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世子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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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禾是被一股米香熏醒的。

不是外卖炒饭那种油腻味,是真正的、柴火慢熬的米粥香,清淡却勾人。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盖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被。屋子不大,但干净,墙上挂着兽皮、弓箭,角落堆着干柴,灶台边还晾着几串风干的野兔肉。

窗外天光微亮,雨停了。

她撑起身子,脑袋还是晕的,但比在柴房时好多了。这时,门外传来“咔嚓”一声——是木头被劈开的脆响。

她扶着墙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那个男人。

他赤着上身,肌肉线条绷紧如铁,正一下一下劈着柴。每一下都干脆利落,仿佛不是在劈木头,而是在砍人脖子。雨水打湿的黑发贴在他额角,侧脸冷峻得像山崖上的石雕。

柳清禾咽了口唾沫,不敢出声。

可男人像是背后长了眼,头也不回:“醒了?”

声音还是那么哑,但没昨晚那么凶。

她点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赶紧“嗯”了一声。

男人放下斧头,转身走进屋,端来一碗热粥放在桌上:“喝。”

粥很稀,米粒不多,但加了点野菜,还有一小撮盐。对这穷山村来说,已经是奢侈了。

柳清禾饿得前胸贴后背,捧起碗就喝。温热的粥滑进胃里,她差点哭出来——上辈子加班到死,都没人给她煮过一碗热粥。

喝完,她鼓起勇气抬头:“谢谢……你是谁?”

男人没答,只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皱眉:“你手臂有伤?”

她一愣,低头才发现左手肘有一道溃烂的伤口,红肿流脓,应该是原主被奶奶打的。她自己都没注意。

“我帮你处理。”他说。

柳清禾本想拒绝,可下一秒,男人已经卷起袖子,露出自己右臂——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边缘发黑,明显感染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她脱口而出。

男人眼神一凛,似有寒光闪过。

但柳清禾顾不上怕了。她前世是急诊科护士,虽然累死在工位上,但急救技能刻进DNA。她立刻起身,翻出灶台边的陶罐,倒出清水,又扯下自己衣角最干净的一块布。

“别动。”她命令道,语气自然得像在医院值班。

男人怔住。

她用清水冲洗他伤口,手法熟练:先清创,再挤压排出脓血,最后用烧过的布条包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连消毒的步骤都模拟出来了——虽然没有酒精,但她用滚水烫过的布代替。

男人全程没吭声,但呼吸明显变重。

等她包扎完,他忽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这手法……宫里才有。”

柳清禾心头一跳。

宫里?他怎么会知道宫里的急救术?

她强作镇定:“瞎琢磨的,山里人总得会点自救。”

男人盯着她,眼神复杂,像在辨认真假。良久,他松开手,低声说:“我叫许景行。”

“柳清禾。”她报上名字。

他点点头,转身继续劈柴,仿佛刚才的对峙没发生过。

可柳清禾知道,有些东西变了。

晚上,她睡在里屋,许景行睡在外间。夜深人静,她刚迷糊过去,突然听见“嗖”的一声破空响!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她猛地坐起,心跳如鼓。透过门缝,她看见许景行站在月光下,手里掐着一个黑衣人的脖子。那人双眼圆睁,舌头吐出,已经断气。

许景行面无表情,像扔垃圾一样把尸体拖到屋后。

做完这一切,他走回门口,轻轻推开门,目光落在她惊恐的脸上。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极轻,几乎温柔:“睡吧,没事。”

柳清禾缩回被子里,浑身发抖。

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猎户。他杀人如割草,却给她煮粥;他满身杀气,却在她害怕时说“别怕”。

而更可怕的是,有人,已经开始盯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