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世子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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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禾死得特别没排面。

凌晨三点十七分,写字楼第28层,她的工位上还亮着惨白的台灯。电脑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微信:“清禾,方案改好了吗?明早九点客户要看。”她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最后一个句号,眼前一黑,胸口像被卡车碾过——然后就没了。

再睁眼,天是灰的,雨是冷的,屋顶是漏的。

雨水顺着茅草缝隙滴下来,砸在她脸上,冰凉刺骨。她猛地坐起,浑身骨头像被拆了又重组,喉咙干得冒烟。这不是公司茶水间,也不是出租屋那张嘎吱作响的床——这是个柴房。四面土墙裂着缝,角落堆着发霉的干草,空气里混着馊饭、尿臊和腐木的味道。

“……赔钱货!生下来就克爹克娘,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不如死了干净!”一个尖利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浓重乡音,字字淬毒。

柳清禾脑子嗡的一声。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有人骂她?

她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粗麻布衣,袖口磨得发毛,脚上连鞋都没有。手腕细得像芦苇杆,指甲缝里全是泥。这不是她的身体!可记忆却像潮水涌进脑海:柳家村,爹娘早亡,奶奶嫌她是女孩,从小打骂,村里人都叫她“赔钱货”。

她穿越了?穿成一个被全家人嫌弃的古代农家女?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柴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一个佝偻老太婆站在门口,手里攥着根烧火棍,眼神像看一堆垃圾:“装什么死?还不去喂猪!”

柳清禾刚想开口,喉咙却哑得发不出声。她只能缩在角落,浑身发抖——不是怕,是冷,是饿,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恐惧。

老太婆啐了一口:“晦气东西!要不是你爹临死前求我留你一口饭,早把你扔山沟喂狼了!”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踏进院子。

他一身黑衣,沾满泥浆和暗红血迹,肩头还插着半截断箭。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眼神冷得像刀,扫过老太婆时,对方竟吓得后退两步。

男人没说话,只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啪”地扔在地上。

“十两。”他嗓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人,我要了。”

老太婆眼睛瞬间瞪圆,扑过去抓起银子咬了一口,确认是真的后,笑得满脸褶子:“哎哟!官爷您早说啊!这丫头白送都行,晦气得很!”

柳清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拎了起来。

男人动作粗暴却不伤她,直接扛上肩头。她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挣扎着抬头——就在那一瞬,她瞥见他腰间挂着一块玉佩。

半块虎头玉佩,边缘染血,裂痕狰狞,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

她心头一跳。这东西……不像是普通猎户能有的。

男人快步走出院子,身后传来老太婆尖笑:“带走吧带走吧!省得我天天看她心烦!”

雨越下越大。

柳清禾被颠得意识模糊,身体虚弱得像纸片。她想喊,想问他是谁,可眼皮越来越沉。就在彻底昏迷前,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轻得像叹息:

“别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你。”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她混沌的意识里。

她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要去哪,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又快死了。但她莫名觉得——这个满身血腥的男人,或许……是她在这地狱开局里,唯一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