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还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丢人了?我这是在认真查案!”
“查案?”我无奈地说,“你那叫查案吗?你那叫吓唬人!还有你那个排除法,看胆子大小定凶手,亏你想得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顾言琛推了推墨镜,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心理侧写排除法’,通过分析嫌疑人的性格和心理素质,排除不可能作案的人,是高级侦探才会用的方法!”
我:“……”
行吧,你是侦探,你说什么都对。
离开小林的出租屋,顾言琛立刻拿出他的“侦探笔记本”,在上面划掉了小林的名字,然后抬头看着我:“副组长,第一个嫌疑人排除,接下来我们该调查第二个目标——李董事的秘书,陈曼。”
“陈曼?”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确定她是嫌疑人?”
“直觉!”顾言琛说得斩钉截铁,“作为李董事的秘书,她最了解李董事的行程和习惯,也最有机会接触到李董事的红酒杯。而且昨天寿宴上,她一直跟在李董事身边,嫌疑最大!”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开一个文档:“我已经查过了,陈曼,三十五岁,名牌大学毕业,跟着李董事已经八年了,精明干练,手腕强硬,在商界是出了名的‘铁娘子’。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沉稳冷静,实际上最有可能隐藏着秘密!”
我看着他手机里详细的个人资料,忍不住挑眉:“你这资料哪来的?不会是动用顾氏的资源查的吧?”
“当然不是!”顾言琛立刻否认,眼神却有些闪躲,“我是通过‘专业侦探渠道’获取的,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们现在就去李董事的公司找她!”
李董事的公司位于市中心的CBD核心区,一栋高达五十层的写字楼,气派非凡。我们刚走进大堂,就被前台拦住了:“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顾言琛挺直腰板,摆出豪门贵公子的气场:“我是顾氏集团的顾言琛,找你们陈秘书谈点事。”
前台显然认识顾言琛,连忙恭敬地说:“顾少爷您好,请问您有提前和陈秘书预约吗?她现在正在开会。”
“开会?”顾言琛皱了皱眉,转头对我说,“副组长,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不过没关系,侦探办案,讲究的就是随机应变。”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又把风衣的领子立起来,压低声音:“我们走侧门,偷偷溜进去!”
我看着他这副做贼似的样子,连忙拉住他:“你疯了?这是李董事的公司,安保这么严,你想被当成小偷抓起来吗?”
“放心,我有办法!”顾言琛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拉着我绕到写字楼后面的侧门。侧门有保安看守,他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包价值不菲的雪茄,递给保安:“大哥,麻烦通融一下,我们找陈秘书有急事,真的很紧急!”
保安看着那两包雪茄,又看了看顾言琛一身的名牌,犹豫了一下,还是放我们进去了。我跟在他身后,心里暗自吐槽:这哪里是侦探办案,这分明是靠钞能力走后门!
走进写字楼内部,装修得奢华又大气,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路几乎听不到声音。顾言琛拿出手机,对照着之前查到的资料,找到了陈曼办公室的位置——在第二十八层。
我们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妆容精致,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正是陈曼。
顾言琛立刻拉着我躲到走廊的柱子后面,压低声音:“目标出现!副组长,准备行动!”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大步走了出去,拦在了陈曼面前:“陈秘书,我们是‘世纪悬案专案组’的,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陈曼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言琛,又看了看躲在柱子后面的我,眼神里满是疑惑:“世纪悬案专案组?我没听过这个机构。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关于昨天苏家寿宴上,李董事红酒杯里出现苍蝇的事。”顾言琛表情严肃,“我们怀疑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而你,有重大嫌疑!”
陈曼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冷淡:“顾少爷,我想你是搞错了。昨天寿宴上的事只是一场意外,而且我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当时我正在宴会厅另一端接待重要客户,有监控和多位证人可以佐证。”
“不在场证明?”顾言琛挑眉,“监控可以伪造,证人可以收买,这些都不能作为绝对的证据!”
“顾少爷,说话是要讲证据的。”陈曼的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是在这里无端猜测,我可以告你诽谤。”
“证据?我当然有!”顾言琛说着,从内袋里掏出那个装着苍蝇的透明盒子,打开给陈曼看,“这只苍蝇的翅膀上有人为造成的划痕,说明有人故意损伤了它的飞行系统,而你,作为李董事的秘书,最有机会接触到他的红酒杯,也最有动机这么做!”
陈曼瞥了一眼盒子里的苍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顾少爷,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看一下医生。一只死苍蝇而已,能说明什么?而且我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合作谈成了,对李董事有利,对我也有好处,我为什么要破坏?”
“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顾言琛立刻反驳,“你表面上看起来是为李董事着想,实际上可能早就被竞争对手收买,或者有自己的私心,想通过破坏合作来达到某种目的!”
我在旁边听得都替他捏一把汗,心想:顾言琛这脑洞也太大了,没有任何证据就敢这么说,万一陈曼真的告他诽谤怎么办?
陈曼显然也被气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顾少爷,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顾言琛连忙拦住她,眯着眼睛,用那种自以为很有压迫感的眼神盯着她看,足足看了十分钟。那眼神跟扫描仪似的,从她的头发丝扫到高跟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看得我都替陈曼紧张,生怕他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来。
期间,陈曼几次想开口,都被顾言琛抬手制止了。他还时不时地拿出笔记本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眼神坚定,没有闪躲,说明心理素质好;站姿挺拔,气场强大,符合作案人的特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公文包,可能在掩饰紧张……”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本,上面写着“陈曼:眼神坚定→有作案潜力;气场强大→可能是惯犯;手指敲包→紧张心虚”,后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在我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关键推理时,顾言琛突然放下笔记本,盯着陈曼的衣服,冒出一句:“你昨天穿的裙子,颜色太鲜艳了,不符合你沉稳的气质,你是不是在掩饰什么?”
我:“……”
陈曼:“……”
空气瞬间凝固了三秒。走廊里静得能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陈曼脸上的职业假笑僵住,嘴角肉眼可见地抽了抽,眼神里充满了“你是不是有病”的疑惑和嫌弃。
我连忙上前打圆场:“陈秘书,不好意思,我朋友他最近侦探小说看多了,有点走火入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走火入魔?我看他是脑子有问题!”陈曼终于忍不住了,脸上的冷淡再也维持不住,丢下一句“神经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又急又响,像是在发泄内心的不满,背影透着一股“多一秒都不想搭理你们”的决绝。
看着陈曼远去的背影,顾言琛激动地拉着我走出去。
从李董事的公司出来,我和顾言琛坐在他那辆定制款跑车里,车厢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忍不住吐槽:“顾言琛,你说你这三天查的叫什么事?第一个嫌疑人小林,被你吓得差点哭出来,最后靠‘胆子小’排除嫌疑;第二个嫌疑人陈曼,被你气得骂‘神经病’,最后靠‘裙子颜色鲜艳’认定人家有问题。现在倒好,不仅没查到任何线索,还把李董事的秘书给得罪了,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言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脸上闪过一丝挫败,但很快又恢复了戏精本色,梗着脖子说:“别急啊,副组长!查案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越是复杂的案件,越需要耐心和毅力。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找到真正的凶手,但至少排除了两个嫌疑人,这就是进步!”
“进步?”我挑眉,“我看是退步还差不多!现在苏家别墅的黑名单上,估计已经有我们俩的名字了,下次再想找相关的人问话,人家说不定直接把我们赶出来!”
“不会的!”顾言琛自信满满地说,“我可是豪门首席侦探,只要我亮出身份,他们肯定会配合调查的!”
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得,跟这戏精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回到苏家别墅,顾言琛直接拉着我冲进客厅,把那个装着苍蝇的透明盒子放在茶几上,然后瘫坐在沙发上,开始了他的“案情复盘”。
“我们再重新梳理一下案情,”他拿出侦探笔记本,翻开密密麻麻写满字的页面,“昨天晚上七点半,李董事入座贵宾区;七点三十五分,小林给李董事倒了第一杯红酒;七点四十五分,小林去酒窖补酒;七点五十分,陈曼在宴会厅另一端接待客户;八点整,苍蝇掉进李董事的红酒杯,引发过敏事件。期间,接触过李董事红酒杯的人只有小林,但他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胆子太小,不可能作案;陈曼虽然有作案潜力,但她的不在场证明也很完整,而且没有作案动机。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
他一边说,一边用放大镜对着苍蝇的翅膀反复观察,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像是在破解什么世界级难题。
我瘫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说话。说实话,我现在已经对这个“苍蝇案”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想看顾言琛最后怎么收场。
“难道……”顾言琛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线索,“难道这只苍蝇是自己作案?它其实是被竞争对手训练过的‘间谍苍蝇’,专门负责破坏苏顾两家的合作!”
我:“……”
我放下手机,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顾言琛,你是不是疯了?苍蝇还能被训练成间谍?你这脑洞也太大了吧!”
“怎么不可能?”顾言琛立刻反驳,“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什么事情做不到?说不定竞争对手就是利用了某种高科技,训练了这只苍蝇,让它精准地掉进李董事的红酒杯里!你看它的翅膀上有划痕,说不定就是安装微型芯片留下的!”
他说着,还用镊子夹起苍蝇,凑到我眼前:“你仔细看,这道划痕的位置,刚好可以安装一个微型芯片!”
我被迫凑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到什么微型芯片,只看到苍蝇翅膀上沾着的灰尘和一根细小的绒毛。
“顾言琛,”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休息一下,最近侦探小说看多了,脑子都快不正常了。”
“我没有!”他坚持道,“我这是合理推测!作为一名专业的侦探,就要敢于想象,敢于突破常规!”
就在我们俩为“苍蝇是不是间谍”这个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管家张叔提着一个垃圾桶,慢悠悠地从外面走进来。他看到瘫在沙发上的我们,还有茶几上那个装着苍蝇的透明盒子,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
“**,顾少爷,你们是不是在找这个?”张叔停下脚步,指了指垃圾桶里的一个东西。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垃圾桶里躺着一个空的喷雾瓶,瓶身上还残留着一些透明的液体,看起来像是刚用完没多久,瓶身上印着超市常见的驱蚊喷雾logo。
“这是什么?”顾言琛像是被按了启动键的机器人,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跟打了鸡血似的冲过去,一把从垃圾桶里拿起那个喷雾瓶,就用鼻子凑上去闻了闻,那架势跟警犬破案似的,恨不得把整个喷雾瓶都吞进嘴里。
“顾言琛,你别乱闻啊!万一是什么有毒的东西怎么办?”我连忙喊道。
张叔连忙解释道:“**,顾少爷,这是驱蚊喷雾啊,没毒的。”
“驱蚊喷雾?”顾言琛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连忙转头看着张叔,眼神里充满了“侦探的求知欲”,“张叔,这喷雾是什么牌子的?你什么时候用的?里面是什么成分?昨天寿宴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花园里喷过?”
他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张叔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张叔愣了一下,才慢慢回忆道:“就是超市里最常见的那款驱蚊喷雾,牌子我记不太清了,上面写着对人体无害,我都用了好几年了,没出过什么问题。昨天寿宴的时候,后花园的蚊子特别多,我怕各位宾客被咬,就拿着这瓶喷雾去喷了点,主要喷在玫瑰丛旁边和休息区周围,后来忙起来,就不小心把喷雾瓶掉在玫瑰丛旁边了,今天早上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想着你们可能在找东西,就拿过来问问。”
“玫瑰丛旁边?”顾言琛的眼睛更亮了,他猛地抓住张叔的胳膊,激动地说,“张叔,你昨天喷喷雾的时候,具体是几点?喷了多少?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比如……有没有看到一只苍蝇飞过?”
张叔被他抓得有点疼,连忙说:“顾少爷,你先松手,我慢慢想。昨天喷喷雾的时候,大概是七点四十分左右吧,我喷了大概半瓶,当时没看到什么异常情况,就是蚊子确实少了很多。”
七点四十分!
顾言琛立刻拿出侦探笔记本,飞快地在上面记录:“七点四十分,张叔在玫瑰丛旁边喷洒驱蚊喷雾,与小林去酒窖补酒的时间重合!”
他一边写,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这绝对不是巧合!这瓶驱蚊喷雾,很可能就是解开‘世纪悬案’的关键线索!”
我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暗自吐槽:不就是一瓶普通的驱蚊喷雾吗?能有什么线索?
顾言琛立刻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飞快地输入“驱蚊喷雾成分苍蝇影响”,然后开始浏览搜索结果。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
“找到了!找到了!”没过多久,顾言琛突然大喊一声,激动地把手机举到我和张叔面前,“你们看!这款驱蚊喷雾里含有一种叫‘避蚊胺’的成分,虽然对人体无害,但是对苍蝇、蚊子这种小昆虫来说,具有极强的**性!而且浓度超过10%,就会影响昆虫的飞行神经系统,让它们失去飞行控制!”
他顿了顿,又指着搜索结果里的一张图片:“你们看这里,有实验证明,避蚊胺会破坏昆虫的翅膀肌肉,导致它们飞行失衡,甚至直接坠落!”
说完,他又把那个装着苍蝇的透明盒子拿过来,用放大镜对着苍蝇的翅膀反复观察,嘴里还念念有词:“没错!就是这样!你看它的翅膀,这里有一道划痕,根本不是什么微型芯片,也不是人为造成的,而是被驱蚊喷雾的压力冲击出来的!”
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实木茶几拍塌,然后站起来,摆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双手叉腰,挺胸抬头,嘴角勾起一抹“侦探破案后的得意笑容”,清了清嗓子,用那种充满“侦探威严”的语气,大声宣布:“我知道了!真相只有一个!”
我和张叔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他,等着他揭晓这个“世纪悬案”的最终谜底。
客厅里静得能听到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顾言琛身上的“主角光环”,也照亮了他手里那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驱蚊喷雾。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商业陷害,也不是情杀,更不是苍蝇自己作案,也不是什么‘间谍苍蝇’!”顾言琛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整个客厅里,“真正的凶手,就是这瓶驱蚊喷雾!”
我:“???”
张叔:“???”
空气瞬间陷入沉默,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持续作响。我看着顾言琛手里的驱蚊喷雾,又看了看那个已经硬邦邦的苍蝇,实在无法把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联系起来。张叔也是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显然没明白顾言琛的意思。
“你们听我解释!”顾言琛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推理秀”,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生怕我们听不懂,“昨天晚上七点四十分,张叔在玫瑰丛旁边喷洒了这款含有高浓度避蚊胺的驱蚊喷雾。与此同时,这只倒霉的苍蝇刚好飞到玫瑰丛上空,准备寻找食物或者栖息地。避蚊胺对苍蝇的神经系统产生了强烈的**,导致它瞬间失去了飞行控制能力,飞行轨迹发生严重偏移。”
他顿了顿,走到茶几旁,拿起那个装着苍蝇的透明盒子,举到我们面前:“你们想想,玫瑰丛离李董事的座位有多近?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米!这只苍蝇在失去控制后,像一架失控的飞机一样,直线坠落,而李董事的红酒杯,刚好就放在桌子边缘,成为了它的‘坠落目标’!所以,它才会精准地、不偏不倚地掉进李董事的红酒杯里!”
他又指向苍蝇的翅膀:“至于它翅膀上的‘划痕’,根本不是人为造成的,也不是安装微型芯片留下的,而是被驱蚊喷雾的高压气流冲击出来的!你们想啊,张叔喷洒喷雾的时候,压力多大?苍蝇的翅膀那么薄,被气流一冲击,自然就会留下划痕!这就是典型的‘意外作案’,一场由驱蚊喷雾引发的连锁反应!”
顾言琛说完,得意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快夸我”的期待,仿佛他刚刚破解了一个世界级的悬案。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顾言琛,你、你不去写玄幻小说真是屈才了!这脑洞,我服了!合着我们查了整整三天,动用了那么多资源,吓哭了服务员,得罪了秘书,最后凶手居然是一瓶超市里几块钱就能买到的驱蚊喷雾?”
张叔也一脸茫然地看着顾言琛,挠了挠头,小声说:“可是……顾少爷,我以前也经常在花园里喷这款驱蚊喷雾,怎么没见过苍蝇掉进别人杯子里啊?而且昨天我喷的量也不多,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威力吧?”
“这就是巧合中的巧合!”顾言琛立刻一本正经地补充道,“首先,这款驱蚊喷雾的避蚊胺浓度刚好达到了影响苍蝇飞行的临界值;其次,这只苍蝇本身可能就有‘昆虫心脏病’或者飞行系统缺陷,被避蚊胺一**,就当场发病失控;最后,李董事刚好对苍蝇过敏,而且红酒杯刚好放在苍蝇坠落的轨迹上。这三个巧合叠加在一起,才引发了这场‘世纪悬案’!”
他说着,还拿出手机,搜索了“昆虫心脏病”的相关资料:“你们看,昆虫虽然没有像人类一样的心脏,但它们有循环系统,也会出现类似‘心脏病’的症状,比如飞行无力、轨迹偏移等!这只苍蝇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被驱蚊喷雾**后,直接坠落!”
我笑得肚子都疼了,拍着沙发扶手说:“行,你赢了!顾大侦探,这案子破得真是太精彩了,我建议你直接把这个故事写成侦探小说,肯定能火遍全网!名字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豪门悬案:一只苍蝇与驱蚊喷雾的爱恨情仇》!”
顾言琛一脸得意地扬起下巴,丝毫没听出我话里的调侃:“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查的案!我可是豪门首席侦探,破案率100%(理论上)!”
他说着,还把那个装着苍蝇的透明盒子和驱蚊喷雾放在一起,摆出一个“案发现场证据”的造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发了个朋友圈,配文:“世纪悬案告破!真相只有一个,凶手竟是它!#豪门首席侦探#侦探日常#真相大白”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朋友圈,下面已经有了几条评论,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发来的调侃。
“言琛,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这苍蝇和喷雾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疯了吧?”
“求详细案情,我准备搬个小板凳听你讲故事!”
顾言琛得意地回复:“想听案情?今晚八点,豪门侦探直播间,不见不散!”
我:“……”
我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顾言琛,你还打算开直播讲这个案子?你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啊?”
“怕什么?”他一脸无所谓,“我这是在传播侦探知识,让更多的人了解侦探的魅力!再说了,这个案子这么精彩,这么有教育意义,必须让更多的人知道!”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李董事的助理打来的。我愣了一下,连忙接起电话:“喂,王助理,您好。”
“苏**,您好,”王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是这样的,李董事已经康复出院了,他想约您和顾少爷明天见面,顺便解释一下昨天寿宴上的事情,怕你们误会。”
顾言琛听到“李董事”三个字,立刻凑了过来,用口型对我说:“关键证人来了!”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着电话说:“好的,王助理,我们明天有空,具体时间地点您定。”
挂了电话之后,顾言琛立刻激动地说:“晚星,太好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向李董事揭晓真相了,让他知道这场‘世纪悬案’的真正凶手是驱蚊喷雾,还苏顾两家一个清白!”
我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心里暗自想:明天李董事听到这个“真相”,会不会以为我们俩都脑子有问题?
但看着顾言琛眼里闪烁的光芒,我还是点了点头:“好啊,明天我们一起去见李董事。不过,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别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了。”
“放心!”顾言琛拍了拍胸脯,“我一定会拿出专业侦探的素养,把案情清晰、准确地告诉李董事!”
他说着,又开始摆弄那个驱蚊喷雾和装着苍蝇的透明盒子,嘴里念念有词:“明天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顾言琛是多么厉害的侦探!”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其实,这场“苍蝇案”从头到尾都是一场乌龙,但因为顾言琛的戏精和较真,反而变得格外有趣。
而我也知道,顾言琛之所以这么认真,不仅仅是因为他痴迷侦探小说,更重要的是,他想维护苏家的名声,想保护我。从小到大,无论我遇到什么麻烦,他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我,哪怕有时候这种方式有点沙雕,有点离谱。
想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驱蚊喷雾和苍蝇盒子放进他的“侦探工具箱”里,忍不住说:“顾言琛,其实……你不用这么拼命的。”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苏家,”我轻声说,“但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清者自清。而且,就算合作黄了,苏家也不会怎么样。”
顾言琛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认真地说:“晚星,我在乎。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你,污蔑苏家。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比百亿合作重要,比顾氏集团重要。只要是为了你,就算让我查一万只苍蝇,我也愿意。”
他的眼神很认真,很真诚,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竟让我有了片刻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