前站定。“江澈先生?”她开口了,声音很清脆,也很平淡,就像在念一份文件。

我愣住了。“你是……?”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证件的封皮是黑色的,上面印着一个我看不懂的徽标,像一只眼睛,又像一束光。

里面是她的照片和名字。夏凝。“异常现象管理局,调查员夏凝。”她说着,

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两张纸,轻轻地放在我的桌上。一张是表格,

上面印着“异常者信息登记表”几个字。另一本是小册子,

封面上写着《异常者行为准则手册》。“根据《异常能力管理法案》第三款规定,

所有觉醒者在能力显现后二十四小时内,必须向我局进行登记。”她的语气还是那样,

不紧不慢,“你的能力波动,在上午九点十五分被我局的城市监控系统捕捉到。

能量等级评定为C级,能力类型初步判定为‘空间跃迁’。”我看着桌上那两样东西,

大脑一片空白。异常现象管理局?异常者?登记?这些词我一个都听不懂,但连在一起,

我就明白了。我暴露了。“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嘴硬道。夏凝没有跟我争辩。

她只是伸出手指,在我的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屏幕上,是我上午送餐的轨迹图。

一条条直线,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城市地图,就像一张蜘蛛网。“从城东到城西,

直线距离十五公里,用时一分二十秒。”她一条一条地报着我的数据,“江澈先生,

你的电动车,最高时速四十公里。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哑口无言。

她把那两样东西又往我面前推了推。“别跟我比快,我本身就是终点线。

”我脑子里闪过一句不知哪看来的话,此刻却一点也说不出口。“我以为是神选,

其实只是个需要被登记的编号。”我看着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来,

我不是唯一的。更不是自由的。3异能管理局我跟着夏凝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

车里很干净,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夏凝开车很稳,不快不慢,

总是保持着安全距离。她没再说话,我也没开口。我脑子里很乱。就像一锅被煮沸的粥,

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管理局,登记,手册……这些词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

我以为我拿到了一把能打开所有锁的万能钥匙,结果发现,这把钥匙自己就带着一把锁。

车子开进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大院。门口的哨兵冲夏凝敬了个礼,看都没看我一眼。

楼里也是安安静静的,走廊很长,灯光是白色的,照得人脸色发青。夏凝带我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像个审讯室。她让我坐下,然后给我倒了杯水。

“江澈先生,我想你有很多疑问。”她终于先开了口。我点点头。“你的能力,

我们称之为‘异能’。拥有异能的人,就是‘异常者’。”她解释道,

“异能的出现是随机事件,目前科学还无法完全解释其原因。但它的存在,

已经对社会秩序构成了潜在风险。”她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太玄乎了。我只关心一件事。

“如果我……不登记呢?”我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夏凝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登记,

并使用异能对公众造成影响,将被定义为‘危害公共安全’。”她顿了顿,

“我局有权对风险源进行强制‘中和’。”中和?这个词听起来不妙。

“‘中和’是……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变回普通人。”她说得轻描淡写,

“过程可能会有些……不可逆的副作用。”我打了个寒颤。不可逆的副作用。

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生怕它会突然消失。“当然,登记之后,你的权利也会得到保障。

”她继续说,“你可以合法地、在规定的范围内使用你的能力。

我们还会根据你的能力等级和任务完成情况,提供相应的补贴。”补贴?这词我懂。

“多少钱?”我脱口而出。夏凝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料之中的意思。

她从桌上拿起那本小册子,翻到某一页。“C级异常者,注册后,每月基础补贴三千元。

完成编外协勤任务,每次根据任务难度,有五百到五千元不等的奖励。

”我心里飞快地算了一笔账。三千,加上任务奖励。如果多接点任务,一个月下来,

收入比送外卖高得多。最重要的是,这是“合法”的。不用再提心吊胆,怕被系统封号,

怕被什么“中和”。“我妹……我妹妹生病了,住院,需要钱。”我声音有点干涩,

“很多钱。”我说出了我的软肋。在这种情况下,隐瞒没有意义。让她知道我的动机,

或许能换来一些便利。夏凝听了,沉默了几秒钟。“我理解。”她说,“所以,

我才不是把你当成需要被‘中和’的风险源,而是请来当协勤人员的。

”她把那两份文件又推到我面前。“登记,或者被中和。其实,你没有选择。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内容却很残酷,“但选择成为协勤,你不仅能获得收入,

还能保护你的家人。我们不会让任何力量,去骚扰一个异常者的普通家属。”这句话,

她说得很重。我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在保护我妹。我拿起那支笔,看着登记表上的名字。

江澈。我的名字。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好像要拐个弯了。我低下头,在签名栏里,

一笔一划地写上了我的名字。字写得有点抖。4黑色证件签完字,

夏凝带我去了另一个部门。给我办了一个类似工作证的东西。卡片也是黑色的,

上面有我的照片,姓名,还有一串编号。照片拍得很丑,像我刚睡醒的样子。“从今天起,

你就是管理局的编外协勤了。”夏凝把卡片递给我,“保留好它,这是你的身份证明。

没有它,在非任务状态下使用异能,依然是违规的。”我接过卡片,冰凉的金属质感。

它像一块烙铁,烫手。我不再是自由自在的外卖员江澈了。我是编号C-137,

协勤人员江澈。夏凝又给了我一本厚厚的《行为准则手册》,让我回去好好学习。她说,

下一次任务的通知,会通过这个卡片发送。然后,她就让我回家了。走出那栋大楼的时候,

太阳已经偏西了。我回头看了看那栋灰色的建筑,它就像一头沉默的巨兽,趴在城市的一角,

吞噬着像我一样的“异常”。我叹了口气,骑上我的小电驴,回了家。出租屋里很安静。

我把那张卡片和手册扔在桌上,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未来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妹的医药费,有了着落。这就够了。接下来的两天,我哪儿也没去。

就在家里看那本手册。手册写得像本法律条文,枯燥乏味。什么《公共场所异能使用禁令》,

《能量波动监测条例》,还有《跨区域异能者流动管理办法》。一条又一条,全是规矩。

我看到头都大了。原来,成为一个超能力者,不是爽文小说,而是考公上岸。

手续比办营业执照还麻烦。第三天下午,我手里的卡片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

一行小字跳了出来。“任务:协助回收异常者。地点:城北夜间花卉市场。时间:今晚九点。

联系人:夏凝。”我立刻来了精神。我的第一个任务。我心里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

我要去回收一个什么样的异常者?会打架吗?对方的能力是什么?火?还是电?

我上网搜了搜“夜间花卉市场”,地方还挺大,是市里最大的花卉批发地。晚上灯火通明的,

人很多。在那种地方抓人,难度不小啊。我琢磨着我的能力。光速移动。突进,逃跑,

都一流。打架……我好像只能闪到人背后,然后给他一闷棍。这好像不太“光明正大”。

到了晚上八点半,我提前到了花卉市场附近。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

然后给夏凝发了条信息。“我到了。”很快,她回了。“等我。”我就在路边等。九点整,

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准时出现在我面前。夏凝从车上下来。她今天换了身衣服,

是一身深灰色的作训服,看起来更干练了。“准备好了吗?”她问我。“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个‘植物系’异常者。”她一边走,一边向我介绍,

“他的能力失控了,导致市场里的植物出现疯狂生长的现象。我们的任务,

是把他安全带回来。”“植物系?”我愣了一下,“就是能控制植物?”“可以这么理解。

”“危险吗?会攻击人吗?”“目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的报告。”夏凝说,“但能力失控,

本身就是一种风险。我们的首要原则,是安抚和回收,不是对抗。”她的话,让我有点意外。

我以为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是“安抚”。我们走进花卉市场。一进门,我就惊呆了。

整个市场,像个原始森林。地面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到处都爬满了绿色的藤蔓,

粗的像蟒蛇,细的像头发。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在夜里疯开,五颜六色的,味道浓得呛人。

空气又湿又热,充满了植物的腥味。一些盆栽被撑得爆裂开来,泥土撒了一地。

整个市场乱成一团。“能量波动在前方。”夏凝指着一个方向,“小心点。”我点点头,

心里开始紧张起来。这场景,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那些藤蔓,

好像有生命一样,从我们身边滑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像走进了格林童话里的女巫森林。5植物狂潮我们越往里走,植物长得越疯狂。

有的花盆,被一株从里面窜出的向日葵给顶破了。那向日葵长得比人还高,花盘像个锅盖。

有的多肉植物,张牙舞爪的,伸出长长的藤蔓,上面还长着小拳头一样的刺。空气里,

嗡嗡的全是虫子,都是被这些花吸引来的。我头皮发麻。这哪是花卉市场,

简直就是个怪物窝。“目标就在前面那个冷库。”夏凝压低声音说。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冷库的铁门,已经被一堵绿色的植物墙给封死了。那墙上还开着各种颜色的花,红的,紫的,

黄的,在灯光下显得特别诡异。“准备好了吗?”夏凝看了我一眼。“嗯。”我咽了口唾沫。

她走到那堵墙前,举起手,她的手心上,好像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异常者你好!

我是管理局调查员夏凝!我们没有恶意,请出来配合我们!”她的声音通过某种能量放大了,

在整个市场里回荡。没有回应。只有藤蔓生长的沙沙声。夏凝皱了皱眉。她后退一步,

对我说:“江澈,准备好。我突进,你负责支援。”“怎么支援?”“如果他有攻击行为,

用你的速度,把他和我隔开。”我明白了。我的作用,是当救生员。夏凝深吸一口气,

然后猛地一挥手。一道白色的光刃从她手上射出,哗——许!像一把锋利的刀,

瞬间把那堵植物墙给切开了一个大口子。冷库里,透出白色的寒气。

夏凝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我赶紧跟上。冷库里很冷,跟外面是两个世界。但景象同样惊人。

地上,架子上,全是厚厚的冰。冰层下面,冻着一株株奇形怪状的植物。而在冷库的最里面,

蜷缩着一个人。是个男人。他穿着个背心,冻得瑟瑟发抖,抱着头。

他就是那个植物系异常者。他周围的植物,也长得很夸张,一些藤蔓像保护他一样,

把他围在中间。但那些藤蔓,也被冻住了,表面结了一层冰霜。“别过来!别过来!

”那个男人看到我们,惊恐地大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我们是管理局的,

我们不会伤害你。”夏凝放柔了声音,慢慢朝他走过去。“我不信!你们都是来抓我的!

”那个男人语无伦次,“我没想这样,我控制不住它们!它们自己长出来的!”“我们知道。

你只需要跟我们走,我们会帮你的。”夏离他还有几米远,停了下来。男人抬起头,

他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满脸的憔悴和惊慌。不像个坏人。更像个被自己能力吓坏的普通人。

“真的吗?你们能帮我把它们弄掉?”他指着周围的植物,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可以。

我们那里有专业的技术,可以抑制你的能力失控。”夏凝肯定地说。男人犹豫了。

他看看夏凝,又看看我。他的眼神,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我忽然觉得,

我们这两个闯进他“巢穴”的陌生人,可能才是他眼里的怪物。“你……你们保证?

”他颤声问。“我保证。”夏凝说。男人终于慢慢放下了抱住头的手。就在这时,

他身后的那些藤蔓,突然动了一下。它们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猛地朝我们卷了过来。

“小心!”夏凝喊了一声。她身形一闪,就想躲开。但藤蔓太多了,密密麻麻的,

封住了所有退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任务的核心不是战斗,而是安抚。

夏凝的话还回响在我耳边。我看着那些飞速卷来的藤蔓,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我没有攻击,

也没有逃跑。我发动了能力。嗡——我瞬间出现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他吓了一跳,

惊恐地看着我。“别怕。”我压低声音对他说,“我们是来帮你的。”然后,我伸出一只手,

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下一秒,我带着他,再次发动能力。嗡——我们两个,

直接穿过了藤蔓的包围圈,出现在了冷库外面。那个男人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惊呆了,

傻在原地。我回头,看到夏凝已经用她的光刃,把那些追出来的藤蔓给切断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有那么一点惊讶。我冲她咧嘴一笑。任务,好像……完成了。

6安抚任务我们带着那个花店老板,回了管理局。一路上,那个男人都很紧张,缩在车角,

不说话。他的名字叫王磊,就是这家夜间花卉市场里的一家花店店主。据他自己说,

他觉醒能力已经半个月了。一开始,只是发现自己碰过的花,长得特别快。他没当回事,

还觉得挺开心,以为自己要发了。结果,能力越来越强,最后就失控了。昨晚,市场里没人,

他的能力彻底暴走,把整个市场变成了个植物园。他自己也吓坏了,就躲进了冷库,

想用低温抑制能力。回到管理局,夏凝把王磊交给了另外一组人。

他们带王磊去了“能力抑制中心”,那里有专门的设备和技术,

可以帮助像王磊这样的“失控者”稳定下来。我和夏凝留下来,做任务报告。

报告是夏凝主笔,我补充。她问我,为什么最后会选择带着王磊一起瞬移。我说:“你说了,

任务是安抚。他当时很害怕,那些藤蔓也是因为他害怕才攻击我们。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比跟藤蔓打架更管用。”夏凝听完,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你说得对。”她说,“很多时候,异常者的失控,不是因为恶意,而是因为恐惧。

他们的能力,是他们情绪的延伸。你处理得很好。”得到她的肯定,我心里有点小得意。

“任务评级,优秀。”夏凝在报告的最后,敲下了几个字,“任务奖励,五千元。

明天会打到你的卡上。”五千!我眼睛都亮了。比我送外卖赚得多多了。“谢谢夏姐!

”我立马改了口,叫得特亲切。夏凝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她说,“等下一个任务通知。”我高高兴兴地走了。

走出那栋大楼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蓝了点。我开始觉得,当这个“编外协勤”,好像也不错。

不仅能赚钱,还能帮到别人。就像那个花店老板王磊。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个倒霉蛋。

如果我们当时直接动手,把他打晕带回来,他只会更害怕,能力可能更难控制。

而我把他从恐惧里“拽”了出来。这个感觉,比赚了五千块还让我满足。我回到出租屋,

已经快凌晨了。我累得够呛,但精神头很好。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满脑子都是今天晚上的事。那些疯长的植物,王磊惊恐的脸,夏凝冷静的眼神。

还有我自己的能力。我一直把它当成一个工具,一个赚钱的工具。但今天,我发现,

它好像还能做点别的事情。我拿起手机,翻出妹妹的照片。照片上,她在医院的病床上,

冲我比着一个V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但笑得很灿烂。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觉得,这份工作,我或许可以干下去。为了钱,也为了别的什么。

第二天,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银行的入账通知。

【您的账户尾号xxxx于xx月xx日收入5000.00元,摘要:补贴。

】我看着那串数字,笑了。这笔钱,离我妹的手术费,又近了一步。

我把钱转了一部分到我爸妈的账上,告诉他们是我这个月赚的奖金。然后,

我给我妹发了条信息。“小月,哥今天发了笔奖金,下次给你带好吃的。”她很快回了。

【真的吗?哥你太棒啦!我要吃城西那家的蛋糕!】看着信息,我笑着打字。“好,没问题。

”虽然现在,城西对我来说,也就是一眨眼的事。7城市卡顿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来。

我成了一名专职的编外协勤。送外卖的事,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我隔三差五就能收到夏凝的任务通知。任务五花八门。

有时候是去回收一个能把金属捏成麻花的“力王”,结果发现是个天生神力的搬砖工人,

因为老板不给工钱,一怒之下把工地的钢筋全给拧成了麻花。我们过去,

先是帮他把工钱要了回来,然后才把他请走。

有时候是处理一个能在水里“行走”的“水上漂”,结果是个在公园里练胆子的小姑娘,

不小心掉进湖里,情急之下觉醒了能力。我们还顺便捞了几个掉下去的游客。

这些所谓的“异常者”,说白了,就是一群普通人。一群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突然拥有了不普通能力的普通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恐惧,

茫然,不知所措。我的工作,就是找到他们,安抚他们,然后把他们带到管理局,

那个能教会他们如何与自己的能力共处的地方。我渐渐地习惯了这份工作。也习惯了夏凝。

她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心很细。每次任务,她都会把所有情况都考虑到。而且,

她很信任我。她会让我根据现场情况,自己决定怎么做。不再像第一次那样,

所有指令都下达得清清楚楚。我的能力,也在一次次任务中,用得更熟练了。

我能控制停留在“光”形态的时间更长,也能携带更重的物体进行移动。有一次,

我甚至把一辆侧翻的公交车,连同车里的人一起,瞬移到了几十米外的安全地带。

那次任务过后,夏凝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她说:“江澈,你成长的速度,

超出了我们的预估。”我只是笑了笑。我能追上光,却追不上你流逝的时间。这句话,

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妹的病,并没有因为我的努力而好转。她还是躺在病床上,

一天天地看着窗外。医生说,她的各项生理指标在缓慢下降。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我赚来的钱,都变成了她床边的那些仪器和药剂,维持着她微弱的生命。我每次去看她,

都强颜欢笑。给她讲我任务里的趣事,把那些“异常者”当成笑话来讲。她就咯咯地笑,

说我是“超级英雄”。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哥哥。这天,我又去医院。

刚走进病房大楼,就感觉气氛不对。大厅里,好多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我凑过去一听。

“听说了吗?外面又‘卡顿’了!”“可不是嘛!我在开车,突然前面所有车都停了,

跟冻住了一样!吓死我了!”“就几秒钟,然后又好了。这都这个月第三次了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卡顿”?我掏出手机,点开新闻。好几个头条都是这个。

《城市再陷“时间静止”现象,

专家呼吁市民保持冷静》《“暂停的城市”:异常现象还是自然成因?》报道里说,

最近一个月,城市里开始频繁出现一种奇怪的现象。小到一个街区,大到一条商业街,

会毫无征兆地陷入“静止”。所有的声音、动态、行人和车辆,都会在零点一秒内停滞。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过程,从几秒到几分钟不等。之后,又会瞬间恢复正常。

这种现象,已经造成了数起交通事故和民众恐慌。大家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城市卡顿”。

我看着新闻,心里一阵发凉。这种现象,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跟我觉醒时看到的世界,

一模一样。是异常者干的?是谁有这么强的能力,能让一大片区域的时间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