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雾,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他迈步走近,习惯性去吻她。
许雾偏过头,避开了他的吻。
出于描补,她帮他拿公文包:“把包给我吧,你工作了一天,辛苦了。”
季晏礼却陡然变了脸色:“不用,我自己来。”
但还是迟了。
拉扯间,两样东西“啪嗒”落在了地上。
一条缀满碎钻的黑色渔网丝袜,边缘绣着精致的蔷薇花纹,薄如蝉翼的料子,在灯光下泛着暧昧的光泽。
里面还裹了一只小巧的粉色情趣玩具,开关还松垮地敞着,隐隐能看见残留的水渍。
许雾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尖锐的疼意却压不住翻涌的反胃感。
季晏礼的手颓然地放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许雾,你听我解释……”
许雾僵硬着手指,捡起那条黑色丝袜。
“你说,我听。”
她的眼神那么澄澈,倒映出此刻他所有的丑态。
季晏礼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委屈:“是系统的强制任务。”
“它说,我不仅需要攻略苏曲桃的心,还需要攻略她的身,否则爱意就不完整,就无法实现我的愿望。”
他牵起许雾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左脸上:“许雾,我没办法,可一想到能治好你的病,即使再恶心我也能忍受。”
他的眼神飘忽,却不影响他“倾诉衷肠”。
“这些……都是她要求的,我是被逼的……”
他蹭着她的手,眼神湿漉漉的,像只小狗。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许雾。为了可以治好你的病,让你不再自杀,难道你不想回到从前吗?那时的我们只有相爱,没有病痛侵扰……”
许雾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你说你是被逼的,都是不得已,那这个情趣玩具怎么解释呢?它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用的。”
季晏礼僵住了。
但下一秒,他突然脱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他的后背鞭痕纵横交错,是当初收养他的豪门养父母以“家法”之名打的。
胳膊上深深浅浅的割痕,是他失意时自残留下的。
其余地方露出的伤疤,是这四年一次又一次救回自杀的她而受的伤。
“许雾,”他将他的手强硬按在他为她留下的伤疤上,“这些,都是我一次次将你从死神手中夺回的证明。”
“难道这些……还不够证明我对你的爱吗?”
“你要是还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把苏曲桃叫过来,当面对质。”
他急于证明自己的爱,这副模样,像极了当年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
许雾的心动了一下。
她怎么会忘记他当初有多爱她,可真心,瞬息万变。
他的左耳,此刻空无一物。
那枚从戴上就从未摘下过的血琥珀耳钉,没有了。