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大婚,送我索命喜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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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鸠占鹊巢二十年,大婚当日,送我一件血色旗袍。「姐姐,你必须穿上,

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能为新娘祈福。」可我知道,顾家的规矩是,只有被选为「喜娘」的人,

才会在婚礼上穿上红衣,替新娘挡下那纠缠顾家百年的怨咒。

1.血色旗袍顾盼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花鸟市场给我的小猫挑选猫抓板。

她声音甜得发腻,像裹着蜜的毒药。「姐姐,明天我结婚,你一定要来啊。」我捏着电话,

指尖发凉。「顾盼,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二十年前,医院里一场人为的错误,

我这个顾家真千金流落到了普通工薪家庭,而她,一个司机的女儿,

成了顾家捧在手心的明珠。直到两年前真相大白,顾家为了颜面,没有声张,

只是把我接了回去。可一个在市井长大的野丫头,如何比得上他们精心培养了二十年的名媛。

我在顾家,像个多余的笑话。电话那头传来她愉悦的轻笑:「别这么说嘛,姐姐。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保证你会喜欢的。」半小时后,

一个烫金礼盒送到了我租住的公寓门口。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件旗袍。真丝质地,

流光溢彩,却是刺目的大红色,像是用血染就的。一张卡片随之滑落,是顾盼的笔迹,

张扬又得意。「姐姐,你必须穿上,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能为新-娘-祈-福。」「新娘」

两个字被她刻意拉长,充满了炫耀的意味。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顾家的确有这个规矩,

但穿红衣的不是宾客,而是「喜娘」。所谓的「喜娘」,并非祝福之人,

而是替新娘挡灾的活祭品。顾家靠着百年前一桩不光彩的生意发家,也因此惹上了一个怨咒。

家中女子出嫁时,必须有一个血亲姐妹穿上红衣,作为「喜娘」,吸引走那怨灵的全部注意,

保新娘平安。而上一任「喜娘」,顾盼的亲姑姑,在婚礼结束后第三天,就在自己的卧室里,

被发现吊死在窗帘上,双目圆睁,舌头伸出老长,死状凄惨。顾盼这是要我的命。

我将旗袍连同盒子一起扔进垃圾桶,回拨了她的电话。「顾盼,你休想。」「姐姐,

你最好想清楚。」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养父母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方便,

万一出门不小心,摔一跤可就麻烦了。」我攥紧了拳头。「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咯咯地笑,「姐姐,你斗不过我的。明天早上八点,婚车会去接你,穿上它,

别逼我用别的方式请你。」电话被挂断,忙音尖锐地刺着我的耳膜。窗外,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黑云压城。我的小猫「煤球」焦躁地在屋里打转,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吓声,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弓起了背。我知道,它看见了什么。

那个怨咒,已经因为这件旗袍,找上我了。2.怨咒缠身第二天,我没等来婚车,

却等来了我的闺蜜姜莱。她一脚踹开门,手里提着一套米白色的香奈儿礼裙。「顾念!

你疯了?真准备穿那件红袍子去送死?」我一夜未睡,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我能怎么办?

她拿我爸妈威胁我。」「报警啊!」「怎么报?说假千金要用封建迷信害死我?

警察会以为我精神不正常。」我苦笑一声,指了指墙角,「而且,它好像已经来了。」

墙角的阴影里,似乎比别处更黑一些,隐约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姜莱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她皱眉:「念念,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什么都没有。」她不信这些,但我信。因为我从小就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顾家在知道我是真千金后,立刻就选定了我当这个「喜娘」。他们说,

我命格特殊,是最好的容器。「换上衣服,我带你走。」姜莱不容分说,将礼裙塞进我怀里,

「我联系了陆之珩,他已经开车在楼下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座城市,顾盼找不到我们的。」

陆之珩,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是一名外科医生。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但随即又被绝望浇灭。「没用的,」我指着那个垃圾桶,「那件旗袍,我昨天就扔了。

但今天早上,它又回到了盒子里。」姜莱脸色一白,不信邪地走过去,掀开盒盖。

血红的旗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里面,仿佛从未被动过。她倒吸一口冷气,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里面却不是人声,

而是一段咿咿呀呀的戏腔,唱的是一出《红娘》。那声音时远时近,带着一股阴冷的湿气,

仿佛贴着我的耳朵在唱。「……愿**和张生,今晚早入罗帏。」歌声戛然而止。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女人满足的叹息,随后,是布料撕裂和骨骼错位的恐怖声响。我吓得扔掉手机,

姜莱和刚进门的陆之珩都变了脸色。陆之珩捡起手机,回拨过去,

听筒里只有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眉头紧锁:「恶作剧?」「不。」

我摇着头,浑身发抖,「是警告。」警告我,不要试图逃跑。门外,

走廊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电梯发疯似的上下运行,最终停在了我们这一层,门开了又关,

关了又开,像一只无形的巨兽在喘息。我们被困住了。「怎么办……」姜莱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之珩将我护在身后,冷静地分析:「现在出不去,说明对方的目的就是让你去婚礼。去了,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看向我,目光沉静而坚定:「顾念,别怕。我和姜莱陪你一起去。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最终,我还是穿上了那件血红的旗袍。

冰冷的布料贴上皮肤的瞬间,我听见了一声轻笑,就在耳边。

3.死亡捧花顾家的婚车准时停在楼下,一辆加长林肯,扎着俗气的粉色花球。

司机面无表情地为我拉开车门,仿佛我不是去参加婚礼,而是去奔赴刑场。车内,

顾盼的未婚夫,沈司南,正坐在里面。他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神情淡漠,

看见我的一身红衣,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顾**,很准时。」「沈总亲自来接,

我不敢迟到。」我坐进车里,尽量离他远一些。沈司南是商界新贵,手段狠厉,

只用了三年就吞并了半个行业的公司。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顾盼。「这件衣服很衬你。」

他开口,目光落在我的旗袍上,眼神晦暗不明。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姜莱和陆之珩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后面,这让我稍稍有了一丝安全感。

婚礼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六星级酒店举行,草坪上宾客云集,衣香鬓影。

顾盼穿着千万级别的定制婚纱,挽着顾父的手,笑靥如花。当她看到我时,

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和怨毒。顾父顾母则完全无视了我,

仿佛我只是个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我被安排在最偏僻的角落,

和一些顾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坐在一起。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幸灾乐祸。

「真是可怜,找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嘘,小声点,让她听见多不好。」「听见又怎么样?

这就是她的命。」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在桌下攥得发白。姜莱和陆之珩坐在我身边,

姜莱气得想骂人,被陆之珩按住了。「别冲动,先看情况。」陆之珩低声说,「我查过了,

顾家这个所谓的怨咒,文献里没有任何记载。我怀疑是心理暗示,或者是有人装神弄鬼。」

我摇摇头:「不,是真的。」因为我已经看见了。就在顾盼和沈司南交换戒指的那一刻,

一个穿着破旧红衣的、半透明的女人身影,出现在了红毯的尽头。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不,

是盯着我身上这件旗袍。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仪式结束,

司仪宣布新娘抛捧花。所有的未婚女孩都兴奋地涌了过去,只有我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那捧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却诡异地绕过了所有人,径直朝着我的方向飞来。

我下意识地想躲,可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眼看捧花就要砸到我脸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出,稳稳地接住了它。是沈司南。他拿着捧花,走到我面前,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将捧花递给了我。「顾**,」他微微俯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游戏开始了,祝你好运。」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

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味道。我抬起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没有一丝新郎的喜悦,

只有一片沉沉的黑。4.索命规律婚礼晚宴,我成了全场的焦点。

沈司南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猜测我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顾盼的脸都气绿了,要不是顾母拦着,她大概会当场冲过来撕了我。我捏着那束白玫瑰捧花,

如坐针毡。花瓣上沾着几滴暗红色的东西,像是血,散发着甜腥味。陆之珩拿过一朵,

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微变:「不是血,是铁线莲的汁液。有剧毒。」我的心一沉。

晚宴进行到一半,酒店经理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上台,在司仪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司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各位来宾,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请大家暂时不要离开宴会厅。」宾客们开始骚动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好像听到楼上有尖叫声。」姜莱掏出手机,刷着本地新闻,

突然惊呼一声:「死了个伴娘!」新闻上只有寥寥几句:【今日XX酒店一场婚礼上,

一名伴娘意外坠楼,当场死亡。】配图是打了马赛克的现场,但依稀能看见一抹粉色的裙角。

是顾盼的伴娘团之一。我记得那个女孩,敬酒的时候,她不小心把酒洒在了我的旗袍上,

当时还连声道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怨灵的目标,是我。

但它似乎被什么规则限制着,无法直接对我动手。所以,它开始从我身边的人下手。

那个伴娘,因为和我产生了「接触」,成了第一个替死鬼。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是给我递捧花的沈司南?还是坐在我身边的姜莱和陆之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陆之珩当机立断。「走不了的。」我看着宴会厅紧闭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保安,

「它不会让我们走的。」话音刚落,宴会厅的灯光「啪」地一声,全部熄灭。黑暗中,

尖叫声四起。只有主席台上,给新人准备的投影仪还亮着,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些老旧的黑白影像。那似乎是几十年前,另一场顾家的婚礼。影像里,

一个穿着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红旗袍的女人,面带微笑,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她就是上一任「喜娘」,顾盼的姑姑。影像快速闪动,她的笑容越来越诡异,最后,

画面定格在她吊死在窗帘上的照片上。照片上,她对着镜头,咧开嘴,无声地笑着。紧接着,

屏幕一黑,又缓缓亮起,出现了一行血红的大字。【下一个,是谁?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划破黑暗,离我们不远的一桌,一个顾家的远房亲戚指着自己的手机,

面无人色。「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上……」陆之珩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

只见那个女人的手机屏幕上,是她自己的一张**照。照片里,她的身后,

站着一个穿着红旗袍的模糊身影。「刚才……刚才我议论她了……」女人语无伦次地指着我,

「我说她可怜……」所有在背后议论过我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原来,「接触」

的方式,不止是物理上的。言语,甚至是一个眼神,都可能被标记。灯光重新亮起,

但恐慌已经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顾盼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打我耳光:「顾念!

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她的手腕被沈司南截住。「够了。」他声音冰冷,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甩开顾盼,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看来,

我们得一起找到那个杀人规律,否则,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5.替死游戏沈司南的话让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寂。恐惧是最好的粘合剂,

前一秒还对我指指点点的人,此刻都用一种既害怕又依赖的目光看着我。因为我是「喜娘」,

是风暴的中心。「规律……什么规律……」有人颤抖着问。陆之珩推了推眼镜,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第一个死者,伴娘,和顾念有物理接触。第二个被标记的,这位女士,

和顾念有言语接触。这个怨灵的索命条件,似乎是和顾念产生任何形式的‘关联’。」

他的话让众人一阵哗然,所有人下意识地离我远了好几步,仿佛我身上带着病毒。

我成了孤岛。姜莱气不过,挡在我身前:「你们什么意思?现在是想把念念推出去送死吗?」

「不然呢?本来就是她的事!」一个男人壮着胆子喊道,「她是喜娘,挡灾是她的命!

只要她死了,我们是不是就都安全了?」这个提议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人群中的恶意。

「对!让她去死!」「杀了她!杀了她我们就得救了!」几十双眼睛,泛着贪生怕死的绿光,

齐刷刷地看向我。我遍体生寒。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沈司南突然冷笑一声。「天真。」

他走到那个叫嚣最凶的男人面前,明明比对方矮了半个头,气场却碾压得对方连连后退。

「你们以为,杀了她就结束了?这个怨咒纠缠了顾家上百年,你们觉得会这么简单?」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它要的是一个一个地玩死我们。杀了顾念,只会激怒它,让它杀得更快。」人群安静下来,

但怀疑和恐惧依旧在蔓延。「那你说怎么办?」「找到规律,活下去。」

沈司南的目光转向我,「顾念,你是关键。你必须回忆起,从你穿上这件衣服开始,

所有发生过的不寻常的事,接触过的人,一个都不能漏。」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那通诡异的电话、电梯的失控、沈司南的捧花、伴娘的死、亲戚的手机……线索杂乱无章。

「电话……」我喃喃道,「那通唱戏的电话,说的是《红娘》。」「《红娘》,

撮合姻缘的戏。」陆之珩立刻反应过来,「它在模仿‘红娘’的行为!它在给我们‘牵线’!

」「牵什么线?」姜莱不解。「死亡的红线。」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色旗袍,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这件旗袍是信物,所有和我产生关联的人,

都被它用无形的红线牵住了。它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根一根地,剪断这些线。」话音刚落,

宴会厅的音响里,又传来了那咿咿呀呀的戏腔。还是那出《红娘》。所有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歌声停下,一个手机**突兀地响起。是那个之前手机出现鬼影的女人。

她尖叫着把手机扔出去,但**依旧在响。陆之珩捡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

他按下免提。电话里,是那个女人自己的声音,

带着哭腔和喘息:「救救我……我在卫生间……镜子里……镜子里有东西……」

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一片滋滋的电流声。「是录音!」陆之珩脸色煞白,

「她什么时候去的卫生间?」女人的丈夫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冲向大门:「我老婆!

我老婆还在卫生间!」保安拦不住他,大门被撞开。几分钟后,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走廊尽头传来。我们冲出去,只见那个男人瘫坐在女卫生间门口,

面如死灰。卫生间里,镜子碎了一地。那个女人,趴在洗手台上,

头被一股巨力按进了镜子的碎片里,半张脸血肉模糊,鲜血混着水,染红了整个台面。

她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残破不堪的脸。第二个。规律是什么?

镜子……对,镜子!陆之珩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所有人!不要照镜子!

所有反光的东西都不要看!」人群陷入了更大的恐慌,有人开始砸酒店走廊的装饰镜,

有人用衣服蒙住头。就在一片混乱中,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顾盼。

【姐姐,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像只过街老鼠一样。你最好快点找到办法,不然,

下一个死的可就是你最在乎的人了。】我抬头,隔着混乱的人群,对上了顾盼怨毒的目光。

她身边,她那些所谓的闺蜜,正拿着手机,对着我们这边拍照。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反光!6.破相求生「别拍照!」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已经晚了。顾盼身边,一个叫林菲菲的女孩,刚刚用手机对着我拍了一张照。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对我做了个鬼脸。下一秒,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手里的最新款水果手机,屏幕突然黑了下去,然后又亮起,变成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

正是那个穿着破旧红衣的怨灵。照片里的怨灵,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度数,对着林菲菲,

笑了。「啊——!」林菲菲尖叫着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在地上翻滚几圈,屏幕碎裂。

但那张脸,依旧清晰地显示在破碎的屏幕上。「盼盼……救我……」林菲菲吓得腿软,

扑向顾盼。顾盼却像见了鬼一样,一把将她推开,尖叫道:「别碰我!你别过来!」

林菲菲摔倒在地,绝望地看着周围的人。但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纷纷后退,

给她让出了一大片空地。包括她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闺蜜」们。孤立无援。

和刚刚的我一样。「不……不要……」林菲菲蜷缩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的手指,开始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向后弯折,发出「咔咔」的脆响。然后是手腕,手臂,

肩膀……她像一个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的木偶,全身的关节都在一寸寸地错位、折断。

她想惨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最终,

她以一个极其扭曲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不动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里倒映着的,

是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又一处反光。死寂。整个酒店长廊,死一般的寂静。第三个。

规律越来越清晰了。物理接触、言语接触、视线接触(通过镜头)。以及,

杀人媒介:镜子、水、手机屏幕、水晶灯……一切能「映照」出影像的东西。这个怨灵,

像一个自恋又恶毒的艺术家,强迫它的猎物在「影像」中,

欣赏自己最扭曲、最痛苦的死亡瞬间。「不能再待在酒店里了!」陆之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这里反光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必须去一个开阔、没有反光的地方!」「去哪?」

姜莱颤声问。「码头!」沈司南突然开口,「城东的旧码头,现在是废弃的,空旷,

而且今晚阴天,没有月亮,水面不会反光。」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涌向电梯和楼梯。「不能坐电梯!」

我大喊,「电梯里有镜子!」人们又疯了一样冲向楼梯间。混乱中,有人摔倒,

被后面的人无情地踩踏过去。为了活命,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

我和姜莱、陆之珩被人群冲散,我被挤得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一只手从后面稳稳地扶住了我。是沈司南。「跟着我。」他言简意赅,拉着我的手腕,

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带着我挤出了混乱的人群,走向消防通道。他的手掌很冷,

却意外地让人安心。顾盼怨毒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我们一行人,

包括顾盼和她的父母,还有一些幸存的宾客,十几个人,开了几辆车,

疯了一样驶向城东码头。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车厢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不是短信,是一张图片,来自一个未知号码。图片上,

是我养父母家小区的门口。路灯下,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图片下面,附着一行字。【你的选择,太少了。】它在逼我。逼我做出选择。

是继续带着这群人逃亡,还是回去,独自面对它,以保全我最在含的家人。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的腥味。7.年孽债城东旧码头,一片死寂。

海风带着咸湿的腥气,吹得人骨头发冷。巨大的起重机像沉默的钢铁巨兽,

在夜色中投下狰狞的影子。我们十几个人聚在空旷的场地上,像一群被狼群包围的羊。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魂未定。「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